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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染收敛情绪,换上坏人该有的声音,让她听不出破绽:“我本来就是个坏人啊!哈哈。穴道和绳子我会解,不然你我也不方便,但不是现。”
不方便?“你,你要做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忘了赌约,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可惜你都没把握住。你已经输了,自然要履行承诺。”他整个身子倾轧过去,手指执起她的下颚,“怎么,你想毁约?”
“你……你混蛋,那些刺客是你派来的?你故意利用耀儿牵制我的行动!这不公平!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
小雪啊小雪,你可知那刺客就是你想见的那个男人,好你眼盲,若是看到他现的样子,你该会有多伤心?罢了,就算我把这黑锅背到底,也断不会让你有机会知道真相。
北辰染笑得苦涩,努力让语调瞧不出情绪波动:“你只救了耀儿吗?那是谁替我挡下暗器,救我性命?”
“我……”她确实头脑昏救了他,“我那是不想让你死别人手里,我要亲手杀……”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伸出双手抵他的胸口,想要推开,手指触到他心口微微凸起的梅花胎记,脑海忽地闪过一道霹雳,她整个人都起抖来,声音撕裂一般吼道:“你绝不可以与我生这种事!”
北辰染身子一震,缓缓低下头,瞧见她按住他胎记的手指,佯装出的淡然顷刻间荡然无存,半晌,才低低地开口:“你早知道了?”
艾幼幼睁着空洞的眼神,她的惊骇不比他少,急促地喘息着:“你知道?”
是的,他早就知道,但开弓以无回头箭,他已经爱上她了。
世俗伦理他从来都视若无物,但她不同,她善良,她纯洁,她容易心软,总是顾及太多,她放不开,这份罪孽,她背不起。
那就让他一个人来背,她好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她能瞒她一辈子,不料她却也早早知道,或许比他还早,他多年的隐瞒和隐忍,倒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费心思去呵护,不想让她痛,她的痛却早已深入骨髓,事到如今,他再隐瞒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北辰染轻轻一笑,宛若叹息。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执意对我做出这种事?”她愤怒地吼着,嘴唇颤抖得泛白。
他也不答,只是笑得很苦:“呵呵,我怎么忘了你恢复的是所有的记忆啊。雪隐城你就看到了这胎记。以你的智慧该是猜得八不离十,还是,她死前告诉你的?”
她以沉默肯定他的答案。
北辰染忽然愤怒地一拍,手掌激起大大的水花溅到彼此的面颊:“她就只考虑到你,为什么不考虑我,关心我?为什么千方计要分开我们!”
“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他执起她的手腕,话说得阴寒,其实早已泪流满面,想不到本就复杂的一场解毒,让她恨了他,竟会变成复杂的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再地狱受煎熬,一切酷刑全为她隐忍只为将她送上天堂,一个转身,却现,自己要救赎的人并不天堂,就自己身边,同地狱和自己一样被罪孽凌迟。
原来,他无论如何努力,终究救不了她。
“我不该拒绝你吗?”艾幼幼反问。
既然真相大白,拒绝和逃避,还有什么用?
“你真的拒绝了我吗?如果我爱你是犯罪,你爱上了我也是犯罪!”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她疯一般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溅起无数水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们注定不能相爱,你为什么要拉着我和你一样做罪人!我们不可以一起!”
他固执地凝着她,眼眶盈盈有泪:“为什么不能?我们相爱,为什么不能一起?你的身体已经是全的了,你和我除了爱情其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我?你这样违背自己的心,你过得快乐吗?”
“我早对快乐绝望了,我只是不想和你一样做个罪人,死后下地狱!!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凤靳羽!”她用力地捏住他的肩膀,想用眼神表达自己坚决的心,可空洞的双眼除了无边无际的漆黑,连他的容貌都瞧不见。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结束这一场孽爱!
这样的坚决,真的坚决吗?连她自己都混乱得分不清方向,如何让他坚决呢?
北辰染用指腹覆住她的眼皮,这双原本纯澈不染红尘的眼眸,曾经那么明亮,现却已经暗下去,就像炭火一样燃了所有光和热,包括希望,连一点灰烬都没有残留。
傻小雪,你可知,如果没有我的存,凤靳羽也是不可以爱的,包括雪陌舞,就像你不能爱上他们,他们也不能爱上你,相爱注定是一种痛!
☆、Chapter 76 我要走
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我们,从来就没有希望!
如果我们的世界,注定永远不会有幸福,那么就让幸福统统滚蛋,只要有彼此,便已足够。
“你知不知道,你早就跌到地狱了,还费力地向上爬,真的特可笑。既然上不了天堂,那就一同下地狱,与我一起情地堕落!”北辰染的眸光变得深浓,以手扣住环她腰际,再次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以一记有力的冲刺摧毁她无谓的挣扎。
“啊……”灵魂像被硬生生撕裂撑破,暴露出原罪,“北辰染,我恨你一辈子!”
恨,恨,你只需要记得是我强迫你的,硬拉你下水,这样你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你记住,就算世界毁灭,上碧落下黄泉,抱着你,躺你身边的,只能是我。就算再活一次,想都不用想,那个人绝对还是我。”
屋内寂静如空,艾幼幼面无表情地望着榻边的琉璃窗,这里的布局和恋雪宫,甚至和鹰宇国皇宫的布局都一样,榻总被摆放靠窗的位置,那是娘亲的习惯。
娘亲曾说过,这样早晨起来,可以第一眼瞧见暖暖的阳光。
可如今阳光透过琉璃窗,眼皮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温呢?
那样的阳光,现看来,也不过是一片白色,苍白得刺眼。
其实从昨天他带着她第一次奔向光之彼端,她的眼睛就复明了。
但她真的不愿看见,不愿看见他如何像一只不知饥渴的兽,自己身上一遍遍驰骋取。
不愿看见自己胸口因为昨夜的欢好,重显露出来的梅花胎记,那个胎记,和他心口的那一枚,一模一样,血一样的鲜红,似控诉着她的罪行。
不愿看见自己满身罪恶的红痕,她恨不得将身上他留下的痕迹一刀一刀剜下去。
她侧身背对着他,而他就那样不带任何罪恶感地从身后抱着她睡,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
她的手心一张一合,似攥拳,重复了无数次,终于下定决心一个翻身,却对上他的眸。
艾幼幼一刹那愣住,他就那样睁着眼,含情脉脉地凝着她,水银一般的眸流光溢彩。
“醒了?对不起,昨天要的次数有些多。我有点失控。”他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一张一合,温情的调调竟带着一点点羞涩。
她沉下脸,声音里不带丝毫情绪:“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我要走。”
“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慵懒一笑。
“我不饿!放我走!”她不悦地重复一句。
他依旧答非所问,说得兴致勃勃:“我找来一套皮影,待会我们一起去玩皮影戏,你应该会喜欢。”
“放我走!你听清楚了吗?不要跟我装傻耍花招!”她怒不可遏地吼了句,他却只是张着纯真又魅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也不说话,僵持许久,她终于闭上眼,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北辰染轻叹一声,执起她的下巴,轻轻吻掉她眼角和面颊的湿意。
她就是不愿睁眼,可颤动的浓睫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带着薰衣草的花香,衔着湿湿的眼泪,像鱼一样游到她的嘴边,密密封缄,轻柔地撬开她的贝齿。
他让她尝到她的眼泪,即使再苦涩的味道,这相濡以沫的吻,从彼此舌尖慢慢融开,也会变得很淡很浅,到后终会察觉不到。
她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又难缠的男人,无论她怎样挣扎,他都无动于衷,就算她像狮子一样愤怒咆哮,一遍遍地喊“放我走放我走!”他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正面回答,就笑容满面地跟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御膳房又多了什么点心,哪里好玩之类的,到后她是逃也逃不了,杀也没力气,所有的反应和招数,他面前统统失效!
艾幼幼死死地盯着他,那样的眼光好像要将他活生生剜出两个大窟窿才解恨。
北辰染就那样背对着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袍,他还是那样优雅,还是那样贵气,好似昨夜的争吵从来没有生过,他们只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艾幼幼心咒骂:优雅?高贵?狗屁!从来没有人比他坏!榻上,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什么叫不要再来,他只会用高超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制服你,让你全部沾染他的气息,一遍一遍地复染,直到渗透你的一切,让你坏上他的孩子,再也离不开他!
孩子?原来他是打算让她怀上孩子离不开他。
艾幼幼一怔,冷汗不断沁出,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一松牙关,胸臆间腾起的怒意就一口喷薄出来,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
她从榻上跳下来,连鞋也顾不上穿,直奔桌前,盯着桌上的茶碗,手指不住地颤抖。
北辰染缓缓回过头,以为她是口渴,漫不经心地道了句:“你先喝点茶,等会随我去用膳。”
他居然还有心思谈吃?
艾幼幼终于忍无可忍,拿起手的茶碗砸了过去。
闷闷地一声钝响之后,啪地一声茶碗摔了个粉碎。
北辰染没有躲闪,琥珀色的茶水就那么顺着他的额角一直流,流过下颚,一滴滴落紫色的衣襟上。
几片茶叶还沾他的面颊,他笑了笑,用手拈起,仍然好习惯地没有随手扔地上,而是缓缓地朝她走来,她以为他要怒,不安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却只是将茶叶用桌上的丝帕包起来,放一边,整个过程都出奇地安静。
待他转过脸来,她整个人都傻了,鲜红的血从额角滴下来,一滴滴连成线,小溪一样流过睫毛,渐渐模糊了他的眸子,他隔着那一片血淋淋的血雾,含笑地望着她,笑着将她抛上榻,笑着再一次和她……
☆、Chapter 77 命令
一连一个月,他们都住猎场的西静宫,过得激烈又平淡,激烈是不分昼夜地缱绻缠绵,宛如只有兽欲而生的日子,他总是不知疲惫精力旺盛,而激烈的后果就是她身上已经密密麻麻满身伤痕。
这样的伤痕到处都是,他对她温柔,她却对自己残忍,他和她欢好一次,她就用刀自己身上划一次,一道道伤痕见证他犯下的罪,就那样袒露他面前,让他时刻记着自己犯的罪,看到一次就会痛!
对,她就是让他痛,也让自己痛!
他不阻止,倒是跟着她自残,她多一道伤痕,他也多一道,他说过,怎样都会陪着她,包括一起痛。
明知道结果,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要她,其实他一开始并非贪恋她的美色,只是为了解毒,但后来她的身体竟带给他巨大满足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那一道道凹陷的伤痕和空虚,再后来,他完全深陷的程已超乎他的想像。
而那些彼此身上每次欢好过后,见证罪恶的刀痕,也变成一种瘾。
他们用刀划破肌肤,看着血一点点流出来,竟然会放声大笑,似乎那种痛和罪也一并流出来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她也曾一次次试图要杀他,但每次暗杀他的行动都被会被他瓦解,他总能一眼看穿她心所想。
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两个人就像绝望挣扎,饮鸩止渴,身心都伤痕累累,只能通过身体的填补甚至是自残的方式来救赎。
平淡的是她总是伴他左右,看似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却从不对话。
确切说,从来都是他说,她不理,偶尔冷冰冰敷衍一两个字,他还是锲而不舍,笑脸相迎,即使是自说自话,被她的冷漠无视伤到心力交瘁,他也从不抱怨火。
其实即使榻上,无论他再热情,她总是像块忽冷忽热的石头,冷的时候用利刃般的眸子刺死他,热的时候让他刚扬起希望,她就冷不丁地说狠话刺死他。
总之,她就是折磨他,刺死他,不断不断地让他痛!
他真是被伤透了心,伤了自尊,伤到无处可伤,也就麻木了,毕竟,她能他身边就好。
转眼已是入秋,满天星辰灿然如银,秋萤点点,好似星辰都萦空起舞。
北辰染缓缓走向水榭,她独自坐石凳上用晚膳,上身着一件月白色蝶纹束衣,下身一件水薄烟纱群,月白的底子绣着梅花和蝶,都是墨色的,黑白分明,远远望去就像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