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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类似于哲学高度的问题,只是沉默。
他又说:“我原本以为只有妈妈是爱我的,于是我只爱妈妈,我固执地认为凡是令妈妈伤心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后来我又发现,那个人其实也是爱我的,只是他爱我的方式不同而已。你们都以为我是放不下对他的恨,原谅不了他的错,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在没有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无法做到去爱他。”
坦白说,我不太明白他的话,他的信仰是什么?他的信仰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说他并不恨徐先生,也无法爱徐先生,这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他又想搞清楚什么事呢?我努力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其实你和你哥哥有一点很像,你们都一样固执,固执地追寻心中问题的答案。”
徐锵轻笑出声:“看来你也有适合当记者的地方,理解能力不错。”
我白他一眼:“徐铿很心疼你的,他觉得你承担了家族的重担,你也应该体谅他,当你在承受缺失父爱的痛苦时,他也在承受缺失母爱的痛苦。”
徐锵靠向背后的书架,仰视着雕梁画栋的天花板,说:“我知道,只是他有时候太像那个人了。”
我也靠向后,抬头看向他望着的地方,不再说话。
良久。我说:“这间密室像座宫殿。”
徐锵“哼”了一声,头便骨碌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动不动,由着他沉沉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颈处,生出一股股酥麻。他,太累了。
第三十一节 你们就装吧
周一我揉着仍旧隐隐酸痛的肩膀走进办公室,撞上了从主编办公室出来的诺娅,没看清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气冲冲。又和主编发生争执了吗?怎么总是在周一?我放下包打算去问她怎么回事,张副编开始催起水喝了:“小菡,换桶水吧。”
办公室潜规则三,部门里的副总藏龙卧虎,得罪不起。副总一般分成两类,一类是年轻的副总,这样的副总通常背景优越,获得重点培养,早晚会升迁正职或是其它部门的正职,万万得罪不起不说,还要尽量保持良好关系;一类是年老的副总,他们通常拥有卓越的学历背景或专业才干,但由于性格、机遇等问题到了一定岁数还没有获得提升,混到副职后就是准备养老了。曾经的心气被一点点磨平后,他们的性情通常都会产生变化,要么愤世嫉俗,尖酸刻薄,要么圆滑世故,虚与委蛇,这样的副总要和他们保持适度的距离,过于热情,他们认为你功利,过于疏远,他们又会认为你不懂事。张副编显然属于后者里的后者,虽然从来不迟到早退搞特殊,但也从来不主动对编辑部事务发表意见,完成他份内的要闻版块后就是炒炒股、看看报纸,霍帼英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掂着水桶往办公室走去,诺娅背着包大步从我身边走过,视我如隐身,一个“你”字还没有出口,gary也大步追了出去。最近总觉得诺娅怪怪的,不对,是诺娅和gary都怪怪的。
换好水后,我也想追出去看看时,霍帼英踩着高跟鞋“噔噔”过来了。她脸色阴郁,扫了一眼办公室,指了指我:“吕芷菡,你去楼下医务室领几份体检表格,今天上午集体去中心医院例行体检,这事儿你负责,有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中心医院只隔了条街,我们一行人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了。待我问清楚流程后,剩下的就是排队了。排队空儿中,我分别给诺娅和gary打了电话,又发了短信,但都没有收到回应。直到上午的主要项目都快检查完了,才见到gary一个人匆匆跑过来,他唇色发白,显出疲态。
“诺娅呢?她怎么没来?”我问道。
Gary喘着气,说:“她不来了,请了公休假。”
我惊讶:“这么突然?怎么说请就请?她怎么了?她的版怎么签?”
“呃,我也不太清楚,还没有告诉主编呢,回去再说吧。”
我心想,你不清楚,追出去这么久说什么了?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我就不再多问了。我说:“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Gary说:“哎,熬夜看球了呗。”随后也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自言自语:“这谈恋爱呀就跟足球比赛一样,甭管双方赛前怎么样,开场哨一响起,就得全情投入,一不留神还得被红牌罚下,真是郁闷。”
我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说:“就知道你们有问题,行,对我还保密呢,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
Gary挠挠头,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因为报社来了不少人,所以本来就为数不少的体检项目被分在上午和下午两个时段,有的结果当时就能拿到,有的结果要等到下周才能拿到。拖拖拉拉检查完,也就到了下班时间。我给诺娅打电话,说明想去看看她。她懒洋洋地说,来吧。
提了两箱饮料上去,才发现她家变化不小。诺娅在本市A大读完本科后,就留在了本市,据她说报社的工作是她的第三份工作,但却是待遇最好的,所以异常珍惜。诺娅在生活中比较节俭,按说住了四五年的出租屋内应该有些摆设了,但她永远都是几只大整理箱和两个简易衣柜,她说这样东西少,搬家容易。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了一只精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可爱玩偶散落一床,粉色墙纸贴满床头。
我随手拿起一只小黄人玩偶,意有所指地说:“这不像你的风格哟。”
诺娅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剪着她头发上的分叉,说:“是吗?”
我坐到她对面,说:“你这一段是怎么了,怎么总和主编吵架,今天你走后她看起来也不高兴。”
她轻描淡写地说:“唉,没什么,我想发的内容,她不让发,我气不过,就争执了几句呗。”
“什么内容呀?她为什么不让发?”我追问道。
“谁知道她呀,净说那些大道理,我也听不懂。对了,你喝什么?”诺娅站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给我。
我接过酸奶,诺娅说:“今天你来,咱们别谈工作了,晚上在我家随便吃点,好好聊聊。”
我点点头,说:“好,要不咱们就吃水果沙拉得了,天热,不想吃饭。”
诺娅笑了,说:“那太好了,省得做了,家里有西瓜、黄瓜、西红柿和桃子,够不够?”
一边洗切水果,一边和她聊天。
诺娅属于比较健谈的那类人,无论你说哪个话题,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是她很少说自己的事情,我和她算是关系比较亲密了,也只是知道她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当初为了要这个弟弟,她父母不惜辞去工作,远走他乡。她大学时谈过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后来因为男方劈腿富二代,所以分手了。之后她对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直讳莫如深,有时候还表现出对男人的不屑一顾。我和彦钧恋爱时,忍不住和她分享心得,她也是大唱衰歌。不过事实证明,她当初对我们的预言都实现了,我和彦钧的确没好过今年。
“上周徐氏审稿,你去见着徐总了吗?”诺娅冷不丁地问我。
第三十二节 一根头发
我不由得又揉了下肩膀。
“见着了。”我老实地说。
“那……他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关于什么的?”我好奇地问诺娅。
“呃,没什么,就是他下一步计划什么的?”
“没有。这次主编不是想从生活的角度报道他嘛,所以写了一些与徐氏无关的内容。”
诺娅笑了,说:“看,你们现在发什么我都不知道了。不过那期关于徐氏的你确实写得很好,比我做得好。”
我谦虚地说:“都是主编帮我后期润色,我这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笨鸟先飞嘛。”
我总觉得诺娅这话说得有问题,但又反应不过来要怎么接话,只好嘿嘿一笑。
不知不觉到了九点,诺娅把我送到楼下,我说:“诺娅,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诺娅一愣,说:“你说吧。”
“你……是不是和gary有进展了?”
诺娅松口气,笑了,说:“你说田丰那个傻子吗?有什么进展?”
“我觉得他这一段对你似乎特别特别特别紧张,还有,你俩之间的气场有些特别特别特别不对。”为了强调,我一连用了几个“特别”。
诺娅捏捏我的脸,说:“我觉得你是特别特别特别想多了。Gary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整天疯疯颠颠,没个正形儿,他呀,永远都是咱俩的男闺蜜。对了,这次公休我休三天,加上病假事假一共两天,再连上周末,我就打算在家好好睡它七天七夜,没什么事儿,别打扰我。”
对于诺娅的话,我从来都是不疑有他,想着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只是诺娅说让我不要打扰她,可是她的休假却使我的工作量剧增——第二天到办公室后,霍帼英把本该诺娅做的几个专题都交给了我,看来我这只笨鸟真要先飞,必须得加班熬夜不可。于是乎,这周每天都哈欠连天,gary也是,只是他就高尚多了,他是为了兴趣放弃睡眠——他钟爱的世界杯,而我则是为了完成工作。终于捱到周五,下班关掉电脑前搜了搜徐锵的新闻图片,我忙碌了一周,你呢,是否依然疲倦?
走出大门后,“好帅,好帅……”几个女孩嘀嘀咕咕的声音吸引了正听着gary关于球赛各种有趣吐槽的我,朝她们指指点点的方向看去,心跳差点漏掉一拍,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吗?……哦,原来是徐铿。
我高兴地走过去:“嘿,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发短信给我?”
Gary也三八地跟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徐铿后,贼兮兮地问我:“新男友?不错哦。”
徐铿面红红地又把眼睛瞟向一边。
我做了一个呼巴掌的动作,说:“是好朋友好不啦。”
Gary撇嘴,说:“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好朋友好着好着不还是要变质,我算是看透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那是你!忘了介绍了,这是徐铿,这是田丰,我同事。”
徐铿微笑着主动伸出手和gary握了下。
Gary豪气地说:“相见即是有缘,要不晚上一起去k歌吧,我请客,当是认识一个新朋友。”
徐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容也变得僵硬,我暗骂道,这个死gary真是一张嘴就要坏事儿!
我瞪了一眼自顾自high的gary,恶狠狠地说:“k你个大头,回去看你的球赛去吧。”说着拉着徐铿赶紧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给gary。
夏日的傍晚,温度仍很高,疾走几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徐铿由着我拉着他走了将近五十米,他停下来,说,我没事的,你不用紧张。
我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我没紧张啊。”
徐铿指了指我紧紧攥住他T恤衣角的手,我已经把他衣角攥得起皱,而且我手心里也全是汗。
我尴尬地松开手,说:“天热,嘿嘿,对了,你今天来干什么了?”
苏姨请我去你家吃饭,我顺道来接你。
到家时,妈妈已经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吃过饭后,明远叔来了。妈妈介绍他和徐铿认识后,我才明白今晚的主题是什么。
明远叔拿出一张电脑合成图,问徐铿:“你见过这件东西吗?”
徐铿拿起图片,仔细端详,不明就里地问,这是什么?
妈妈充当了徐铿的翻译,我则好奇地和徐铿一起观察这张图片。图片由电脑后期制作而成,合成的图案是一件四四方方、造型精致的箱体,目测有一个足球那么大,表面镶满宝石之类的物件,像是女人的东西。
明远叔说:“上个月大队查处一个以打捞尸体为名,实际上专门敲诈勒索的渔民组织,对他们的渔船进行扣查取证时,在一个渔民的船仓里发现了这件箱子。渔民交代这是他打捞尸体时无意发现的,以为是件文物,想着没准能换几个钱,就藏了起来,不过没来得及联系上文物贩子,就被警方扣押了。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将这件箱子交给了文物勘测部门,但是他们经过鉴定发现,这件箱子并非文物,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奢侈品,奇怪的是箱子里竟然塞满了石块。谁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匿大海?藏匿人想藏匿的究竟是什么?想着藏匿人的可能动机,我让技术人员对箱子进行了扫描和复原,可惜的是,由于深藏海里多年,箱子遭受了严重腐蚀,警方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还原了大概模样,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我们三个屏住呼吸,等着明远叔继续说下去。“令人意外地是,技术人员在对箱子内的石头进行化学分析时,居然在这些石头的缝隙处找到了一根属于人类的头发。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