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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机四伏的风沙中,消失了片刻的宋鬼蓦地出现在聂羽身后,两刃寒芒熠熠,一左一右朝着聂羽脖颈夹落下去。
聂羽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处,仿佛早已知晓了这一切般,双脚微微向后挪了半步,整个人如同劲弩般向后激shè而退。砰地一声,身躯如同磐石般撞入了宋鬼怀中。
宋鬼此时满心的杀意,怎料聂羽居然比自己还快上这么多。猝不及防被他这么满怀一撞,只觉胸口像是受了千钧重击般,竟然险些晕厥过去。他也是久经生死之人,即便是劣势,手中刀气却没有半点泄去,刃上白芒反倒又长上了寸许。倒飞而出的瞬间,两刃如同月牙般划过了聂羽的双肩。
场外的人们哪儿看得清这些,只听得风沙中的巨响,随即一个人影竟如同纸片般摔了出来,正是宋鬼。
“咳……咳咳。”
勉强站在场内的宋鬼忍着胸口的闷痛,连咳了几口鲜血,竟然咧嘴笑了起来。两片上翘的血唇嵌在惨白的脸上,更显得妖异。这一击他虽然吃了个大亏,可方才那两刀可是实实在在划过了对方的肩头,想必这小子的两臂已经全然废掉了。
但下一刻,当他看到自场中的扬沙里缓步走出来的聂羽时,两个眼珠几乎从眼眶跌了出来。自己灌注了星芒的全力两刀,竟只将对方的布甲切碎了,连他的半点毛发都没伤到。
聂羽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心中却早已嘀咕了起来。还是自己与人争斗经验尚浅,此前根本未曾想到宋鬼受了自己这么重的一击还有气力反手还击。
但之前他这两刀确确实实削到了自己双肩上,土褐sè的布甲此时也被刀气震碎了,可布甲之下的长衫却没有丝毫破损。原以为这蛛穴中得来的长衫仅仅作个御寒保暖,轻薄如丝的用处,却没想到竟能达到这般刀枪不入的地步。
宝物的效用竟在此时显现出来,看着宋鬼此时满脸的震惊,他又怎么能不高兴。聂羽一把将身上破损的布甲尽数扯去,一袭长衫,一条纶带,竟如同个文弱书生般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嘿,好小子!”
一直为聂羽捏着一把汗的黑阳、孙子尖等胡字营的众人此时轰然呐喊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聂羽是如何做到的,可看着口角挂血的宋鬼和气定神闲的聂羽,怎还能不明白场上形势。
就在众人的呐喊声中,聂羽和宋鬼二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聂羽和宋鬼二人的两道身影如同两道灰风般,在数十丈方圆的场地内翻滚腾挪,跃动不已。宋鬼手持兵刃,近身交战自然有些优势,刀芒如秋叶般纷纷落下,却根本无法伤及聂羽分毫。
聂羽此时却完全是一副悠闲至极的样子,不但身形步伐轻盈无比,宋鬼每每刀落,他都能提前半分将他刀势挡下。举手投足,完全不像是在进行生死较技,倒更像是在摆弄自家的玩偶一般。
宋鬼越打气xìng越大,自当年机缘巧合修行了些星辰法力,便练就了一身诡异的武功。虽然没有成道,但与断山纵横北郡十余载,从来都是无往不利,何时受过这等凌辱。看着聂羽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口中忽地传出了一声jiān笑。
“看看此物你躲不躲得开!”
言罢,整个人倒shè而出,停在了距离聂羽三四丈远的地方。右手刀芒一敛伸入了怀中,闪电般从布甲中掏出了一个银sè口袋,自其中顺出一串银光闪闪的物件,反手洒向了聂羽所在的方向。
聂羽双眸一凝,倒也将激shè而来的百余个光点看了个清楚。都是些蒺藜一般的暗器,银芒闪烁中不时泛出一丝猩红sè的光晕,显然淬过什么剧毒。
对他来说这些蒺藜虽然来势不慢,但还入不了自己眼。正要闪身避过时,他却猛然发觉自己身后不远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扫去,竟然是那些围在场边的雷字营将士,为首的正是裘狗儿。
此时避开……
这些人,会死……
聂羽没有半点犹豫,两掌飞快地掐起两道法诀,随即便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红芒附在双手和两足上。身形晃动,整个人竟如风一般迎上了那百余枚毒蒺藜。
眨眼的功夫,竟将其中的大半用附着星芒的手足挡下,当然其中虽然有几枚击在他身上,却因着宝衣的缘故,并未伤到他。虽然他已尽力而为,却仍有四五枚泛着冷光的星点越过了他用身体做出的风墙,落在了身后的人群中。紧接着,人群里传出了三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雷字营中的三人应声而倒。
“你不是雷字营的人么?”聂羽目sè骤厉,喝了一声道。
“哼,老子今天就是收人钱财来杀人的,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我们兄弟可没什么关系。”宋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低不可闻地说道,又从银袋中取出两串银蒺藜,反手就要再次打出。
“说得好!”
聂羽厉啸一句,手中忽地发出了嘶嘶的声响,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两尺有余的黝黑尖刺,扬手便朝着宋鬼甩了出去。裂风而去的刺刃化作一条黑线,不偏不倚地扎入了宋鬼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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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不留人留命】………
随着聂羽出手,刃去带起了阵阵爆鸣,恍如雷霆般落在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身后雷字营的众人此时正乱作一团,自营中有了官比以来,纵然是一向专横跋扈的他们,也都从未发生过比武时使用暗器伤及无辜弟兄的事情。更何况伤人的,还是自家帐中的人。
而后响彻全场的爆鸣声,再一次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拽回到了校场上。电光火石之后,大家却发现此时的宋鬼如同时间停滞一般定在原地,手中两串银光闪闪的蒺藜不住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鸣,背上露着一根尺许长的黑刺,泛着浓浓的腥气。
下一刻,宋鬼喉中忽然传出了一阵如同宰猪般的嘶鸣,而他胸口被之前黑线贯穿的血洞竟徐徐冒起了丝丝青烟。紧接着,伤口周围的皮肉竟化为了木炭般的焦黑颜sè,并且极为迅速地扩散了开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嗓中的嘶鸣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变得漆黑如墨,竟像是被烈火炙烤了数rì一样,化为了一具焦黑干瘪的枯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尸身的脊背上,那根穿过他胸前的漆黑刺刃,在众人的眼中已化身为阎王索命的刑具,看去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而聂羽此时早已散去了四肢上的星力,快行几步走到宋鬼身边,掌中法力一凝,将刺刃从宋鬼的尸首上拔了出来,假意往袖中一藏,却将刺刃收回到了宝符中。
低头看了看手中仍攥着银蒺藜的焦尸,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没想到这些蛛血淬炼过的黑剑竟然如此歹毒……”
在众将士震惊的目光中,他转身看向了之前被银蒺藜击中那几人的方向。却发现裘狗儿和其周围几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感激,又像是难以置信。
聂羽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微笑着朝裘狗儿略一点头。
正要回身,却忽觉身后一股惊天杀意爆发而出。聂羽下意识地扭头轰出一拳,发现眼前竟像是凭空多了一堵墙般,立着一个庞然大物。
拳出过半,却被一股巨力迎在了拳上。轰的一声,聂羽整个人倒退了仈jiǔ步才勉强站住了身子,而身前那个巨大的身影也顺势往后退去了四五尺远。
聂羽这才看清了眼前来人,正是之前与宋鬼一同的出现的那个名叫断山的魁梧汉子。此时再看,这汉子身高丈二,巨如铁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股股蛮荒的气息。尤其是黑影下的一对双目,此时已是赤红如血,透着浓浓的怒火,瞪着聂羽。
聂羽心里暗叹,这人刚才一拳蕴含的法力比宋鬼多了许多。如果自己不是师父口中所谓的三阳锻脉后的钢筋铁骨,想必刚才一拳自己这只手臂就已经毁去了。但他此时却顾不得考虑这么多,仅这一拳,便让他知晓了一件事。
眼前这名叫断山的壮汉,就是杀害关灵、周冲等一众弟兄们的凶手。
“断山!你干什么?”
雷破天猛然从座上醒悟过来,起身对着断山凶声喝道。
他何曾想过,在他眼中已是强悍如妖的宋鬼,居然败在这名自己当rì欺辱过的少年手上。而聂羽之前所施展的几种手段,已经全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武功。尤其是最后这把黑sè兵刃,此时已彷如一把扎在他心头的芒刺般,让他如坐针毡。此时看到怒发冲冠的断山自作主张地闯入场中,自然下意识地发起了官威来。
而断山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话语,嗓中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哽噎声,将地上宋鬼的焦黑尸首抱在了怀中,转头往场边走去。
“断山,官比还没结束,你去哪里?”
见断山这副模样,一直静静观看着场内局势的郭荣郭副将忽然开了口,不喜不愠地问道,。
断山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住了脚步。瞪着一对血目看向了副将和三个校尉的方向,洪钟般地大喝道:“雷破天,鬼弟这笔账,待我将他的后事好生处理了再来找你算过!你们刀马营这五千陪葬之人,一个也少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连带郭副将和几位校尉在内的众人一时竟通通愣在了原地。
雷破天?五千陪葬?这断山什么来头,在刀马大营中竟然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自认能够在这萌关数万守军之中全身而退不成?
而就在他们愣神这片刻,断山双足黄芒闪动,竟一跃而起六七丈高,往人群外疾行而出,就要离去。
“关哥哥在路上已等得不耐烦了,人可以走,给我把命留下!”
一声滚雷般的大喝蓦地在场中轰然爆发,紧接着,随着一阵刺目红芒,一道黑影后发先至地与空中断山的巨大身影撞在了一起,不是聂羽又是谁。
滞在空中的他双瞳一缩,两手如同两把铁钳般猛然抓住了断山两足,两臂运足了气力,向后一甩,竟将断山偌大的身躯丢回了校场范围之内,随着一声隆隆巨响,整个场地都跟着断山这一摔震动了起来。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却发现校场zhōng yāng,竟被聂羽丢下的断山砸出了一个径直三丈,深达尺许的土坑。断山揽着宋鬼的枯骨,难以置信地看着聂羽的方向。而他的整个背侧,都被一层两三寸厚,黄澄澄的光幕罩住了。
“道友,你和雷校尉的账我可管不着,但你欠胡字营的人命,今儿必须还!”
聂羽声音出奇的大,完全不似之前他称呼宋鬼时那般隐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真真楚楚地听到了道友这两个字,再加上断山此时背上散发的黄sè光华,当即知晓了断山的修士身份。
这句话似乎击到了断山的痛处,不待聂羽说完,他将手中宋鬼的尸骨往身边一丢,如风似电般就向聂羽的方向冲杀过来,两拳上忽地罩上了一层凝厚的黄sè光芒,传来一声虎啸之音。
“不知死活,爷爷今天就成全了你!”
聂羽再没有多说半句话,想到眼前之人与那些毁去自己家乡的恶匪是同一路货sè,又身背关灵哥哥等一众兄弟的血海深仇,压抑了这么久的怒意在这个瞬间磅礴而出。脑后青丝,长衫衣袂,此时如同置身风暴一般狂摆不定。
见着断山两拳来势如火,聂羽双足猛然一跺,居然将双臂星力尽数泄去,不闪不避地迎了上去。四拳相对,竟爆出了一声如同战鼓洞穿的巨响。而场内的两人竟同时向后狂退了数丈,一副不相伯仲的样子。
聂羽感觉着两臂传来的酥麻,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无端生出了浓浓的兴奋之感。除了虚谷铃结成的幻象,宋鬼、断山二人可以算作是他第一次与修士比武,而偏偏这断山所使的竟然是以凝厚见长的土属xìng星力。
自从发觉自己身体经过镇上三rì阳火焚身般的锻炼产生了诸多变化后,他却也一直没有机会验一验这三阳锻体的身子到底强成什么样。此时这断山既然以力为傲,倒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断山此时看向聂羽,全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任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这般天生神力再加上双臂上的土属xìng星力,方才全力一击,竟然与这赤手空拳的小子打了个平手。
聂羽此时正在兴头上,哪儿还给他喘息的机会。握紧了酥麻未消的双拳,长啸一声,便再一次与比自己高出近半的断山战成了一团。足下生根的二人狂舞着两对拳头,当即无数拳风四散而去,其间无数爆响更如同积云中的滚滚响雷般接连传出。
断山两拳如同燃着的酒坛,散发着股股黄芒,挥舞不定。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