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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这种被人一点点掏空肚子的感觉太过恐怖,她在尖锐的腹痛中猛然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环顾四周才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宝珠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一看骆心安脸色发白的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小姐您醒了,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
骆心安摇了摇头,刚想开口结果身形一动,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刺痛,她猛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那里仍然微微隆起,说明她的孩子还在……
这让她瞬间松了一口气,脱力般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幸好一切都是梦……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个噩梦还有她现在吃痛的肚子,都跟闭红那个药有关,想不到这个药如此霸道,才不过吃了一次,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还真是自作自受。
在心里苦笑一声,她用被子盖住自己仍然隐隐作痛的肚子,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你别一惊一乍的。”
宝珠舒了口气,涤了块布巾给骆心安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那就好那就好,这种时候您只要好好养身子就行了,现在不管外面出什么事儿,天大地大都没您的身子大。”
这话完全是宝珠不经意的说出来的,但是却让骆心安听出了倪端,“……什么叫这种时候?外面出事又是什么意思?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宝珠的呼吸猛地一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旁边的宝珍赶忙咳嗽几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宝珠赶紧摆摆手说,“哪……哪儿有什么事儿啊,奴婢的意思是说这宫里风云变幻的太快,咱们得小心过日子,哪有什么其他别的意思啊,小姐您误会了。”叼反夹号。
“别跟我装糊涂,说,到底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骆心安沉下声音说完这话,宝珠和宝珍同时低下头,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骆心安叹了口气,目光一转,“宝珍,她不说你来说,你们什么时候连我都敢瞒了,还把我当你们的主子吗?”
这话一出,宝珍哪儿还敢再隐瞒,犹豫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就是蝶贵人有身孕这件事现在宫里已经人尽皆知了,太后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一下子赏了她好多宝贝,还直接让她做了昭华殿的主位。”
“如今宫里谁都知道这蝶贵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以后的太子,而她现在既得皇上宠爱又讨太后欢心,以后没准会当上皇后,所以这几天宫里的人都带着礼物,成群结队的往她那昭华殿贺喜。”
听完这话,骆心安很平静的挑了挑眉毛,“你们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绵延子嗣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家都是天大的喜事,更何况是在这皇宫内院,众人去昭华殿贺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你俩瞒着我的?”
“可现在宫里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去贺过喜了,甚至连原来先帝后宫那些还没来得及送出宫的妃嫔们都一个不落的去过了,如今就……就只剩下您一个人还没有半点表示了……”
听了这话骆心安忍不住勾起嘴角,“所以你们俩之所以瞒着我,是不想让我搀和进他们的勾心斗角之中是吗?”
宝珠和宝珍对视一眼,跪在地上忐忑的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故意要欺瞒小姐,实在是觉得这事……挺可气,她蝶贵人生孩子当皇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您现在受了伤还有孕在身,凭什么还要纡尊降贵的去给她贺喜,奴婢是怕小姐您知道之后生气,所以才……”
骆心安闻言失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当时多大的事情,你们把我想得也太小心眼了,她怀她的孩子,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行了都起来吧,我又没怪你们别动不动就往地上跪。”
说完这话,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旁边的俩丫头吓了一跳,“小姐,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骆心安顺手披上一件外衣,理了理头发,“你们都说了整个后宫就只剩下我还没去登门道喜,我还能去干什么?”
“宝珍,你来帮我梳头发,宝珠,你现在就去库房里准备一件礼物,不用特别名贵,但要有新意,适合送给孕妇和孩子。”
说着骆心安向梳妆台走去,惊得两个丫头赶忙拦住她,焦急的说,“小姐您身子还不好呢,这是要干什么?那蝶贵人前几天可是特意上门把这事儿告诉您了,这不就明摆着等着您去给她贺喜么,您现在去可就如了她的愿了。”
“正因为她已经把这件事提前告诉我了,所以这一趟我才必须要去。”
这话说完,宝珠和宝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骆心安坐在镜子跟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说,“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出来,那天这蝶贵人突然登门造访根本就没有怀什么好意对吧?”
俩个人赶紧点了点头,宝珠更是快言快语,“岂止是不怀好意,她根本就是对小姐您有很强的敌意,敲她那天说的话,简直是跟小姐您示威来了。”
骆心安莞尔一笑,“连你们都看出她对我有敌意,那你们觉得如果我故意不去登门贺喜,她会不会对我的芥蒂更深?”
宝珍撇撇嘴,“有芥蒂就有呗,反正小姐您又不用看她的脸色吃饭,干嘛非得跟她搞好关系。”
“我可不是要跟她搞好关系,而是不想让她借此在背后捅我一刀。”
骆心安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跟她素不相识初次见面,她都能对我抱这么大敌意,那我要是再故意给她难堪,她心里不得恨死我?”
“赌气也分时候,这后宫的是非争斗可不是你们俩这种小丫头眼里的家家酒,不是‘你讨厌我,我也不理你’就能解决的,她现在身怀龙嗣,还有太后撑腰,我这个时候跟她过不去,不就等于跟整个后宫过不去吗?太后那老太婆原本就对我怀恨在心,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个借题发挥的机会,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所以这个喜是非贺不可,哪怕是走个过场,今天也必须得去。”
第214章 登门道喜(2)
骆心安最终选了一件平安如意金锁当礼物,带着宝珠和宝珍就去了昭华殿。
说起这昭华殿,骆心安还是头一次来,以前她就是个懒散性子,即使在老皇帝还健在的时候就住在这皇宫之中。仍然没有把宫中各处的构造弄明白,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这昭华殿到底在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幸好一路上,随行的太监都是精通八卦之人,一听说自家主子要去昭华殿拜访,一下子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小主您有所不知,这昭华殿可大有来历,绝对不是普通宫人想住就能住的地方。”
这话倒是引起了骆心安的兴趣,笑着一挑眉,“哦?这话怎么说?”
“不是有句老话叫‘人杰地灵’么?这昭华殿从咱们大晟开国定都到京城开始。住过这昭华殿里的女人,十个里有九个曾被皇上封为贵妃,有的甚至又从贵妃直接当上了皇后,所以这里也就成了个风水宝地,除了皇后娘娘才能住的灵凤宫,这昭华殿可像来是后宫必争之地。”叼找欢亡。
骆心安挑眉一笑,“真有这么灵?”
“灵不灵奴才不知道。但这昭华殿如今确实是被当成贵妃准住所,谁要是能住进这昭华殿,就足可以看出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现在蝶贵人不仅一进宫就住了进去,而且现在还成了主位,再加上肚子里又有了皇嗣,大家都说,估计再用不了几天,皇上就要封她为贵妃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赶忙低声咳嗽,用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小太监得意忘形太过猛地回过神来,对上骆心安饶有兴味的表情,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捂住嘴巴,头上的汗珠子都淌了下来,“小主……奴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骆心安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介意,心里却忍不住啧啧两声。
看来这蝶贵人现在真的很得宠啊。聂毅竟然把这“盛产”贵妃的昭华殿都送给了她,难怪她敢这么趾高气昂的跑到自己寝宫去耀武扬威。
这样一想,倒是让骆心安提起了兴趣,既然这趟昭华殿之行避免不了。那她就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看看这个叫蝶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轿子又行了没多久,终于到了昭华殿。
骆心安刚掀开轿帘,就听到宫殿里面传来一片莺歌笑语,周围的下人来来往往,整个宫殿都透着一番热闹的景象。
骆心安不动声色的用斗篷遮了遮自己的不太明显的小腹,在宝珠和宝珍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而这时,宫殿里一群女人正聊得热闹,蝶妍坐在最上座的位置,穿了一件浅紫色的夹袄,配上那条白色的纱裙,慵懒的斜倚在座位上,仿佛一朵春睡的海棠般娇艳欲滴。
听到殿外小太监的通报声,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远远看到骆心安走来,竟支起身惊喜的迎了上来,“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真是稀客稀客。”
“鹦哥、喜鹊,快去拿陛下赏赐的上等碧螺春来给心安姐姐泡上。”
她一边吩咐着一边拉着骆心安的手往里走,亲昵的说道,“姐姐要来应该提前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的,你看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要不是给你个措手不及,我还不来了呢。
骆心安在心里说了一句,脸上露出笑容,“妹妹这样说可就把我当外人了,我又不是什么外人,妹妹见我难不成还要浓妆艳抹,全副武装吗?这也太见外了不是?”
这话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仔细琢磨又像已经看穿了蝶妍对她的敌意,这让蝶妍的脸微微一僵,接着笑道,“姐姐又取笑我,我再打扮气质也不及姐姐一分,还费这功夫干什么?我这是心疼姐姐受伤未愈身子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骆心安垂眉一笑,遮住眼里的不屑,“什么折腾不折腾的,你怀了龙子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贺一声喜?上一次你去敛华宫,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太匆忙,也没什么准备,这不今儿趁着天气好特意带着东西来给你赔罪了。”
说她从宝珠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妹妹看看喜不喜欢?”
蝶妍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把拳头大小的吉祥如意金锁,通体金黄璀璨,即使在屋里看仍然熠熠生辉,上面雕着精细的花纹,一看就是难得的佳品。
这么精细的金锁头,就算是在宫中也不多见,旁边的一些女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探着脖子往这边看,一瞧锁头上的花纹,有人忍不住开口,“这雕的是……并蒂莲?”
骆心安点点头,“这位姐姐好眼光,这雕的的确是并蒂莲,寓意并成双成对,多子多福。”
说着她拨了一下锁头的一处花纹,金锁竟自己“咔”一声打开了,骆心安将放在里面的一张小纸条展开,露出一抹羞赧说,“我知道这种寄福锁头,得送礼之人亲自在纸上写上祝福才能灵验,但我是个粗人,不擅执笔泼墨这些东西,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妹妹千万别介意啊。”
说着她将折叠的纸条彻底展开,上面竟然是一幅水墨莲花,上面用端正的字迹写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旁边的人一看这话,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心安妹妹好文采啊,只不过妹妹怎么想着将一副莲花送给娘娘?”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只好先借周敦颐老先生的文章一用了。
骆心安心里有些汗颜,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的笑着,“其实我也琢磨了许久究竟要送什么东西给蝶妍妹妹和未出世的小皇子,最终之所以选了这莲花寄寓,不仅是因为莲花品质高洁,更因为我的一点私心。”
蝶妍似乎也没料到骆心安竟然会送一副莲花图给她,眼睛里闪过阴沉的复杂目光,像是在费尽心机揣摩骆心安这样做的目的,嘴上却很捧场的笑着问,“姐姐不擅长执笔泼墨都能画出这样好的莲花图,想必这个‘私心’更是寓意深长吧?”
骆心安微微眯起眼睛,黑色的瞳孔闪过一缕精光,意味深长的说,“妹妹这是没有见过我家那几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堂妹,尤其是我那二妹,原本是全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想必诸位姐妹也有所耳闻,跟她们相比,我这水平根本上不了台面,不过妹妹倒是说对了一点,这幅画的确是寓意深长。”
“说起这事,也是让诸位见笑,前些年,在我还没出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曾经不慎掉进了家里后花园的莲花池子里,那时冰天雪地的,莲花池里全都结了冰,我身上衣服又厚又沉,掉进池子里一直往下沉,根本就自己上不来,可府上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去救我,那时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仅没让我咽气,甚至还帮我斩小人,驱邪魔,护我披荆斩棘一直平安无事的活到了现在。”
“所以,对我来说这莲花池在某些程度上是帮我脱胎换骨,新生了一次,连我这样低贱的人,都能被莲花庇佑,更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