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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極挑起嘴角,眼波流转,想他自小生活在这个处处阴谋诡计的皇家,对每个人细微末节的举动再敏感不过,多疑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如今二人态度诡异,让他不得不多了几个心思。
“这倒无妨,毕竟是朕金口御赐,陆卿又战功显赫,应受次嘉奖,你等不必大惊小怪。”刘極执意封赏,观察两人如何变化。
“……”陆南的话被顶回腹中,强行拒绝必会引来质问,可是她也实在是不能领受,左右都是死地。“臣下当受不起,当受不起……”
李寒光还要张嘴,被刘極一道凌厉如刀的目光震慑住,心底一空,暗觉大大不妙,恐怕是皇上已经起了疑心。
不明白为什么陆李两人这么惧怕自己的封赏,其中关键在何处?刘極眉头皱起,脸色阴沉,更加目不转睛的观察着陆南,脑中苦苦思索着答案。
一丝念头在脑中闪过,刘極飞快的抓住,露出胜券在握的阴险笑容。
花绣花绣,纹在陆南身体上怎么会造成两人如此这般惊惧的情绪?为什么不惜惹怒龙颜也不肯领受?陆南的身体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極面沉似水,突然间抬手去扯陆南的衣领,谁也没料到堂堂天子,竟然亲手去扒臣子的衣服,都呆愣在地。
出于本能反应,陆南尖叫一声躲开刘極的魔爪,难以置信地抓紧领口瞪着这个行事出人意料的皇帝。在他了然得逞的笑容里,心沉到谷底……
被发现了!
在军营里和众多男人朝夕相处都瞒得完好的秘密,今天如此简单就被这人看穿,惊愕之余,陆南不禁对刘極的城府毛骨悚然。
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刘極慢悠悠收回手,踱步到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都李寒光身边,笑呵呵的语气里寒气四溢:“听闻李将军治军甚严,军中更是不得携带女眷与营妓,一旦有触犯此条军律者,如何处置呢?”
李寒光压抑不住自己乱跳在胸腔的心脏,想不到他执意留下陆南,最后竟然带给她的是一条死路。
“凡私自携带女眷者……斩。”
刘極冷笑:“想不到这条军令居然是管下不律上吗?”想他自小生在宫闱,所见女子恐怕比天上的繁星还多,即使陆南乔装打扮一时蒙蔽了别人,在他透视万物的双眼里什么障眼法都无所遁形。
陆南的身体很诚实,即使外在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依然改变不了女人的特征。这也就是陆南为什么对他提出的赏赐这么恐惧的原因,如果褪去衣物,那么她的秘密就掩藏不住了。
呵呵,刘極再次冷峻地看向杵在边上的李寒光,看来最起码李寒光是清楚陆南的身份的,要不然何必惊慌着替她掩饰。
李寒光自觉跪在刘極面前,听到这句责问,羞愧地抬不起头。“末将知罪,还请皇上发落。”
李崇山见儿子痛快服罪,不禁惊讶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从来都是严于律己的李寒光,想不到竟然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如果他真是非常中意陆南这个女子,大不了可以娶回家去,怎么可以明目张胆地随军而行,还给她参领的职位,每日里厮混在一起,现在被刘極发现,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你——”李崇山胸口一窒,手指着李寒光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向来以身作则的儿子现在做出这样的事,实在丢光他的老脸。
最后还丢人丢到皇上这里,真真是气死他了。
“李将军并不知情,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于他。”看到李寒光因自己受到牵连,陆南急惶惶替他开脱,自己怎么样并不重要,毕竟她生活在民主的现代社会,对于什么忠君思想根本不屑一顾,即使皇上治她的罪,她也不会乖乖就犯,却并不想连累到李寒光。
“不知情?”刘極收回目光,嘲笑地用眼角余光瞥着陆南焦灼的表情。“如果他不知情,如何会如此为你掩饰!”看两人之间的神情,恐怕不只是一般的关系。心底盘算好的计划骤然落空,看好的良将居然是个女人,不免愤怒非常。“你们两个是要合起来把朕当成傻子来耍弄吗?!”
咆哮着的怒吼,惊得李崇山也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皇上息怒,犬子所犯之错,理应按军法处置,还请皇上降罪!”
看到白发苍苍一把年纪还为了两人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李元帅,陆南心中怒火升腾,也不知是不是在战场上杀人杀得戾气多了,现在对这个所谓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十分不满,截然而怒,无法压抑。
“不是和你说了李将军并不知情,你怎么都不听别人解释,只按照自己所想就武断做下评判,即使是知县审案也要听听犯人的那方证词再做合理判断,像你这样不分是非一并治罪,简直就是个昏君!”没有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思想洗脑下长大,民主自由意识使陆南在尊敬对方地位,而对方啪啪打她脸的情况下,也顾不上什么天地君亲师之类的忌讳,何况她是在赛场上连裁判都敢教训。
她可是看着人人平等,斗地主分田地的教育电影长大的,气急之余根本不会管刘極在他生活的时代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紫观阁里静谧无音,连四人此起彼伏都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李家父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胆敢冒犯龙威的陆南,刘極从未被人这么臭骂过,顿时脸涨成猪肝色,无法再保持什么君王气度,气急败坏地向门外喊到:
“来人!把这个顶撞朕的家伙给我锁起来!欺君罔上,还敢辱骂朕为昏君,好好好,朕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昏君!!”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李寒光看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刘極简直气到语无伦次,从没见过这个性格阴沉,情绪轻易不外露的帝王,现在竟然毫无形象地指着一个女人吼破嗓音,定是动了真气。
话音还未落地,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便呼啦啦将紫观阁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黑青青的甲胄,明晃晃的箭羽,拉满如圆月的弓箭危险地直指陆南的位置,只要刘極一声令下,就会把她射成刺猬。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难以控制。李寒光顿时心如死灰,这个祸好像闯得太大了,想要挽回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压倒性的力量,使手握皇权无所不能的男人得意轻笑,敢于触怒龙颜的下场就是这样。凭她即使是打败达怛勇士之人,在他强大的权威之前,也是如蝼蚁一般。
“陆南欺君罔上,出言不逊,斩,立绝。李寒光包庇其罪,私藏女眷,剥去铠甲削去龙骑大将军之位,押至天牢面壁思过,听候发落!”
还想替陆南求情的李寒光,未来得及张口,就被刘極冷冷的钉在原地。“李将军,可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李家和皇后的名誉!”
“哈哈哈哈……”
肆意轻蔑地笑声想起,刘極看到陆南丝毫没有惧怕的表情和不屑的大笑,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从陆南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对他的畏惧。
“想要跟我耍威风,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护驾——”
刘極话未落地,就见陆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柔身近前,李寒光清楚陆南把什么强权都不放在眼里的脾气,伸手上去阻拦,以他们曾经交手的经验来看,也许不能擒获陆南,但是还能保住刘極不会受伤。
哪想到陆南身如游鱼,软绵绵无处着力,眼看着那因她急驰而去飘起的衣带,从手掌间滑过,瞬间一双纤细的手掌似鹰爪般,掐住刘極的脖子。
完了,李寒光脑中一片晕眩。
☆、且慢!
响晴的天空阳光普照,温暖的微风轻柔拂过面颊,眷恋般缠绕在人身边,万般不舍地慢慢离开。
在阳光下闪耀着朱红色光芒的宫殿,平日寂静有序,今日里却热闹非凡。
黑压压围成一片的禁卫军,每个人都神色紧张,雪片一样的刀身,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把雅致精巧的书阁,照得流光飞舞。
压抑到窒息的气氛下,所有人眨眼都不敢,死死盯着书阁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呼吸之间,冷汗滴落。
降红色中衣便服,咬牙切齿却依然笔直而立的男人,是大庆国当今的天子皇帝——刘極。他身后脸色狠戾,表情阴狠地少年身形,正用自己手掌扣住刘極的咽喉。一边软甲批身脸色惨白的李寒光,进退不得。
“陆南!你疯了!竟敢行刺皇上!”
冲动过后,陆南心中也万般后悔,可是僵局已成,没有退路了。抱歉的看了看李寒光,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怪自己太压制不住脾气。
冲动是魔鬼……
似乎是感觉到了陆南的犹豫,刘極心顿时中有了底气,冷笑道:“好你个李将军,竟然指使下属行刺皇帝,难不成这大庆江山你李家也想来坐一坐?”
噗通一声,李家父子双双跪在刘極面前。李寒光趴在皇帝的脚前,畏惧地说道:“皇上明鉴,我李家对大庆国忠心耿耿,万不会生出谋朝篡位的念头。”心脏紧张地都要不会跳动了,哪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种走向。
看到跪在地上心惧胆裂的两人,陆南怒气压过悔意,手指用力狠狠掐进刘極的脖子,趴在刘極耳边狠狠低声道:“我说了,我的事与李将军无关,您别想借我的手,来削去李家的羽翼。”
刘極吃痛,脸皱在一起,想不到心底的盘算被这个陆南猜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父子俩,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庆国的江山刚刚被李家解救出来。可是受人制约性命的屈辱,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了结。
“哼,李家一门忠良,即使李寒光一时被你迷惑心智,犯下错误,朕也只是削去他的职位,令其面壁思过,现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把李家推到了死路。”
陆南语塞,刘極还要仰仗李家的兵力,不会太过责难李寒光,即使军中私藏女眷,在他显赫的战功下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有皇后这张保命牌。然而现在在自己极端的行事之后,刘極有心想要保全李寒光,恐怕也难以作为了。
见陆南一言不发,刘極得意万分,想必他的话正戳中陆南的脆弱之处。“若你甘愿伏法,我可以从轻处置李家的犯上之举。”
跪在地上的李寒光,闻听此言顾不上其他,忙跪走两步急急说道:“陆南之事,臣逃脱不了干系。她是臣许诺过婚约还未过门的妻子,若皇上怪罪,还请将臣一并处置!”他怎么能用陆南的命,交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他已经胆小的逃避过一次,从此往后他发过誓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和陆南并肩而立,荣辱与共。
“我……”陆南见李寒光通红的双目,以及他身后心急如焚,满脸焦急的李崇山,心中一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应该任李寒光和她的感情肆意发展,根本给不了这个男人的爱情,现在却变成了所爱之人的催命符。
错,错,错……
“李将军到是有情有义!”刘極气急而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撇清和陆南的关系都来不及,居然还求着与她一同治罪。“可真对得住李家的列祖列宗!”
被这句话骂的满脸羞愧,李寒光依然不肯退却,是他强要牵陆南的手,与自己约下生生世世的誓言,怎可去做言而无信的负心汉。
“臣……不忠,不孝,无脸再留于天地之间!”李寒光心头溢血,却情义决绝。“还请皇上降罪,只是臣生死都不会放弃陆南,若是能一同死了,也算皇恩浩荡成全了我们两个!”
不敢去看老父伤心的表情,李寒光紧咬牙关,不肯甩干净与陆南的关系,全心全意打算陪着心爱的女人共渡奈何桥,同赴黄泉。
“不!”陆南厉声截断李寒光的话语,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刘極:“是不是只要我肯束手就擒,你就会对李家父子既往不咎?”
“自然。”刘極神色倨傲,看着众人,就像看着自己手里的虫蚁,即使不小心会被他们咬伤手指,但这些微不足道之人的生与死,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下旨!”陆南看出刘極骨子里是个阴晴不定之人,他口头上的承诺,根本不可信,只有当着众人把话变成圣旨,才不会给他反复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陆南也明白刘極身为皇帝,太过折损其颜面以后会对李家不利,用他的肩膀遮住自己嘴唇的动作,低语到只能她二人听清:“我战场杀敌数目,想来已经有人呈报于你,是杀达怛人还是庆国的皇帝,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刘極不屑低声冷哼,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想要杀人,简直是笑话。他现下被她威胁无非是不愿意使自己受些无谓之伤,从不是就此惧怕了她。
陆南领会到刘極的心思,也轻笑起来,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鬓,喃喃低语似情人一般:“不是所有杀人方法都要用到武器,只要我两手抱住陛下的头颅,轻轻一拧,您的脖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