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又怎么会突然下令封锁宫门呢?
难不成是他反悔了?
不,这不可能,如果他反悔就不会容许自己和骆心安走到这一步,就算来支援的那支护卫也是假意投诚,那老皇帝大可以不必大费周章的派贴身护卫亲自出动。
但如果这命令不是皇帝下的,这帮侍卫又怎么会如此放肆?
正当聂暻陷入沉思的时候,车外已经打了起来,骆心安紧紧蹙着眉头,脑袋高速的运转着。
“阿暻,不对劲,下令封锁宫门的人肯定不会是陛下,怕是有人知晓了我们的计划。”
聂暻闻言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果然他的王妃真的跟他心有灵犀,如今不过凭那侍卫一句话就已经猜到了这么多。
“我来处理,你在车里呆着别动。”
撂下这话,他侧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兵戎相向的双方,冷淡地说,“诸位这是闹哪一出啊?”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让人不敢接近的清冷,但落地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猛地顿住,一抬头看到那一抹红色蟒袍,立刻愣在了原地。
守门的侍卫没想到真的是靖王大驾要出宫,这会儿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跪地行礼,“奴才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聂暻应了一声,环顾四周,“以前走这宫门,也没人拦着,如今是本王做了亏待各位的事情,还是诸位长了本事,什么时候连本宫也要盘问个三四?”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有不敢说话,倒是为首的那个挺了挺腰杆子,“王爷哪儿的话,奴才哪儿有胆子跟您过不去,实在是上面有令,我们不得不从,还请王爷您见谅,我们也是混口饭吃,除非王爷的马车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王爷又何必跟我们这些下人过不去呢。”
“你大胆!”
影卫提着刀就要砍过去,却被聂暻一下子拦住,轻笑一声说,“诸位的意思是不准备放行了?”
“属下恕难从命。”
聂暻没说话,一时间气氛凝结到了极致,这时他一挑眉,“好,诸位既然想搜便搜吧,但如果搜不到什么东西,你们记得护好自己的脑袋,毕竟冲撞亲王轿撵其罪当诛。”
一时间刚准备上前搜查的侍卫全都僵在了原地,有几个手掌甚至都伸到了帘子里面,却僵在半空,撩也不是不撩也不是。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骆心安,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手里攥着一把匕首,一瞬不瞬的盯着伸进帘子里的几只手,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他们敢掀开帘子,自己就立刻剁掉他们的手。
反正一旦帘子拉开,她迟早要暴露,既然如此那她索性先下手为强,也算是为一会儿很可能爆发的一场恶战,提前消耗一下对方的战斗力。
而就在这气氛凝滞到让人窒息的时候,城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一身戎装的高壮武官走了过来,一看这情形赶忙上前给聂暻行礼,“王爷,您怎么这时候到南门来了?都是下官失职,竟到现在才知道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聂暻淡笑一声摆了摆手,像闲话家常一般开口,“王统领言重了,五年前你我就已经是旧识,你现在倒是跟我客套起来了不成?”
“应该的应该的,您是王爷又是属下的救命恩人,属下就算是到下辈子也得记得您的恩情啊。”
聂暻勾了勾嘴角,“如今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倒真是想跟王统领把酒言欢一番,说起来这倒是要感谢王统领手下这些侍卫,若不是他们拦住本王的车,或许今天晚上本王还见不到你这一面。”
一听这话,王统领先是一愣,接着陡然竖起了眉毛,回过头指着那些侍卫的?子骂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连王爷的马车也敢拦!?你们是活腻歪了,还是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
“统领……属下这也是迫不得已啊,陛下方才刚下了旨意要封锁宫门,现在王爷就要出宫,这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连搜都不搜,就直接抗旨将王爷给放出去吧?”
王统领眉头一锁,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时陷入了沉默。
聂暻暗暗观察他的神色,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很清楚王统领是一个非常讲义气又脾气火爆的男人,最讲究兄弟义气和知恩图报,这也是他之所以选择走南门的原因,就是因为料定以王统领的性格,一定会卖他这个人情。
“王统领,我这些影卫动刀子也不过是因为这几个兵蛋子出言不逊,污蔑本王私藏见不得人的东西带出宫,但本王向来坦荡,既然这是圣旨,那便让他们搜就是了,不过就是耽误些处理公务的时间,回去加加班就好了,这点耐心本王还是有的。”
一听这话,王统领当即心里的义气就涌了上来,“王爷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天都快亮了,明日还要上朝,哪儿能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王爷您秉性正直,心肠又好,属下心里有数,这件事就包在属下身上。”
说着他冲一众侍卫扬了扬下巴,“行了,不用搜了,放行。”
“可是……这是圣旨啊统领!”
“没有可是,要是真出了事也还有我兜着,死也死不到你们头上,你们怕什么?你们真是一帮猪脑子,怕皇上要了你们的命,就不怕王爷先摘了你们的脑袋!?一群蠢货!”
“放行放行!”
话及于此,一群侍卫也琢磨过味儿来,就算王爷他做了什么事也是他跟皇上之间的事情,皇上就算算账第一个也找的不是他们,更何况还有王统领主动顶缸,他们何必自讨苦吃?
这样一想,豁然开朗,一众人收起刀子赶忙赔上笑脸,恭送聂暻出宫。
坐在马车里紧紧攥着刀子的骆心安听到这话,慢慢垂下了手臂,隐匿在暗处的影卫门也松了口气,惟独老皇帝那一支贴身护卫此刻脸色非常难看,脑袋里一片混乱,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是老皇帝下的命令。
先是让他们来支援,接着又下令截堵靖王和骆心安,如此反复,根本不像老皇帝的作风,这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想这么多,随着马车的转动,所有影卫和护卫全都紧紧地跟上,护送靖王和王妃最后一段出宫之路。
聂暻坐在车子里面,顺势拉住了骆心安的手,远处的宫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缓缓的在眼前打开,只要穿过这道门,他们就永远离开了这座囚笼一样的宫殿,两个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噙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可眼看着马车已经走出南门,宫门在背后正要合上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轰隆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跟着颤动,这时就听一人大喊一声,“封锁宫门,拦下他们!陛下有令,决不可放他们出宫!”
一行人猛然转过头,就看到宫门里一眨眼的时间竟密密麻麻集结了上千人的队伍,此刻正严阵以待,将他们完全包围了!
第193章 宫闱厮杀
“封锁宫门,拦下他们!陛下有令,决不可放他们出宫!”
一行人猛然转过头,就看到宫门里一眨眼的时间竟密密麻麻集结了上千人的队伍,此刻正严阵以待。将他们完全包围了!
骆心安的心头尖锐一疼,眉宇瞬间凌厉起来,不好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陛下亲自下令?”
这句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回头看到此刻聂暻的脸色已经一片萧杀,眼里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放他们出宫的决定是老皇帝亲口说的,用如此艰险的招数根本就不是他从小认识的那个父王,就算他像来铁石心肠,因为自己的不妥协而故意安排了这场好戏骗他上钩,可理由呢?
父王根本就没有理由害他,他还需要自己帮他来稳定朝政,牵制聂毅和王家。甚至再狂妄一点来说,他已经敢打赌在老皇帝心里自己这储君之位已经十拿九稳。
老皇帝虽然重病在身,但脑子仍然十分庆幸,他怎么可能为了除掉一个骆心安,就随随便便牺牲掉一个摄政亲王?!系丸妖血。
聂暻眸子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他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而此时马车外面的一众影卫和护卫,神经也绷到了极致,双方全都握紧了佩刀,紧紧的盯着对方,眼神里全是戒备。
这件事太凑巧了,如果不是皇帝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调动这么多兵马,所以除了老皇帝以外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其他人,也正因为如此。之前这些一品侍卫很可能就是出卖今晚计划的人!
而一品侍卫这边在影卫抽刀的一瞬间,利刃也纷纷出鞘,他们现在心里也迷惑了,让他们护送靖王的是陛下,惟独靖王的也是陛下,那他们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场面登时陷入了失控的境地。就在这时帘子里传来聂暻冰冷又沉静的声音,“还没等别人动手,你们就准备窝里反了是吗?”
一听这话,驾马的影卫急声道,“王爷!他们是皇上的人啊!知道今晚我们会走南门的除了我们靖王府的人就只有他们了,而他们出现的这么蹊跷,谁知道会不会是今晚捅我们刀子的人!?”
“放肆!”聂暻突然厉声开口,惊得那影卫一下子不敢说话。
“什么叫他们是皇上的人,我们是靖王府的人?你这是说本王在造反吗?”
“属下不敢,但是他们……”
影卫还想开口,却被旁边的一品侍卫打断,“围堵我们的人是谁,我等并不知道,但我们接到的命令就只有护送王爷和王妃出宫,在陛下没有新的命令之前,我们绝不会做伤害王爷的事情!”
“不必说了。”聂暻沉声打断,就在这些侍卫以为会被靖王率先灭口的时候,他却在帘子里面朗盛开口:
“本王不过寻常出宫,何以就招来诸位的围追堵截,况且父王也是知道此事的,诸位若是打着陛下的旗号,不妨拿出你们的皇命来,否则……一众乱臣贼子,胆敢在宫中造次,那就恕怪本王替皇上好好惩处你们一番了。”
聂暻没有再提方才两军的口角,反而直接向宫门内放了话,这就等于默认了一品侍卫的身份,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
一句话定纷止争,影卫不再多言,而一众一品侍卫此刻心中一热,纷纷将刀剑指向了远处的包围者,“兄弟们,誓死保卫王爷!”
霎时间,两方同时剑拔弩张,气氛凝滞到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带兵的将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说道,“靖王带了这么多兵马在身边,也算是寻常出宫?属下刚刚接管宫中一切安保事务,怎么就没从陛下口中听说允许您这般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
“刚刚”两个字听起来十分微妙,聂暻眯了眯眼睛,全身陡然散发出寒天彻骨的冷意意,这时坐在旁边的骆心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脑海里已经翻江倒海,嘴唇哆嗦了一下,说出了她最不愿意去想的一种可能。
“宫里怕是已经……变天了。”
聂暻良久之后才应了一声,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脑袋嗡嗡作响。
“除非是发生了宫变,否则这将领根本不敢用这种态度对你,就算他敢,那些侍卫也不敢,他们一定是有了强有力的靠山,陛下今晚恐怕……出事了!”
聂暻的掌心沁出几缕血迹,一颗心揪痛的厉害,他的喉结滚了滚,阴沉地说,“岂止是这样,领兵那人曾经是王国邦的旧部,父王刚刚贬斥了王氏一族,绝对不会这么快就重用王家旧臣,而这个人本身就是太子党,如今他竟接管宫廷护卫这么重要的职位说明了什么?”
骆心安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但看了一眼车窗外密密麻麻的刀枪,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太子逼宫”这四个字都到了嘴边硬是没有说出口。
“统领没听过不要紧,刚刚本王不是将圣旨说一遍与你听了?这禁宫首领的位置可不耍耍威风就能当好的,最起码要懂得知难识趣。”
一句话,拐着弯骂的这统领脸红脖子粗,他当即大骂道,“老子眼里只认一个皇上,不是皇上亲口所说管他是谁说的都是狗屁,敢抗旨不尊的就是乱臣贼……啊——!”
“乱臣贼子”四个字还没等说完,一记寒光就陡然向他袭来,狠狠的刺进了他的眼睛里,冰冷锋利的匕首扎进他的眼球里时还因为极快的速度而颤抖了几下。
谁都没有看清这冷刀是从何处飞来,甚至连它的踪迹都没捕捉到,一股血就飞溅了出来,这痛苦的大叫一声,直接一头栽下了马。
帘子后面的聂暻收回手臂,理了理袖口,目光森然的幽幽开口道,“本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禁宫统领来教训,乱臣贼子这四个字本王消受不起,如今你瞧瞧,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带本王教训你了,以后统领大人你说话可要小心了,没准哪天再从天而降一把刀子,到时候可就不是瞎一只眼睛这么简单了。”
一句毫无起伏的话,惊得围剿的一众士兵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凡学过武的人都知道能有如此腕力的人,身手已经将近登峰造极,他们没看清是谁出的手,但无疑是靖王一派,靖王府何时有过这样的绝顶高手?
“愣着干什么!还他妈不给我上!陛下有旨要捉活的,马车里的女人要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