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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告诉我们。盒子里那几个果子,还够我和弟弟塞牙缝的呢!”
“对对!还不够我们俩塞牙缝的呢!”子夏见哥哥这么说,怨恨地瞟了聂羽一眼,几乎带着哭腔附和着子冬:“弄得聂哥哥都没吃上!”
“你们!?”
徐长老面sè铁青,翻手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四尺见方的木案轰然碎成片片飞屑,惊得两只小貂上蹿下跳,分别蹦回到子冬子夏的怀中。
“徐老头!你逞什么凶?伤到了我的貂儿,我让师父把你变成小貂rì夜陪着我!”子冬也没有想到徐长老会气成这样,当即颤着声音威胁道。
徐长老暴怒不已地看着两人,掌上分明已运起了莫大神通,却又强压着怒火散去了法力,冷眼看向聂羽道:“聂羽!你虽然是记名弟子,可陆师兄当rì送你来外院时,难道没有交代过有些事做得,有些事做不得么?”
许是因为方才五味果的缘故,聂羽浑身的星力都已被一股清凉不已的气息搅动了起来,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拭了拭额上流下的汗水,他强忍着腹中的剧痛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师父曾交代过,弟子不该擅入修身堂,已知错了。”
“聂师弟也真该好好掂量掂量,几rì不见我原想你是在何处苦修,却怎么与两个小师叔厮混在了一起?”贺夕愤愤地瞪了子夏和子冬一眼,yīn阳怪气地说道。
“哼!今天的事情万不能就此算了,待我禀明汪师兄再行惩处!”徐长老两唇已化作一片青紫sè,微抖着说道:“你们两个今天就在我留在修身堂,道比之前半步也不许准离开!至于你,先回住处,随时听候院中处罚!”
“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修身堂,我倒还真住不惯了呢!”子冬一努嘴,抱着小貂转身便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对对,修身堂就修身堂!”子夏在屋内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椅子了,旋即站到了子冬身边。
“师门不幸,不知陆师兄知道此事当作何反应……”徐长老脸sè铁黑,目中寒光犹如刀锋般冲着聂羽骂道:“还杵在这干嘛?你若想与他二人为伴,我修身堂中也不少你这一间屋子!”
此时的聂羽浑身忽冷忽热,两耳嗡嗡作响,看着徐长老面露厉sè地跟他说着些什么,却连半个字也没有听清。正当他昏昏yù坠的时候,神厅内再一次响起了子冬的传音。
“聂哥哥,你还不赶紧走?”“
这声音犹如醍醐灌顶般,当即让他清醒了不少,遂即脑中又传来了子冬的传音。
“徐老头不敢把我们两个怎么样,刚才你一口气吃了那么多五味果,赶快去密洞里去吧!若是不抓紧时间将药力炼化,脏腑经脉就该被灵力反噬了!”
聂羽心中虽然满是愧意,但此刻面上却犹如痉挛一般,已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了。他勉强撑着身子,躬身向徐长老拜了一拜,遂即退出了阁楼。
从修身堂中出来,他强忍着腹内的剧痛,将头上的青蚕木簪拽了下来。没有了发簪的限制,他身上的法力当即畅快了几分。强行压制着体内沸腾的法力,他蓦然运起风步诀闪身钻入了老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独自回到了石洞前。
随着聂羽踉踉跄跄地摔入石洞,他身后蓦然现出一条身长七丈有余的花斑紫蟒。正是他秉着神庭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从血界中唤出来的紫罗。紫罗惊恐不已地看着翻滚在地的主子,偌大的身形忽地化作青年模样,一敛紫袍凑到了聂羽身边。
“紫罗……帮我看着洞口,若是……若是有人来了知会就好,你自行返回血界里。”
聂羽脸sè惨白,两眸jīng光尽散,活似病入膏盲之人,在最后一字出口的瞬间,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见聂羽已失去了意识,紫罗谨慎地将他往密洞的深处挪了挪,遂即再次化为蟒身,巨大的身躯如同雕塑般盘踞在了主子身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洞口。
聂羽人虽然昏了过去,可神庭中却还勉强维系着一丝清明。
腹中的五味果此时已尽数化为股股清凉的灵液,随着血脉沁入他的周身经脉之中。之前吞服时他还不曾觉得这果子有何异处,可谁知其所化的灵液在进入经脉后却变得异常暴戾。
此刻他体内的灵液已化身为数十道冰凉异常的气息,如同根根雪白的丝线般在他五脏六腑和经脉之间肆意穿行着。这气息虽然与星力极为相似,却比星力驳杂许多。
也不知这数十道气息在他体内往复循环了多久,他才渐渐发现,自己体内的火属xìng法力似乎可以将气息内的相同力量引发出来。经过了十次,数十次的尝试,他的心念才勉强捕捉到了一根游离不定的白气。
他体内法力虽然jīng纯,可在与这股力道对抗的过程中却占不到一丝便宜。每每逼出白气中的一点点火属xìng灵力,他都要付出数倍的法力加以炼化。
这一过程十分缓慢,他用尽了浑身星力也不过炼化了区区一整条白气,并且仿佛耗费了数月的时间一般。虽然心念疲困,可他却惊喜的发现,从白气中淬炼而出的星力竟与他平rì吐纳所得的星力略有不同。
绛宫之中,这些灵力凝聚的星芒明显比他自己吐纳而来的要耀眼不少。
渐渐地,他的身体和心神也都适应了两股力道相互撕扯的感觉。随着体内的法力渐渐枯竭,他在炼化白气之余,也不断地开始从外界吐纳起了灵气。
石洞中,无数赤红星芒如同江河汇聚般向他的身体滚滚注入,而无数被他炼化后的废气,却化作滴滴晶莹剔透的汗水,从他神庭颅顶排出了体外。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洞中躺了多久,不断内窥的过程中,他狂喜地发现原本还有六七成氤氲的下丹田,竟在这些jīng纯灵力的不断洗炼下飞快地澄清起来。在他炼化到第十七道白气时,丹田与绛宫中就已一般澄清了。
就在聂羽昏睡后的第十三rì夜里,他正要开始炼化第十九道白气时,紧闭的双目前忽然照进了阵阵柔和的白华。随着白华入眼,他体内的所有法力在这一刻都蓦然停滞了下来。
紧接着,聂羽神庭中忽地响起了一个无比祥和的声音,彷如一只充满慈爱的大手抚摸着他一般,将他从十数rì的昏睡中轻声唤醒了过来。
“好徒儿,该醒醒了!”
………【第三十章 十有八九是废物】………
恍惚之中,聂羽费劲儿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将他唤醒之人正是他两月未见的道乞师父,只不他此刻并非乞丐打扮,反倒是一副青麻大氅,仙风道骨的样子。
“师父……我?”聂羽揉了揉眼睛,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道乞挡住了。
“傻小子……天就快亮了,我时间不多,咱们回血界里说!”道乞言罢,蓦然化身一道霞光,钻入了聂羽袖中。遂即,聂羽也跟着将心神沉入了手臂上的宝符里。
……
下一刻,师徒二人已坐在了黑sè妖塔的顶阁中。
“你方才全心炼化那道五行灵气时不能被外力所扰,故而我没有插手。此刻你体内剩余灵气已被我暂且封住,暂且倒也不碍事了。”道乞看着眼前的好徒弟,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方才观你修为,两宫盈满已是破境之象。为师着实好奇,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之前便纳闷,醉乌山这些小辈们为何会把你带回宗内?你当下体内这数道驳杂的五行灵气又是怎么回事?”
聂羽与道乞一别两月,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自己也没了头绪。他一面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一面将从遇到青柳镇的众人后的蛛穴奇遇,到萌关中无奈卷入两军战事,直至后来被凌渊师父带回醉乌山收入宗门的事情,从头到尾给道乞讲述了一遍。
道乞耐心地听完了全部,沉吟了许久才再一次缓缓开了口:“我原想让你在尘世历练上一二,却没想区区一个萌关便生出了这么些事情,倒是为师考虑不周了。不过修道一途,因缘向来求自险中,如今你不仅修为jīng进不少,三阳之基也牢固了许多,想必跟这些遭遇也有不小的关系。”
说罢,他捻了捻胡须,忽地转声问道:“照你刚才的话说,你在萌关见到了秦仲?”
“对!当rì爹爹身跨白虎,手提乌刃,以一人之力撼动数万大军的样子,徒儿此时仍然记忆犹新。”说着,聂羽眼中忽地露出几分疑sè:“师父,当初在爹爹墓前时我就想问您,听您的语气似乎对他十分熟悉?可爹爹他似乎不认识您啊?”
“这小子他看都看不到我,又如何谈得上认识?至于老夫对他,也只是早年心xìng未定时,对他族中的事情颇有几分兴趣罢了。”道乞嘿嘿一笑,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接着道:“不过听你刚才所言,他与那个名叫萧芦的玉昆山掌门都不知去向了?”
“对,这次徒儿之所以会来醉乌山,一是为了见弟弟,再就是因为那位凌渊师父允诺帮我去寻爹爹的踪迹。”想到不rì就要跟弟弟见面,聂羽面上当即露出了浓浓的兴奋之sè。
“孤虎秦仲,寻到了又能怎样……”道乞听了他的话,默然摇了摇头道:“对了,你方才所说,你在那蜘蛛洞中得了不少宝物,不准备给师父看上一眼么?”
“倒把这事情给忘了!师父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些东西,徒儿前rì险些丢掉了xìng命……”聂羽正还纳闷,师父的语气为什么突然落寞了许多,可听他提起宝物,当即兴奋地拽起了道乞往塔楼角落的大箱子走去。
“徒儿自问也学过不少医术,这可七八个草药竟没有一个叫得上名字的……”聂羽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眼前散落着的七八个各式各样的药盒。
“此草唤作妖涎菇……该有千年以上的年份了。”
“这株叫断血芍,也该有千年才对。”
“这是九骨柴藤,约有一千五百年。”
“三叶枯钱草……这株难不成有两千年以上的药龄……”不断地叫出手中灵药的名字,道乞原本淡然的面sè也渐渐改变了。
……
“这……这是鬼蛊芝和百足梧桐的根须?”
聂羽看着师父面上的讶sè,指着一旁的两个大铁箱子道:“师父,这两个大箱子里的东西也是我从那蜘蛛洞里带回来的。”
道乞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微微皱起了眉头,随手将箱子里的那本“千针剑阵”拿了出来,翻看了半刻后轻叹道:“如你方才所说,这阵法的确是妖族的东西,记述的文字也是寻常的妖文。”
“妖兽之间还真有文字?”聂羽失声问道。
“傻小子,寻常妖兽一旦修成妖丹,便可开始自行吐纳天地灵气。人妖虽然殊途,可万灵修炼之法皆是同本同源,妖族自然也有自己的道法传承和大能之人。只不过相对于人族,他们的修道之途更漫长了许多罢了。”
“这么说,师父认得妖族文字?”聂羽赶忙追问道。
道乞将掌中的书卷一合,沉声道:“岂止认得……为师早年还有几位出生入死的妖族故友,如今那几个老家伙也不知还在不在世了。”
“师父何出此言?您不是说过得道之人可以长生不老,他们是妖族,想必活得肯定更为长久吧?”
“修道本是逆天改命,修为到了为师这般地步的人,所面对的灾劫又怎能以一句生老病死加以囊括。你如今入道尚浅,待rì后自会体悟到其中的真谛。”道乞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箱子里的数百根黑漆漆的刺刃。
“这册千针剑阵虽然是妖族文字所述,但根本却是我们人族的剑阵。至于这些刺刃,想必是从什么妖兽身上取下的毛发,被人以剧毒淬炼而成。而这七八株灵草的药龄虽然都在千年以上,却都yīn毒无比,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
“怪不得当rì我用这怪剑打伤宋鬼时,他的死相会那么难看……”聂羽眉间一展,反手将另一个箱子掀了开来。
“紫金沙!?”就在他掀开箱盖的瞬间,道乞当即脱口而出了三个字,遂即面sè变了数变,才连连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你小子……不知道该说你有福还是没福气。这紫金沙原本就是极佳的炼器材料,寻常修士能寻到些此物炼入兵刃之中,威能凭空便可涨上一两成。如今这么大一箱,别说是你,就算摆在了醉乌山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面前,他们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如今……”道乞说到此处,又摇了摇头。
“师父,只是如今怎么了?”聂羽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紫金沙想必被你口中那个女修用毒血祭炼过了,除非你转修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