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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派系之人?然而他忽然如此试探又是为何?
不不!
陆茉幽瞬息又否定所想,太子只说人和,却未必知晓那人和便是简辞。而即便知道,她也要混淆了他。
“臣女确然不知,一场危机竟被睡了过去,可见臣女是有福的,否则昨日惊马那般惊险,却仍为太子所救。”
陆茉幽一笑抬眼往太子看去,这一眼极是坦然,一眼过后又恭敬垂头。太子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即噙着笑看她,料到了她的答案,却没料到她这一眼。他便一言不发,一时间屋内倒显得凝滞起来。
只是太子淡然陆茉幽从容,这两人竟丝毫不觉得。
“好。”
太子长久相看后忽然赞了一声好,陆茉幽一怔,随即太子笑的愈发深:
“你果然是配得起本宫的人。”
陆茉幽只觉心忽然狠狠一抽的惊住,太子如此突兀的一句话是为何?她猝然抬眼看向太子,却见太子早已收了笑意只定定看她,她心底突突直跳却僵在了那里,太子见她如此深情似心中满是愉悦,然而出口的话却沉的如同千斤一般:
“本宫知晓你心思,也知晓那人心思,只是许多事情由命不由心,你倒是可以想一想,是顺还是逆,无非就是本宫费不费事罢了。”
每一字都令她心底惊跳,她心忽然生出几丝异样疼痛,直疼的她两眼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可模糊中却见太子旋身而去,她咬牙一字一顿:
“心思不心思,臣女不知,然而臣女,不会入东宫。”
太子已然走到门处的脚步忽然顿住,他缓缓回头看来,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随后一笑,竟温润一如暖玉,连出口的话都带着那般情意绵长的语气:
“好,那我们便打个赌,本宫赌你定然会入东宫,就以你那心做赌注。”
说罢,再不等陆茉幽回话便迈步而去。
陆茉幽霎时惊愕万分,昨日太子举动似乎愈发证实,然而她却猜想不透,太子为何忽然对她生出兴致又如此强烈的势在必得,此事和简辞是否有关?而太子又是否真的确定昨夜简辞来过。
这一番急剧思量,她愈发觉着心跳如鼓,而那疼也愈发的厉害起来,直疼的她霎时一身冷汗腿脚酸软,她踉跄一下便觉着有人托住了她,那头如同千斤重一般费力回过去却看不真切眼前景象,似乎有人在唤她,一声又一声的“陆姑娘”,她想应声,她想让如心不必担忧,她想让如心去问问简辞昨夜行踪是否暴露,然而她张了张口,却又忽然觉着那股子气直从心里顺着喉咙从口中出去却竟回不来,愈发的窒闷疼痛。
陆茉幽双手死死按住胸口,不过顷刻间便是满身满头的冷汗将发丝都打湿沾在脸上。如心惊愕万分却觉着陆茉幽身子愈发的瘫软了下去令她扶不住,她托住陆茉幽便坐在了地上,一手切上陆茉幽腕上可却只听到那脉息快如阵上击鼓,她面色霎时一白却不知究竟发生任何,她守在门外一眼不错悄悄盯着,太子始终与陆茉幽五步之隔并未近身,可为何太子走后陆茉幽却忽然成了这样?
她惊的正不知如何,却觉着指下那脉息竟是忽然就平和下来,诡异的令她切在陆茉幽腕上的手指生生一搐,眉眼惊跳。
“姑娘?”
她一眼看去,却见陆茉幽忽然深吸一口气,整个僵住的身子却是松了下来,她如同方才从噩梦转醒一般睁眼,溃散而迷蒙的眼瞳渐渐聚拢:
“如心……”
如同鬼门关走一遭般的虚脱,如心慌张应了一声,眼中竟激动的沁出泪水,陆茉幽那紧紧蹙着的眉尖上都挂着汗珠子:
“我是怎么了?”
如心摇头,使劲把陆茉幽从地上扶了起来安置在榻上,她面上几番神色转过,终是咬住嘴唇便要往外走,可方一转身却被陆茉幽攥住了衣裳。原本不过片刻就浑身虚脱瘫软的陆茉幽竟是忽而死死用力攥住如心,纤瘦的手背上骨行毕露:
“别告诉他!”
如心回头却没说话,眼中却也那般坚定。她自是知晓自家主子有多看重这姑娘,她同这姑娘非亲非故也无情意,所做一切都为忠心,可此刻这姑娘却似乎出了大问题,她怎么能瞒而不报?
陆茉幽看她不出声也不回来,焦急仰头:
“从静安侯府贵女开始,前朝后宫看似平静可哪儿不平静,他夹缠其中危机四伏,难道还要为这些事情再分心吗?”
陆茉幽喘…息,如心目光一闪终现松动,她见此又急忙又加一把:
“就那一个片刻,现下一点也不疼了,若再疼一次就告诉他,这样总行吧!”
如心死死咬住嘴唇挣扎了几下方才出声:
“好!姑娘若再疼,奴婢一定禀了主子遣上官先生来。”
“好,好……”
见她终于应了,陆茉幽这才放心倒回榻上,如心慌张上前,只见陆茉幽一身衣裳都已被汗出透,可她却不知道帮着她瞒住自家主子究竟对还是不对。
她正要伺候陆茉幽将湿衣裳换下,却忽然觉着有人一把推门而入,她立时转身看去,便见顾瑾正疾步迈进屋里,满眼携着炽烈怒火,如心一惊伸手护在陆茉幽身前,可顾瑾却进到屋中便顿住脚步一手指来:
“陆茉幽,今日之事,我终要你付出代价!”
第59章
顾瑾满面厉色,待一句话说完看躺在榻上并不看她的陆茉幽侧脸苍白,她又上下看了一眼,忽而冷冷一笑转身便走,如心不明所以愈发皱起眉头,这叫顾瑾的姑娘她曾听悬刃提起,无褒无贬,然而眼下这莫名其妙的一道怒火还真让人难以喜欢。
陆茉幽只闭眼躺在榻上,从顾瑾来到走都不予反应,如心见她如此就松了神情,正要上前关门,就见一个年岁略长的内侍领着一队似衙门的人往这边来,如心赶忙关了门,随即便听对面一众人等进了门往对面屋里走去。
那内侍便站在了屋外守住,屋里便是上京十三衙门的官员仵作等人,出了命案自是要查探一番。这边人悉悉索索忙了起来,未过多大会儿,掌事嬷嬷也又转了回来,只是面色仍旧难看的紧,她见屋里有衙门的人忙碌,便直往陆茉幽房门外,也不叩门,只对着门轻声道:
“陆姑娘,再半个时辰咱们就起行了。”
话毕她候了片刻便听屋里一声甚为无力的应声,便道了一声告退就走了。她走后没多久,十三衙门的人便也着了几个粗使嬷嬷将人从梁上取下小心放置在了榻上,这李贵女除却颈上勒痕,周身再无伤处,而看去也正是窒息而亡,甚至颈骨亦是有些断裂。
一一记录过后这内侍便又将人领出,这边方才出了门,就见了另一个内侍又引着尚书府李夫人带同她兄长二弟三人匆匆而来,李夫人脸色灰白满面泪痕手脚颤抖,却左右死死攥住儿子的手急急往屋里去。
一进屋便看到放在榻上已然僵硬苍白的李贵女,她狠狠张了张口,可那一声哭却没能喊出来,她一手用帕子捂住了嘴,泪珠子就这样再也没停的滚了下来。
她颤着手去抚着女儿尸身,一下又一下,将她翻开的衣襟小心整好,散乱的发丝也一根一根理了整齐别在耳后:
“妍儿啊,母亲还等着送你出门,你喜欢的那块南玉母亲已经给你打好了头钗玉镯,剩下的还给你做了一副耳坠子,都放在你妆奁里了……”
她说着,却是慢慢回过头去,一眼看向了对面陆茉幽住着的屋门,死灰一般的眼神一颤眉头一皱,却终究又狠狠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只抱住女儿不住抽噎的痛哭。
“母亲,莫……莫失了分寸。”
李贵女的兄长噙着泪水却是颤着嘴唇劝慰母亲,皇家的地方,容不得他们来哭亲人,李夫人便用帕子又捂住了嘴。
隔着门缝往外看的如心便觉着心头瑟瑟,可李夫人适才那一眼也叫她知道,只怕早有有心人在李家人甫一到达马场时便将昨夜那些事情都细细告知了吧。
李夫人等人并未停留太久,那内侍不过一刻钟便做了手势令他们退去,这人的尸身也要经了十三衙门允准方能令李家人接走。这边李夫人携两子一步三回头终是退出后,那边就听院中悉悉索索传来声响,想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一个个已然收拾妥当出了门。
陆茉幽便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如心三两下为她拭了汗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将头发重又挽了将湿的藏掖在内,只用她的木簪别上,就听了掌事嬷嬷身边的小宫婢来敲门。
“就来,陆姑娘身子不大舒适。”
如心应了一声就匆匆将随行物什装进小藤箱里,提起便扶住陆茉幽:
“姑娘可能行走?”
“没事。”
陆茉幽对她一笑便扶住她手臂慢慢走了出去,现下却是分毫不疼了,只是方才那一个片刻剧烈的疼痛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待得陆茉幽进到院中,早已等着的一众贵女虽都三三两两的一簇站着,却都静了一静回头看她,见她如此神情均是一怔,便有许多人都露出怜悯神情,连掌事嬷嬷也止不住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待上得马车,除却陆茉幽和如心外,便只剩了那受惊惴惴的李贵女的宫婢。
陆茉幽靠在如心身上便昏昏沉沉一路,直到再度回了长乐宫已然过午,膳房赶着时候送来午膳,如心出门将午膳端回屋的功夫,就见陆茉幽又已睡在了榻上,只是睡中不安似被魇住一般蹙着眉。
这一下午倒也没有安排什么修习,如心便守着陆茉幽直睡了近两个时辰,见她终于动了动眼皮醒来,如心这颗提着的心才约略放下一二:
“姑娘可觉着好些了?”
如心小心扶起她将软枕垫在了她背后,可看上去这人虽是松泛了许多,神情却仍旧疲累,只怕这一场觉也睡的很是不安稳。
“好多了。”
陆茉幽一笑,伸手攥了攥如心的手,倒真是有力气了许多,如心这才全然安了心,可却思量陆茉幽既是睡中都无法安宁,李贵女的事情纵然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怕就是今天太子那一番造访了。
却不知,他究竟对陆茉幽说了什么。
她起身给陆茉幽倒了一盏水,正递过来的功夫,却忽而听宫苑内一阵热闹声响,似有众多恭贺之词,主仆二人俱是一怔。李贵女方才惨死,怎的这样快就又热闹起来?
如心递过水去便开门出去打探,不过半刻中就转了回来,惊愕神情中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上清殿那边传话过来,圣上下了口谕,赐婚秦国公家秦雪之姑娘和十皇子殿下,明日只怕一早就会下圣旨了。”
陆茉幽一怔,秦雪之和简瑄?
这旨意下的着实突兀,刚从马场回来就下了旨意,且还是在选秀尚未完结时。
然而陆茉幽诧异过后稍一转念便顿时心头一惊狠皱起眉头。
好棋,当真是好棋呀。陆茉幽忽而冷笑。
这样的赐婚唯一的结局便是废掉了秦家削弱了简辞。
若秦雪之赐婚给了简晔,那么秦家可以归属于六皇子派系,却也可以为简辞将六皇子引为同盟共同抵御太子,待太子落下他们二人再分庭抗争,然而偏偏,兴帝将秦雪之赐婚给了只从出身上便无望夺储的简瑄。
这些年里也着实奇怪,简辞看似强势以一己之力牵制双方,然而却每每强盛一分便紧接着会遭遇一分削弱,致使多年过去,他虽仍旧可以牵制双方,却未能成就可与另两人相抗衡力量的第三派。
兴帝这一道赐婚旨意却终于令陆茉幽有所觉悟,原来简辞始终固步不前,是兴帝不许。可她却不大明白,兴帝分明能将动作做的更为隐秘,毕竟多年来都未曾被人发觉,何以此番却如此急迫?
“秦姑娘作何反应?”
陆茉幽抬眼,如心却皱眉摇头:
“秦姑娘接了旨意后在众人恭贺中就回了屋闭门不出。”
她只怕也惊了心吧,她从入宫就该知晓自己的用处,然而,却成了一颗废棋,且在她心中还失了自己一生的夙愿,此后只能在上京的高门朱户终老。
她忽而又想起晨起在马场,顾瑾冲进她屋中说得一句今日之事终要她付出代价,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陆茉幽蹙起眉头,隐隐觉着现下局势似乎愈发紧张,从太子举动,顾瑾言语,还有兴帝的突然赐婚。
如心抬眼看窗外渐渐西斜的落日,寻思陆茉幽一日未进饭食,见她仍旧皱眉沉思,便悄悄报了一声就往膳房去领晚膳。待她回来伺候着陆茉幽用过了晚膳,天便黑了。
如心正要收拾,却听着窗椽子一声轻响,回头看去却见那窗子无风自动错开了一道缝隙,她罢手过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