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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只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无用。若不是为了护她,凌七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也断不会伤得如此惨重!
不够,还是不够!她还是不够强!在危险的境地面前,她终究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和累赘!
南潇见得墨蓝中剑,妖冶的双眸不觉一紧,猛然间闪过一抹浓重的异彩。心思沉淀,红色的衣袍纷飞,他身形一动,直接朝着人群冲去!
不好!
“快拦住他!”贺林暗骂一声,连忙支使着烈家堡的人上前去阻拦南潇。
他没想到南潇终究还是出手了,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烈家堡的恩情都可以弃之一边!那么,他唯有亲自出手,尽快地解决了那个白衣小子!
贺林飞身上前,落在墨蓝和凌七面前,毫不留情地挥出一道又一道凛冽的剑气,整个街道顿时沙石飞扬,凌乱不堪,直把墨蓝他们逼的节节败退!
南潇被烈家堡的人团团围住,而他因为顾念旧情又不能对这些人下杀招,心里虽是紧张墨蓝那边的情况,但一时间,完全无法突出重围。
贺林的武功本就高深,在江湖上也算是排的上号的高手,墨蓝毫无内力,且又丢了惯用的匕首,在他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而凌七重伤之中,还要顾着墨蓝,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几招过后,贺林的长剑一刺,径直穿透了凌七的胸膛。
“凌七!”墨蓝大惊,手指触上环月的机关,想也不想就冲着贺林直冲而去!
“不自量力!”贺林冷笑一声,一脚将凌七踹开,侧身避开了墨蓝射出的飞针,随即一掌拍在了她雪白的肩头。
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墨蓝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要错位了。
而贺林一掌过后并未收手,而是五指成爪钳上了她的手腕,笑得狠戾毒辣:“你废了我家小姐的手,如今,我也让你来尝尝这滋味!”
话音一落,他狠狠一用力,只手就折断了墨蓝的手腕!
墨蓝眼前猛然一黑,仿佛自脚底升腾起一股冰寒之意!她的面色霎时惨白,整个后背似乎都被冷汗浸湿。然而,她紧咬着牙关,一声未吭!
骨头断裂的声响在这凄厉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南潇双目猩红,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嘶吼——
“住手!”
盛怒之下,他出手也不再留情。一阵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直把烈家堡的人扇得七零八落,一转身,就朝着墨蓝的方向飞身而来。
贺林眼中杀气蒸腾,抢在南潇到来之前,直接提起内力,一掌拍在了墨蓝的胸口!
“去死吧!”
伴随着一声阴森恶毒的低吼,墨蓝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挤压一般扭曲,喉头一甜,便是一大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去。
“臭丫头!”
迷蒙之中,南潇那凄厉的呼喊却异常清晰地在耳际飘荡。墨蓝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红影极快地朝她飞来,那妖孽的面容上,却是如同失去至宝一般的痛楚之色。
为什么……
墨蓝扯出一丝虚无的笑意。
明明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排山倒海的疼痛和虚乏将她席卷,墨蓝缓缓地合上眼睑,浓密的睫毛轻颤,意识也在渐渐地涣散。
她真的是累了,很想要就此沉睡……
然而,在黑暗彻底将她笼罩之前,她却感觉自己倒飞的身体似乎被一双手温柔地从身后接住,紧接着,便落入了一方冰冷的怀抱。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已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只是恍惚之中,那散发着清冷气息的精瘦胸膛,和充斥鼻尖萦绕不止的淡淡雪莲香却是如此熟悉……
熟悉到让她觉得很是安心。
她闭着眼睛微微地动了动唇,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你来了……”
“是。”
来人轻拥着她落在地上,随即一声叹息自那凉薄的唇边溢出,似乎还夹杂着点点心疼。
抬起冰冷而修长的手指,极尽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却如何也擦不尽。苍白的手指一紧,他直接用自己纯白的衣袖覆上了那片殷红,而后略一低头,清贵绝尘的面庞贴近她几分,带着清凉的气息在她耳边落下三个字——
“我来了……”
屠戮之夜
“我来了……”
墨蓝听得这三个淡淡的字眼,神情陡然放松,嘴角无力地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南潇疾驰的身影猛然顿住,望着被那仙魅般的男子抱在怀中的墨蓝,凤目中闪过一丝复杂。长袖下的手指微动,轻轻地蜷握成拳,仿佛有股莫名的空洞自手心弥漫开。
跟随而至的泷泽冷着一张俊脸,沉然的双目中有着摄人的怒意和杀气,他上前,默默地递上一袭雪白的狐裘。
司云音接过,轻轻地拢在怀中的人身上,又颇为细心地紧了紧,动作轻柔,优雅至极。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略一抬眼,清冷无波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幽深得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而正是这状若无意的眼神,却让烈家堡的众人猛然一颤,一股寒凉之意不由自主地游走全身,仿佛被那样的目光笼罩着,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贺林怔愕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就仿佛是踏空而来,周身都缭绕着一层淡淡的月华。那风雨不侵的姿态,烟火不沾的气息,如同上界仙人一般。只一眼,便让人自心底产生敬畏,仿若他就是高高在上,叫人不可直视的神砥,而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最卑微的蝼蚁。
“你是什么人!”贺林惊疑不定地问了一句。
而司云音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看过他们一眼之后,又将目光收回,落在怀中的墨蓝身上,清浅澄净,悠然安定。
整条长街,立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半晌,他薄唇轻启,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
“伤人者留下,其他的,灭。”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道黑影冲天而起,如同鬼魅一般直冲着愣在原地的人群而去。伴随着一阵刀入皮肉的声响,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烈家堡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那些幽灵一般的身影一招取了性命!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那烈家堡的人,至死,都不知对方是何人。
那群黑影完成任务之后,又迅速地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都捕捉不到。
贺林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望向司云音的眼神中满是惊怖。
刚刚那些黑影,身形手法如此鬼魅,若不是地上那几十具尸体真实地存在,他几乎都要以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屠杀不过是他的幻觉!
他烈家堡数十个高手的性命,只在一息之间,就被人轻易地取走!
这个白衣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泷泽面无表情地瞥了贺林一眼,如同看死物一般,随后对着司云音轻声询问道:“王爷,这个人,要如何处置?”
王爷?
贺林心中咯噔一声,还来不及细想,便见那白衣男子头也不抬地吐出一个字眼——
“废。”
泷泽闻言而动,身形快如冷电。
贺林大惊之下想要阻挡,奈何心中慌乱,也已失了先机,在武功深不可测的泷泽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不一会儿,只见银白的冷光闪过,贺林已是被挑了四肢筋脉,如同破布一般,不死不活地瘫倒在地。
泷泽上前,眼也不眨地便是一掌挥下,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江湖上名声显赫的烈家堡贺先生,自这一刻起,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留你一命,回去传话。”司云音看他一眼,仍是清冷不见情绪的表情,“烈家堡伤本王王妃的这笔账,本王记下了,日后自会亲自讨要回来。”
贺林仰躺在地,满目震惊地消化着司云音话语中的意思,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将他笼罩。
王爷,王妃……
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年口中曾轻巧地吐出,却被他忽略的三个字眼,他猛然间醒悟。
这两个人,竟然是……
不由自主地,自灵魂深处打了一个冷战!
眼前的白衣男子那波澜不惊的话语似刀剑一寸寸切割着他的皮肉。
他这一次,真真是错了,错得太离谱且无法挽救!
而他这一错,竟是将整个烈家堡都拖下水了,那个白衣男子,将滔天的怒火冰封在无波的面容之下,却是一开口,就已经注定了烈家堡未来的命运——他是要整个烈家堡来为他的王妃赎罪!
贺林不可抑止地开始抽搐,他已经无法想象那一天到来的场景!
司云音抱着墨蓝往回走几步,忽又抬眼望向在旁沉默不语的红衣男子,清寒的眼神仿佛能刺穿皮肉,直直地看尽人的内心。
南潇顿时有种所从遁形的不自在感。
“每一次都有你在旁。”司云音淡淡开口,眸色似乎在一瞬间陡然暗沉几分,“可每一次,她都受伤。”
南潇一震,愣在原地。
而司云音说完之后便没再理会他,直接抱着墨蓝飞身远去,飘渺的身影如一道白色的光芒,眨眼即逝。
南潇眼见着他们离开,心中的那股空洞与失落竟无意识地骤然扩大,无法填满。
莫名心悸
静立在旁的泷泽默默瞥了南潇一眼,只对着黑夜丢下一句“清理干净”,便施展身形,朝着司云音远去的方向追去。
话音刚落,几十道黑影又从天而降,一阵闪动过后,地上那几十具尸体连同生死不明的凌七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大片的血迹和空中弥漫的血腥味,无声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场真实杀戮。
南潇缓缓地走至贺林脚边,低头看了一眼他满面惊恐的神情,冷笑一声,只丢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他心下有些担忧,不知那个臭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有事。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有司云音在她身边,定然是不会允许她出事的吧?
那个男人,强悍至此,竟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走眼了。这一次,若非因为那个丫头,他怕是如何也不会让人看到他真正的实力吧……
唉——
南潇重重地叹息一声,在这凄冷的夜里,显得无奈且仓皇。
司云音抱着墨蓝一路飞回王府,听着怀中之人越发微弱的呼吸,一向清冷淡然的眉间不自觉染上了几分匆忙焦灼之色。
到了沁宣阁,他直接几步上前一脚踹开了主屋大门,若是墨蓝能看到这一幕,她定会惊掉自己的眼球,只是可惜,她无缘得见。
月白的身影快速闪入内室,司云音略一弯腰,将墨蓝置在自己的床上。
“王爷……”紧随而至的泷泽在外室担忧地轻唤了一声。
“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司云音飞快地吩咐了一句,略一思索,又继续开口道,“将翦月阁那个小丫头带过来。”
泷泽应了一声,转身快速地离开。
不一会儿,尚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筝儿便被带了进来,先是看到一身冷然的司云音,不由地有些茫然,然而略一偏头,便注意到了躺在床上一身是血的白衣少年。
娇小的身躯猛然一震——那,那不是王妃吗……
筝儿瞬间红了眼眶,呜咽着扑了上去。
“王妃……呜呜,王妃这是怎么了,王爷,这这这……”
她手足无措地扑倒在床前,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王妃又受伤了,而且这一次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她就说都城很危险,叫王妃不要出去,王妃偏不听,还女扮男装地爬墙出去了,结果又变成了这样。
呜呜……
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了,下次王妃再要出门,她一定要赖住她,就算拿绳子绑也得把她绑住,绝不能再让她出去了!
司云音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呼天抢地,不由地略一蹙眉,冷声打断了她:“热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