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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统分析道:“这梦魔该是只对神经或情绪有问题的人才有影响力,否则人人都要捧着头起床了。庞度恰好是不正常的人,所以才会被它同化或控制。姬翠的出身也很有问题,所以她的智能虽高,在某程度上仍可以算是一个疯子。正因他们都以为自己被这梦魔选中为负起神圣任命的人,所以才会同流合污,这推论算很合逻辑吧!”
沈翎点头道:“你这家伙倒有点分析能力,不过小凌显然不受他控制。若事情确是如此,这怪物就像一股无所不在的精神力量,透过梦境去控制像姬翠。庞度,甚至‘金头鬼,这类人。亦是它指使这些人来盗取幻石,以进行某类阴谋。”
凌渡宇待要说话,电话铃声呜响。
金统拿起电话,喜叫道:“原来是卓主任,你在哪里呢?我们在吃早餐……为什么这么迟?!唉!这叫一言难尽,让小凌和你说吧!”
凌渡宇接过电话,卓楚媛甜美的声音像仙泉般注进耳鼓内道:“今晚有空陪人家烛光晚宴吗?”
凌渡宇叹道:“我约了个女人。”
卓楚媛沈默了下去。
凌渡宇忙道:“卓主任万勿误会,约我的是姬翠——莎朗。姬翠,你该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卓楚虔释然道:“你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耍人家,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答案不要又是一言难尽。”
凌渡宇苦笑道:“扼要来说,就是我差点宰了庞度。结果撞伤了额头,做了个噩梦。你坐哪班机来呢?我会和沈翎去接你。”
卓楚媛叹道:“我抵达时,恐怕你正和姬翠把酒言欢。你小心点,若你和她弄出什么事来,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叫老金来和我说。”
凌渡宇把对话筒交回金统,俯身过去向沈翎低声道:“你定要去接楚媛,若她落在庞度手上,我们就陷在完全捱打的劣势了。”
金统放下电话时,门铃响叫,顺手按下对讲器,大厦门守的声音道:“先生!有位马奇曼博士要找你们。”
三人愕然以对。
沈翎避进房内后,马奇曼沈着脸走进厅子来,见凌渡宇扎着额头,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角的沙发处,眼中闪过怒色,大步走过去。
金统追在他身后道:“老朋友!来杯金统牌咖啡如何?”
马奇曼听若不闻,通自来到凌渡宇对面坐下,狠狠瞪着他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凌渡宇,只是个卑鄙的小贼。”
金统在两人间右侧的单人沙发坐下,左手还拿着咖啡,呷了一口道:“有事慢漫说,互骂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我的老朋友。”
马奇曼深吸一口气道:“我和你再不是朋友,你这叫知法犯法,侵犯我私隐,我已向警方备案,此事我定要追究到底。”
凌渡宇和金统都是心中暗喜,这小子那么紧张,不用说电脑的储存器内定是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奇曼道:“你们休想能读取里面的资料,识相的话就立即给我交出来,这件事就可笔一勾销。“
凌渡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微笑道:”博士你的皮肤为何可以黑得这么润泽漂亮,可否介绍一下是哪一个沙滩的阳光呢?”
马奇曼脸色微变,冷笑道:“不要岔开话题,你就算拆走了我的储存硬碟也没有用,只要任何不正确讯号连续三次输入后,档案便会自动洗去,哼!”
凌渡宇,金统和躲在一旁的沈翎同时心中叫苦,皆因“风鹰”试图破解他的电脑密码锁,几可肯定她不止输入三次。那即是说有关的档案该早被洗去了。
金统故作惊奇地道:“既是如此,你还来找我们干吗?不是低能至袋着录音机来哄我们说话吧?”
马奇曼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硬碟内尚有很多重要的资料,玩笑开够了,你们究竟还不还?”
凌渡宇微笑道:“你不是说庞度的梦吃录音全毁掉了吗?博士为何要说这种谎话呢?照我看那些档案仍未被洗去,皆因你惯于说谎。“
马奇曼忽然沉默下来,又猛地拉开风楼,凌渡宇和金统同时色变。
原来他身上扎满一束又一束的塑胶炸药,其分量足可把金统的两层寓所彻底摧毁,连左屏丝那层亦绝难幸兔。
他右手中指扣紧左胸的一个金属小环,以平静得令人心寒的语调道:“只要我拉掉这小环,便可接通线路,把炸药引爆。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金统皱眉道:“你知否现在的行为与疯子根本没有分别。”
马奇曼道:“我不管,那硬碟内有我毕生研究的心血,我要立即拿回。”
凌渡宇奇道:“既是如何重要,你总该另有备份,否则假若硬碟有什么伤风鼻塞,你岂非也要炸死自己吗?”
马奇曼叹道:“你们不明白的了,我也没心情向你这两大混蛋解释。总言之,你们绝对无法解开我的密码锁,更何况里面是以特别的密码写成。除非得到我解码的程式,否则绝对破译不出来,你们这叫得物无所用。不若还给我就算了,大家总算是一场相识。”
凌渡宇道:“那即是说,庞度的梦呓仍在里面了,是吗?”
马奇曼苦笑道:“你不相信也没法子,但若你们确曾连续二次试图破开密码锁,那些档案确会被洗去。”
接着双目凶光一闪道:“现在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立即还我硬碟。”
凌渡宇和金统这时发觉沈翎正蹑手蹑脚从马奇曼后面掩来,后者下竞识地瞥了沈翎一眼。
乌奇曼乃智力奇高的人,还以为硬碟在自己身后某处,正要回头张望,凌渡宇人急智生道:“你仍在说谎,我不但解开了你的密码锁,读过庞度部分的梦呓。”
马奇曼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不屑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这时沈翎已来到他身后两米许处,但马奇曼又想往后望去。
凌渡宇灵机一触道:“凡不适合生存的种族,均应被淘汰!”
这是他在第一个梦听到的话,姑且念出来碰碰运气。
马奇曼全身剧震,眼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最要命的是他的右手拉下了圆环。
金统、凌渡宇和沈翎都像被点了穴般浑身麻木,两前一后地呆瞪着呆若木鸡的马奇曼。
刹那的时间像世纪般漫长。
然后马奇曼的脸逐渐涨红。
金统醒悟过来,拍腿狂笑道:“你才是大混蛋,竟装神扮鬼地来吓唬我们,你不去拍戏真浪费了你这方面的天才。”
“咔嚓!”
马奇曼以闪电迅快的手法,由风褛内袋掏出一把短柄白朗宁连发七十五毫米大口径手枪,冷笑道:“你们不会认为二也是假的……噢!”
沈翎的手枪抵在他后颈处,斜指他的脑袋,学他般冷笑道:“你不会认为这亦是假的吧?”
金统一手抢掉他的手枪,长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寒与姬翠同流合污,难道不知她和庞度是伙伴关系吗叩
马奇曼变色道:“不要胡说。”
金统、凌渡宇和沈翎三人脸脸相觑,完全不能理解以马奇曼这种既有智慧又学富五车的人,竞看不破姬翠和庞度的壑系。
沈翎把手枪插回枪套里,坐到凌渡宇旁,抓头道:“假耷姬翠不知道庞度的计划,怎懂得早一步到那货机处,恭候疙度的大驾呢?”
马奇曼沉声道:“你们休想从我口里骗出半句话来。”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姬翠由始至终都在维护庞度,否则庞度早已一命呜呼!我也为你报了爱妻被肢解之仇。”
马奇曼忽然间像苍老了十年般,颓然挨在沙发里,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金统沈声道:“你对姬翠来说,究竟有什么可供她利用的地方呢?”
马奇曼蓦地跳起来,往大门冲去,高叫道:“不要离问我们,她是爱我的,我们都会成为神。”
“砰!”
大门张开又关上。
三人若无其事地瞧着他离开。
金统苦笑道:“我们这位大博士再一次证明了恋爱是盲目的。”
沈翎大力拍了凌渡宇的大腿,叹道:“希望你今晚不要中了姬翠的美人计。”
…………………………
第三十一章 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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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驾着电单车,通过自动张开的矮铁闸,停在姬翠别致的平房外。
姬翠开门迎迓,像一个心焦的艳妻,见到久未出归的丈夫,热情地挽起凌渡宇的臂膀,边行边笑道:“龙鹰”真准时!你的额头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什么要包扎着呢?”
门内是个分内外两进的厅子,呈长方形。一方装有落地玻璃,窗外是花园,布置古色古香。在壁上的仿古宫灯发出柔和的光线,深绿色的地毯,法式的壁橱和家具,营造出一种浪漫旖旎的气氛。
这时音响系统正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更添迷人情调。
凌渡宇在靠近落地大窗一边的沙发坐下,接过姬翠姬翠奉上的白酒,微笑道:“还不是拜你的好拍档庞度所赐?!不过他也不会好受,至少不能像小弟般来赴你这大美人的约会。”
姬翠微一愕然,才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托着堪称上帝杰作的完美俏脸想了想,淡然笑道:“现在播放的是挪威爵士乐大师葛巴瑞克的经典作品,我最爱的就是他那种极度内敛后再绽放出来的热情。把一段接一段迂回迷人的古调,娓娓道出,仿佛引领着你进入一个孤独神秘且与世隔绝的天地里。渡宇你有这种感受吗?”
她的笑容,像阳光透过乌云般驱走了她的一贯的冷漠,炽热得若如一团烈火。令人感到她重门深锁的心灵深处,注满了某种动人的真情。只要她肯开启,就会像清流甘泉般倾泻而出。
凌渡宇暗呼厉害,难怪马奇曼晚节不保,迎上她那对含情脉脉的澄澄蓝眸了,漫不经意道:“博士是否讨厌人类呢?”
这句话奇峰突出,目的是要试控姬翠会否也像庞度般从梦境里得到“启示”。
姬翠容色不动,但美眸里却闪过震骇的神色,深深瞧了凌渡宇半晌后,吁出一口气道:“阁下对人类的犯罪行为有什么看法呢?”
凌渡宇道:“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怎敢班门弄斧。”
姬翠肃容道:“面对人类复杂的行为,谁可真正称得上是专家?我只是比较肯在这方面下功夫吧!”
顿了顿又道:“你认为禽兽会犯罪吗?这当然是指人类眼中的罪行而言!”
凌渡宇摇头道:“动物是被本能操纵,强者为王,一切都出乎天然,怎也难与人类五花八门的犯罪心态扯上关系。”
姬翠点头道:“动物到达某一年岁,便会完全成熟;可是有些人类终其一生,其心态都只是尚未成熟的稚儿。据我估计,人类至少要长到二百岁,心智及情绪各方面才能完全成熟。只从这点看,人类本身便存在着数之不尽的问题。”
凌渡宇同意道:“问题可能出在人类存在着‘自这’这意识上,对动物来说,根本没有私隐的问题;但对人来说,侵犯私隐已可被视为一种罪行。当行己主义发展到极端的情况,便可漠视其他人的苦难,甚至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成为唯一有计划地残害同类的可怕生物。”
接着微笑道:“博士是否知道,庞度已拥有不需幻石,仍可吸取月能的本领呢?”
姬翠难以掩饰地娇躯一颤,眼睛射出揉合了愤怒、嫉忌、怨恨的复杂神色。
凌渡宇知道击中了她的要害,皱眉续道:“他失去幻石后,博士不是与他重修旧好了吗?为何他却似是完全不听博士调度呢?”
姬翠咬牙切齿道:“我要宰了他。“
凌渡宇舒服地挨在沙发里,好整以暇道:“那晚在沙漠里,博士不是说过身负神圣的使命吗?可否清楚点作个解释?”
姬翠迅速回复平静,叹了一口气道:“这正是我今晚邀你来此的原因,就是向你道出详细的情况,希望能得到你的合作。”
凌渡宇失笑道:“但我怎能信任你呢?”
姬翠耸肩道:“你自己下判断吧!只要你肯合作,不但可以杀掉庞度,甚至可以根绝月魔这祸患。否则单凭你自己的力量,最终只会给庞度杀死,在这之前你将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凌渡宇道:“你不是一直维护庞度的吗?”
姬翠美目射出深深的恨意,沉声道:“那是以前的事了,今晚我请你来,已立下决心把一切坦诚相告。至于你是否相信,便是阁下的事。“
凌渡宇道:“我在洗耳恭听。”
姬翠有点像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好一会后,露出回忆的神情,樱唇轻吐道:“我第一次见到庞度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时我尚在那鲁大学攻读博士课程,到路易市一座著名的精神病院实习。”
凌渡宇道:“你是否也在那里认识马奇曼呢?”
姬翠点头应是,道:“马奇曼那时已是行内响当当的大师级人物,却很欢喜我,还请我作他的助手。否则我根本无法接近被关在高度设防精神病的庞度,那时他是院内最令人惊惧的犯人。而马奇曼是院方请来对他作精神分析的专家,好向法庭作报告。”
凌渡宇开始有点相信她的诚意,同时隐隐猜到马奇曼、庞度和姬翠间有微妙的三角关系,因而种下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