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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咖啡吧。”诺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接过咖啡,没有说话。
诺娅问我:“小菡,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反问她:“生你什么气?”
“给你的采访大纲,没有帮到你,反而挨了主编的一顿训,刚才我又忍不住笑了。”
我垂着头,自嘲地说:“是真的很好笑嘛,没你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这次的确让主编失望了。”
诺娅说:“主编也是气急了。我们做周刊的,就是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现在好多“周一见”的事件发生,就是因为周刊的发行时间导致的。徐氏周六召开发布会,周刊周六发行,等到周日,早报的人可以拿周六发布会的内容做头条,而我们却要等到下一周才能做徐氏发布会,可到了那时,徐氏的发布会已经成为了鸡肋,做它吧,大众对它的关注度经过将近一周的时间已经消退,不做它吧,那就等于说我们自动放弃了一个热点事件。所以主编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能利用这个时间差,在这一期的周刊,也就是发布会前,能拿到什么独家新闻”
我长吐了口气,说:“那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诺娅耸耸肩,说:“她让我重新写一个关于徐氏的专题。”
我喝了口咖啡,没说话。
诺娅友善地拍拍我,说:“别担心,主编会有办法的,离最后交付印还有好几天呢。你别想徐氏的事了,有我呢。”
我点点头,还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彦钧的,他说他挑中了一件衣柜,但是工人把衣柜送到他家后,又觉得不合适,想挪挪,让我去帮忙。诺娅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去做女佣前,先把茶水间的水桶换了。”
终于把柜子挪到了彦钧满意的位置,我坐在沙发上休息,彦钧递给我一杯鲜榨果汁。我尝了一口,惊喜不已:“弥猴桃加蜂蜜?”彦钧在我身边坐下,说:“知道你喜欢,好不好喝?”我点点头,一口气喝光。彦钧接过杯子,说:“脖子酸不酸,天天对着电脑,我给你按按吧。”他示意我趴在沙发上。我扭捏了一下,还是侧身俯在沙发手枕上。
彦钧一边按,一边问我:“你们主编急着找你什么事?”
我闷闷地说:“挨骂呗,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做这行。”
“要不你辞了算了,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哎,放松。”
“那我还能干什么?其实彦钧,你喜欢我什么,我又笨又总被人说像个男人,还有点儿死心眼。”
彦钧温和地说:“放松放松……女人味呢,你是少了一点,聪明呢,也谈不上,有时候还会犯犯二,但你简单,不好胜,呃,这样的女人是少了一点点情趣,但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不知不觉会上瘾。”
彦钧难得这样说话,竟把这个时候的我感动得鼻头发酸。
彦钧察觉到我的异常,蹲下身,把头凑到我脸旁。我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彦钧冲我眨眨眼,说:“知道你家教严,不会碰你的。”他就势坐在地上,说:“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挨骂呢?和你去采访徐锵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说:“有。徐氏下周召开新闻发布会,主编希望我能凭借这次采访获得一些独家消息,但我让她失望了。”
“什么独家消息?关于青花传奇和高校惊魂吗?”
我又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彦钧用手摸摸鼻子,说:“报纸上说的。”
我说:“徐氏正副总裁不合,如果由徐总主导的电影投资第一部就赔了,肯定会招来叶副总的非议。可是如果徐总第一次投资的电影就赚了,那以后面对叶副总时自然底气十足,他们毕竟是商人,商人都是拿利润说话的。国内电影观众对于恐怖片这一特殊类型一直处于饥饿或者隔靴搔痒的状态。我仔细看过高校惊魂初步拟定的导演、编剧、男女主角,虽说都是新人,但非常靠谱,绝对能请得到、用得起。而青花传奇一开始就定位在史诗巨制,还拟请好莱坞影星,当然了,国内的确需要这样的大片来带动整个电影市场和技术的进步。只是我觉得目前对于徐氏来说,或者徐总来说,回报率才是他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另外,徐氏的资金链可能出了点问题,否则也不会在引进国外投行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如果是这样,那投拍《高校惊魂》的可能性就更大。”
第十节 阿ken先生
接下来的一周难捱死了。
办公室潜规则二: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传得快。
周一大早,编辑部的同事都知道我搞砸了这次周刊封面访问,有几个关系好的小心翼翼地问了问,我懒得多说,他们也没再多问。前三天我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接受着诺娅在办公室里“身兼数职,分身乏术”的抱怨,和霍帼英对我的视而不见。周四娱乐版定稿时,我把已经过四审的稿件送到主编办公室,霍帼英刚好在。我放下稿件打算出去,她叫住我,说:“你真的觉得会是高校惊魂?”我先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霍帼英瞅着我的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冲我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gary,我打算在他没看见我之前偷偷溜掉,这家伙每次见到我都没好话。但是已经晚了,gary吹了声口哨,走过来,调侃地说:“柯南,真相在哪里?”
我翻翻白眼,说:“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再开战?”gary在我面前坐下:“开战?你哪次赢过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下一次。”gary大笑说:“你怎么不把这种倔强用在工作上呢?一定能挖出独家消息!”我埋头吃饭不理他。gary凑过来,说:“还能吃得下,就说明没被骂饱,那我放心了,没关系,你这次算是被霍帼英赶鸭子上架的,本来就不是你的活儿嘛,何必放在心上?”
我吃完最后一口饭,狠狠地瞪他一眼:“谁娶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气鼓鼓地转身出去,听见gary自言自语地说:“每次都吃得这么干净,谁知道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
和彦钧的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我们平时也就是周六周日约个会什么的,其它时间基本靠电话维系,这个礼拜他在电话中不止一次主动提及徐氏投资电影的事情,只是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新东西来了。终于捱到周五,终于捱到下班,诺娅约我去看电影,我随便找个理由回家了。
打开冰箱,就着现成的蔬菜炒两个家常菜,还没做熟,妈妈就下班了。吃饭时,妈妈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空,不如陪她一起去学校。一直资助她们学校的阿ken先生回国了,校长请他明天到学校参观,她们特地组织学生排演了几个节目。我问她,鹏鹏会去吗?妈妈笑着说,当然会去啦,他还有节目呢。
第二天不到八点,我们就到了妈妈上班的特殊教育学校。这所学校的前身是本市最早的公立聋哑学校,后来更名为特殊教育学校,但是由于师资力量的局限,仍然以接收听力障碍、语言障碍和视力障碍的孩子为主,通过手语和盲文等特殊教育方式教授这些孩子从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育课程。
小时候爸爸去世得早,放学后我就到学校等妈妈下班,这里的老教师基本上都认识我。今天的节目汇演安排在学校的小礼堂,学生九点集合彩排,正式开演在十点。我天生力气大,能帮上不少忙,一边挂彩带、吹气球、铺红毯、挪道具,一边和许久不见的阿姨们聊天,非常愉快。眼看到了九点,我四处张望起来,想着鹏鹏该来了。
鹏鹏是语障班五年级的孩子,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可爱。鹏鹏刚上三年级时,父母正在闹离婚,天天吵得不可开交,有一次把鹏鹏送到学校后,竟互相赌气谁也不来接走。妈妈是鹏鹏班的手语老师,喜欢他心疼他,就把鹏鹏带回了家。我那时处在毕业论文写完了,工作没找着的阶段,和鹏鹏也是投缘,于是带他疯玩起来。后来鹏鹏父母的离婚官司打完了,鹏鹏判给了他爸爸,他爸爸来接走他的那一天,我和鹏鹏还抱头痛哭了一场呢。从那之后,我有空就去学校看看他,或者托妈妈带些零食、手套、帽子之类的小东西给他。
正想着,一双小手拽上了我的胳膊。我一扭头,是鹏鹏!鹏鹏长高了不少,眼睛仍是圆溜溜的。我伸手捏住他的小脸蛋,说:“你小菡姐姐今天驾到,你才来迎接,是不是又贪睡呀?”
鹏鹏撅撅嘴,用手语问我,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我笑:“给你一个惊喜啊,怎么样,高不高兴?”
鹏鹏点点头,给我来了一个飞吻。
我把他拉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两盒太妃糖,说:“给你的,但不能多吃哦,要不会长蛀牙的。”
鹏鹏眼睛盯着太妃糖,咽着口水,说,放心吧,小菡姐姐,我已经很久不吃糖了。
我把糖递给他,他马上拿出两颗剥开放到嘴里。就在他张开嘴的瞬间,我看见他长了一颗大蛀牙!我马上去抢太妃糖,嚷着:“好你个鹏鹏敢骗我啊,我都能看见你的蛀牙了,快把糖还给我!”鹏鹏把糖捧在怀里,对我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一溜烟跑开了。
闹归闹,彩排可一点不敢耽误。一共有五个节目,分别是开场的视障班的合唱、语障班的舞蹈、听障班的体操、视障班的独唱和压轴的语障班的手语朗诵。别小瞧这五个节目,对于孩子们来说,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就拿开场的合唱来说,由视障班的的学生表演,孩子们只能靠听力找到并跟上节奏,靠一次次的排练磨合彼此的默契,靠老师一次次的细心排练端正自己的表情和朝向。
最后的手语朗诵由鹏鹏任主语,其他同学在身后伴舞,随着背景音乐的起伏,鹏鹏要将手语融入到音乐的节奏中,完成无声的诗歌朗诵。这个节目彩排时,鹏鹏单独演练都挺好,只是一加入背景音乐,就会有跟不上节奏的地方,直到最后一次彩排,效果仍然不好。妈妈和另外几位老师商量着,不行的话就拿掉吧。
鹏鹏知道后满脸失望,红着眼圈对我说,小菡姐姐,你去求求苏老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我知道孩子们已经尽了力,但妈妈也是出于舞台演出效果的考虑,眼看就十点了,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先安慰他一番。
后台正在嘈嘈着,突然听到小礼堂的广播传出“嗡嗡”的声响。“欢迎阿ken先生参观本校!请大家热烈鼓掌!”
第十一节 one man’s dream
我和妈妈从后台好奇地向前台张望。只见在校长和众人的簇拥下,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的男子缓缓向礼堂前排走来。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回应学生们的热情掌声。随着男子越走越近,我和妈妈同时惊呼出来:“徐铿!”
穿上西装的徐铿少了几分阳光,多了一分沉稳,和一贯穿西装的徐锵从外形上看完全一样,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是徐铿,因为那种暖暖的笑容,是徐锵没有的。
只是妈妈的脱口而出是个什么情况?妈妈怎么可能认识徐铿?
“你怎么会认识他?”
“你怎么能认出他?”
两个不同含义的问题被我和妈妈同时问出来。
这时后面的老师拍拍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妈妈冲我使使眼色,小声说:“待会再说。”
徐铿在校长的指引下前排就坐,教务主任上台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大致是说感谢阿ken先生对于特殊教育事业一直以来的奉献和爱心,今天来观看节目汇演,又为学校的音乐教室捐出一架钢琴,全体师生深刻感恩,准备这台演出,聊表谢意之类的话。我听到钢琴两个字,灵机一动,顾不上和妈妈商量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走出礼堂,果然在门口找到了莫叔。莫叔看到我向他跑去,显得又惊又喜:“吕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有缘呀。”我顾不上和莫叔解释太多,一把抓住莫叔的胳膊:“莫叔,徐铿,啊不,你的大少爷捐的钢琴放哪儿了?”莫叔一愣,但马上说:“刚才已经让工人抬进音乐教室里去了。”我不由分说,扭头向音乐教室跑去,莫叔“喂”了一声,也跟着我跑去。
跑到音乐教室,工人早已离开,还好拉车还在。我问莫叔能抬多少斤。莫叔举举自己强壮的胳膊,说:“一百五!”我说:“那够了,来,莫叔,帮我把钢琴抬到拉车上!”
等我们把钢琴运到小礼堂时,已经轮到倒数第二个节目独唱了。其实早在徐氏的电梯里,莫叔已经见识过我的惊人臂力,但是今天,我仍然让他侧目。之后他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吕小姐,你是不是从小就力气大?”我回他:“好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