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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照理该是庞度·鲁南的同党,动机是要把所有知悉CA九0九档案的人全部灭口,以进行某种惊人的阴谋。
但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先后到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工作是否只为了这件事,则很难令人理解。”
电话铃响,里察赶去接听。
金统沉声道:“幸好那疯子不知道我也清楚CA九0九的秘密,否则恐怕我早给他干掉了。”
卓楚媛道:“渡宇该是他的主要目标,我只是陪客,难道他真是为月魔工作的人吗?”
凌渡宇摇头道:“这不合乎情理,月魔只能通过幻石去控制人类,而庞度·鲁南该从没有接触过幻石,此事确耐人寻味。“
金统嘘出一口凉气道:“但幻石现正在他手上。“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均看出对方心内的惧意。
月魔若能返抵地面,整个人类建立起来的文明,说不定会毁于一夕之间。
里察回来了,低声道:“一切没有问题,局长要亲自和诸位面谈。”
里察坐下后道:“趁尚有点时间,不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神通广大的疯子吧!”
金统问道:“你们怎么会给他骗得这么惨呢?”
里察苦笑道:“到现在我们仍不能明白。但肯定他曾经过超越现今水平的改换身份手术,至少指纹与真正的白度年完全吻合,样貌更不用说了,且由于他越狱后一直顶替白度年的身份,我们根本无从比较真伪。”
卓楚媛道:“白度年难道没有亲人朋友吗?总有点蛛丝马迹可寻吧?“
里察叹道:“白度年是个孤儿,自幼沉默寡言,但天分极高,在耶鲁大学以一级荣誉生毕业,里度该是在此时就顶替了他,继续攻读政治和电讯学,还得了两个博士学位,在这些方面他是第一流的人材。”
凌渡宇道:“但后来他却变了个花花公子式的人物,你们是怎样发觉他的伪装呢?”
里察泛起古怪的神情,颓然道:“最近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他可能牵涉入一个国际贩毒集团的活动,搜索他的家时,竟发现了刻有庞度·鲁南和他在精神病院时编号的手炼,
才动了疑心。
于是再比对庞度的纪录和白度年的大学保健纪录,才从牙齿、视网神经及基因等证实了假冒的事,刚巧你们来查询他的身份,说他取走了重要的高机密档案。嘿!事情就是这样了!”
卓楚媛皱眉道:“庞度的背景如何?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里察叹道:“这是另一个谜团,他本出身于高尚的家庭,父母都是麻省的律师,不过在他八岁时便离异,庞度跟了父亲。离婚后,父亲开始酗酒,以致事业一落千丈。庞度十五岁时,父亲因醉酒驾驶横死。不久后,庞度便逃离收养他的家庭,四处流浪,据说曾参加过一些秘密的宗教组织。”
里察顿了顿续道:“认识他的人都说:表面看来他一切正常,且聪明绝顶,虽不喜上学,但却很勤于自修看书,样子还挺帅的,颇受女人欢迎,不过他的眼神很多时会
然不聚焦似的,大声唤他也听不见,对生命抱有非常悲观的看法。什么事都不想做,似乎最大的乐趣就是四处闲荡。”
金统道:“他是怎么开始杀人的?”
里察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没有人能明白的事,有一天租屋给他的房东因他欠了三个月租,那房东亦非善男信女是帮会的人物,便闯入他屋内找他算账,无意撞破了他正在解剖一个受害者的残肢,被捕后,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里察又转向金统道:“我们的老朋友马奇曼博士正是判定他患了严重精神分裂症的主诊医生。”
凌渡宇和金统愕然相对,心中都泛起奇异的滋味。
车速减缓。
里察揭开窗帘,低声道:“到了!现在该轮到诸位说故事哩!”
到夜幕低垂,三人才筋疲力尽地回到金统在曼克顿的住所。
三人立即各忙各的。
“咯!咯!咯!”
凌渡宇刚挂起电话,金统捧着弄好的三文治、奶茶推门进来,顺口问道:“找到夏能吗?这小子最近好像升了官。”
凌渡宇摇头道:“尚未找到他,但留下了名宇电话,他该会第一时间覆我。”
金统坐到他旁边,将饮品食物放到几上,压低声音道:楚媛似乎和她那亲爱的在吵架。”
凌渡宇苦涩地道:“我们当作不知道好了。人家夫妻间的事,外人不应插手。”
金统叹道:“你怎算外人呢?楚媛仍是那么爱你,结婚只是一种逃避的实验,看来并不太成功。”
凌渡宇正容道:“我尊重她的选择,事情就是这么多了。唉!你该知我不会是个理想的丈夫。”
金统沉吟道:“或者这正是你最吸引女人的地方,丈夫怎及得上情人?”
凌渡宇岔开话题道:“你看过庞度的档案吗?马奇曼怎样写他呢?”
金统苦笑道:“枕头般厚的档案,没几天工夫怎看得完,最糟是迪臣原来刚飞往澳洲,现在该仍在三万尺的天空中,嘿!你说昨晚那两宗谋杀案,与庞度会否有关连呢该不会吧?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凌渡宇点头同意,问道:“有克西和谢夫的进一步资料吗?“
金统道:“你听过‘教皇’史萨尊吗?”
凌渡宇动容道:“是否美国十大家族委员会的秘书长?“
金统苦恼道:“正是这心狠手辣的人,他是新一代黑手党最厉害的人物,本是意大利那不勒斯一个古老黑手党室族的重要头目,曾因杀人入狱,却给他结识了更多的犯罪*锇椋橹伞潞谑值场稍贝镂迩Ф嗳耍ǜ鹘撞愕娜耸浚踔了璧氖谐ぁ⑸倘恕⒙墒Α⒋浇缑恕⒕臁⒕樱踔梁跎窀浮⑿夼阆氩怀隼吹囊苍谄渲小V徊还潭唐吣辏阎啡鸺易宓姆缸锊牧媳阈绰饲Ф嘁持健!*
凌渡宇道:“我也听过他的事,这家伙最初是走私香烟发了横财,后来逃到美国,进行抢劫绑架、开设妓院赌场,再利用赚来的钱,组成大规模国际毒品走私网,据说西西里的制毒工场,有一半是由他操纵的。”
金统叹道:“他最聪明处是懂得把黑手党现代化,无孔不入的作经济渗透,照大略估计,单是他的合法企业,每年就可为他带来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利润,甚至可左右股票
市场、批发零售价格,或操纵总统的竞选,枭风比起他来,只像个小学生。”
凌渡宇问道:“克西和谢夫是他手下吗?”
金统苦恼道:“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却非意大利人。
现在几可肯定庞度一直有和他们勾结,而联邦调查局或我们里仍应有新黑手党的内鬼,否则他们怎会追到你和楚媛这条线上来呢?”
“咯!”
卓楚媛神色如常出现在房门处,柔声道:“可以进来吗?“
金统拍拍两人间的空位道:“美人儿请坐。”
卓楚媛却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淡淡道:“我刚向总秘书长汇报了情况,他连声音都颤了,现时仍很难评估庞度会带给我们国际刑警的损害有多严重。”
国际刑警是由四个执行机构组成,就是最高委员会,执行委员会,国家中央局和总秘书处。
前两个委员会是由百多个成员国的代表组成,职能是定期开会研究决定组织的方针的工作。
国家中央局则是由各成员国指定以之与国际刑警联系的该国机构。
而真正负起主要事务的是总秘书处,金统和卓楚媛均是总秘书处的高层人员。
基本上,国际刑警是从事讯息的传递和协调各国警方的任务,举凡牵涉到一个国家以上的抢劫、贩毒、伪货币伪文件或商业诈骗,都在它的职责范围内。
总秘书处储存有各国刑事犯罪者的资料,包括指纹、身份背景、同谋、犯罪类型、时地等档案纪录,以供各成厅国在有需要时查询。
当成员国根据资料作出调查后,会把进展汇报予总秘书处,然后总秘书处会有专人把这些资料情报作出比较、分析、鉴定,再反馈回予成员国,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这起
国际性案件给破获为止。
最要命是化身白度年的庞度·鲁南,正是负责这重要的位置。
换句话说,他掌握了国际刑警最主要动脉,一旦泄漏给有关黑帮,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像史萨尊那种国际毒贩,著把握了各国对反贩毒的布置和措施,自然知所趋避,又或清楚知悉该杀害或收买那些关键的人员。
电话铃声响起。
金统取起电话,听了半晌,喜叫道:“找到了?“
接着他又沉下脸来,最后默默挂线,沉声道:“找到偷去幻石那叫乔本拉的尸身,他是无端窒息至死的,还差两步就跳进炼钢厂一个高热的熔炉去。”
…………………………
第四章 误中副车
…………………………
军用运输机升离跑道,冲天而起,不片晌到了层云之上,稳定飞行。
凌渡宇瞥了正若有所思的卓楚媛一眼,望往窗外。
月魔是否真的从“地狱”回来了呢?
它们是深藏在人类潜意识内最本能的恐惧,代表着文明的阴暗面。
若照凌渡宇自己的理解和经验,全人类本是一个不能分割的生命体,自宇宙开始就已存在(事见敝作《上帝之谜》)。
就像-个大海,是由以亿亿计的水滴组成
这生命的大海通过了遥阔超时空的太空旅程,来到这层次的宇宙,大海分解成无数的水滴,每水滴一个独立的生命,然后这大海上帝,生命之源,生命之母,通过自己所生出来的“子女”,去经验这层次宇宙的经验,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贤愚不肖,到最后成长了的水点重归于它,再成为一个整体。
这“上帝“是一种宇宙里的纯生命体,一种绝对的精神存在。
只有精神才是生命的本质。
肉体代表的是这种精神体和物质的结合,没有生命的肉体只是死物。
佛说的“觉悟”,那稣说的“我们都是上帝的子女,死后将重归天父“老子的“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运行而不殆”,指的无非都是大海和小水滴的关系,那是一种纯精神性的现实,玄妙非常。只有在我们至深的梦里,我们才有机会感觉到那大海的伟大。可是在那最深的梦里,我们仍感觉到那可怕邪恶的存在。
这层次的宇宙有种奇异的阴阳性,正反善恶都是这种阴阳特性的具体表现。怕连这生命之母本身也不知道这种特性,当它分出生命的水滴时,其中部分变成了邪恶的月魔,一种在精神上比人类强横百倍的可怕生命。
月魔明白到如若死亡,它们就要重归那生命的大海,形神俱灭。
于是学懂吸取反射阳光的月能,变成长生不死,想闹“独立”。
它们是“自私”的小水滴,不想被大海溶解了它们的生命“烙印”。
于是大海反击了,引发了地球天翻地覆的大灾祸,改变地轴,将月魔深藏到地底里,隔断了它们与月能的接触。
只有通过那块仅存地面的幻石,月魔才能间接去吸收月能,舍此再无他途。
至于为何庞度·鲁南像被月魔控制了似的,处心积虑去偷取幻石,而又有人接二连三离奇地在犯案后窒息至死是没人能明白的奇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月魔根本不用通过幻石,就可从地底控制一些体能特别软弱,又或患有精神病的人。
但既是如此;庞度·鲁南根本不用千辛万苦地先后托入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查探月魔的秘密。
另一个可能性是月魔只是在庞度·鲁南偷阅档案时给无意发现,由于这人一向邪门,所以自动献身地找他的主子撒旦去也。
今趟他要亲赴开罗,就是要看看乔本拉的死状,是否与死于大前晚那连环杀手是同一模样,又或与当年被月魔以精神力谋杀的谢教授的死状相同,此事至关重要。
卓楚媛的声音在对面宽敞的座位响起道:“你在想什么?”
凌渡宇刚想起正是月魔一事使他认识卓楚媛,由相恋以至乎今日的黯然分手,百感交集下,沉声道:“我想起第一趟见到你的情景,你当时是拿我作罪犯般看待。”
卓楚媛不知为何心情颇佳,“噗哧”笑了起来,横他一眼道:“不要夸张,不过你摆出来的色狼形象,当时确颇令人讨厌。”
陪同他们一起乘搭这趟由联邦调查局安排的军机到开罗的里察,这时捧着两杯咖啡由驾驶舱那边走过来,送到两人手上,笑道:“在这里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待会的早餐由我负责弄吧!”说完又转了回去。
凌渡宇看着咖啡冒出的热气,柔声道:“你昨晚没有睡过,趁现在好好休息吧!待我去找张毛毯给你,好吗?”卓楚媛不悦道:“怕和我说起旧事吗?”
凌渡宇抬头瞧着她,苦笑道:“我的卓主任,你知否自己在玩火吗?”
卓楚媛没好气地道:“难道所有结了婚的人,都该生人勿近吗?现在我又不是拿刀子迫你和我上床,该死的没胆鬼!”
凌渡宇无言以对,幸好里察拿着自己的咖啡回来了,坐到凌渡宇身旁,问道:“到过开罗吗?”
卓楚媛气鼓鼓地抢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