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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心安过的还真是憋屈,堂堂一个嫡女长姐,竟然连一个偏房的堂妹都敢用这种态度对她。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也没生气,直接疑惑的回身问旁边,“宝珍,这位妹妹……是哪一个来着?”
“不好意思啊妹妹,我这脑子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就不太好用,像什么厨房那几只鸡又下了几个蛋,老太太养的那只狗今天放了几个屁之类的杂碎事儿,全都记不住了。”
“大夫说我受到了惊吓,这冰天雪地掉进冰窟窿可不比别的,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记不住事儿就记不住事儿吧,只要能记住这府上几个有身份的人叫不错辈分儿就行了。”
说着骆心安一脸愁容的揉了揉额角,“宝珍你倒是说话啊,没看到这位妹妹在跟我请安呢,我把人家晾在这里也太失礼了。”
“……”站在旁边的宝珍早就憋笑憋的一张脸通红,她不敢说话害怕一说话就直接笑出声。
她是真没想到小姐竟然这么不给四小姐留情面,直接拐着弯骂她是没身份的狗杂碎。
洛婉婷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半响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全身都气的微微发抖。
她早就习惯见了这位长姐就冷嘲热讽几句,原来她从不回嘴,最多瞪着眼睛看她一眼,再偷偷的回屋里哭,如今竟然敢……竟然这样骂她!?
第18章 碧池作风白莲花
洛婉婷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半响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全身都气的微微发抖。
她早就习惯见了这位长姐就冷嘲热讽几句,原来她从不回嘴,最多瞪着眼睛看她一眼,再偷偷的回屋里哭,如今竟然敢……竟然这样骂她!?
“你说清楚,你骂谁是狗杂碎!”洛婉婷急了,她本就是个冲动的性子,如今被骆心安激得当即就翻了脸。
骆心安没想到她这么不经事儿,竟然一激就炸,她最讨厌这种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卖弄大嗓门的人,这会儿连对付她的心思都没了,笑眯眯的开口,“妹妹别着急啊,我不就是没记住你的名字么,下次见到我好生说话,我心情一好也许连带你和老太太养的那只狗的名字都想起来了。”
宝珍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大病一场之后的大小姐是彻底转了性,也就只有她能把这么毒的话说的这么……可爱又解气。
洛婉婷什么时候在洛心安身上吃过这么大的闷亏,一把抓住她,“你别走!跟我去祖母那里评理去!”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这会儿生了气更是拔高了好几度,周围路过的几位路人和修行道士纷纷侧目往这边看。
骆心安猛地皱起眉头,这个声音她想起来了。
抬起头,越过洛婉婷背后,她一眼就瞥到听到动静往这边走的老太太,当即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说,“我落水那天,站在岸边不仅没救人,事后还帮洛心慈编谎话的那个人就是你吧,狗东西。”
洛婉婷被她轻柔声音里透出的狠辣吓到了,为了掩盖心虚更是尖着嗓子大叫,“贱人别胡说八道!我根本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声尖叫把周围一圈人都吓了一跳,把道观里几位打坐的真人也引了出来,冲着她就走了过来。
一向重面子的老太太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她旁边此时还站着青云观的掌教真人,一时间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她气的脸都绿了,“把这个没有规矩不成体统的孽障给我带过来!”
“是!”几个护卫大步上前,还没等洛婉婷反应过来直接把她架到老太太跟前。
“祖母!您给我做主啊,姐姐她刚才骂我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到她脸上,洛婉婷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直接被打懵了。
“修行之地,岂容你在这里大声喧哗!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简直把我们洛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我看你今天也不用上香了,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洛家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之后,老太太阴沉着脸冷冰冰的瞪了骆心安一眼,心里明白四丫头能这么失控多半是她捣的鬼,但现在给洛家丢人的不是她,也拿她没办法。
撂下这句话,老太太转身就走,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一帮随从丫头陆陆续续跟着一起进了道观,只留下跪在原地泣不成声的洛婉婷。
骆心安扫她一眼,转身就走,她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先撩者贱”,既然主动找上门来,她也不会客气。
越过洛婉婷,刚刚走进内殿,就看到洛心慈轻步慢摇的冲着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盛装打扮的蓝衣女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罗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的轻纱,长发轻挽,系了一条同色的丝带,整个人远远走来就像一笼如梦似幻的轻烟,的确看得出为了这趟出行煞费苦心。
可这样一对比,直接把跟在她身后的洛府三小姐洛婉云变成了浓妆艳抹的庸俗陪衬。
一路走来,途径的男人没有一个对她不侧目的,而她的脸上一直巧笑嫣然,似乎在对别人笑又像是根本没注意到那些男人们看她的眼光。
骆心安挑了挑眉毛,脸上挂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别的姑娘为了嫁个好人家,花尽心思打扮自己倒是情有可原,毕竟在这深宅大院离,谁都得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可她这“好妹妹”一会儿要嫁给靖王爷一会儿要跟着她参选秀女,这会儿还不忘精心打扮来吸引其他王孙公子的眼球,当真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野心倒是不小,就是前世今生都没改掉这biao子作风。
第19章 绵里藏针,针针淬毒
骆心安实在不愿意看到她,尤其是在早上刚梦到赵子铭的情况下,一看到洛心慈这张脸,她就厌恶的连眼睛都不愿意往她身上放一下,怕把一大早的好心情都给毁了。
可是祸害这种东西,你不找她,不代表她不厚着脸皮来找你,远远的看着洛心慈冲着她走过来,骆心安脸上的笑容未变,可是眼睛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洛心慈袅袅娜娜的走过来,施施然对她一弯身子行了个礼,“心慈见过姐姐。”
她的态度谦逊有礼,半低着脑袋,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温柔的在肩膀上勾勒出弧度,显得她更是温良可人,可从始至终她看都没看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洛婉婷,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倒是她身后的洛婉云最先看了一眼妹妹,露出担忧又忐忑的样子,抿了抿嘴也跟着行了礼。
骆心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回以微笑,“妹妹客气了,快快请起,姐妹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说着她伸手就搀起了洛婉云,直接把旁边最先向她行礼的洛心慈晾在一边,完全把她视为空气。
洛婉云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不知所措的飞快瞥了洛心慈一眼。
洛心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脸上甜美的笑容不变,跟着起身,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上前一步,像个事事都依赖姐姐的小女孩似的,亲昵的挽住骆心安的胳膊,“姐姐今天气色真好,我远远走过来的时候都没认出来,还一直在想那个唇红齿白的丫头是谁,以前怎么在洛家没见过,没想到走近一看竟然是姐姐你,果然我们姐妹四个人里就属姐姐你最好看了,就算穿这样一身衣服也一样光彩照人。”
这话分明是讽刺洛心安穿得像个低贱的下人,接着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突然涌出些愁绪,垂下头发失落的说,“还好姐姐现在康复了,之前你来翠玉阁找我的时候,脸色那么苍白,我真是吓坏了……”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脑子犯浑也不会连累姐姐落水生病,那天姐姐教训的是,是我太糊涂太任性了,一想到连累你生病我就寝食难安,好几次都走到归晚居门口了,怕你见了我生气,也没敢再进去……”
“不过我知道今天的祈福上香姐姐一定会来,所以就带了点东西,希望姐姐能收下,也算是……让我为姐姐做点什么……”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抬头用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看了骆心安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目光愧疚又自责,那副孩子做错事一般纯净无措的样子,让心软的人根本不忍心再苛责她。
但很可惜,骆心安偏偏是个铁石心肠,尤其是对她洛心慈。
她看了一眼丫鬟拿来的一只千年老参和一整盒鹿茸,根本没有推脱,直接给宝珍一个眼色让她收下。
“既然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我也就不推辞了,希望我收下这份礼,妹妹也能释怀别再自责了,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妹妹还提它做什么,我又怎么会真的怪你。”
“你看你哭的,小脸都皲了,不漂亮了。”
骆心安顺手帮她拭了拭眼泪,像是不愿意再提这事,“你还说我漂亮,我倒是嫉妒妹妹你呢,我都是要去参选秀女的人了,以后是入宫还是随便被许给谁都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哪有心思打扮,随便什么粗布素衣只要能遮风御寒就好了。”
“倒是妹妹,不是长姐,不用像我一样背上洛家的责任和重担,不管是嫁给靖王爷还是跟我一起参选秀女,你都来去自如,哪怕老祖宗和父亲现在不同意,但到底是宠你,以后你要是跟哪家王孙公子相知相守了,他们还能真能逼你嫁给不爱的人不成?”
骆心安说到这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长姐如母一般语重心长的说,“妹妹平日里就是太低调,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打扮自己,三妹和四妹这一点就比你强。”
“刚才妹妹一路走来不知道引了多少公子的目光,要是再稍加打扮估计连这青云观的道士都要看痴了眼,又不是家里穷,干嘛这样委屈自己,我前些天送你的那几样首饰和衣服呢,怎么都没看见妹妹戴上,是不喜欢吗?”
几句话看似随意,可每一句都是绵里藏针,针针淬毒,而且根根都往洛心慈最痛的地方扎。
这分明是告诉她,因为我是嫡你是庶,所以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东西对我来说连屁都不如,你有功夫朝三暮四琢磨怎么攀上男人,跟我在这里演戏,还不如好好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时刻提醒自己是小三生下来的杂种,只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洛心慈那张伪善的脸再也绷不住,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嘴边的甜美笑容僵在脸上,瞳孔紧缩,一张脸险些扭曲。
第20章 嫡女长姐?她也配!
几句话看似随意,可每一句都是绵里藏针,针针淬毒,而且根根都往洛心慈最痛的地方扎。
这分明是告诉她,因为我是嫡你是庶,所以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东西对我来说连屁都不如,你有功夫朝三暮四琢磨怎么攀上男人,跟我在这里演戏,还不如好好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时刻提醒自己是小三生下来的杂种,只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洛心慈那张伪善的脸再也绷不住,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嘴边的甜美笑容僵在脸上,瞳孔紧缩,一张脸险些扭曲。
“姐姐……哪里的话,你送我的东西我当然……喜欢。”她深吸了几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笑容。
骆心安满意的点头,展颜一笑,“妹妹喜欢就好,下次做衣服,我再挑几件粉芍药的送给你。”
“时间不早了,老祖宗该等急了,我们走吧。”
撂下这话,她带着两个丫鬟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目光阴沉而冰冷。
两个小丫头被她身上强烈的气势压的都不敢大声喘气,直到走出去很远宝珍才拿着洛心慈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凑上来,“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办?”
“当然是扔了,万一有毒怎么办!”宝珠低声急道。
这时骆心安回过头瞥了她一眼,两个小丫头瞬间屏住呼吸以为她要生气了,这时她突然抬手捏了捏宝珠的脸蛋,“笨!”
“一只千年参你知道多钱么?当然是卖了。”
“……啊?”两个丫头目瞪口呆,有点跟不上自家小姐的脑回路。
“啊什么啊,快去处理,换点银子让我开心一下,我把你们小姐压箱底的嫁妆都送去恶心洛心慈了,当然得从她身上刮点油水才够本。”
整治贱人也是需要成本的,只出不进喝西北风去啊?
两个丫头风中凌乱了,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小姐。
骆心安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嘟哝,真是太他妈太恶心了,一大早就见祸害,可怜了她早上吃的小笼包子和鸡茸粥!
盯着骆心安离开的背影,一直跪在原地的洛婉婷再也憋不住,不顾几个护卫的劝阻,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还尖声道,“二姐,你怎么能这么放她走!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看这贱人是疯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这洛家第一人了,且不说父亲和老祖宗,就算她那正妻老娘还在世的时候,也没狂成她现在这样!不过是个长了张狐狸精皮的窝囊废,掉进莲花池里一趟就摆起了嫡女长姐的谱,我呸!”
“敢骂我是狗东西,我回去就告诉父亲!让他问问大伯,他的好女儿骂我是狗那整个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