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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好后就离开了,竟再也没有回来,弄的黄锦只能在肚子的咕噜声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夜晚
房间内一片漆黑,黄锦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度过了晚饭时间,突然,原本紧闭的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随后是关门的声音,数着脚步,来人渐渐的靠近了大床。
接着床边烛台上的灯被点燃了,房间里顿时亮了很多,黄锦躺在床上,只能看着那个高大的阴影缓缓地令人绝望的向他逼近……
“OH!GOD!”
第 14 章
爱德华是一位来自列颠尼亚的传教士,因为机缘巧合在勿溺希亚登上了尼德兰船长率领的玛丽安娜号武装商船来进行海上探险,历尽千辛万苦一路横跨七海来到了遥远的东方。
起初他们对东方人并不熟悉,有可能因为外貌以及言语的差别一度受到敌视,甚至还遭遇过东方海盗的袭击,不过英勇的船长带领他们打退了海盗,直到他们遇到了被称为宁王的一个很尊贵的使者,才终于享受到了东方人的热情和好客。
面对黄锦,爱德华更是一再表示,自来到东方以后黄锦是第一个能跟用他们的语言如此顺畅的交谈的人,同时黄锦也搞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原来完全是因为爱德华在上一次那些内侍送来一位十几岁的少女陪宿的时候用中文说了一句“不要女人。”所造成的误会。
让黄锦无法理解的是,爱德华一直坚称这次跟黄锦的相遇是神对他的又一次考验。
黄锦跟爱德华交流了很多,传奇的海上冒险听来就让人热血沸腾,从爱德华的口中,黄锦终于知道那株泰坦魔芋是怎么来的了,而更让黄锦诧异的是,原来爱德华口中的船长居然是一位女性,名字就叫玛丽安娜。可当黄锦提出能否见见这位船长时,爱德华却拒绝了。
爱德华是这样回答的,“不,不,不,船长刚刚遭遇了她人生中最让人痛恨的事情,现在没有人能接近她。”黄锦连续问了两次,确定他并没有听错,于是又开始好奇什么是让安娜船长人生中最痛恨的事,但是显然爱德华不会向告诉他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交谈,黄锦十分高兴能遇上爱德华,更喜欢这种双方以双方平等为前提的交流,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实在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的交谈更让黄锦放松了,更恍论刚刚经历了一个下午的胆战心惊。
同样的爱德华也对黄锦十分欣赏,尤其惊叹黄锦能将列颠尼亚的语言说的如此流利,最后甚至还热情的向黄锦发出邀请,希望黄锦能成为玛丽安娜号上的同伴。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可床已经被黄锦占据了,爱德华这时候十分绅士的表示可以打地铺,可当黄锦告诉爱德华,他不能动弹但却想要上厕所的时候,爱德华不由的再次开始默念
“这一定是神的考验!……”
眼见房间内的灯光终于熄灭,门外的内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要赶着回去禀报。
兴许是闻了那香的缘故,黄锦这一晚睡的十分香甜,第二天醒了的时候爱德华早已经离开,只是留了件礼物交给他。黄锦微微抬手从内侍手中接过那个小盒,意外的发现自己已经能动弹了,打开盒子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那是一把精致的火绳短枪。
一旁的内侍有些羡慕的望着黄锦手中握的短枪,但见黄锦总拿那东西指着他们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吃完内侍送来的早点,却发现这帮苍蝇一样的家伙还没有离开,黄锦不由的怒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内侍们恭恭敬敬的回答他道:“王妃与阎府诸人今天就要离开,临波亭马上就要封闭,不知流公子是想趁早上不甚忙碌时离开呢?还是下午随王妃他们一道。”
黄锦实在很想告诉他们他才不是什么流公子,但这实在不好解释,况且他还跟爱德华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爱德华还送了他东西,这就更加说不清楚了,想想花满楼也在城内,城内去阎府的路他是记得的,等他们把他送回城,花满楼的人自然知道他不是那位流公子,到时候再回阎府就行了。
主意已定,黄锦当即表示要立即离开,只过不另外要求要先归还他原来那套衣服,那群内侍其实也巴不得他早点走,很快就把衣服找来给黄锦换上,然后一路将他送上了花满楼的马车,更嘱咐黄锦,待在马车内等待即可,车夫一来,就会送他回去,见黄锦答应,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马车停的地方比较偏僻,那些内侍刚一离开,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就窜出一个人影,并且飞快的如猫儿一般窜进了马车。
车厢内突然多出一人让黄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攥紧了那把火枪,待看清楚来人才发现就是昨日向他指路的少年,刚想开口对方却立刻嘘的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只听见一个步履缓慢的脚步声正在缓缓向马车靠近,黄锦这时候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选择了忍耐。
来人走的十分缓慢,但目标却十分明确,透过车帘子的缝隙黄锦能看见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坐到了前面的车辕上,接着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启动。
离开的过程并不十分顺利,短短的一段路程中间竟停下来三次,看样子好似在搜查什么人,最终得以离开临波亭的时候黄锦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全神戒备起来,因为此时那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正死死盯着他猛看。
黄锦不想跟眼前这个曾经欺骗过他的家伙过多废话,见他这样只是用眼神回瞪过去。
“你长的真好看,那天我真不该骗你,真便宜那个鬼佬了。”少年的样子似乎很诚恳,不过黄锦依然决定保持沉默。
车厢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前面拉车的马蹄声,少年似乎觉得这种沉闷的气氛十分难受,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个姿势,不久之后又开口道:“我叫流辛,你叫什么?”
黄锦偏了偏头,瞪的时间长了眼睛有些疲累,索性把眼睛闭了起来,回城的路途不近,照这马车的速度还要好一会儿呢!
流辛见黄锦这样心里十分恼火,自他成了花满楼的头牌以后,从来都是享受众人的追捧,像这样被人漠视的还真是头一回,刚想发作,整个车厢竟突然猛的颠簸起来,他由于身体刚刚起来一半又没抓扶什么东西,一下摔了一个大跟头。
“这车怎么赶的?”
气冲冲的掀开前面的车帘子,却突然没了声音。
黄锦由于刚刚躺的很平,倒没有摔到跟头,只是奇怪流辛为什么突然被定住了一样,于是也探头出去。
出去便吓了一跳,发现马车如今正陷在道路旁的一块水田里,车辕上横着躺着一个人,看服饰应该就是那个赶车的。
“他怎么了?”黄锦一边爬出车外一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流辛用手推了推那,只听见那人呻咛了一下,似乎想要再坐起来,但没挣动两下又躺倒了回去。
黄锦这时正在捞掉到水田里的马鞭,车上的流辛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对呀,这不是回城的路!”
这时候黄锦已经捞回了马鞭,学着样子就着那马屁股就是一下“驾!”
“哇嗷!”
那匹马吃疼,大叫了一声,猛然发力向前,带着马车向淤泥里面前冲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一冲一停又让车内的流辛跌了个跟头。
“你会不会赶车啊!?”摔了两次的流辛立刻从车里面探出头来。
黄锦其实也吓了一跳,电视里虽然经常能看见有演员赶着马车的场面,黄锦原以为赶车不过是挥舞着马鞭使劲抽就行了,但现实操作一下才发现,使劲抽虽然能让马儿向前,但怎样才能让马儿转弯呢?于是很无辜的望向流辛说道:“你会么?”后者立刻还了他一个大大白眼。
“走错了么?”黄锦重新爬上了车,查看了下那个赶车的车夫,发现这人体温很高并且呼吸十分急促。
“回城应该走大道,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喂!你干嘛?”流辛看见黄锦正想办法把车夫拖进车厢一下惊叫道。
“不把他移开这么赶车!”
流辛一想也是,见黄锦一个人似乎拖不大动,于是也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车夫搬进了车厢。
“这家伙病了么?……喂!起来。”虽然是两人合力,但也累的够呛,流辛发狠似的用腿拱了那人两下。
黄锦发现那人被拱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于是便用手探了过去,不摸不要紧,一摸手上竟是粘稠滑腻——血!这人受了伤,在流辛惊讶的目光中,黄锦开始脱那人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
只见黄锦刷的一下拉开了男子身前的衣服,肩膀上一处正在流血的伤口便露了出来。一旁的流辛惊讶的张大了嘴。
黄锦在剥那人衣服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人虽然生的十分结实但皮肤白皙细腻一点都不像是长期做工的下人,而且他外面虽然套了件粗布麻衣但贴身穿的内衣却是用上好的布料制作成的,直到看见伤口,黄锦才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第 15 章
受伤的地方处在左肩靠上,伤口呈圆形,伤口四周是一圈焦灼的死肉,此刻正向外流着脓血,联想到赏花宴上的一声脆响,这的的确确就是枪伤,那这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他就是当日赏花宴上出现的刺客。
黄锦当下正思索着,对面的流辛却是没有消停,东摸西摸竟是从那人身上搜罗出一叠银票。
“这……这家伙怎么这么有钱。”
“他不是你们花满楼的人么?”黄锦试探问道。
“要一个赶车的都这么有钱,还要我这头牌做甚!看,那是什么?”黄锦顺着流辛的手指望去,发现那人耳后的皮肤竟翘起一块,伸手一撕,竟是一块人皮面具,摸上去跟肌肤的触感十分相似,平常戴着几乎是毫无破绽,只不过眼下这人受伤发热,以至于浑身出汗,这才脱落下来。
“啊!这人长的跟城门上贴的那画像一摸一样,他是北唐奸细!”
原来是间谍啊!难怪被枪打了,子弹留在身体里整整两天都能还能独自逃出来,真是何其生猛,黄锦觉得眼前这人十分令人佩服。
只不过佩服归佩服,如果子弹继续留在他体内肯定会高烧不退,在没有退烧药或者外部降温的情况下,到最后即便不死也肯定会烧成白痴。
“你有刀么?”
黄锦的话让流辛吓了一大跳,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宰了他吧!”
“我想救他……总之先想办法把车弄出去吧!”说完便往外爬,紧接着更加惊讶的流辛也爬了出去,嘴里还喊着“疯了吧你!”
殊不知一待他们两人离开车厢,原本受伤躺倒的那人猛的睁开了眼,呼的一下叹出口浊气,周身的杀气一泯,原本手上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车外的两人浑然不觉,黄锦脱了鞋子一下跳进水里就要去牵马的缰绳,见流辛也跟了出来顺手把马鞭扔了过去。
“你来抽,我来掌握方向。”
流辛出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好,接的手忙脚乱。
“你刚不是开玩笑吧!他可是奸细诶,被抓到可是要砍头的!”
“那你说怎么办?”
流辛歪了歪头,嘿嘿笑道:“拿了他的钱,我们跑吧!”
“那要是他被抓住了,官府的人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供出我们怎么办?”
流辛一听哑然了,想想确实如此,即便后来被证明他不是奸细,但中间被抓去询问一番肯定免不了的,想想官府的大牢,平日里关的不是泼皮无赖便是些山匪河匪,像他这样的一进去,出来以后多半是别想做生意了,他虽是花满楼的头牌小倌多少也算见过些世面,但毕竟年岁不大,想想便害怕起来。
“那……那怎么办?”
“先把车弄出来,然后找个地方把他的伤治了,然后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
“那他伤好了,还不把我们都宰了。”
“笨蛋!我只不过是处理下他的伤口让他能自行清醒罢了,这伤哪儿会好那么快,我看这人身体很结实,还精通易容术,他要清醒了估计就不会被官府抓住了。”
黄锦说了一大堆,颇有些口干舌燥,但见流辛仍然一副将信不信的样子,只得再接再厉的补充道:“放心吧,他醒来倘若要恩将仇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黄锦跟流辛终究还是没能将马车从水田里面给弄出来,倒是因为水田被毁,匆匆赶来的农夫帮了他们,为此他们付出了从那男人身上搜刮到的面额最小的银票为代价。
农夫名叫赵二牛,是一位朴实的农家青年,见黄锦,流辛两个年纪不大却穿着不菲,又有马车,便以为是那家的小公子出来踏青郊游的。
黄锦见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