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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姮握紧拳头,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指甲掐出的血印,那深深的痛楚,让她无比的清醒。可是再难再痛,她依旧要活下去,为了她未出世的孩子,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包括莫兰绍!
太医院前来请脉的是一名年轻的太医,陆姮冷冷一笑,看来太医院还是像从前一样趋炎附势,如今夏文石走了,便无人愿来诊脉了。
“娘娘的不适,是因为近日纳食差所致,好好调理并无大碍。”小太医似乎是第一次独自出诊,多少有点紧张。
陆恒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们不愿来,你却肯来?”
小太医跪在地上,深深行了一礼,“回娘娘,臣名叫江瞻。”
听到他叫江瞻,陆姮立刻来了兴趣,“你可是夏文石的学生?”
她记得夏文石离开之前曾提到过关于江瞻的事,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他了,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腼腆,但既然是夏文石推荐,应该也算是可信之人,“你既是夏太医的得意门生,本宫自然也信得过你,如今本宫落寞,你还肯跟着本宫,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谢姮妃娘娘抬举,臣一定尽心尽力。”江瞻再次叩首。
陆姮赞许的点点头,虽然江瞻年纪尚轻,好在懂得轻重,也算是一个可心之人,陆姮心知,她若想在后宫立足,必须有自己的圈子才是,江瞻便是她圈子里的一员。
☆、一睹芳颜
微风轻轻动虚掩的殿门,每一次声响,都能引起莫兰绍的关注,想到白日里悠扬的琴音,那真是余音绕梁,只可惜他未能寻的佳人。
殿门轻启,六喜一溜烟跑了进来,不待他行礼问安,莫兰绍便开口询问,“打听到了吗?今日是谁在御花园弹琴?”
六喜大喘了一口粗气,“打听清楚了,是瑶华宫的韩美人。”
“韩美人?”莫兰绍小声嘀咕,他对后宫嫔妃不甚了解,尤其是新选的这几个秀女,他记得当时他心不在焉,随便指了几个便留下了,甚至她们的模样他都不曾记清,不过对韩若华他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在关雎宫侧殿,她试图自溢,是他救了她,他记得她是一个婉约的女子,只是他当时为什么要去关雎宫?他为什么有些记不得了?想着想着他头便痛了起来,六喜见状赶忙把太医为他调配的舒痛丸递到莫兰绍手里,莫兰绍接过不待温水送服,便一口吞了下去,稍沉了片刻,头痛的症状缓解了。
此时敬事房的长禄已经端着银盘候在门外,莫兰绍便宣他入殿,绿牌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银盘中间,莫兰绍从头看到尾,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名字,他挑挑眉,“为什么没有韩美人的牌子?”
长禄躬躬身子,“回皇上,韩美人身子不爽,怕把病气传给皇上,所以不便侍寝。”
“病了?严不严重?”莫兰绍关心的问。
“韩美人自入宫以来,便日日抱病,已有一月有余,想来不轻。”长禄实话实说,他入宫这么久,见多了后宫妃嫔争宠的事,想必一定是病的严重,否则绝不可能错过难逢的侍寝机会。
“你退下吧。”莫兰绍挥手让长禄退下,长禄却迟迟不肯离开,他轻轻提醒,“皇上,还没翻牌子呢。”
莫兰绍白了他一眼,“今晚朕谁都不招,朕要去瑶华宫看看韩美人。”
莫兰绍执意要去,长禄与六喜怎么也拦不住,便任由他去了。
初秋的夜里,天气微凉,若华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银盘般的圆月,不由得伤感,不知道这笼中之鸟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紫筱为她披上一件毛质披风,“小姐,天凉了,回房吧。”
若华摇摇头,“我还想再待一会,你先进去吧。”
紫筱行礼退回殿内,若华轻叹一声,又无声的驻足月下,远远的这抹惹人恋爱的身影,全部落入莫兰绍的眼底,他伸手示意所有宫人,站在原地,他独自一人悄悄的来到若华身边,“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正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你好大的胆子,害朕患了相思之症。”
若华一惊,这才发现莫兰绍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她弯腰失礼,莫兰绍一把扶住她,他满脸柔情,“你身子不好,这些繁礼就免了。”
若华面无表情,她侧侧身子,与莫兰绍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恭敬的微微低头,“谢皇上恩典。”
莫兰绍看出她的拒绝,心里有些挫败,尴尬的抽回手,“你既然身子不好,朕扶你回房休息吧。”
“臣妾可以自己走,谢皇上关心。”女人对莫兰绍而言向来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如今面对这□□裸的拒绝,他怎能不气?可是看到若华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容,他又如何气的起来?
“是朕不好,你入宫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来看过你。”莫兰绍以为若华是因为这个,才对他不冷不热的,“现在朕来了,你别生气了,朕答应你,今后只宠你一人。”
听到莫兰绍的话,若华冷冷一笑,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皇上,难道后宫之中的情意就那么草率,那么简单吗?”
莫兰绍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朕想要宠你,难道也有错吗?”
“臣妾不要皇上的宠爱。”若华背对着他,“皇上昔日与姮妃娘娘情深似海举案齐眉,到头来姮妃还不是一样的独守空闺,很何况臣妾与皇上只有几面之缘。”
莫兰绍听到若华提起陆姮不由得蹙蹙眉头,“朕何时与姮妃情深似海举案齐眉了?”
若华冷冷一笑,帝王之间的爱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不爱的时候翻脸无情,才一个月的时间,便忘的一干二净。
“咱们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身子不好,朕扶你回去。”莫兰绍伸手扶住若华的胳膊,她琴音中的悲凉让他怜爱,她月下孤寂的身影让他心疼,现在就连她拒绝的面容让他心寒,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恨她气她。
“无关紧要的人?”若华厌烦的甩开莫兰绍的手,“您曾经那么深爱的人,现在竟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朕深爱的人?”莫兰绍头隐隐约约的有些发痛发胀,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提到陆姮的事,头就痛的厉害,他摇摇头,试图挥去脑子里有关陆姮的任何东西似乎只有那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皇上,您没事吧?”若华看到莫兰绍痛苦的表情,有些担忧,那是出于人道的一种关心,她不能看到他难受还无动于衷。
莫兰绍握住若华的手,他朝她微微一笑,“看到你关心朕,朕便没事了。”
若华一听,脸庞立刻染上一抹红色,她赶忙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皇上,您身子既然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吧,臣妾也要休息了。”
莫兰绍走到她的面前,对她微微一笑,“朕这就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若华不敢与他直视,她低头对莫兰绍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看到莫兰绍离开,若华长舒了一口气,今夜她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到这里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佯装称病的事情,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走上所有后宫女人该走的道路——侍寝!想到这里若华害怕的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坚硬的石子划伤了她的手掌,她立刻清醒过来,她不要侍寝,她不要做莫兰绍的女人,她要出宫!
☆、几家欢喜几家愁
莫兰绍漫无目的的走在漆黑的宫道上,随从则是静静的跟随在身后,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他抬头一望,他竟然走到了关雎宫,此时的关雎宫早已一片静谧,莫兰绍看着这座庞大又繁华的宫殿,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与亲切感席卷他的全身,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跟陆姮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只记得他们从小便相识了,后来父皇把她许配给他,他登上九五之尊,她位居后宫首位,后来她身感恶疾他便废了她,至于别的只要他一想,头便痛的厉害,或许忘记的,便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既然不重要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莫兰绍伸出拳头使劲捶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可是头痛的症状并没有缓解,他快步离开关雎宫,朝乾清宫而去,此时此刻他急需一颗舒痛丸。
服过舒痛丸之后,莫兰绍便和衣躺在床榻上,他辗转反侧,脑子里总是浮现若华说的那句话,他深爱的女人究竟是谁,他的头又隐隐作痛。
莫兰绍坐起来,朝殿外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六喜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皇上,怎么了?”
莫兰绍眉头紧锁,心烦意乱,“马上去把李才人给朕接来。”
六喜应声便退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妙妍便被人抬进了乾清宫的暖阁里,“臣妾参见皇上。”
莫兰绍挥手示意她免礼,“给朕唱首歌。”
李妙妍眼眸一暗,她莲步轻移,往后退了一小步,只见她朱唇轻启,曼妙歌声,徐徐而出,“看日升日落,看不清你的容颜;听潮涨潮落,听不清你的声音;昙花一开一谢一瞬间,人生一来一去那几年。莫叹时光太短暂,忆惜相识那些天,太美好,就像永恒的星星刻在心间……”
伴着李妙妍的歌声,莫兰绍渐渐进入睡眠之中,李妙妍失落的走到床旁席地而坐,莫兰绍虽是夜夜传召她,可是谁人知道,她夜夜是如何侍寝的,可是她不在乎,至少在别人看来,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有这样的荣耀,一切都足够了。
莫兰绍半夜醒来,再一次发现李妙妍坐卧在床旁,他心底对她又增加了一丝愧疚,他下床把她抱上床榻,却不曾想她一把圈住了他的脖子,两人更是一个站不稳一起倒在了床上,夜色朦胧,一场暧昧由此而生。
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陆姮端坐在梳妆台前,菱俏正为她梳理秀发,一切是那样和谐,殿门一开,凌霜一脚迈了进来,看她脸庞发红,想必是寒风所致,秋天到了,冬天就不远了。
“娘娘,昨晚皇上先是去了瑶华宫看了韩美人,虽然只待了一会,但今天早上却是赏赐不断。”凌霜喘了口气,“回到乾清宫后,便召了李才人侍寝,刚才奴婢碰到六喜公公,据说皇上晋了李才人为李美人了。”
虽然陆姮面无表情,但一开口却是冷的要命,“我说今天这天怎么这么亮呢,原来是喜事连连,这皇上赏也赏了,封也封了,咱们也不能闲着,去把咱们宫里的那些好东西,整理一下送过去,咱们也该沾沾喜气。”
凌霜领命退了出去,陆姮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菱俏,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的可怕?”
菱俏摇摇头,她弯腰与陆姮平齐,只见她眼里含泪,“娘娘最漂亮了,只是奴婢看着心痛,娘娘今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陆姮轻轻拍拍菱俏扶在她肩上的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们所有人的。”
菱俏哭的摇摇头,“奴婢不要娘娘保护,奴婢只要娘娘好好的。”
陆姮转头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她伸手扶去她眼角的泪痕,“你这样容易动感情,真的不适合待在这深宫大苑里,我得早早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才是。”
菱俏一听,脸上立刻染上一抹红晕,她害羞的低下头,“娘娘说什么呢?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娘娘。”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便听着殿外六顺已经开始传膳,菱俏只好扶着陆姮来到正殿,膳食还未上全,凌霜便回来了,趁着六顺检查膳食的空档,陆姮问道,“两位美人,收到赏赐都说了什么?”
凌霜靠近一步,她压低声音,“回娘娘,奴婢看李美人似乎对咱们的赏赐并不满意。”
陆恒冷哼了一声,“李美人是皇上的心头肉,天天赏赐不断,咱的那些东西她又岂能看在眼里?收下就不错了。”
“至于韩美人,奴婢未能见到,听紫筱说,是病了。”凌霜把她的见闻跟陆姮说了一遍,只是她心里怀疑,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呢?
陆姮未再多问,早膳还未用完,门房来报,韩美人前来请安,陆恒便让人把食之无味的膳食全部撤掉,随即若华便走进殿来,她盈盈下跪,“臣妾叨扰娘娘用膳,实属不敬,求娘娘莫怪。”
陆姮见她面容憔悴,眼眶发红,她挥手让凌霜扶起她,“咱们姐妹哪用说这样的话?赶快起来吧。”
却没想到若华不但不起,反而直接跪在陆姮的面前,只见她头深深埋在地上,“臣妾恳求姮妃娘娘帮帮臣妾。”
陆姮一惊,她起身走到若华面前,弯腰把她扶起来,“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如今正的圣宠,本宫能帮你什么?”
若华拼命摇摇头,“臣妾思来想去,后宫之中,臣妾只信任娘娘一人,所以娘娘您一定要帮臣妾。”
陆姮挑眉,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