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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编谎话也不看时候,你当我们是萌关中的那些鲁笨的莽夫么,三四年自行修炼若能有这般修为,放在门中还不被各家院主抢破了头?”独站云端的女子轻嗤一声,便再一次转过了头去。
可当聂羽看向身边这个娇柔动人的少女时,却发现她的眼中除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外,竟没有半点质疑的神sè。不知为何,在聂羽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少女的心中竟无端端地生出了一个念头:“这人说的,不是谎话。”
就在聂羽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知所措的时候,面前少女忽地娇声一笑,自皓齿间传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话。
“我叫穆浣秋,你这几年独自修炼想必经历过不少趣事,能不能给我讲讲?”
听闻了前方那位刁蛮仙子对自己的嗤之以鼻,聂羽根本没想到身边的少女会主动来搭话。听她这么一问,当即点了点头,接着便将自己镇上习武和荒漠修炼的经历胡乱编在一起,当做故事讲给了她听。虽然师父和宝符的相关之事都被他刻意略去了,可眼前的少女还是听得分外专心,时不时还发出些咯咯笑声和讶口惊叹。
两人你一问,我一答,竟渐渐攀谈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扪心】………
聂羽与穆浣秋越聊越投机,谈话中倒也大概了解了这两位仙子的来历。
她们二人是一对亲生姐妹,坐在他身边的温婉少女名叫穆浣秋,二八芳华,与他相仿,而前方站着的刁蛮少女长她两岁,名叫穆浣菱。
两女天资聪颖,自懂事起便被家中长辈送入醉乌山中求道,仅用十年时间便先后修成月基,由此也被宗门和族中捧作掌上明珠。自小在道门长大,她俩过的一直都是与世隔绝的清修rì子,又因师父管束得极严,故而两女虽然修为过人,但心xìng却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
毕竟是同龄之人,听后面两人相谈甚欢,就连站着的穆浣菱也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嘴,聂羽与她二人之前的芥蒂倒也渐渐被忽略了。
飞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独自站在粉霞前端的穆浣菱忽地面sè一紧,低声打断了身后二人的谈笑。
“浣秋!”
听到姐姐的轻呼,穆浣秋略带疑sè地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到了穆浣菱身旁。
“前方火光是不是萌关的方向?”穆浣菱紧着声音,向一旁的妹妹问道。
穆浣秋美目微屈,当即发现深邃的夜sè尽头,正有一小团赤红sè的光芒渐渐出现在无边的黑暗里。她眉眼间的笑意蓦然散去,轻咬着丹唇点了点,并没有说话。
“糟了!才走开半rì的功夫,竟真出事了,那火光距离此处少说还有百里之遥,我们再飞快些!聂羽,你坐好了!”
穆浣菱说罢,足下遂即涌出两道湛蓝sè的光芒,如同两条落雨汇成的细流般,源源不断地往身下的云驾中灌注而去。
聂羽只觉身下的云朵忽地微微振动了起来,自其间四散而出的粉sè光霞也蓦地一滞,而后这光霞中竟多了些晶莹剔透的蓝sè冰屑。在粉蓝两sè光华的推动下,云驾的速度当即又比刚才快上了许多。
大概飞了一炷香的功夫,冲天的火光已将关城的轮廓映照了出来,而聂羽也渐渐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他用力揉了揉自己双眼,脸上挂满了难以置信的神sè。
以连绵数十里的萌关城墙为界,城内城外,一黑一红,在夜sè中纠缠在了一起。漆黑的城池内,数不清的点点火光散布了全城,并且不断地徐徐攒动着;而城外数里的范围,连同刀马营驻扎的军帐在内,都已化作了一片滔天火海。
渐渐地,自三人所在之处,已经能听到两军对垒的阵阵擂鼓声。
穆浣菱正要说些什么,可当她转头看向聂羽时,却发现这眼前这油腔滑调的小子竟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紧握的双拳不住地发出阵阵脆响,一对怒目死死地盯着几人下方的火海,浑身上下居然都在微微颤抖着。
“哼,倒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我就先送你下去吧。”
穆浣菱玉足一踏,身下云驾当即朝着黑漆漆的关城俯冲了下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疾驰到了城池zhōng yāng的位置。
城中前rì宽敞无比的大道上此时已挤满了人,有携着全家老小奔走的贫苦百姓,也有举着刀兵往城中聚集的守卫官兵,悲啼声、叫骂声、喊杀声混作一团,在熙攘的人堆中不断地回荡着。
可就在这三人所乘云霞落下的一瞬间,周围数百丈内的所有人都蓦然静了下来,盯着突然出现的粉sè云朵,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除了遥遥传来的擂鼓声和更远处的吵嚷声外,四下再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小子,我和妹妹去向师父报信,你就先下去吧。他们有修士帮忙,你打归打,可别逞能把命丢了。”说着,穆浣菱突然朝着聂羽丢来一个雪白的物件:“这东西你拿着,到时我们自然能找到你。”
聂羽当空一抓,竟是一块雕得极细致的白sè木牌,木牌上镂着一个飘逸的云字。
看着眼前的刁蛮女子,这一刻他心中竟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几分好感,遂即嘴角微翘地点了点头,将木牌往怀中一藏,整个人便如同飞燕般从云驾上跃了下去。
就在他跳下云驾的瞬间,整团粉霞砰然而起,竟以比之前还快的速度往西南方直飞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下方众人的视线中。而此时的聂羽足踏两道红芒,在跳下的瞬间,整个人便朝着刀马营的方向飞驰起来
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异状带来的震惊很快便被惊惧再一次取代,惶恐的人们再次扬起了震耳yù聋的叫嚷声,漫无目的地往后方逃去。
虽然人群中仍还有许多兵士,挥舞着卞楚大旗,喊杀不断地逆着人cháo往两军交战之处涌去,但这副场景仅维持了一小会儿便被一道惊人天象所打破了。就在雷鸣般的声浪愈来愈响时,自城池北方,一道青紫sè的闪电自千丈高的天际蓦地撕裂了夜空,落在了萌关的北城门上。
三四息的功夫过后,响彻天际的雷霆之音如同一股巨浪,排山倒海般压住了城中的所有声响,音波过处,一片死寂。
“仙师!是仙师!!”
“我不想死……!!”
“是葭萌国的仙师……!”
“……”
人群中残存的反抗之意被这道雷霆轰得荡然无存,在这种根本无法以人力相抵的力量面前,无论是战意如火的守城兵士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当即哭嚎成了一片。人们哭泣着、咆哮着、相互撕扯向着其他方向奔逃而去。
放眼看去……
不断有人被绊倒,或再次爬起,或被踩得断气而亡。
不断有人爬到他人身上,踩着人群妄图逃得了xìng命,却被赤目癫狂的兵士们一刀砍翻下来。
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半蹲在地上,用身体挡着身后疯狂奔袭的人群……
在她不远处,一个老妪躺在路中间,此时浑身尘土的她早已不省了人事,而身边的一对小姐弟仍还默默地闭着眼相拥跪地,一边流泪一边喃喃着:“婆……婆婆,我们俩就在这陪你……”
同样的惨状比比皆是,不多时,这些人便被湮没在了茫茫的人cháo中……
隔着人群的尖叫声、哭泣声和咆哮声,远远地,自城北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战鼓之音,声威阵阵,如催命般逼人癫狂。
看着眼前的场景,聂羽喉中如同被人塞入了团团泥土,不断地吼出痛苦的长啸,却被周围的音浪当即拍散。此时他赤红的双眼中看不到半点怒意,却再一次被浓浓的无助和不甘所取代。
“我想救这些人……”
“可是这声音为什么传不出!?”
“这拳头为什么握不紧!?”
“可是……我……可我的修为……”
“我想……变强!”
忽然间,他眼前十余丈处的地面轰然崩开,一道五sè汇聚的夺目霞光自地面下冲天而起。而在这霞光破开地表的同时,城内各个方向竟有数十道一般无二的霞光破土而出。
三四十道五sè光柱彼此呼应,在城关上空百余丈处汇作一团,旋即化作一张奇大无比的五sè光幕,几乎将半座城池都遮掩了起来。光幕上白、赤、黄、绿、蓝,五sè华彩流转不定,竟徐徐汇聚成千百把各sè光剑,向着城北葭萌军攻城之处厉啸而去。
剑光所指之处,震天杀声当即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所取代。
聂羽神sè茫然地盯着头顶的五sè光幕,脑中当即浮现出乔墨当rì请自己相助时所说的话:“守时盘盘相护,如山如壁;攻时连绵不绝,如啸如cháo……九宫天乌阵……”
………【第六十三章 孽因,孽果】………
(老话题,拜谢小斓和流光忆影两个妹子的打赏。这章写的jīng力憔悴……居然用了快4个小时。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忽然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关城内,大街小巷上奔逃的人群在五sè霞光冲天而起的瞬间,都齐齐地傻在了原地,纷纷注视着这一幕惊人的场景。整座城池在这一刻如同停滞了一般,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中。
多数守军都知道乌戟营此时驻扎在城中,却从未见他们出来露过面。而此时,看到这遮天蔽rì的五彩光幕,军士们竟无一例外地当即想到了这些神秘异常的人。
聂羽仰视着纷纷落下的五sè剑芒,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在如雨般的剑芒不断落下的同时,笼罩着整座关城的巨大光幕竟然黯淡了一些。而在他看向身前那道汇入大幕的霞光时,却发现这霞光竟比方才爆发时也细小了一些。
“灵武的威力全凭其上镶嵌的灵晶,若是灵晶中的灵力一旦用尽了,那灵武便与普通的兵刃没有半点区别了。”他想到之前乔墨对他说话的话,心中一沉,暗自寻思道:“如果真如自己想的,乔前辈此时就要拼尽全力与那些葭萌军队相搏的话,此刻可没空慨叹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当即,聂羽目光中的怨艾之sè一敛,稍稍理了理气息,整个人又在大道旁的房檐屋顶上飞驰了起来,直奔萌关北城而去。
城外连天的火海此时已蔓延到了城内,熊熊火光很快便将城北驻扎着的无数军帐引燃了,化作片片彷如地狱焦土般的区域。奔走逃散的人群也渐渐没有了,道路上反倒多了些惨死于刀兵之下的两军将士。
越往前走,路上死去的葭萌士兵越多,渐渐地,聂羽已看到了五sè光罩的边缘,透过还在零星盘绕的芒雨看出去,此时的光罩内外,竟彷如两个格格不入的世界。
但凡踏足光幕范围内的敌军,此时大都已经在漫天的芒雨斩击下丢了xìng命;而在光幕之外,如狼似虎的葭萌大军沿着光幕外围拍排成一线,整个队伍竟无边无际地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聂羽此时将身子半掩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前方的一切。此时离他最近的葭萌士兵不过数十丈开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挤着十余辆四驹马车,载着一面面巨大的战鼓。在每面战鼓之前,都站着两个赤膊大汉,不知疲倦地敲击着。
就在此时,他头顶的五sè光幕上方,忽地爆发出了阵阵如同天威降世般的雷鸣。随着震聋发聩的鸣音,一股异常庞大的气息轰然降下,三道毫无征兆的紫sè雷霆蓦然出现在了大阵上方,如同三条擎天鞭影般,齐声抽打在了巨大的五彩光幕上。
遂即,大阵的光幕竟连半刻都没能抵住紫雷的威能,便无声无息地化作团团星光,散在了夜空中。随着光幕散去,其间的漫天剑芒也纷纷消逝,不见了踪影。而自紫雷源起处的夜空当中,竟徐徐现出了一道惹眼的紫sè光华来。紫华周围,还跟着数百道颜sè各异的华光,向聂羽所站位置的附近疾速降下。
见到大阵被破,方才就一直虎视眈眈的葭萌军士在战鼓的助阵下,彷如洪cháo般再一次向城中涌了进来。
就在聂羽心中盘算着如何离开这危险的地方时,近在咫尺的战鼓声却忽然顿了片刻,战车周围喊杀震天的葭萌国将士也停下了步伐。同一时间,夜空中的数百道光华也在马车上方百丈处悬停了下来。
此时涌入城中的敌军粗略看去已有万人,可这近万将士的目光此时却齐齐聚在了聂羽身旁不远处的大道上。不知何时,路zhōng yāng竟多了一个气宇非凡的白衣僧人,如临无物般默立在葭萌大军的军阵之前。
“这人是……”
在聂羽看到僧人的瞬间,他竟险些失声叫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青柳镇一众乡亲们行了一路,却又中途消失的那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