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屑溉肆粼诩颥u简辞身后,便围住一同往东宫外而去。
简泽脚步越走越快,那眉头也是越蹙越深。他没有料到简辞和简瑄会来,纵然今夜简辞简瑄夜闯东宫对他而言可谓是最好的结果,可从此以后只怕简辞简瑄二人都将会被太子视为他的派系,从此针对算计只怕愈发强盛。可他却也隐隐惊心,虽说从前他约略能够看出简辞的冷漠狠戾之下埋着那样一颗重情的心,却没料到他会为着自己安危夜闯东宫为自己招致祸患。
“你太莽撞了!”
一出东宫,一众影卫四散而去顷刻没了踪影,简泽却是猛然顿了脚步带着怒气说得一句。简瑄随在其后也停了脚步,只是不置可否并未答话,可简辞停下后却是抬眼往简泽看去:
“六嫂在府中等你。”
只这一句,简泽眉头愈发皱的深,他被拘在东宫的时候旁的一切都未担忧,唯独对颜若璃和皇后二人牵挂不已,生怕她们二人焦心难过。不过简辞这句话却也着实有用,只这一句就令简泽霎时收了训诫的气势,转身便又匆匆而去。
简辞看简泽身影极快消失,便听简瑄淡淡一语传来:
“我们的事,等料定了太子再说吧。”
话音落,简瑄亦是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简辞挑了挑眉,他们的事还有什么想说的?简瑄想要的,一个陆茉幽他断乎不会相让,一个皇位他乐意拱手相送,还有什么可说?
只是他也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多耗费时间,转身便也投入夜色往小佛堂而去。他虽是知晓他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却抵不住陆茉幽会一味的担忧。
待去到小佛堂,窗子上早已没了光,看来陆茉幽已然熄了灯,可他不过刚一动窗子,就听到屋里有人翻身下榻几步跑到近前一手推开了窗子。
陆茉幽听得窗子有轻微响动便倏然下了榻几步跑到窗前一手拉开,待看到窗外站着那人对她微微一笑,她便再也忍不住踮了脚探出窗外伸手就抱住了他脖颈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虽说他只去了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竟是比一天还那样难熬。
简辞似是一怔,全然没有料到陆茉幽会有如此反应,可一怔过后还是极为享受的将这温香软玉抱得一个满怀。可隔着个窗子实在令人不喜欢,他伸手将人抱住一个用力便把陆茉幽从窗子里抱了出来。
“想我了?”
陆茉幽在他怀里点头,此刻觉着他有力的臂膀和身上温度,这颗心才算是安了下来。简辞见她如此便愈发温柔浅笑抱住她,直过了半晌方才道:
“你预备明日晚上怎样回复焦嫔?”
陆茉幽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焦嫔来寻过自己的事,可一想不过一前一后,简辞只怕走时发现有人隐在暗处所以直等她现身走后方才离去的,于是便从他怀里抬了头看着他回道:
“她说知道是谁害了八殿下。”
简辞淡然的应了一声,陆茉幽一顿,忽而偏头又看了他几眼:
“你也知道?”
简辞伸手按在她脑后,又把她按回了怀里才道:
“算不上知道,那时去查被圣上再三阻止,但大约也能猜出。”
陆茉幽想起那时,简辞被兴帝拘在宫中,可确实再没动心思去查,可见那时心里已然有了底,否则这样令自己背黑锅的事情怎能轻易放弃?她闷在他怀里仔细思索此事,简辞便也不声不响不打扰她,她只将几个人在心里过了一边,忽而浑身一僵。
简辞觉着怀中人好似冷了一般僵住身子,便料到她也已然猜到,便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暖着她,却是淡淡的张了口:
“不是太子,就是圣上。”
是,她也猜到了,不是太子,就是圣上。简岭早早便投了太子一派,他虽蠢钝却还有些头脑,至少知道跟了太子便不能跟旁的人有瓜葛,若不是太子示意他又怎么敢陷害简辞?然而那时简辞正在查探江家同陆家的事情,还被兴帝利用这机会牵制了简辞。如此看来,倒当真除了他们再没了旁人。
兄弟,父子。
他活在怎样的人家中。
“我想应了焦嫔娘娘。”
陆茉幽咬牙,不为简岭不为焦嫔,可那些人却在算计简辞,又怎么能放过?总该还回去,让他们也尝一尝味道。
“好。”
简辞顺着她,可也知道她是为什么。抬眼一看天,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须得赶在天亮前出宫,于是也不敢再耽搁,略是一弯腰便把陆茉幽打横抱了起来。
陆茉幽一声低呼便觉着被简辞抱着往屋里走去,一霎时惊慌脸红便死死揪住了简辞衣裳,简辞一声笑便低头满眼戏谑看向了她,她想去了哪里?可他却偏不张口,径直把人抱进屋放在了榻上,伸手一拉薄被给她盖了一个严实,陆茉幽便又紧紧的攥住了薄被,一双明亮水润的眼睛只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于是简辞愈发失笑,低下了头,陆茉幽慌着闭上了眼,他笑的气息喷在她面庞上,却是低低的说道:
“天亮前我要出宫,太傅装病好几日了,圣上今日早朝只怕就要准了太傅的请辞。”
陆茉幽慌张的神色略是一松,却又觉着方才自己举动太过明显自己方才想到了哪里去,这面颊又是一阵飞红,她睁眼正欲掩饰的同简辞说些什么,却不妨简辞忽而低了身子,双唇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四唇相触,陆茉幽只觉着一股激流而过一般,轻轻一颤。
简辞只轻啄浅触便抬了头,天知道他心底有多不足,可是现下却不行,他忍不住喟叹一声。
“你好好歇着,不过这几日就能出宫了。”
简辞一语双关,陆茉幽点了点头,简辞又给她拉好了薄被,便又在黑暗中盯紧了她看了半晌,这才直起身子往外走去。
只是一转身,简辞面上那温柔的神色缓缓褪去蹙起了眉头,只耐着走出了屋方才急促的一跃而去。
陆正雨是炎朝大儒,学生众多,且在炎朝儒生中声誉颇高,若是振臂一呼,当真回应无限。陆正雨这场病自然骗不了兴帝骗不了太子,不过是骗了天下悠悠众口,施了压力给兴帝不得不准了他的告老还乡,谁让兴帝这样的人,却偏偏想要做一个百姓心中的明君圣君呢。
只是眼下他同陆茉幽的事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况且今夜过后,只怕太子愈发不能留着不属于他的人安然退去,蛰伏后化作一股随时都能威胁到他的力量。
陆家这告老还乡之路,恐怕在获准离京后,才是真正的精彩之处。
第83章
陆正雨的忽然昏迷获病令人怀疑,尤其是他第二次上了请辞折子被兴帝驳回之后。
虽说前些日子皇子们都被兴帝拘在了宫里,可依着从前定下的规矩,陆正雨每十日可沐休两日,余下的四日在太傅府大书房授课,还有的四日便在国子监太学里授课,故而即便皇子们不会去读书,陆正雨仍然守规矩的往太学去了。
可那日半路上就说了句觉着气闷,到了太学不过半个时辰便忽而伏案昏了过去,倒惊了太学一众同僚慌着四下送信。因离宫里近,这消息反倒是宫里先接了去,就遣了太医先行诊治。
宫里的人自然是紧盯着消息的,除了上清殿外,尤以凤仪宫景宸宫和东宫为最。
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可人人所想莫不是一样的。当初兴帝一意将陆正雨从荆南招来上京,故而一半是真的因为陆正雨才学出众可堪皇子师,可另一半私心他自己清楚,他的儿子们也清楚。在儒生身份极高的炎朝,尤其眼下青年官员中又已有许多师从陆正雨,如此一个门生众多的大儒,他若有心,确实可以一呼百应的改变些什么。
放在荆南那样的地方鞭长莫及真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随时有异动随时可掌控,做到防患于未然才是最好。
其实陆正雨本来辞官不辞官的兴帝也不当什么,无非是他允准与否的问题,可忽而传来陆正雨获病的消息,兴帝那脑中便止不住想了什么。
皇后与连皇妃此番倒是难得想到了一起去,因着陆茉幽和简辞的关系她们心底都清楚,可简辞出手相帮简泽,那么陆家自然便是自己人。她们也不信陆正雨忽然便病了,可这“病”却病的当真是好。眼下局势严峻,陆正雨以这“病”脱离了兴帝掌控,那么真要做些什么那就顺手的多了。
同样,上清殿和东宫却是因着这消息心底狠狠一沉,这于兴帝和太子而言,绝非好事。
本想着先令太医诊治揭露陆正雨装病,谁都知道陆正雨虽已六十可从前在荆南山上保养的好,身强体健的,即便入京之后陆家接连出事,陆正雨也不曾倒下过,如今一番平顺了怎就病了?
那兴帝心腹太医也早得了兴帝嘱咐,故而存着陆正雨康健装病,要一心拆穿的心思进了太学时,着实狠狠吓了一跳。
那冷汗霎时就落了下来,慌慌张张一番诊断,这老太傅竟是中了风?
他正惊疑不定不知要怎样回去和兴帝交代,这边陆正雨便自己醒了过来,仿佛是为着印证太医诊断,他竟是口齿不清嘴歪眼斜津液肆流,甚至半边身子都麻木没了知觉。
这太医嘶的抽了一声冷气,留了另两个太医救治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宫里。
而宫中得了消息,连皇后和连皇妃都有些吃不准的慌张起来,这陆正雨,不会是真中风了吧?
这边太医诊治还未结束,那边陆家人得了消息也匆匆到了太学,因着皇子近来都无法读书,故而陆墨笙这十一皇子伴读也没了用处,此番来接自家祖父,一看情景当时就凝了脸色,二话不说将人接了回去。
不过几个时辰,上京官宦贵族人家十之八九都知晓了陆正雨忽然中风的消息,到得午后直至晚间,陆家门槛便再没有停歇过,陆正雨一众在上京的门生均上门探视,连在上京周遭围观的也都动了身往上京来。
兴帝咬碎一口牙,看着陆良到了下午就一下急急上了两封请辞折子,那朱笔死死捏着还是狠狠写了个准字。
他失了这机会,总不能再因此而损了自己明君圣君的威名,人都病成这样了,决然再不能不准请辞。
太子侍立案旁看兴帝落了笔,冷冷一笑。
而这边陆茉幽在小佛堂一听了消息后便立时惊慌落泪,令善宁殿的宫婢往凤仪宫递了请安折,不过一个时辰皇后便召了陆茉幽入凤仪宫,这一路自然是帕子捂着脸悲戚焦心哭着去的,到了凤仪宫更是闷头便跪倒在地上,虽不是放声大悲,可那一行抽噎难受的模样,莫说皇后了,连芮荷等宫婢都看的心有戚戚。
于是这边刚传来兴帝允准了陆正雨陆良辞官的消息,皇后便自做主下了懿旨消了陆茉幽待选贵女的身份第二日遣送出宫。当兴帝批了辞官折子想起此事再要下旨意恩准陆茉幽尚保留待选贵女身份直至赐婚时,皇后的懿旨已下,兴帝双眸霎时闪过几许阴沉的不耐。
本想说,还留着这女子在宫里尚可以牵制陆家,甚至这道旨意还能显出他对臣子的恩宠,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心急的要和他唱反调。
然而皇后所做不仅如此,她甚至随后留了陆茉幽在凤仪宫,又即刻召了左相府苏夫人和在宫中的苏晓棠苏落梨姐妹二人,这苏落梨和陆墨竺的婚事是她下的旨意,现下陆正雨忽然获病请辞,兴帝也已准了,那么官家的太傅府自是住不得了,而陆家在上京也无宅院,恐怕一等陆正雨稳定下来便会举家再回荆南。
然而陆墨竺虽是如今已在京郊大营做了少将,可也是因着官宦子弟的身份才进的,究竟其后是否还留得,但他和苏落梨的婚事若是在陆家人举家回了荆南之后再筹谋,恐怕就不知要拖到何时了。
于是皇后与苏夫人和陆茉幽几番商议下,既是突发变故自当因时制宜顺应,好在苏夫人也极通情理,得了消息也早已思量过这事,故而不过三五句便商量妥当,在凤仪宫中便就近择了一个吉日,皇后就又下一道懿旨,将这婚事也一并定了一个实在。只等明日将苏落梨和陆茉幽一同送出宫去备嫁。这边又令芮荷前往宫中司设司珍等房,不紧要的活计都先往后推,这两日里赶制皇家贺礼以示皇恩。
这一番操持谋划,便用去许多时候,待得陆茉幽从凤仪宫回到小佛堂时,天色也已暗了。只是她回到小佛堂时,竟见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白萍。
白萍一见陆茉幽显而极为激奋,只是努力遏制甚至做出几番伤心姿态,上前一把扶住了陆茉幽,陆茉幽亦是惊喜看她:
“你怎的入宫了?”
“皇后娘娘特许我入宫伺候姑娘收拾物什,明日好出宫,不仅如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