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仲一连舞起四五道乌芒,虽道道正中蛟身,却没半点效果。遂即,战意傲然的他双臂擎剑冲着蛟首怒然挥去,口中吼出二字。
“敖天!”
话音方毕,阵阵排山倒海般的虎啸自巨刃中翻滚而出,瞬息之间便将他头顶的巨大威压尽数震散,紧接着,一团黑白两sè的刺目眩光自剑尖处涌了出来。
两sè光团迎风一滚,当即化作一头七八丈大小的墨纹白虎,雪白sè的皮毛上,道道乌光流转不断,双目傲然地站在了秦仲身前。
“老弟,陪我杀个痛快!”
言罢,阵阵冲天煞气从秦仲和白虎的身上同时爆发而出,一人一虎,径直冲向了气势汹汹的紫sè蛟龙。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墨纹白虎与紫蛟撞了个正着,而秦仲手中墨华狂涌的巨剑也刚好劈至蛟首上。乌光乍散,紫电纷飞,在周围玉昆修士的注视下,这条掌门真雷所化的蛟龙忽地失去了灵xìng一般,化作无数紫芒,散于空中。
见到此状,萧姓老者嘴角连连抽动着,一时竟气得怔在了原地。
亲眼目睹了这等交锋,地上的葭萌国大军早都已吓破了胆,或丢盔弃甲,或闭目跪地,或自裁而亡,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战意。而这些高高在上的玉昆修士也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随掌门一声令下,往城外的火海上空疾驰而去。
“还想跑?”
秦仲目sè如血,当即跨到了白虎背上,朝着玉昆门人飞走的方向破空而去。
随着火光渐暗,这座关城也重归寂静。北城的大街小巷血流成河,其间只剩下一个身着灰衫的少年,形单影只地站在尸海zhōng yāng,斜目眺望着夜sè的尽头。
………【第六十五章 醉乌两院,织云上清】………
虽然战火并未燃遍整个城郭,夜sè中的萌关却也已满目疮痍。北城连片的军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毡木烧焦后传出的阵阵刺鼻,混在令人窒息的血腥气中,弥漫了大半座城池。
聂羽沉着xìng子从血泊之中慢慢往南走去,虽然这数rì间他已见惯了杀戮,可爹爹的出现与之前大战的一幕幕却如同印刻在他脑中般挥之不去。
“道乞师父曾言爹爹不是修道之人,可他之前施展的种种神通又怎么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当初爹爹明明已经害了绝症身亡了,又是自己和弟弟亲手将他葬下的,可为何如今他竟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时,无数疑惑充斥在他脑中,关于爹爹的死而复生,他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明明父子才刚刚团聚,只不过说了三四句话,此刻便又没了爹爹的踪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知不觉,他已走回了城池zhōng yāng,街道上也渐渐出现了不少配着刀兵的卞楚国兵士,其中有不少大着胆子正往北而去,更多的,则是在清理之前乡亲们逃难时,惨死在城中大街小巷上的无辜百姓。
此时入夜已深,随着葭萌大军撤退的消息不断传开,城中的军士和百姓们又渐渐多了起来。之前不少躲藏起来的人和尚未逃出城的人也都徐徐来到了大街上,惊魂未定地叙说着之前彷如炼狱一般的经历,整座城池都被一种压抑之极的气氛所笼罩着。
聂羽此刻已回到纷乱的人群之中,摸了摸鼓囊囊的怀里,之前在黑松岗遇害的六个乡亲,他们的遗物还揣在自己这。方才他便寻了一处地宫,可是其中根本乌戟营将士们的半点身影。
昏暗的月sè下,藉着周围窜动的火把,他努力地在人堆中寻找着,可周围除了丧亲之人凄苦的神情,便是受伤将士们呻吟的声音,乔墨和乌戟营的众人一向神秘,尚留在城中的人们均乱作一团,此刻要想寻找他们的行踪,与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差别。
纷纷扰扰间,一夜已过去了大半,关城前夜的噪杂也慢慢被静谧所取代了。可聂羽的心中却如何都静不下来,秦仲最后的那个背影如同一张画卷般,深深刻在了他的脑中。
正在他思前想后时,城南的几处关哨突然又响起了急促的惊锣声。遂即,阵阵满是惊恐的叫喊声如同投石入水般,将整个关城再一次推入了恐慌中。
自城南漆黑的夜空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百余个各sè光点如同流星一般在天上快速移动着,很快便从萌关上方向着西北疾驰而去。而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自同一个方向上的夜空,竟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七sè彩霞,飞快地划过天际,悬停在了萌关上方。
已被吓破了胆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叫喊着,哭嚎着,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
聂羽仰望着上空的华光,心中也是一沉,正当他还犹豫着如何应对时,自天际突然传来一道旷若洪钟的男子声音。
“我等乃是醉乌山醉剑峰织云院,易剑峰上清院两派门人,得醉乌老祖之命特来营救萌关万民,你等莫要害怕。”
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当即将城中乱作一团的人们震慑在了原地,与此同时,空中那些七彩霞光也渐渐降落了下来。
随着啸声回荡,地上的人们也发现头顶这些悬在半空的人面sè和善,葭萌国玉昆山的那些碧袍修士不同。此时的这些御着霞光的修士大致分作两拨:一拨人身背拂尘,脚下御着闪耀着各sè光华的长剑;另一拨人则是三五成群,站在一朵朵拖着长尾的七彩云霞上。
“这是……之前穆浣菱和穆浣秋带我回萌关时所乘的那种云驾?”
聂羽恍然间从怀中取出了之前穆浣菱丢给自己的木牌,在雪白sè木牌的正中心,那个隽秀的“云”字此时正泛着一层柔和的白光。
下一刻,一团粉sè霞光忽地自空中急转而下,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聂羽身前,当即吓得他周围的人们纷纷跪伏了下来。
“聂小子,快上来,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云霞方一停下,其上忽地传来一句满是嗔怒的娇叱,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紧接着,又传出一声宛若银铃的少女娇笑来。
“快点儿上来吧,师父她可等急了。”
穆浣菱?穆浣秋?
聂羽打量着手中的白木法牌,心中暗道:“踏着云驾,知道我的姓名,又能直接找到我身边来的人,除了她俩还能有谁……”
他正寻思着,却见头顶的粉sè云驾上突然绽放出了一道丝带般的粉sè华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在了自己的腰际。遂即,伴着他腰上传来的一股巨力,这光带竟硬生生地将他拽飞了起来,呼吸之间,聂羽整个人竟被甩起了十余丈高,扑哧一声落在了柔软的云团上。
他还当是穆家姐妹调皮,正要起身埋怨,却发现他们姐妹两个正一左一右地看着自己,正捂着嘴偷笑,而自己腰间的粉sè华带却是从另一位女子手中发出的。
眼前的女子虽然背对于他,可单就这道身披绯红长披的曼妙背影,便让他心中猜测不已,这女子若是转过身来,面容会是怎样的一番绝代风华了。
“浣菱、浣秋。”女子声音十分清冷,言语中不带半分sè彩道:“我们还要去追那些玉昆门人,没什么时间闲耗在此处。你们二人若是有什么要说的就速速与他讲完,我们即刻上路。”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当即围在了聂羽身边,看他这副失意的样子,当即问起了其中因由和她们俩走后关城中发生的事情。
聂羽尚未开口,几人所乘的云驾前忽然肥来了一对青蓝两sè光芒,光华散去,其间竟是两个年轻道人。二人齐首向着女子作了一揖,其中一人道:“凌渊师叔,师父命我们前来相告,除了我们之前追赶的那些玉昆门人,之前来到萌关的所有玉昆弟子都已被人驱赶出了萌关,沿途死伤大半。”
“竟有此事?”女人声音略有迟疑,接着道:“怪不得城中元气动荡,法力驳杂,果然是之前有人斗法。青师兄可曾交代你们是何人出手,击退了那些玉昆门人?”
“师父交代,此事稍后会寻师叔详商,只让我们二人告诉师叔,此事乃是一人所为。”
“什么?一人?”女子语气忽地扬起,双眉轻蹙地喃喃道:“怪不得师兄如此谨慎,难不成是南泽境内那几个老怪物?”
“你们先回去复命吧,我尚有些事情处理,一会就带门下去与他会合。”女子寻思了一会儿,对着那两个道士说道。
听到此话,那两个道人稍一躬身,当即御起剑光朝着天上众光点所在的位置飞去。聂羽倒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见到有人御剑而飞,眼睛盯着二人瞪得老大。
两个道人才御剑飞走,这位被二人称作师叔的女子罗袖一挥,忽地转过了头来,冷声问道:“你们三人谈好了么?”
“师父!”
此时三人均还未开口,被她这么一问,穆浣秋当即娇嗔了一声,其中满是埋怨的意思。而她身旁的姐姐穆浣菱,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并未理会两人的反应,女子的目光旋即落在这个两个宝贝徒弟念叨了半宿的少年身上,可就在她与这少年四目相对的瞬间,竟忽地怔住了。
而在这位冰冷如霜的仙子转过身来之后,聂羽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半寸,这对犹胜星曦的美目,这条半蔽芳容的罗纱,他曾自问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第六十六章 仙鹿鸣,罗纱轻】………
“若有机缘,rì后可来醉乌山上寻他……”
看着眼前这名罗纱掩面的仙子,聂羽当即苦笑一声:“机缘……这般再会,不知算不算得是机缘……”这女子的容貌身段他记得再清楚不过,正是欢颜镇上凌空飞下将重伤的聂景带走的那位仙子。
聂羽愣了片刻,忽地站起了身来,向着身前的女子急切地问道:“仙子!我弟弟……我弟弟聂景他现在还好么?”
女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柳眉轻蹙,疑声反问道:“是何人教你吐纳星力的?”
穆浣秋和穆浣菱并不知道欢颜镇之事,但当她们两个听到聂羽口中所言,聂景是他弟弟时,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聂景,不就是两年前师父带回山中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师弟么?
这小师弟是什么人她俩再清楚不过,入门不过半年的时间便在外院冠拔头筹,正是拜入师父门下。连师祖都曾当面夸奖过他,说他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不客气的说,这两年间,他在山中名头已经隐隐压过了不少分院长老。
她们俩虽然不讨厌面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少年,可却如何都想不到,之前在穷山僻壤冒充醉乌山修士的聂羽居然是小师弟的哥哥。
女子目露疑光,上下打量了聂羽好几个来回,忽地神sè一缓道:“浣菱、浣秋,你们二人先乘云驾上去寻你们两位师兄,师父还有些事情要办。”
“是!”
她二人当即应了声,穆浣菱翻手取出了聂羽前rì见过的那个白sè玉瓶,唤出了云驾,与妹妹双双飞身而上。临行,两人目光却都落在了聂羽身上,三分带疑,七分带忧。
“仙子!?”看着穆氏姐妹离去,聂羽不由地往前凑了凑身子,再次开口问道。
“聂景此时还在山中,一切安好。”女子当即打断了聂羽的问话,语气虽淡,可音sè却极为动听,之前的冰冷如同chūn雪消融般不见了踪影。
听女子这么说,聂羽当即长出了一口气。眼下跟爹爹失去了联系,知道弟弟没事倒也能放心不少。
“说吧,到底是什么人教你吐纳星辰之力的?”女子见他这副样子,接着问道。
聂羽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当即将编给穆家姐妹的那个故事又讲了一遍,然后默默地盯着她,却发现这女子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也罢。”女子话题遂即一转,轻声问道:“听她们姐妹二人说你在城中冒充醉乌门下弟子,我倒有一事问你。之前观城中的灾民,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偌大一座关城中居然鲜有身怀星根之人,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聂羽面sè一沉,低声回道:“这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城中身怀星根之人因为被认作是葭萌大军的探子,大多数已被城中官兵处死了。”
“哼,好大的胆子!”女人怒叱一声,接着说道:“此行原还想带些身怀星根的孩子回山,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说话间,一团粉霞忽然从她玉指上缓缓涌出,迎风化作一只粉雀,无声地向上空众多七彩云霞飞去。下一刻,悬停在空中的诸多云霞便再一次缓缓地飘动了起来。
“这两年时间,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依着现在来看,当rì我确实看走了眼。照你目前的修为进境,假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