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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重生秘辛-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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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简辞那凝着的面庞便那样淡淡的疏散开来,他是笃定了她不肯,可她真说出了这个字,他还是止不住的心里舒坦。从一开始她就在努力的往他身边走开,每一步都那样艰辛苦痛,却从来没有生出半分离开的心思。只是现在她仍旧倔强的不会回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原本是想徐徐图之令她慢慢发觉接受,不想她这样的为着从前的事情梗在心头的难受,毕竟许多事情不可能永远瞒得住。可眼下他骤然看到了她曾经的一切,那种滔天一般的心疼将他淹没的什么都顾及不到,他只想把什么都告诉她,只想抚慰她所有的伤痛。

    从前的事情,不是不记得,而是只要是她给予的,就算是伤害,他也甘愿去承受,何况,从前他临终前最后一眼,也是亲眼看到了她的惊愕痛楚,所以,那些也是她没想到的结果。

    他曾经觉着她为了简瑄而不惜做了陷阱谋了他性命,也是因为那一眼而打消了念头,只因为他险些忘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在意什么,他都清楚。可那些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却不想她再尝到。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眼看她听着他的脚步愈发僵直的身子,却又一动不敢动的可怜,她怕失去他,这层认知令简辞浅浅勾出一丝笑,他伸手触上她肩头,紧紧握住:

    “我曾求一个女子,一生情爱尽诸于她,然而倾尽所有却终求而不得。如今,有你这一个字,就把从前一切不足都弥补了,你安心,我才能好。”

    陆茉幽听他这话却是浑身一颤,扶着门框便垂下头去,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往下落,简辞叹息一声,便又伸手从她身后将她抱住,湿润温热的嘴唇便贴在她的颈子上,任由她宣泄心头苦闷的痛哭。

    “我回来的时候,正是九岁那年严冬,景宸宫宫苑里有一架同太傅府大书院一样的花架子,那一年的冬天,我便时常望着灰秃的花架出神,却总想着你。终于熬到十五岁出宫建府,就悄悄去了荆南一趟,藏在玉山跟了你一日一夜,那时你才十二岁,竟分毫都未曾发现。”

    简辞一笑,竟带出几分少年才会有的得逞得意,将她拢的又紧了些方才又接着说道:

    “是老十对圣上提起陆太傅,又一意促成圣上将太傅招募入京的事情,我总觉着古怪,就入手去查,你入京前夜投宿在慈光寺里,夜间遇到被人追拿的黑衣人,也是我。”

    “小观音堂,你点长生灯,说的那几句话连带你的神情都令我生了疑,所以你走后我又折了回去,没想到长生灯下,你镇着的竟是我的生辰八字,那时候,我就知道不仅是我,你也回来了,可我却不敢想你会改了心意。”

    他是曾想过,这夺储之乱逃无可逃,总还会经历,若这一回她还是那样喜欢简瑄,他就帮简瑄夺了帝位,以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身份,扶她登上后位,护她一世畅快无忧。虽然总觉着不可能,却也止不住去奢望的想,若她能够回寰和他在一起,她想要做皇后,他就争了天下给她,她若不想,那么万里江山在他脚下,他亦看也不看。

    “我的心意,从来没改过。”

    陆茉幽忽而哽咽回了一声,简辞便笑着顺着她道:

    “是,没改过,只是没看清。”

    他这话一出口,陆茉幽被人揭了老底面色愈发难看起来,觉得不自在的挣了一挣,却被他锢的更紧:

    “你再也挣不开了,除非我死。”

    “你胡说什么!”

    陆茉幽忽而一厉,简辞却只笑,她在意的紧,把他的生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连带那个死字都成了禁忌,不许他说,他便又顺着她:

    “好,我什么都没说。”

    陆茉幽又抿了抿唇,似想问什么,却僵着没有问出口,简辞动了动,嘴唇便在她颈子上划过一个来回,令陆茉幽的身子愈发的僵直,他又笑道:

    “我怨你怨的很,所以这一辈子,你都要拿你来赔给我。”

    话说到最后,便语音不详的闷在了她的颈子上,她只觉着颈上一瞬疼痛,竟是被他咬噬了一口,她猝然受痛扭头去躲避,却被他一手固住她头颈令她躲闪不开,生生便受下了他这一口。

    这一口咬下,简辞竟甚是愉悦,松了口便又将头倒在她颈窝中,含着笑闭眼道:

    “我累了,要歇一歇。”

    陆茉幽却是大惊,觉着他头顺着她窄瘦的肩头往下滑,便慌张伸手托住他头,转身便将他故意软了下来的身子抱扶而住,有些为难的四下看了看:

    “殿下,往屋里去歇着吧,这站着怎么好休息。”

    这一路连扶带携便将简辞搀进了小卧房,简辞二话不说便倒在了她昨夜睡的榻上。

    原本不过想逗弄她一番,谁知被她脱了鞋子盖上薄被后,竟没多久便真的沉沉睡去。可他也似乎真就许久未曾如此安睡过,多少年里的多少个夜晚,他何时如此安心过。

    原来,情是会令人生瘾的□□,一旦尝到滋味,便再不能放弃。此刻,他想的人,就在他身边,守着他,答应他再不会离开他,连那一颗心也都全部给了他。

    这么多年他连梦都从没有一个,可这半夜里他做了许多的梦,梦里无数,然而每一个却都和她有关,而每一个梦的结束,都是那巳时阳光正好的春季,他的鞋上映着一个女子头上轻颤的发簪影子,他回头看去,便见紫藤花架子中隐着一个娇羞的少女,欲说还休的带着情意。

    他们绕了一圈终于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他们再不会错过。

    这一觉简辞直睡到深夜方醒,多年来养成一醒便极为警醒的习惯,他一睁眼便发觉屋里没有点灯,似乎天也阴沉无月,屋中竟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略一蹙眉,正想起身去寻陆茉幽,可人还没动就忽然发觉自己的衣襟竟是被掀开的,光…裸着胸膛。

 第76章

    简辞忽而没忍住抿了抿嘴唇,只是头刚一动就觉着有一只柔弱纤细的手便伸了过来,轻摸了摸他的面颊和颈子,又为他拢了拢衣襟拉了拉薄被,最后落在他放在薄被上的手,竟是轻缓柔腻的滑进了他的掌心,轻轻攥了攥,然后就垂头靠在了榻沿上。

    她果然一直坐在榻旁守着他。

    简辞捏了捏她的手,陆茉幽方才趴下就立刻又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

    “怎么不点灯。”

    他初醒黯哑撩…人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陆茉幽待要站起身子却被他反攥住了手,便又坐了回去:

    “怕光照了你的眼,就索性灭了。”

    可她说着话,简辞手却不老实的将她拉了过去,她话音方才落下就被他按下头去,他仰头就凑去她唇边一番辗转反侧,陆茉幽又惊又羞便伸手去推他,一手便按在了他胸前,简辞便嘶了一声松开她。

    “你……”

    陆茉幽一惊慌张便要点灯看他胸前伤,却被他一把又拉住,也不知他是怎的一托一转,陆茉幽只觉着一番轻飘的就被他转身放在了榻里侧,还觉着一股子晕眩就连薄被都被他也给盖了个密实:

    “没事,我有分寸的。”

    他自然是有分寸的,那一刀不过是为着引出心血来催动“昔年”棋局,他这一条命还要留着缠她一辈子,怎么能有事。他胸口此刻裹着棉布,看来他睡着的时候,她已把他的伤都仔细的处置过了。

    “你太鲁莽了。”

    陆茉幽忽然沉了脸似有些生气,简辞回头于黑暗中看她,虽看不清楚却也知道她生气了,看来纳兰必是来告诉她了。在这事上陆茉幽必然不会轻易原谅他伤了自己的行径,简辞便随性岔开话题分了她的心思:

    “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侧身对着她不等她回应便又继续道:

    “从前和你说的,因为觉着欠了顾瑾些什么,所以许多无谓的事情上便都顺着她,以致她故意传出了许多我和她之间的瓜葛,现在就告诉你,我欠了她什么。”

    简辞唇边的笑渐渐有些冷,说起这个就觉着格外的嘲讽,他因此而对那个人诸多忍让维护,甚至因此而纵了那人伤了陆茉幽的心。陆茉幽听他说的竟是这个,便怔了一下,就听简辞又说道:

    “我带你去慈光寺前,她派了人以右相之名邀我去相府,去到之后却发现是她,她悬白绫于梁上,告知我若势败,她绝不偷生,我虽断了白绫走的,却总疑惑她仍会寻死。前世终归许多年,即便她有私心可也算多年里苦心相追,还不得她的情还带累她丢了一条命,我不想欠她的,就想用这一世的荣华来还她,也算是还了她想要的东西。”

    可简辞话还没说完陆茉幽便霍然从踏上坐起,连连冷笑:

    “好!好!”

    连道两声好,简辞惊异起身:

    “怎么?”

    可陆茉幽却并不回他,反而眼中带着厉色看来:

    “我不会放过她!”

    原来,简辞一直以为前世顾瑾最终还为他丢了一条命才会想要偿还的如此宽容待她,甚至早早便想要收她为义妹保她一世荣华,可偏偏这人却是贪心不足,得了一便想二,要将简辞拆吞下腹。

    “好。”

    简辞顺她应声,知道她前世和顾瑾的恩怨,只怕从前是因着他说对顾瑾有所亏欠方才隐忍,眼下知道了内情,这仇恨自然再不能放下,况且看顾瑾对陆茉幽曾经所作所为,他决然容不下顾瑾。

    “是她把圣上给了你传位诏书的事告诉了十皇子,你去找我时,她便去了十皇子府,用你将去慈光寺小观音堂取传位诏书的消息,换了皇妃的位置。”

    所以,小观音堂外才会埋伏重兵,才会在简辞出得殿门时万箭如雨。

    简辞一霎怔愣过后,那嘴唇便又止不住抿出一丝冷笑。陆茉幽说好,果然是好,顾瑾即便是在前世,戏也要做的这般足。她怕简辞会赢,就做了这一出戏令简辞即便胜了为帝,也要为着她这番生死相随的痴心将她纳入后宫,却也没有放过旁的机会,又去向简瑄密告。

    然而那时,他去到小观音堂发现有重兵暗中围住时,还以为是陆茉幽所为,他以为陆茉幽为了简瑄,不惜令他死,这样的认知令他的心便先一步死了。

    可原来,却不是。

    “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不气就好,要做什么只会我一声,我会安排下去。”

    简辞攥住她冰冷轻颤的手以做安抚,可陆茉幽却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

    “前世圣上既然会给你传位诏书,可为何现下却如此相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没有改变,他会给我传位诏书只因他想要继位的人已不在,他不甘心被人摆布,这才给了我诏书,希望我和简瑄一番争斗能给他一个喘…息机会,只是他没想到,我还没有动作,他就已被人害死。”

    简辞将她又推回躺下,她这半夜都没睡,白天又抄了一天的经,必是疲累。可陆茉幽却是兀自沉思,原来如此,可如此行径也确实就像兴帝性情所为,她于被下握住简辞的手,不住的心疼。

    “我能做到旁人算计他时不出手就已算是全了我和他的血缘之情,旁的,我再也做不到。”

    他感到她手中传来的心疼,便也回握了握,可这话却终究寡淡。

    不止因为兴帝从来不顾父子之情将他放置在太子和简泽之间以做牵制,不顾死活的肆意利用。更是因为,许多年前他所做的一切。他担心外戚当权制约他的权利,会拥立皇子对他逼宫,所以母家有兵权的妃嫔永远不能生出皇子,若是生了皇子,那么这妃嫔便必然不能存活,母子二人总要殇去一人,所以当年他示意连妃,若是能在秦皇妃生产之时下手除去,那么秦皇妃的位置和她所出的子嗣,便都归连妃。

    他该如何自处?一个是生身之父,一个是养身之母,却都是将他当做可利用的棋子,直要利用到最后一分力都被压榨干净。

    就连顾瑾,也不过六七岁便知晓打探他的喜好,知道他惯爱对着宫苑中那簇花架子发怔,便在二月初春他生辰那一日,故作胆小娇羞的藏在已然长满花叶的花架中,只等他去发现。

    这些人即便做法不同,可却都是同一样的人。莫怪陆茉幽怎样都不愿再待在这皇宫里。

    陆茉幽看他半晌不说话,便如猫儿一般依偎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简辞伸手揽住她肩头:

    “有些事,或许如你想象一般,也或许比你想的更要糟。”

    “不怕,我们若是逃不出这上京,我就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简辞原本说兴帝和连皇妃的事,可陆茉幽却以为他在说眼下局势,可她淡然回应的这一句却让简辞在一怔过后便勾唇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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