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就不懂了,前世的前世,凤漓那厮不是早早的放弃了皇位的争夺权,溜到不知什么地方去逍遥去了么?这一世怎么就不去逍遥了?
阿曛极其郁闷。
她被指为五皇子凤漓的正妃,他的另外两位侧妃分别是贺兰王府的贺兰雪和镇南王之女木槿。
论出身,这两位侧妃的出身都要比阿曛来得高。阿曛虽然是京都简氏,勋贵世族,但在分封上,她爹相爷虽然是正一品,却始终还是没有封王。阵状引亡。
何况贺兰王掌着的贺兰铁骑相当于整个凤煌三分之一的兵力,镇南王木王爷的兵力也是不可小觑,阿曛家是文官,虽有军功在身,但那也是她爷爷那辈人的事了,她的父亲辈就没有一个武官,在这个军权决定一切的朝廷里,贺兰王和镇南王其实比简相的腰杆子要硬得许多,这样一来,两个侧妃都比阿曛来得底气要足。
这还不算让阿曛最为头痛的,最为头痛的是,这位皇爷心情真好,竟一次给每位皇子配足了四位美人。赐给五皇子凤漓的四位美人里,就有阿曛最为不想见到的蓝采萍。另外三位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
阿曛这一嫁过去,就是要面对凤漓的一大堆妻妾,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不过,让她稍稍觉得庆幸的是,没有被指婚给凤泫。刚刚在庙里时,凤泫明明说了,她的箭都被凤泫当做信物送到皇爷面前去了,她以为这辈子又要跟凤泫耗在一起的了,却没想到最终自己被指给了凤漓。
四皇子凤泫的正妃是乐宁公主,凤煌附属国赵国的公主,侧妃是北胡公主慕容冉冉和卫国公嫡亲孙女胡月如。
阿曛将自己整整关在房中一天,直到简相爷下衙回府,她才从房里出来,用了一碗粥,便径直去找简相爷。
“爹爹可知圣上怎么突然将女儿指给五皇子的,这也太突然了。”阿曛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她不能接受再次与凤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她觉得自己从八岁重生,到如今十四岁,整整六年时间,都在尽可能的逃避凤家的人,却没想回京短短不过两个来月,这赐婚的圣旨就下了,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真是躲无可躲,逃无处逃。
“爹从圣上身边的苏公公处打探到的消息,是魏皇贵妃看上了你,替你去皇爷面前求赐的婚。”
“但为何同时赐了两位王爷家的嫡女为侧妃,这两位王爷家的女儿,便是做正妃也是可以的,光贺兰王爷背后的贺兰铁骑就让人忌惮,木王爷家的西南军也掌着全凤煌尽一成的兵力,圣上怎么会将这两位王爷家的女儿许给五皇子为侧妃。”
“正是因为摆不平贺兰家和木家的女儿,才让你做这个正妃。”
“这不是摆明了将我搁在火架子上烤么?”
简相笑道:“我的女儿,岂能连这点子内廷之事也应付不了?再说,只要你不自己先乱了阵脚,她们也总越不过你这个正妃去的。”
“我知道的。”阿曛想了想,又问道:“爹,这样一道赐婚旨意一下,赵国、北胡和卫国公府就站到了四皇子那一边,而贺兰府镇南王府和咱们简府,就跟五皇子拴在一条船上了,无论从哪一方看,四皇子和五皇子势力都是旗鼓相当,在如今形势未明的情形之下,圣上为何这般指婚?”这不是有意让两个皇子自相残杀么?
简相看着自己的女儿,竟是将这一层看得如此通透,便缓缓道:“这一道旨意,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结果,并非圣上的真实想法,之所以圣上会认可这一个结果,其主要原因便是,圣上圣体早已到了灯枯油尽之时了。”也就是说,皇爷根本就连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结果,都可能不知道了。
“爹的意思,女儿一时还不是很明白。”
“四皇子和五皇子于储位上暗中操作,早已不是一时之事了,各种势力暗中博弈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虽说都在观望之中,但其实结果却在这一次圣旨赐婚上体现出来。很明显,圣旨未下之前,赵国、北胡、卫国公府以及北方大部分的封疆大吏,朝中的许多朝臣都是看好四皇子的,但贺兰王府、镇南王府和附属国魏国,肯定是支持五皇子的,而在这两位中没有选择的,保持中立的,只有我们简府,如今这圣旨一下,我不做选择也是不行了。”
“爹会不会支持五皇子?”
听了阿曛这话,简相笑着反问:“你说呢?”
阿曛前世的记忆中,凤漓早早放弃了皇位之争,是以并未参与到最后凤泫夺位的那一场宫变之中,当然是最后凤泫登基称帝。
看如今这局面,凤漓不但没有放弃这帝位的迹象,似乎还暗中掌握了不少实力,真不知到最后争夺起来,谁会笑到最后。如果她嫁过去,简府便随着她沉浮进退了。
前世简府为她的皇后一位搭上了许多,这一世,她可不能再行差踏错,但又不能将最终结果说出来,只得低声道:“若真到了他们兄弟之间你死我活的那个时候,我只求爹爹一件事。”
“什么事?”
“求爹爹带煦哥儿远离这场争斗。”
前一世,她胞弟简煦为凤泫挡了十三只毒箭而亡,这一世,怎么也不能再让煦哥儿为了她搭上性命。这也是她有意在六年前带煦哥儿到潞州去的原因,这六年内,她不许煦哥儿习武,只严格督促他读书。就怕他习武之后,会跟前世一般的结局。
“爹爹自有分寸。”简相望着自家女儿,嘱咐道:“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为父最为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女儿知道了,爹。”阿曛听到简相这句话,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
☆、57
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钦天监为五位皇子大婚之日各挑了好几个日子备选。皇爷钦定了各皇子大婚的日子,按照年龄顺序,四皇子的婚事就定在七月初八,五皇子的婚事定在八月初九,六、七、八三位皇子分别定在九月十月和十一月,这大半年里,京都月月都有大喜事,足够给皇家带来喜气。
日子一定下来,简府开始忙得不可开交。
老太太原本没想到阿曛的亲事会来得这般仓促,离大婚之日只剩两个月,许多的事情还要筹备,尤其是尚未教过阿曛如何持家如何理财,毕竟嫁过楚王府去是正妃,比不得大姑娘嫁给大皇子是侧妃,这正妃是要掌管王府中馈的,阿曛从小在外祖母身边长大,还是比较娇气一些的,外祖母和她几个舅母自然不会让阿曛在持家之道上学习一二。
为了让阿曛不至于手忙脚乱的,老太太让阿曛的嫂子王氏带着阿曛管理三房的事务,让阿曛尽早熟悉持家。
按惯例,嫁衣还得自己绣,连新郎的喜服也得由新娘子绣好了在大婚礼之前送过去的。阿曛就算是自己的嫁衣让琳琅带了人去绣制,但凤漓身上的那套,无论如何也得自己亲自缝才行,这穿在未来夫君身上的衣裳,经了别的女子的手,多少让阿曛觉得有些不舒服。
宫里又派了两个教习嬷嬷过来教阿曛规矩。虽然阿曛聪慧,前世也在宫里规矩这上面好好认真的学习过,但教习嬷嬷依旧不放过阿曛,每日里雷打不动的要阿曛学里两个时辰。
这般一来,连着好几件事堆着,阿曛觉得自己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
上午学习宫里的规矩,下午跟着王氏学着理家,只能到晚上才能抓起针来缝制喜服。
六月初九这日午后,阿曛正跟王氏在学着看账本,却见琳琅过来禀道:“姑娘,三姑娘遣人过来接姑娘过清河王府去,说是有几个花样子要姑娘亲自来定。”
嫁妆里要绣制的东西实在太多,除了新郎新娘的喜服,还有锦被、帷帐、枕巾、桌布等等一应新房中要用到的丝织品、布制品,全由新娘子缝制,这一应东西下来,一个新娘一针一线的要整整缝上三年才能完成,所以一般女子十三岁定亲,到十六岁嫁人,这嫁妆才差不多完工的。
阿曛这短短两个月是缝不了那么多东西的,府中未嫁的姑娘家又不能插手,老太太只得将已出嫁的大姑娘三姑娘喊回家来,让她们各自领了不少活计回府去缝,替阿曛分担一些。
阿曛听琳琅这么说,也想着自己这几日简直就是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去简婌府上走一走,就当是给自己放半天假。
便跟王氏告了假,带着香薷和香橼,坐了马车去清河王府。
琳琅和阿珍等人忙着替阿曛准备嫁妆,阿曛如今带在身边的只有香薷和香橼。
马车刚进清河王府的侧门,便见简婌已迎在院子里。见到阿曛的马车,忙笑着过来,亲自将阿曛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阿曛这虽是今生第一次到清河王府上,但前世也是来过的,简婌那时候几乎一年一个儿子的生,她与凤泫则大婚了两年也不曾圆房,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羡慕简婌与清河王之间感情这般的好,但作为女人,有多少有些嫉妒,看不得别的夫妻恩爱和睦,而自己与凤泫,她倒是一头扎了进去,凤泫基本上都是在与她虚情假意。所以,简婌这里,她来过一两次之后,就很少来了。
如今再次踏入,清河王府跟前世一样,只能算得上高门大宅里的中等水准的府邸,但被简婌经营得极为温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但更多的是石榴树,此时已经开满了红色的花,甚是喜庆。
阿曛觉得前世简婌是她们这些姐妹里活得最明白的,嫁一个痛爱自己的夫君,生一窝娃,连院子里种的也不是什么名花仙草,就是这些石榴果、平安果、杏儿、葡萄等各类果树,多么的实用!
“有劳三姐姐在这里等我啊。”阿曛笑着挽了简婌的手臂,凑了过去,“你眼光如此之挑剔的人,怎么就连几个花样子也挑不出,还差人喊了我来。是嫌我还没忙死么?”
简婌笑道:“知道你忙,若不是有人想一睹简五姑娘的风采,我也不会急匆匆将你喊了来。”
“谁想见我,直接去府上就行,何必神秘兮兮的,非得将我喊到这里来。”阿曛笑。
“你见到了就知道啦。”简婌拉着阿曛的手径直往清河王府中的花园中走去。
走到花园的凉亭处,却见清河王正与一人在凉亭里下棋。
见到那人,阿曛脚就走不动了,向简婌递去求救的目光,悄声道:“三姐姐,这个时候怎么能见他?”
“怎么不能?还有两个月就是夫妻了。”简婌凑在阿曛耳边悄悄笑道:“五妹妹你可是个有福的,当时在武灵山我还替你担忧了许久,就怕魏皇贵妃娘娘没发现咱们家这颗明珠儿,没想到最后魏皇贵妃娘娘慧眼识珠,成就了你与五皇子楚王殿下这段美好姻缘。你看看,这还没成亲呢,人家就到我这边来寻你了,足见楚王殿下有多心急。”
阿曛被简婌这般一说,脸顿时就红了。
正想着如何逃,却见清河王已站起来,朝凤漓拱了拱手,“承殿下相让,愚兄才得以险胜一子,这大东街的福运来书局今日起就算是愚兄的了。”
阿曛没想到福运来书局竟原本是凤漓的产业,福运来几乎是整个凤煌书业里做得最大的一家书局,其资产怕是抵得上整个清河王府。阿曛没想到凤漓一局棋,举手之间,就这般大方的输掉了福运来。
凤漓笑道:“堂兄是爱书懂书之人,这福运来由堂兄来经营比留在我手里要好些。”
清河王自然很是清楚凤漓故意让他,其实就是变相将福运来送给他,怕是与自家这姨妹子有莫大关系,之前怎么就不曾见凤漓来过府上?之前就怎么不见凤漓送他书局?
见简婌和阿曛到了凉亭外,清河王笑着跟阿曛打了招呼,便很识趣的拉着简婌离开了。
只剩下凤漓和阿曛两个,一个端坐凉亭里,一个立在凉亭外。
凤漓静静看着阿曛,他想看看阿曛什么时候踏入凉亭之中。
阿曛也那般静静看着凤漓,就想等着凤漓什么时候开口喊她进去坐。
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凤漓先开了口,“过来陪我手谈一局吧。”说完,开始动手收拾残局,将黑白子一一分开拾入棋篓里。
阿曛听凤漓开口后,这才走入凉亭,在凤漓对面坐了,也帮着凤漓收拾棋子。
两人一时谁也没有开口。凤漓执白子,阿曛执黑子。
黑子先行,阿曛于围棋一道始终就是个半桶子水的水平,以前嫁给凤泫之后,凤泫也是个臭棋篓子,两个臭棋的人倒是常常在一处下棋。其实,两人不在一起下棋,也无事可干的。凤泫为了显得他多么多么的宠着阿曛,常常宿在阿曛的寝室里,但又从来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隔着棋桌子下棋,变成了两人之间最好的消遣。
阿曛喜欢下快棋,几子下去,便已显现出围城据地之势。凤漓讲究布局,开篇遇到阿曛的横冲直撞,便有些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