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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菲儿打算结婚并退出娱乐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徐锵寄给她的剪辑短片起作用了?
我急忙点开发布会视频,只见蓝菲儿素颜淡抹,眼圈微红,和她平时飞扬跋扈的样子截然不同,她照稿宣读,大意是人生进入新阶段,不再以事业为重,希望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享受家庭生活,并深感无法再为喜爱她的观众奉上满意作品,于是打算暂别娱乐圈,待她利用更加丰富的人生经历和生活体验为自己充满电后,会重新回到大众面前,继续从事她所钟爱的演艺事业。同时宣称,她的另一半是圈外人,请媒体朋友不要打扰,给他们充分的空间享受二人世界。
蓝菲儿在娱乐圈的风评一向不高,作品也乏善可陈,因为出道较早,再加上时不时的出位言论和大胆装束颇能吸引大众眼球,这么多年下来也混成了准二线。坦白说,我想大多数媒体对她退出娱乐圈这件事并不觉得惋惜,因为像她这样资质平庸,只是仗着有钱老爸玩票娱乐圈的人不在少数,她不是混得最好的一个,也不是混出自己风格的一个。娱乐圈本来就是众生相,从来不缺少她这样的人。
三年前刚从事娱乐新闻采编时,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起哄让我爆个料,我总是一遍遍地解释,其实娱乐圈没有那么多内幕,大家不要“阴谋论”上身,可是今天,看到蓝菲儿做的这个决定,我才实实在在感受到“命运如同多米诺骨牌”这句话所蕴含的万般无奈。如果她没有从事演艺事业,明明也许能获得更好的归宿;如果她不是觊觎白灵的女主角,叶柏青也不会去和徐锵做交易;如果叶柏青不出头,也不会引得我和徐锵主动去查她的背景。蓝菲儿也万万想不到,正是她当初的一时贪心,竟换来今天的万般不愿意而为之。但不管怎么说,蓝菲儿始终是要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买单的,哪怕这个“单”迟来了七年。
明天早上八点的航班,因为家离坐机场大巴的地方很近,所以我提议直接在机场见面,徐锵想了想,说,也好,他会提前过去,你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一起,也方便你的采访工作。
六点我拿起背包准时出门,七月份的朝阳已经足够火热,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充满期待,又满心欢喜。还没走出小区大门,手机响了起来,谁会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徐锵吗?我掏出手机一看,却是诺娅的。
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诺娅慌慌张张的声音:“小菡,你现在在哪里?快来吧,gary突然晕倒了!”
“gary?他回来了?什么情况?”
“呀,快没有呼吸了,这可怎么办?你快来吧!”说着诺娅竟抽泣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你们现在在哪里?”听见诺娅哭,我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诺娅说了一个地址,那是离我家有一段距离的快捷酒店。我一边伸手打车,一边打算挂断电话给徐锵联系,诺娅说:“小菡,别挂,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我现在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我不挂,你快告诉我gary目前的情况……你给他倒杯水……把窗户打开……”一路上,我一边安慰诺娅,一边催促司机快点,在得知我已经到酒店后,诺娅说要出去买早点,才终于把电话挂了。
我直奔gary的房间,急促地敲着门。好大一会儿,gary才把房门打开。他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胡子拉渣,的确是比离开报社之前憔悴很多,但离诺娅在电话里说的那种危急情况还是差得很远。
gary见到是我,惊讶不已:“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赶紧扶住他,说:“你怎么样?现在好点儿没有?你不是去巴西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段为什么都联系不上你?你在搞什么鬼?”
Gary由着我扶他到床上坐下,耐心听我把问题问完,他挠挠头,说:“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说:“诺娅早上打电话让我来的呀,她说你情况紧急,她一个人搞不定,她现在不是去买早点了吗?”
Gary“哦”了一声,喃喃道:“她是这么告诉你的……”之后看见我的大背包,说:“你打算去哪里?”
“徐氏今天在C市举行新片开机仪式,我作为外派记者同行,这不正打算去赶八点的航班呢,被诺娅一通电话截到这儿来了。”
Gary又“哦”了一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说话。
我侧身坐在他旁边,摸摸他的额头,说:“奇怪,刚才诺娅还说你烧到四十度了,这会儿怎么一点不烫了。”我推他一把,说:“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啊,没事儿我可走了!都快七点了,再耽误真赶不上航班了。”
说完我打算离开,gary起身拉住了我,说:“先别走,我……不舒服。”
我转过头却无意中看见了角落里放着一堆喝过的啤酒罐和方便面盒子,还有一摞足彩信息报,我顿时大怒,指着gary说:“死gary,你给我说实话,你躲到这个酒店里是不是duqiu来了?你和诺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Gary仍然拉住我的胳膊:“芷菡,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甩开他,冷冷地说:“我没时间听你们鬼扯!”说完我拉开门跑了出去。
“芷菡……”gary追出来,我不回头,也不理他,径直向电梯跑去。
就在电梯门开的一刹那,我听见后面“咕咚”一声,我扭过头——gary面色惨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全身僵直地躺在地上!
第四十六节 癌症末期
我慌忙跑过去,把他抱起来,这一抱,可把我吓得不轻,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冷得像块冰!我把他用被子盖好,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打了120。趁着等救护车,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给诺娅打去了电话,果然,诺娅的电话一直关机。之后,我又拨通了徐锵的电话,接电话的是anne,anne说徐总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不方便接电话。我也没有多说,便挂掉了电话。
我站在中心医院的急救室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有一个小时了。看着gary被推进急救室,看着医生护士拿着各种医疗用品进进出出,我心乱如麻。Gary到底怎么了?说他有病,他一个人躲到酒店里去duqiu,说他没病,他又在我眼前突然晕倒。诺娅有没有骗我?说她没骗我,现在联系不上她的人,说她骗我了,gary的确一副病得不轻的模样。我抓着自己的头皮,盯着亮着灯的“急救室”三个字,始终理不出任何头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三个字终于暗了,医生和护士陆续推门出来。我赶紧跑过去询问情况。
主治医生是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他说:“病人是由于急性心肌梗塞引发的休克,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但还没有苏醒,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我追问道:“急性心肌梗塞?是什么导致的?”
医生一边翻看着gary的病历,一边说:“原因很多,过度劳累、作息不规律、暴饮暴食、大量饮酒等都有可能引发。对了,我听护士说病人是从酒店送来的,按说像他这样的胰腺癌末期患者,要么就老实在家待着,要么就来医院养着,你们还让他住到酒店去,真是有意思。现在又引发急性心肌梗塞,唉……”医生主动闭上嘴,只是轻叹摇头。
“轰”的一下,我完全懵了!胰腺癌末期?Gary居然是一位癌症末期患者!我呆滞地重复着:“胰腺癌末期……”
医生见我这副模样,也分外吃惊:“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我一脸茫然,顾不上回答医生的问题,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会死……吗?”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用苹果手机吗?发明它的乔布斯就是死于这种疾病的。所以我才说,他都这样了,怎么还会跑到酒店去住,像我刚才说的那些引发急性心肌梗塞的情况,没有一种情况应该出现在他这样的病人身上。好了,我还有一个手术要做,你跟着护士把住院手续办了吧。如果他恢复得好,一两天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当然,我指的是心肌梗塞。”
我明白了医生话里的含义,此时的我快恨死自己了,都怪自己平时总骂他“死gary”,这下他真的要……
在护士的指引下,我晕晕忽忽地上楼下楼,排队交费,终于把手续办好,我隔着玻璃看着ICU里带着氧气罩的gary,感到一阵眩晕。“嘀嘀”,手机响起来,恍惚地拿起一看,原来是电量不足。我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手机,心里仿佛压了千斤重担,喘不过气来。这时,徐铿发来了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可否一见”。他回来了吗?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和徐锵一模一样的脸,我鬼使神差地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那头只有徐铿轻轻的呼吸声,我刚喊出他的名字:“徐铿……”就不知怎么的瞬间泪崩了,压抑许久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就像跌倒的孩子见到了妈妈,我泣不成声地说:“gary要病死了,gary快病死了……”
“田丰的家属,请控制情感,不要影响其他患者和家属,一会儿去19楼取化验单。”一位护士高声打断了我的哭诉,我抹抹眼泪,努力憋住哽咽,还想再和徐铿多说两句,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取完化验单,又取药,一番排队交费后已是午后,gary仍然没醒。我坐在座椅上,双手掩面,不禁悲又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这时,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徐铿!他被正午的阳光晒得满面通红,衣服也被汗水打湿,还背着一个双肩包,难道刚下飞机不成?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你怎么会来?”
徐铿在我身边坐下,变魔术似的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我,说,先别问我,你喝口水,别哭了,然后告诉我你同事是怎么回事。
我听话地喝下半瓶水,一上午滴水不沾,现在的确是口干舌燥了。然后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止住了眼泪。之后我把怎么接到诺娅电话,怎么在酒店见到gary,gary怎么晕倒以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徐铿。
徐铿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沉痛地说,胰腺癌末期的确无药可治,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能联系上gary的家人吗?
我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家在哪个城市里。”
徐铿又问我,那你帮他办住院手续的钱够吗?
我说:“够,今天是打算去C市参加《高校惊魂》的开机仪式,所以现金和卡都随身带着的。”
徐铿顿了一下,拍拍我的背,说,我觉得gary是想有尊严的离开,他如果醒来看到你这么难过,一定比你更难过。
“有尊严的离开?什么意思?”
徐铿说,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才辞职,也许他真的想过去巴西看世界杯,一尝梦想,他不愿意生命的最后阶段是在亲人的哭泣声和刺鼻的药水包围中渡过。
徐铿的看法有道理,我记得gary就是在体检后才突然辞职的,只是他为什么又会在酒店里被我找到?诺娅怎么会知道他的住处?
正百思不得其解,莫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掂着几个袋子。他来不及擦汗,递给我一个袋子,说:“吕小姐,快吃点东西吧,大少爷催得急,我只好随便买了点,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和你在一起,总不会饿肚子!”我想起自己在默居说的这句话,当时带有些调侃,但却是事实。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徐铿,又对莫叔道声谢,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接过盒饭勉强吃了两口。莫叔递给徐铿一提,自己则拿出一提坐在旁边狼吞虎咽起来。想着他俩因为我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而在烈日下奔波,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第四十七节 自己的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护士定时查房,每次出来都说生命体征良好,但病人体力透支严重,苏醒还需要时间。在徐铿的陪伴下,我也从最初的坐立难安到现在的平心静气。
晚上我坚持要陪护,反正妈妈也以为我飞到了C市,不用向她报备。我让徐铿他们走,徐铿不同意,他让莫叔先走,自己留了下来。
夜深了,走廊逐渐安静下来,除了不时有查房的护士走动,似乎还能听见外面蛐蛐的叫声。
徐铿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我接过来,看见他眼底泛起的血丝,我问他:“你是不是刚下飞机就被我截到这儿来了?”
徐铿微微一笑,说,你的电话突然断掉,太可怕了。
我吐吐舌,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电话拨过去了,只是刚说两句,手机就没电了。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徐铿说,从手机里听到了你和护士的对话,猜测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