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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鄙夷地翻了个大白眼,果然,对着这块不解风情的烂木头,他完全不能指望啥。眼珠一转,他又盯上了前面的暗香。
“哎,暗香暗香。”凌九快走几步,赶了上去,“以你一个女人的角度,你说说,主子和王爷之间究竟是什么状况啊?主子对王爷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她到底喜不喜欢王爷啊?王爷到底有没有戏啊……”
暗香被他吵到头大,直接停下脚步,一个眼刀子射过去,厉声吐出两个字:“聒噪!”
说完,也不管凌九呆愣的模样,直接拔腿就走,凌七也是鸟都不鸟他一下,越过他随着暗香一同离开。
“噗嗤——”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凌九憋屈地转过头,看到暗月憋笑地上前对他说道:“凌九,你想要跟暗香探讨主子的私事,可是找错人了,她没直接给你一脚踹出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应该感到庆幸。”
说完,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旁边的暗云叹了一口气,颇为同情地上前拍了拍凌九的肩,以示安慰。
凌九眼神一亮,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暗云迅速地收回手,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见着众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凌九十分受挫,一侧头,却见还有一人立在原地,此刻,正带着古怪的笑意望着他。
“呃,暗桐,你怎么还不走?”凌九侧着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眼中燃起几分希冀,“莫非,关于我刚才的问题,你有些什么话想要和我一起探讨一下的?”
“凌九啊。”暗桐嘿嘿笑了两声,朝着他凑近几分,面上那明显的不怀好意让凌九莫名地一阵头皮发麻。
“你说,要是让主子知道,你在背后对她和王爷的事乱加非议,主子她会不会直接拿把剪刀……”她眼睛一眯,快速地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剪东西的动作,还伴随着一声极其夸张的“咔嚓——”,而后阴测测地飘出一句让凌九心惊肉跳的话,“把你讨厌的长舌头给剪了!”
凌九下意识地捂嘴,一脸受惊不小的表情。
暗桐吓唬完了他,直接仰头大笑着飘走。
凌九欲哭无泪地看着最后一个人远去,心中怨念万分。这帮家伙,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善良无辜的可怜人,真是太可恶了!
可是,主子和王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真的好想知道啊……
呜呜……
冲她而来
凌九临走时那一步三回头的八卦样,实在是让墨蓝哭笑不得。
暗卫不都应该像凌七这样又冷又酷的才算是正常吗,怎么竟还有凌九这样的奇葩异类存在?也不知他原先跟着司云音的时候,这跳脱的性子能收敛到几分。
正这么想着,墨蓝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那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却见他正望向几个暗卫离去的方向,高洁如莲的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爷,找我有事?”
墨蓝侧着脑袋问了一句,成功地拉回了司云音远眺的目光。
浓雾缭绕的眸子在她面上轻轻掠过,而后停留在了她执着匕首的右手上,淡色的薄唇轻启,他并没有回答墨蓝的问话,却是反问了一句:“伤,都好了吗?”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似乎带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都好了。”墨蓝轻松地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刚才练了会儿功夫,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果真是完全好了,她心中得意洋洋之余还不忘顺道拍了拍司云音的马屁,“当然了,这都是托王爷您的福。要不是王爷以深厚的内力为我疗伤,又送来了灵丹妙药,我哪能好得那么快呀,王爷真是厉害!”
她今日心情好,所以面色讨喜,就连说话也是格外的动听。虽是有些溜须拍马夸张的成分,但也确是事实。至于疗伤过程中发生的那些叫人尴尬不愉快的事,就当大家都已经忘了吧忘了吧……
只是,墨蓝这极为难得的好表现并未获得某人的青睐,但见他深眸一扫,清清冷冷的流光,而后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
“难怪,如此有兴致地就开始惹麻烦了。”
墨蓝一顿,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的应该就是皇后那档子事儿,面上的笑意霎时就收敛了起来,真真应了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
“怎么,难道王爷对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见不成?”她眼角一斜,语气凉凉地开口,“只不过,就算您老有意见也已经晚了,事儿我都已经干完了。”
她这话说的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没脸没皮的架势,那潜藏的意思分外明显——反正坏事儿我已经做完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本王若有意见,在你动手之前便会阻止。”司云音淡淡地瞥她一眼,对于她耍无赖的模样有几分无奈,又觉得几分好笑。
墨蓝这才想起,当时她吩咐暗香她们几个的时候,泷泽也是在场的,回去之后必然也是会向司云音禀报的,所以说,她所干的这件损事儿,司云音其实是默许的。
“嘿嘿,早说嘛……”得知他纵容的态度,墨蓝立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挤眉弄眼地对着他就是一阵贼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法子特别好,特别有才?有没有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有才的王妃而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
司云音面色一僵,顿觉十分无语。
骄傲自豪吗?
这个完全没有,倒是经常会觉得头疼才是真的。
只不过,他是这么想着,却没打算这么说出口,不然以这个女人张狂的性子,必定是要不服气地反驳几句的,所以,为了省去这麻烦,他颇为理智了选择了转移话题。
“你倒是敢,人都派到宫里去了。”
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皇宫是什么地方,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听说皇后可是吓得不轻,几乎去了半条命,偏偏又发作不得,估计想将她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好说好说。”墨蓝丝毫不以为耻地点点头,对着司云音又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再说了,我这不是有王爷罩着嘛,有什么不敢的?”
他俩早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她惹的事儿,自然也要记一笔在他的账上。更何况,要不是因为嫁给他,她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么?
司云音轻然地背过手,眸光深重,显然也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
“近期之内,不要轻易出府。”他淡淡开口,虽是清冷但也却有关切的成分,“实在非出不可的话,记得让凌七他们都跟着。”
“这个我知道。”
墨蓝爽快地点点头,她虽然嚣张大胆,但不至于狂妄到没有脑子。在这种时候出去单溜,危险系数可是很高的,她的二次生命来得多么不易啊,她才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司云音瞧着她乖觉的模样,心中只觉得,若是她一直都这么安分,整个天下估计都会太平不少。
正如斯想着,却见泷泽从外走了进来,冷峻的面上似乎更多了一份沉然,身形也是比平日快上几分。
墨蓝带着思忖的神色微眯了眯眼,泷泽带着这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王爷,六王府送来的信!”
泷泽恭敬地向司云音递上一封信件,声线冷然,又似乎带着一丝慎重。
司云音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流光,而后神色淡然地接过。拆开之后快速地浏览完,仍旧是清冷的模样,无过多的表情,只是那微扬的唇角,似乎泛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
“发生什么事了?”墨蓝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除了茗香聚贤盛会上的一次口角之争,他们与司云昭之间似乎并无更多的交集了吧?她都快要将这号人物从脑海中过滤掉了,却没想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还让人给司云音送来了一封信。也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内容,看司云音那副表情,实在是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司云音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信递了过去,面色如常。
墨蓝带着几分疑惑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却见信笺上只写了一句话——
“五哥大礼,六弟铭记,必将奉还之!”
嗯?
司云昭这是想表达怎么个意思?什么大礼?司云音啥时候给他送大礼了,她怎么不知道?
墨蓝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两遍,仍是没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是什么意思?”她抖着薄薄的信纸,有些莫名其妙。
看司云昭这句话的语气,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威胁意味啊……
难道说,司云音这小子也跟她一样,干了些什么缺德的事儿,却让人家丝毫不能发作,所以只能靠言语威胁来泄愤?
司云音清幽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直到把墨蓝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波澜不兴地开口了。
“前几日,司云昭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胁迫,失了一盒他极为珍藏的冰肌扶玉膏。”
“然后呢?”墨蓝奇怪地扬了扬眉,有些不明所以。这事儿跟这封信有什么关系吗?冰肌扶玉膏又是什么鬼东西?
司云音闻言,忽然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线,幽深的瞳孔中泛起一阵盈盈波光。
“冰肌扶玉膏千金难求,珍贵异常,乃是天下难寻的接骨圣药。”
墨蓝略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唇,右手下意识地就抚上了左手腕,快速地扫了一眼,而后抬头瞪着眼睛望向他。
难道说……
果不其然,司云音下面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你这几日一直在用的,便是冰肌扶玉膏。”
墨蓝一听,顿时觉得手腕有点发烫。
“那伙人是你派过去的?”她语调轻扬,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情绪,“你是怎么从司云昭手上得到冰肌扶玉膏的?这信上所说的大礼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给他送了些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司云音似乎倍感无趣地轻敛了眸光,颇有几丝慵懒的魅惑,“不过就是些足以让他人头落地的东西罢了。”
墨蓝咋舌,似乎有些明白他送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心中顿觉无语。
这小子的行为,岂止是胁迫,分明就是赤果果、明刀明枪地伸手去抢啊!最关键的是,他胁迫的筹码太高,司云昭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地将冰肌扶玉膏双手奉上,丝毫不敢张扬,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一副清冷淡漠的性子,竟然也能干得出这么损的事,对着自己的皇弟也能下得去手!在阴人这一方面,墨蓝觉得,他跟自己还真是半斤八两。
况且,相较而言,她只是让皇后受了一次不小的惊吓,其他并无损失。可司云音这小子非但从人家手上抢了上好的东西,而且还准确无比地掐住了对方的七寸,只怕这小子若是平安无事,司云昭从今往后都会生活在恐慌之中了,估计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将他灭口!
“王爷……”墨蓝扯了扯抽搐的唇角,表情有几分怪异,“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跟你一比,我那些小伎俩根本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经过近期以来的观察,特别是透过今天知道的这件事,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真谛——
司云音比起她,黑得更进一步,绝得更胜一筹!
闯府目的
蒙面人迎着她冰寒讥诮的眼神,心下莫名地一颤。仿佛那两道清冷透澈的目光如利刃一般,能径直穿透他的身体,浸满了寒意。
待反应过来后,一声恼羞成怒的暴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墨蓝冷冷勾唇,对他的恼怒丝毫不予理会,只语气冷冽地继续开口。
“别说本王妃手中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武林宝典,就算是有……”她冷哼一声,口气不屑,“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来要挟本王妃?”
领头的蒙面人被她讽刺得又是一阵气血上涌,来不及细想她话中的深层含义,便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看来珉王妃是要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选择?”墨蓝轻笑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中仍是冰寒一片,“不如本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