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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心里很清楚,自己带来的打手不过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的莽汉,而面前这些烈家堡的人却是真正的武林高手,自己的人又如何能跟他们相比!刚才那一道剑气,若是稍微偏上一点,此刻滚落在地的可就是她们的人头了!
她们带着人过来,不过是仗着人多,也是因为心里一口闷气憋不过,可如今烈家堡的实力这么强悍,她们有几条命够去惹的?自己家的姑娘被打是挺憋屈,可若是跟性命比起来,那口闷气又算个啥?
左右一权衡,过来寻仇的心思早就被抛除得一干二净,几个老女人神情惊恐地招呼了自己的人,逃也似的飞速离去。而那些看热闹的,也颇为明智地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跟着人流散了去。
于是,一大群人,跟一阵潮水似的,来得快,去得更快。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整条街上,就只剩烈家堡的人,墨蓝,以及南潇。
霎时间,气氛立马变得有些凝重,似乎连夜色都沾染了几分肃杀。
相见陌路
“臭小子,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贺林满意地看着散得干干净净的人群,盯着墨蓝森然冷笑,随即冲着身后的人一扬手,“围起来!”
烈家堡的众人闻言迅速上前,将墨蓝围在了中间。
墨蓝感受着四周杀意凛然的眼神,不甚在意地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笑意浅浅:“烈家堡真不愧是武林第一大世家,居然用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本公子一个丝毫内力都没有的人,实在是让本公子受宠若惊!”
“牙尖嘴利!”贺林听得出她口中的讽刺却也不恼,只冷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敢下毒,就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像你这种阴险歹毒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烈家堡今日也不过是替天行道,为天下除去一个祸害而已!”
“替天行道?哈哈……”墨蓝好似听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顿时笑得前俯后仰,“我说你可真是能睁眼说瞎话啊!明明就是想要为你们那个不中用的小姐报仇,却还把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来,这烈家堡也不怎么样嘛,手底下的人脸皮都这么厚,估计这武林第一大世家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其虚伪程度,啧啧,可见一斑呐……”
“闭嘴!”贺林一声冷喝,又成功地被墨蓝燃起了怒火,“你谋害我家小姐是事实,我烈家堡向来恩怨分明,向你寻仇也是理所当然!”
“唉……”墨蓝合起扇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完全是你们家小姐自己的责任,确实不能怪本公子啊!谁叫她技不如人,却偏偏还不知好歹地要来招惹本公子,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本公子对于自己一失手不小心废了她的手,也表示很遗憾,很痛心,如果你们非要本公子负责的话,本公子很愿意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在场的一群人均是被她那无辜又痛惜的模样气得不轻,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臭小子大卸八块。
“死到临头还嘴硬!”贺林咬牙切齿地吼道,怒火冲天而起,看着墨蓝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冰寒,“无知小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几个字,一直在旁沉默的南潇薄唇轻启,略带沉重地开口:“贺叔……”
“南公子!”贺林一扬手打断他,面上一片沉冷之色,“小姐被伤,此仇我烈家堡不得不报!我敬公子是小姐的朋友,还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也希望公子不要为了一个歹毒之人,与烈家堡为敌!”
他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威胁南潇,若是敢帮墨蓝,便是烈家堡的敌人!
对于南潇,贺林心中另有一番计较。他之前之所以要放出火焰信号召烈家堡的人前来,除了吓退那帮乌合之众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南潇。
他早就看出南潇和那个白衣少年的关系不一般,倘若南潇出手相帮,凭自己一人之力,只怕难以动那小子分毫。所以,心下一思量,这才冒着暴露烈家堡在京州据点的危险发射了火焰弹,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那个白衣小子,今日一定要死!
南潇轻抿了双唇,紧蹙的眉间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与烈家堡之间的渊源颇深,这使得他不能毫无顾忌地与之站在对立面,更何况,秋罗与他相识多年。
但要让他不管那个臭丫头,他又做不到。他是想要帮墨蓝,这种近乎本能之下的反应源于何处,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从相识至今,明明就如她所说,他们之间严格说来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而且这个女人还经常将他气到半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他却该死的不想她出事,更不愿让任何人伤害她,这种情绪如此强烈,让他不得其解,更烦闷不已。
现下贺林将话说得如此绝,他到底要如何,才能……
南潇陷入迷惘的情绪之中,略有些为难之色。只是他却不知,他那一瞬间的迟疑落在墨蓝眼中却是无比的讽刺。
“这位姓贺的大叔担心得未免有点太多了。”她轻嘲地笑了几声,对着贺林开口,“本公子与南公子不过泛泛之交,连朋友都算不上,南公子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堂堂武林第一大世家呢?”
贺林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狐疑,而南潇一愣,心中却莫名地起了几分怒意。
他气恼地一抬头,却见那清俊少年装扮的人,此刻正目光清冷地朝他望去,眼中冰封一片,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南潇,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所交集!天机阁中你欺我一次,可如今你已为司云音探出雪殇之毒,便也算是还清了!既已两不相欠,那么……”
她面无表情,语气平淡,那冷漠的姿态让南潇自心底生出一股寒凉!
“从现在起,你我便相见陌路,再无半点关系!”
千钧一发
“刺啦——”
又是一剑划过后背,墨蓝面色不改,猛一转身,扬手触发环月,数枚银针同时飞射而出,直接穿透了身后那人胸口的位置。
“王妃!”凌七心下一惊,连忙跃至她身边。
混乱之中,竟无人能将他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听得分明。
“我没事,不必管我!”墨蓝一把推开他想要扶住她的手,眼中冷凝一片。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只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无用。若不是为了护她,凌七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也断不会伤得如此惨重!
不够,还是不够!她还是不够强!在危险的境地面前,她终究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和累赘!
南潇见得墨蓝中剑,妖冶的双眸不觉一紧,猛然间闪过一抹浓重的异彩。心思沉淀,红色的衣袍纷飞,他身形一动,直接朝着人群冲去!
不好!
“快拦住他!”贺林暗骂一声,连忙支使着烈家堡的人上前去阻拦南潇。
他没想到南潇终究还是出手了,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烈家堡的恩情都可以弃之一边!那么,他唯有亲自出手,尽快地解决了那个白衣小子!
贺林飞身上前,落在墨蓝和凌七面前,毫不留情地挥出一道又一道凛冽的剑气,整个街道顿时沙石飞扬,凌乱不堪,直把墨蓝他们逼的节节败退!
南潇被烈家堡的人团团围住,而他因为顾念旧情又不能对这些人下杀招,心里虽是紧张墨蓝那边的情况,但一时间,完全无法突出重围。
贺林的武功本就高深,在江湖上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高手,墨蓝毫无内力,且又丢了惯用的匕首,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而凌七重伤之中,还要顾着墨蓝,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几招过后,贺林的长剑一刺,径直穿透了凌七的胸膛。
“凌七!”墨蓝大惊,手指触上环月的机关,想也不想就冲着贺林直冲而去!
“不自量力!”贺林冷笑一声,一脚将凌七踹开,侧身避开了墨蓝射出的飞针,随即一掌拍在了她雪白的肩头。
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墨蓝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要错位了。
而贺林一掌过后并未收手,而是五指成爪钳上了她的手腕,笑得狠戾毒辣:“你废了我家小姐的手,如今,我也让你来尝尝这滋味!”
话音一落,他狠狠一用力,只手就折断了墨蓝的手腕!
墨蓝眼前猛然一黑,仿佛自脚底升腾起一股冰寒之意!她的面色霎时惨白,整个后背似乎都被冷汗浸湿。然而,她紧咬着牙关,一声未吭!
骨头断裂的声响在这凄厉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南潇双目猩红,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嘶吼——
“住手!”
盛怒之下,他出手也不再留情。一阵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直把烈家堡的人扇得七零八落,一转身,就朝着墨蓝的方向飞身而来。
贺林眼中杀气蒸腾,抢在南潇到来之前,直接提起内力,一掌拍在了墨蓝的胸口!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阴森恶毒的低吼,墨蓝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挤压一般扭曲,喉头一甜,便是一大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去。
“臭丫头!”
迷蒙之中,南潇那凄厉的呼喊却异常清晰地在耳际飘荡。墨蓝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红影极快地朝她飞来,那妖孽的面容上,却是如同失去至宝一般的痛楚之色。
为什么……
墨蓝扯出一丝虚无的笑意。
明明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排山倒海的疼痛和虚乏将她席卷,墨蓝缓缓地合上眼睑,浓密的睫毛轻颤,意识也在渐渐地涣散。
她真的是累了,很想要就此沉睡……
然而,在黑暗彻底将她笼罩之前,她却感觉自己倒飞的身体似乎被一双手温柔地从身后接住,紧接着,便落入了一方冰冷的怀抱。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已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只是恍惚之中,那散发着清冷气息的精瘦胸膛,和充斥鼻尖萦绕不止的淡淡雪莲香却是如此熟悉……
熟悉到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她闭着眼睛微微地动了动唇,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你来了……”
“是。”
来人轻拥着她落在地上,随即一声叹息自那凉薄的唇边溢出,似乎还夹杂着点点心疼。
抬起冰冷而修长的手指,极尽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却如何也擦不尽。苍白的手指一紧,他直接用自己纯白的衣袖覆上了那片殷红,而后略一低头,清贵绝尘的面庞贴近她几分,带着清凉的气息在她耳边落下三个字——
“我来了……”
并肩作战
“什么人!”
贺林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不由恼火地大喝了一声。烈家堡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神情戒备地盯着这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人群中央的那俩人身上,却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极快地闪过另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飞速地朝着远处掠去。
黑衣男子一个闪身拦在了墨蓝身前,剑尖指地,冷眼盯着贺林,面无表情道:“要你命的人!”
墨蓝心下一动,不知为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淡漠出尘的面容,是他……
南潇的面上亦闪过一丝了解,不由地也松了一口气。
每次遇有危险,都有人出现得如此恰到时机,看来,从始至终,到底都是他多虑了,她的身边,从来就不乏暗中保护的人。
只是……
他望着墨蓝那略带诧异的脸庞,无声无奈地叹息——
怕是她至今都未能明白,那人的良苦用心吧……
如此一想,却又想到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迟疑,心中微不可查地,泛起一阵失落和苦涩。他终究,做不到她口中的无所顾虑啊……
贺林对于这跳出来搅事的黑衣人心中恼怒,更被他嚣张的话语气得不轻。来不及细想他的来历,就一声暴喝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