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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班在的地方,她便在。
有危险的地方,她总想冲到他前面,为他抵挡。
突然闯入主堂的夏班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提剑攻向左靖楼。左靖楼闻声回身,神色一紧,以最快速度躲向旁边,同时高声呼唤守卫。
尽管那一下没能要了左靖楼的命,却还是在他手臂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左靖楼自知抵不过身强体健、习武多年的夏班,想也不想,将手缩回宽大衣袖中。
上一次他做这动作是在容定尘和白凤隐大婚之日,林慕染眼看白凤隐按住他的手,阻止暗器飞出;所以这一次她比夏班更先一步想到,左靖楼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反击。
来不及考虑宽大衣袖下藏着的是什么,林慕染拼尽全力冲到夏班身前,用自己的身躯为他当作屏障。
那一刹,她脸上的表情坚定无比,又充满某种难以形容的满足。
终于,她也能为他做些什么了。
就在林慕染冲到夏班身前的一瞬间,一小团芝麻大小的黑色物体被左靖楼甩出,直直朝林慕染胸口冲去。
满怀怒气的夏班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暗器,甚至没有听到挡在身前的林慕染一声微弱低吟,懊恼地将挡在身前的女人推开,目光继续追踪左靖楼而去。
趁林慕染阻拦的片刻,左靖楼已经狼狈地翻出窗子逃跑,一群闻声而来的守卫飞快冲入院落,眼看就要闯进门来。
“林二,你干什么啊?”错失诛杀奸佞良机,夏班气不打一处来,回声一声愤怒抱怨。
林慕染跌坐在地,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慕染?”窦天斌最后赶到,看见林慕染模样立刻觉得不对,一步冲到她身边,满面慌张,“慕染,怎么了?受伤了?”
听到窦天斌急促呼声,林慕染缓缓抬起头,眸子一片朦胧混沌,仿佛就要睡去。
“天斌……我……好困啊……好想睡觉……真是的……越来越懒了呢……”
林慕染的声音有气无力,夏班再怎么迟钝,也终于发现她的异常。不死心地回头看了眼逃往远处的左靖楼,夏班一咬牙,猛地抓起林慕染背在背上。
“走!”
赶在更多守卫过来之前,夏班凭借一身势不可挡的凶猛,带着林慕染和窦天斌冲出长门司,在夜幕掩饰下匆匆逃离。
无处可去的三人最终又回到那间冷清宅院。
“林二?林二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你说话啊!”夏班把林慕染抱到床上,焦急问道。
林慕染神志恍惚,时而半睁着眼,时而处于人事不知的昏睡中。隐约听到夏班询问,林慕染在半梦半醒间指了指自己胸口,绝美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痛苦之色。
夏班想都不想,伸手就去解她衣衫。
“干什么你?”窦天斌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瞪眼怒道,“不要脸的登徒子!你是慕染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受了伤啊!不解开衣衫,我哪知道她究竟是什么问题?”夏班莫名有些委屈。
“那也轮不到你!”窦天斌叉腰瞪眼,说什么也不肯让夏班靠近。
夏班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眼见林慕染脸色越发灰败,半睁的眼马上就要闭上,狠狠下定决心,一把抓住窦天斌衣领。
“哎?你干嘛!还想动手怎么,哎呦!”
窦天斌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都甩飞到门口,扑通一声,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0章 心容天下,唯独无她
窦天斌的惨叫声将林慕染的神识唤回一点,林慕染微微睁眼,模糊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夏班,憨憨地露出一抹笑容。
“夏班……是没关系……的……我愿意啊……”
“什么啊?别叨叨咕咕的,根本听不懂。”夏班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慌乱,勉强嘟囔一声抱怨,努力解开衣衫系带的手根本不听使唤,剧烈颤抖。
林慕染胸口到肩头的衣衫上,已是一片暗红血色。
在夏班和窦天斌记忆里,林慕染从来都是精力十足、直率开朗的,从不见她黯然失落,也从不见她无精打采。她就像是那条热闹街巷上最尽忠职守的太阳,天亮时开张营业,把最漂亮、最明亮的笑容送给来来往往的客人、百姓,唤起一整天的晴朗与希望。
有她在,什么糟糕心情都会被驱散。
有她的笑容在,无论多么艰难的困境都有希望留于心底。
这样的好姑娘,一定是上天派下来带给人们欢乐幸福的仙子吧?不然她怎么会那样快乐,怎么会那样完美无瑕?
所以,这样的她,绝不该是躺在榻上憔悴不堪的模样……
“林二,没关系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伤口。你睡一觉,等你睡醒,伤就好了……”夏班单手托着林慕染的脸颊,拼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满不在乎,像是在笑。
可他的手,早已经被她胸口那一滩热血染红。
单是解开林慕染衣衫系带就消耗掉夏班所有耐性,颤抖着揭开被血浸透的衣衫,看到她肩头一片血肉模糊时,夏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嗓子又酸又痛,他想像野兽一样发出一声痛苦嘶吼,却也只能拼命忍耐。
看到血,窦天斌整个人都呆住了,呢喃着,浑身发软:“怎么……又没见她被打……为什么会这样呢?慕染……慕染你痛不痛……”
刚才要挤出细碎言语的林慕染,此时又一次陷入昏迷。
夏班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强迫自己移动手掌擦干那滩血,然而在一片红得发黑的血液之下,是更让他触目惊心的状况。
林慕染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伤口。
眼看林慕染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夏班再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顾不得自己是个憨厚到和女人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性格。他把林慕染身前身后探查个遍,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可是,她的胸口还在流血,皮肤下不停渗出黑红色的血,且那颜色越来越深。
终于,他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又是……蛊毒吗?”想起自己所知蛊毒的可怕,夏班万念俱灰,踉跄倒退,背部撞在墙上。
“什么孤独?慕染才不孤独,她还有我啊!”窦天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夏班似乎放弃了拯救林慕染的希望。
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用力将林慕染架起,窦天斌怒道:“没用的家伙!枉慕染这么信任你!这种时候你居然放弃……夏班!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你配不上慕染!”
话罢,窦天斌吃力地把林慕染挪到自己背上,想到背她去医馆找大夫诊治。
夏班呆呆看着他,直至窦天斌快要迈出门口,这才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放下她……”夏班起身,愣愣道。
窦天斌并不理会,仍旧吃力地一手托住背上的林慕染,一手扶住门框,努力让自己被压弯的身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说了,放她下来啊……”一步步走近门口,夏班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怒。
那种愤怒,竟然与窦天斌有着眸中难以明喻的相似。
磅礴气势无形却有压迫感,窦天斌侧头向夏班看去,蓦地被他那种无法抗拒的魄力吓住,这个用愤怒点燃一身凶狠气势的男人,真的是老好人夏班?
一个失神间,林慕染已被夏班不由分说夺走。
夏班重新把林慕染轻轻放在榻上,嗓音沙哑:“大夫救不了她,必须找到王妃。或者,杀了左靖楼。”
“杀?怎么杀?你不是试过了吗?”窦天斌怒极反笑,“对,对啊,我怎么忘了?要不是你冲动行事,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慕染怎么会受伤?夏大人,夏英雄,你倒是去杀左靖楼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夏班不吭声,看着林慕染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那抹淡淡笑容,心头仿佛被千万根针接连不断扎下,穿透。
偏在这种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且无关的问题。
林慕染,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她,救了他。
他,害了她。
这一夜注定是个令人烦躁的夜晚,充满太多“惊喜”与变数。
得到左靖楼的命令之后,白凤箫亲自坐上马车,准备把身中蛊毒的名誉送往长芸郡,达成左靖楼的又一次诡计。马车刚刚出了城门不久,白凤箫就听到车外有衣袂猎猎翻动之声,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白凤箫皱皱眉头,拉开帘子向外望去。
“……你是谁?”
马车外,一个男人正以极快速度跟随马车前行。最让白凤箫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容貌与左靖楼竟有八分相似,只是少了些左靖楼的阴柔狂傲,也不知道与左靖楼是否有什么血缘关系。
“是我,栖颌。”栖颌捏住嗓子,让自己的嗓音和之前一样。
白凤箫倒吸口气,稍稍放心:“原来是你。奇怪,你长这幅模样么?还是易容了?”
“车上是谁?”栖颌并不理她的搭话,沉声问道。
“车上?车上是……”话说一半,白凤箫似乎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谈,反问道,“你不是奉左大人命令前来的吧?不然,你怎么不知道车上是谁?”
白凤箫变得警惕提防。
栖颌自知遭到了怀疑,当机立断不再掩饰,在白凤箫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出手,以难以看清的飞快速度向她袭去。
白凤箫的功夫并不算好,与身法诡异的栖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眼看栖颌袭来,她下意识想车内躲去,却还是没能快过栖颌的速度。
嗖……
白凤箫只感觉肩头一疼,整个人被栖颌从车窗里拖出,毫不留情从疾驰的马车上被丢弃。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凤隐终于停下滚动,四肢百骸传来剧痛。喘了几口粗气勉强支起身子,白凤箫望向马车离开方向,已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显然已经没可能追上。
哗地一声,白凤箫嗓子眼儿一甜,一大口鲜血呕出。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1章 最牵挂的亲人
日夜兼程赶赴帝都的白凤隐、容定尘和沈珏三人,在距离帝都还有不到半天距离的时候,看到一辆迎面驶来的马车。
马车外面到处是干涸血迹,仿佛经历过一场残酷厮杀,这让三人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
“吁,”快到近处时,驾驶马车、披着破旧披风的男人忽然停下,跳下马车朝三人招了招手,同时摘掉压低至眼前的风帽。
白凤隐和容定尘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一丝惊喜。
“栖颌?”
白凤隐飞快下马冲到马车边:“车上是谁?夏班他们吗?”
栖颌摇头:“凤隐姑娘那两位朋友逃走了,我没找到他们,反而阴差阳错找到了明将军。不过……”
没有林慕染和夏班的消息,的确让白凤隐有些失望,然而能够找到明御,这也算是一件令她惊喜的意外收获了。
白凤隐匆匆向栖颌道了个谢,而后拉开马车车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明,铁蛋?铁蛋!”眼前景象让白凤隐失声惊呼,悲痛欲绝。
听得她的呼声,容定尘心脏高悬,飞快跳下马钻进马车里。看到躺在座椅上满身伤痕的明御那一刹,容定尘也忍不住一声低低咒骂。
明御身上的衣衫已经看不见完好之处,原本庄重的藏青色如今都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色,干透之后硬得像木板一样。那张方正刚毅的脸上,剑眉紧紧拧成一团,紧闭的双眼不时轻颤一下,似乎是想要证明,他还活着。
容定尘把白凤隐堵在身后,简单检查一番。
“都是皮外伤,虽然多而深,但还不至于要命。得尽快为他处理伤口,避免感染。”
白凤隐咬紧牙关,怒而回头:“是左靖楼干的吗?”
栖颌叹口气,点了下头。
“这种时候就别管是谁做的了,先救人要紧。”容定尘扯下披风盖在明御身上,随后握了握白凤隐的手,柔声道,“放下怒气,保持冷静。”
连续深呼吸三次,白凤隐眼眸里恢复三分平静,七分冷厉。
“返回长芸郡路途遥远,加上路上颠簸,明御可能会受不了。不如我们潜入帝都好了,小心一些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容定尘看看昏迷中表情痛苦的明御,再看看已经能够远远望见的帝都,稍作犹豫后点头:“也好,毕竟帝都有医馆有大夫,总比我们连创伤药都不够用要好。不过务必要谨慎,这种时候帝都肯定是难进难出。”
栖颌想了想,突然从腰间拿出一道令牌:“有这个就没问题。这是皇上配给禁军的通行腰牌,为了方便执行一些任务,靖楼给了我一块。有这令牌,无论宫里宫外任何一道门都不会受到阻拦,城门也一样。”
计划已定,几人再不拖沓,加快速度驾马前进。
半天的路程在疾驰马蹄和车轮辘辘之下,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栖颌拿出通行令牌,那些城门守卫看见后纷纷让路,一路果然畅通无阻。
白凤隐和容定尘都是容萧夙悬赏缉拿的逆贼要犯,二人头像就挂在每个街口墙上,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出现;栖颌的容貌与左靖楼很像,走在外面被认出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自然也不便露头。好在有沈珏在,从驾车到请大夫到安排吃住,都由他一个人利索搞定。
容定尘让沈珏请来曾经与长门司交好的医馆大夫,听说了长门司如今状况。而后,大夫为明御处理好一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