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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到翦月阁门口,却见凌七从不远处迎了上来。
“主子。”凌七唤了一声,看见气度华贵的夜翎,眼中闪过一丝惊震,而后又迅速地收敛了,继续对着墨蓝说道,“方才南潇公子身形慌张地回来,在院子里来回窜走又自言自语了片刻,然后便从王府后门离开了。我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便让凌九带人跟着了。”
凌七说完略一皱眉,心下觉得很是奇怪。
管家不是说有人来找南潇公子,所以主子随他一起去门口看去了吗?可为何不一会儿就见他跑回来了?闻名江湖的百毒公子竟然会慌乱成那些,真叫人不可置信,他那副惊恐的神情就好像见鬼了一样。
凌七这么想着,不禁又抬头看了夜翎一眼,那一身强大的气势直让他觉得不可逼视。
莫非主子身边的这个紫衣公子就是方才来找南潇公子的那位?若是如此,也难怪管家会说,此人不是一般人了。
可问题是,为何南潇公子见了他之后,竟会慌成那样?莫非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凌七心中百转千回,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墨蓝却是满意地拍拍他的肩,笑得一脸精光:“凌七,干得好,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南潇可不能跑了,沧海碧珠的事儿还得指望这小子呢!幸好凌七够机敏,让凌九跟着了。有轻功绝顶的凌九在,她可就放心多了!
凌七疑惑地望着她,一头雾水。
墨蓝也不点透,只勾唇一笑,回过身对着夜翎揶揄道:“太子,你要找的人怕是太过想念外面的景致,此刻已经离了王府了。不过,本王妃的人已经跟着了,你若是有急事找他的话,那么本王妃……”
她略微一顿,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凌七在侧,心中却是猛地一震。太子?莫非这个紫衣公子竟是……
夜翎见墨蓝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神色未动,只淡漠地开口道:“不必,就让他多欣赏片刻外面的景致也好。”
他已经寻了他这么久,自然也不急于这一时。
墨蓝挑了挑眉,眸光触及夜翎身后的青寻,却是略皱了眉。
“太子,你的属下……”
夜翎未曾开过口,青寻自然不敢擅自处理伤口。他从门口一路跟着到这里,血就那么一直流着,直至此刻手臂的伤口早已凝固,失了大量血色的面上苍白一片。
夜翎却也不看青寻,只眸光深重地盯着墨蓝道:“有劳王妃。”
墨蓝轻然一笑,随即招呼凌七道:“凌七,带他下去疗伤。”
“是。”凌七应了一声,随即对着青寻一扬手,“请。”
“谢主子。”青寻对着夜翎沉声说了一句,在路过墨蓝身侧的时候顿了顿,略一抿唇才开口道,“谢珉王妃。”
墨蓝扬扬眉,算作回应。
“珉王妃,闲来无事,不如陪本宫下盘棋如何?”
眼见着那二人走远,旁边的夜翎却忽然开口了。
墨蓝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夜翎竟会主动与她说话。可问题是,下棋……
她不会呀!
窘迫!
棋艺拙劣
墨蓝撇了撇嘴,很是无奈。
这些古人的业余消遣,除了下棋,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貌似世外高人的伯宴如此,在天机阁设下机关的天机老人如此,现在竟连贵不可言的夜翎太子也是如此,这叫不会下棋的她情何以堪?
她可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都能赢的!特别是当对手是这个叫人完全无法看透的夜翎太子的时候!
难道他们俩就不能喝喝茶,听听小曲儿,叫几个姑娘作作陪?
呃……
墨蓝自己冷汗了一把,最后一项貌似不太可能。
转念一想,眼珠子飞快地转悠几下,脑海中一盏灯泡瞬间点亮。
“既然太子开口了,本王妃就恭敬不如从命。”墨蓝笑眯眯地开口,“只是不知,太子要下哪种棋?”
夜翎看她一眼,神色无波:“王妃会很多种棋?”
那是当然!她会象棋、军棋、五子棋、斗兽棋!就是不会那坑爹的围棋!
墨蓝心中咆哮,面上却是貌若淡然地浅笑:“略懂几种。”
夜翎没有再说话,只面容沉静地望着前方,目无焦距,眸海深邃,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绪。
“是吗?”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线低醇似空谷来音,“可是本宫,就只会围棋一种。”
他这话虽轻,却仿若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墨蓝脸上的笑意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前一刻,他还风轻云淡地邀她下棋,下一刻,却已是一身压迫而至。
一句状若无意的陈述,仿佛只是在叙说一个事实,然,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墨蓝却是明白了——他夜翎太子只会,也只可能下围棋一种,任凭你懂得再多那又如何?在他的规则里,任何人都必须遵从于他,所以,除了围棋,她别无选择!
而方才那一瞬间,他无声无息释放的威压,竟连墨蓝应对起来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
嘴角上扬的的弧度缓缓垂下,墨蓝略一抿唇,与他冷冷对望,面上亦不由地沾染了些许寒意。
名动天下,让南潇避之如蛇蝎的夜翎太子,果然是不简单!直至这一刻,墨蓝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与她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一个都不同,亦或是说,更不容易对付。
这是个喜欢主宰和掌控一切的男人,也是个非常深不可测的男人!光是看他那一双漆黑无波的眼睛,让墨蓝几乎都要怀疑,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留他在珉王府的真正意图!
可墨蓝毕竟两世为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枪林弹雨里尚且游刃有余,又怎会轻易败在他的气场之下?
“这么说来,倒真是可惜了。”她冷冷一笑,慵懒之中隐有一股凌厉,“本王妃偏偏唯独不会围棋!”
话音一落,四下沉寂。
夜翎古井一般的眸中似有一点墨色滴入,继而渐渐氤氲了开。那看似涣散的目光仿佛一瞬间找到了焦距,汇集在墨蓝的面上,带来一股噬骨的冷意。
“既然本宫与王妃如此不投机,那么,就此别过。”夜翎说完,竟是不顾被凌七带下去疗伤的青寻,转身便走。
墨蓝心下一动,却是没想到夜翎竟然说走就走。他这一走倒是不要紧,可沧海碧珠怎么办?奚幕风尚且不知何时能到京州,司云音的毒却是不能再拖了!
咬了咬牙,墨蓝权衡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
“太子请留步!”
优雅高贵的脚步缓缓顿住,夜翎转身,面沉如水。
墨蓝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是扭曲的笑意:“其实本王妃也并非完全不会围棋,只不过不太精通,怕是会献丑,遭人笑话而已。难得太子有如此兴致,本王妃自然乐意奉陪,还望太子不要嫌弃本王妃技艺拙劣才是!”
这一番话,已经是墨蓝所能退让的最大极限了!这还是除了司云音以外,她第一次如此憋屈地坑在了别人手中。
墨蓝心中对夜翎恨得咬牙切齿,可想一想沧海碧珠,她忍了!
夜翎看着她那面色狰狞的模样,并不言语。依旧是不起波澜的面容,深海一般的沉寂。
墨蓝却是受不了他那副毫无表情的面瘫样了,当即将满腔憋屈的怒意化作一声撕破长空的怒吼——
“暗香!给本王妃拿围棋来!!”
翦月阁的院子里,墨蓝与夜翎相对而坐,气氛有些诡异。
一个神色漠然,目光随意地落在面前的棋盘之上。而另一个,却是面容狠戾,目光灼灼似要将对面之人点燃,手中的棋子亦是狠狠握了一把,发出诡异的嗤响。
夜翎身后,站着青寻,而墨蓝的身后站着凌九,两人皆是眉头深锁,心头大惑。
翦月阁各处隐藏的暗卫也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妃跟这紫衣公子是要下棋吗?可怎么看着怎么都不像呢?都坐了老半天了,为何这两人却跟老僧入定一般半点动静都没有呢?
呃……
除了王妃的表情很是狰狞以外……
半晌,夜翎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墨蓝一眼:“王妃,请。”
墨蓝却看也不看那棋盘一眼,直接捞起一枚棋子,便是重重地砸在了棋盘的边角之处。
夜翎亦跟着拈起一枚,优雅地放下。
墨蓝的动作快如闪电,在夜翎落子之后,半分思考也没有,跟着就放下自己的棋子。一来二往,在第三子落下之后,夜翎却是停住了,眼中的墨色流窜了满地。
“王妃这是何意?”
墨蓝学着他面瘫的模样开口道:“有什么不对吗?莫非是本王妃的棋艺实在太过不堪入目,让太子觉得无法忍受了?”
夜翎看着她片刻,而后伸手抓起一把棋子,“哗啦——”一声,随手洒在了棋盘之上,满是空旷一片的棋盘顿时狼藉一片。
而夜翎那淬满寒意的声音立时响起。
“即是如此,不下也罢。”
墨蓝本就憋了一股鸟气,这会儿更是火冒三丈,当即就拍案而起,将之前的隐忍完全抛在了脑后。
“丫的!要我怎么说你才信,老娘本来就不会下围棋!”
刮目相看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墨蓝才咆哮完,夜翎身后的青寻便上前一步厉声呵斥。
此刻在青寻眼中,烈云的这个珉王妃岂止是形象全无,举止怪异,根本就是个十足的悍妇,简直言行粗鄙毫无闪光点可言!也不知道那个珉王爷如何受得了这个王妃的,这种女人竟然还留着,不早早的休弃下堂!
“放肆!”
青寻话音刚落,凌七便面色一沉,不甘示弱地冷喝一声。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我们王妃这么讲话!”
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凝。
墨蓝冷眼盯着端坐在原处,半点波澜未起的夜翎,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那张扑克脸!所谓的一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
她墨蓝向来都是明着横行霸道的人,宁可对上烈秋罗那种爱挑衅的,痛痛快快打一场,也不愿对上夜翎这种深得跟海一样,还半天打不出个闷屁的!就好像你在那张牙舞爪了半天,人家只当你在耍猴,一点反应也不稀罕给你,真真憋屈的很!
半晌,夜翎才缓缓地起身,华贵的锦袍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流光。动作行云流水,雅致逼人,显然方才一番闹剧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烈云的珉王妃,果真让本宫大开眼界。”
不急不缓的语速,没有起伏的腔调,明明是低沉悦耳的声线,却好似字字藏针,淬着寒意扎在心窝之上,带来生生的压抑与不适。
“彼此彼此!”墨蓝冷笑一声,立马回敬,“历国的夜翎太子同样让本王妃觉得刮目相看!如今见了太子本人,本王妃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做见面不如闻名!”
她这话本来就是故意想刺激夜翎,却也没指望会有什么效果,这会儿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样毫无反应,直接就想甩两个大白眼飞过去!
这个男人心思太过深沉,跟他玩心理战,估计她那点道行还不够看的!她若是想以平和的方式从他那得到沧海碧珠,只怕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了!既然如此,那她还忍个毛线,索性撕破脸算了,反正要达到目的又不仅仅只有拉拢关系这一条路,这世上还有一个无比可爱的词儿,叫做“不择手段”!
墨蓝的话再一次让青寻愤然,可看了自家主子那淡定无波的模样一眼,欲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忍住了,只面色铁青地立在原地,瞪着他眼中的悍妇。
夜翎抬眸,那一张倾倒众生的面容仿佛上天最完美的雕刻品,带着无法言喻的高贵让人心生敬畏,而眼中的那一缕墨色却是越发地浓郁深沉。
“难得王妃第一次见本宫,就能有如此感慨。不过,来日方长,相信本宫日后会让王妃更加刮目相看。”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墨蓝脸上,带着深重的意味,让墨蓝觉得直至此刻,他才是真正地将她看进了眼里。
而让一个人以这样的眼神如此看待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