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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疆场,使得他有着与这京州之内的皇亲国戚都不一样的血性,那一双刚毅的眼眸沉着万分,叫人望而生畏。
这人便是当今四王爷,司云臻。
他身侧一人,同样骑一头高头大马,着异国服饰,腰间配一把宝石弯刀。胡须满面,眸海生的极为深邃,正是南疆王。
随着大军入城,京州的百姓夹道而迎,呼声震天。
司云音亦带着人迎上去,身后的一众官员皆是满面堆笑地拱手作揖:“参见四王爷,恭喜四王爷顺利还朝,南疆王有礼。”
“免了。”
司云臻一扬手,而后利落地翻身下马,盔甲发出一阵沉重的作响。他几步走至司云音身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突然扬眉道:“你是五弟?”
司云音略一勾唇,神情浅淡地开口:“四哥。”
“哈哈哈……”
司云臻仰天一阵爽朗的大笑,热血男儿的豪迈不羁之态在他身上演绎到了极致。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尚且年幼,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清俊少年如今已是风采凛然,四哥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
白费功夫
司云音深眸微敛,其间漾起一层浅淡的流光。
“四哥倒是未曾有变。”
“哎……”司云臻摇摇头,笑道,“四哥终日在外面行军打仗,这风吹日晒的,早就不比当年在京州了。”
“四王爷这话说得可不对!”
伴着一道粗犷豪放的嗓音传来,南疆王自马背上跳下,几个大步走至司云臻身侧。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大好男儿就应该驰骋马背,纵横沙场!京州虽好,哪里比得上纵马扬鞭浴血杀敌的快意!”
他说着,大掌重重拍在司云臻的盔甲之上,显得极是慷慨激昂。可见南疆一战,他虽败在了司云臻手上,却丝毫没有怨恨,反倒生出了对他的欣赏之意。
“对了五弟,还没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南疆王。”司云臻指着南疆王,而后又对着南疆王道,“王上,这位是本王的五弟,我烈云王朝的珉王爷。”
司云音略一颔首,神色无波:“南疆王有礼。”
南疆王眯着眼审视他片刻,却见眼前的白衣男子在他的逼视之下依旧淡然而立,面色从容,气韵不凡。尤其是那一双波澜不兴的眼眸,虽不见任何锐利的锋芒,却让人断不敢生出丝毫轻视之意。
南疆王眸光一轻,朗声笑道:“烈云皇家果真是人才辈出,如今见四王爷和五王爷都这么出色非凡,无外乎我们南疆会败,本王输得心服口服!”
司云臻摆摆手,谦逊道:“王上言重了。南疆的几位王子公主同样皆是人中龙凤,如今烈云与南疆永修邦交之好,也是两国子民乐意见到的。”
“四王爷你不必安慰本王,本王那几个儿子什么德行本王心中清楚得很,没一个拿得出手的!”提到自己那几个儿子,南疆王忍不住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睛,显然对他们极不满意。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柔,又满面自豪地笑着补充道,“不过本王唯一的女儿不是男儿,却更胜男儿。她是本王的骄傲,是我们南疆的明珠!”
他们三个人聊得其乐融融,不过混在人堆中的某人可是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额边的青筋已经不知跳动了多少下,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冲出去咆哮的冲动,邪恶的小人已经在心里抓耳挠腮捶胸顿足地不止一千遍腹诽。
聊聊聊!有什么好聊的!没事瞎聊个啥!有事你不会回家聊啊!管你什么南疆公主是明珠还是烤乳猪的,能不能说完正题才来研究这些没用的?奚幕风呢?说好的奚幕风藏哪了?还不快放奚幕风出来让她瞧瞧!?
只可惜,这内心的独白戏无人得知。
司云音本风轻云淡地站那,忽然感觉后方似乎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朝着他们三人站立的地方恶狠狠地喷着火。他略一偏头,捕捉到一双怨气十足的眼睛,深眸微敛,唇角不由地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墨蓝见他望过来,连忙迅速地把头埋下作鹌鹑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完了完了,看司云音这小子笑得那么有内涵,她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正心慌意乱地思索着,却听到司云臻略带疑惑地问道:“奇怪,向雪公主不是随大军一起的吗,怎么这会儿没见到她呢?”
南疆王抚须笑道:“本王这个女儿,爱马成痴!这几日刚得了一匹烈性宝马,只可惜一路上只顾着赶路还未来得及感受一番,如今到了烈云,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驯服了,我们就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她一会儿应该就会进城来与我们汇合了。”
司云臻点点头,忽听得司云音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四哥,奚城主不是随大军一同回朝,为何不见他?”
墨蓝一听,立马把耳朵竖得尖尖头,贼眉鼠眼地往外瞟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竟觉得司云音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才开口问这话的呢?
“五弟有所不知。”司云臻摇摇头,神情之中似有几分无奈,“前日大军在驻营的时候,军师便已先行一步,独自启程,想来应该昨天就已经到京州了。”
“原来如此……”司云音淡淡地开口,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火滔天的咆哮——
“什么!?”
听到奚幕风并不在大军之中的消息,墨蓝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她一大早的爬起来易容装扮,还绑了个侍卫弄了身衣服,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混在司云音的队伍里,从上午开始一直站在城门口跟木头桩子似的等到现在,这都快要日落西山了,她连饭也没顾上吃,就为了见一见传说中那牛逼哄哄的奚幕风。
结果呢?
结果……
结果这倒霉四王爷居然告诉她,啊,奚幕风啊,人家昨天就已经进城了,你傻了吧,为一个根本不会出现的人干等到现在,真是白费功夫。
靠之!
墨蓝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儿,心中将奚幕风连带着司云臻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死的奚幕风!不好好跟着大军没事儿你瞎跑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还有该死的司云臻,奚幕风跑了你不知道早说一声?你丫飞鸽传书回来的时候为啥不说!?
不得不说,还未见到奚幕风本尊,墨蓝对他的初始印象已经跌至谷底,差到了极点,连夜翎这个面瘫都不如!
司云臻和南疆王对于这个突然蹦出来,凶神恶煞且面目极其狰狞的侍卫都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愣住了,周围的一些大臣也皆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反观司云音,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处,不见丝毫意外之色。
半晌过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对着某胆大妄为的侍卫就是一声厉喝:“大胆!哪里来的小小侍卫,在王爷面前竟敢如此猖狂!”
“我大你个头的胆!”墨蓝对着那大臣就是一声怒骂,“没事儿给我死一边大喘气儿去,别在这里碍眼!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发狂白马
墨蓝这会儿怒火攻心,显然已经是气到不行。
反正总归她刚才没忍住那一声咆哮,已经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终究是要暴露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先出了一口恶气再说!
被墨蓝这么不留情面地一噎,那个大臣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急退了几步,显然是没料到这个侍卫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竟敢公然顶撞他!
待反应过来以后,便是一阵急火攻心,喘着粗气儿瞪着眼睛举着手指冲墨蓝“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真真应了墨蓝那句“一边大喘气儿去”。
司云臻与南疆王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于迎军队伍中出现这么放肆的侍卫,司云臻还是有些恼火的,但见到司云音如此波澜不兴的样子,又隐隐觉得似乎又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因而压下心头的不悦,略沉着嗓音问道:“五弟,这是……”
岂料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见那放肆不已的侍卫甩甩自己的衣袖,一脸嫌恶加不耐地冲着他们嚷嚷开了。
“王爷,属下这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在这待着吧,恕属下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那风风火火的姿态,犹入无人之境!虽口口声声自称着“属下”,但那行为举动分明比主子还要主子,简直将嚣张的气焰演绎到了极点!
饶是司云臻再有气度,此刻也已经是按捺不住了,但见他剑眉一扫,面色一沉,便已是一声暴喝出口:“给本王站住!”
然而,前面那大阔步前进的人仍是继续气势汹汹地朝前走着,对他的怒喝完全的充耳不闻。
司云臻气极,刚准备命人将她拿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伴着女子紧张尖细的叫嚷——
“让开!快让开!小心啊!!”
众人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飞驰骏马,正一边不管不顾地朝前狂奔着,一边不停地扭着身子甩着头。马背上还有一个绿色的娇小身影,此刻正伏着身子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以防被那发狂的马给甩下去。
“雪儿!”
南疆王一声惊呼,粗犷的面上霎时蓄满恐慌和担忧!马背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他引以为傲的南疆明珠,向雪公主赫炎雪!
此刻那白马发狂一般朝前奔着,所过之处顿时人仰马翻。众人唯恐避尤不及地急忙往一边闪去,南疆王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那马驮着径直越过了他,继续往前方狂奔而去!
恩?什么情况?
正闷头朝前暴走的墨蓝听得身后的动静,顿了顿脚步满面疑惑地回头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得她魂不附体!
只见原本挤在大道中央的那一群大臣侍卫不知何时竟然闪到了一边,如今这一片空旷之地上唯有她一人目标十分明显,而她的正前方不远处,一匹雪白的骏马正朝着她的方向威武凶猛地狂奔而来!那健硕的马蹄子抖得凶狠畅快无比,就快踏到她的头顶上了,墨蓝甚至都能看到这匹疯马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着绿油油的幽光!
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赫炎雪此时也注意到似乎有个人就快要躺尸在她的马蹄子之下了,连忙埋着脑袋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救命啊!快闪开啊!救命!!”
她喊完立马死死地闭着眼睛,似乎是不忍见到这即将出现的血溅三尺的惨象!
墨蓝听着马背上的人的呼喊,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喊救命的是她好吗,那个女人是哪根筋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自远处飞掠而至。一手揽起欲哭无泪的某侍卫,而后飞身而起,足尖轻点在马头之上。
白马被人踩了脑袋,顿觉受了奇耻大辱,越发地变得狂野。左摇右晃之下,竟将渐渐力乏的赫炎雪给甩了下去!
“雪儿!”
“公主!”
听着四周惊恐不已的喊声,赫炎雪一脸惨兮兮地闭上了眼。
我命休矣!
就在赫炎雪以为自己定会摔得四分五裂之时,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道轻柔地托住了她,瞬间扶正了她的身形,让她稳妥而又轻飘飘地立在了地上。
然而赫炎雪惊吓过度,此时又早已累得虚脱,于是脚底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赫炎雪倒也不介意此时自己的形象问题,心中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就那么大大咧咧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坐,双手撑在身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真是吓死她了,还好大难不死!
“雪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南疆王一脸紧张地奔过来,将她扶起后,仍是担忧地四下查看着。
“父王,女儿没事。”
赫炎雪挥挥手,靠在南疆王身上惊魂未定地抬眼朝前望去。
只见方才飞掠而来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将那个侍卫安稳地送至路边,一袭月白的长衫在空中如流云一般划过,而后落在了仍在癫狂状态中的白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