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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白老板……
是窦天斌啊……那个看起来很有趣又很娇气的小公子,意外地竟是个痴情又值得信赖的人呢……可是他的呼唤,无法让她冷透的心再次恢复。
“定尘……已经不在了吧?还有凤鸾……”
她苦笑,仰起头,泪水重新覆盖面颊。
莲华的叹息,又是那么清淡,沧桑。
“凤隐,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是我最中意的子嗣,不要像凤鸾那样轻易被心魔吞噬。回到你该去的地方,继续你该做的事情去吧,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人要保护吗?”
重要的……人们……
容定尘,凤鸾,林慕染,风南岸,夏班,沈珏,容萧寂……
还有……
“白老板!想想你们的孩子啊!他不是你和王爷相爱的证明吗?”
耳边陡然炸响的呼喊,让混沌的视野突然变成一片光芒。
白凤隐下意识向小腹摸去。
是的。
孩子。
她和容定尘的孩子。
不管容定尘是死是活,不管左靖楼还有多少可怕手段,她都要迎着困难站起来才行。她要生下孩子,让属于他和她的生命延续下去,以此证明这世间他们来过,相爱过,存在过。
因为,一切还没有终结!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21章 假太监
“对,就是这样。像以前一样坚强,然后,去唤醒他吧。”
唤醒谁?容定尘吗?难道他还活着?
白凤隐弄不清莲华的意思,然而当她想要抓住他、追问他时,莲华的声音却变淡消失,那团光芒也忽地向后退去。
“等等,别走……”
白凤隐一急,猛地伸出手向前抓去。
黑暗蓦地消散,刺目光线映入眼帘,周围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干净整洁、古色古香的屋子,雕花卧榻帷帐轻动。她正坐在榻上,惊起之后身上大汗淋漓;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人,她的手正抓住那人。
白凤隐茫然看着那张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的脸。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比做梦更像做梦。
“卓公公……你还没死?”
榻前站着的,竟是失踪已旧的卓然。
卓然面色冰冷,微微不耐烦。
“我不是殒王。放手。”
刚才白凤隐从梦中惊醒,伸手抓东西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想到这一下却发现了异常。
……等……等等!
白凤隐瞠目结舌,比之前更加惊愕:“你不是太监?”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把卓公公理所当然地认定为不能延续香火的太监,如今这样地覆天翻的发现怎么可能不吃惊?
卓然却还是一脸淡漠。
“躺下,你的筋骨还没恢复。”
经他提醒,白凤隐才发觉浑身上下像是被分筋错骨一样疼痛难熬,连忙老老实实躺回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少顷,她稍稍倾斜脑袋,忧虑目光看向卓然:“定尘呢?还有窦公子、南岸、夏班……对了,还有凤鸾,我妹妹……”
“我赶到时圣殿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你和天斌还有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子倒在地上,意外地竟然没有丝毫损伤。不过那女子早已经死去,我随手把她葬在了山上。其他人,我一个都没看见。”
白凤隐双眸黯了一下。
凤鸾死了,不过她埋葬的地方属于巫族,多少也算是埋骨安乡。当时她请身却没能该控制住莲华的可怕力量,所以才会导致浑身筋骨险些被毁。想来是莲华在她被力量撑爆前主动离开了她的身子,并且保护了她和窦天斌,否则,他们早被崩塌的圣殿压死。
叹口气,白凤隐多了几分自责:“那……窦公子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那时他拼了命在保护我……”
“伤得很重。”卓然目光一闪,转过身去,声音有些沉闷,“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他一直在吐血,许是伤了内脏。”
“他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保护心脉,伤得自然更重。”白凤隐稍稍起身靠着床架,微微皱起眉头,“此处是什么地方?距离青冥山远不远?不远的话,请医仙舟不渡帮忙,或许窦公子还有救。”
卓然回头:“我救你,就是为等你这句话。”
白凤隐哑然苦笑。
原来卓然救她只是顺手,如果她不认识舟不渡,八成就会被丢在腾凰山不管了。
“这样好了,卓公公。你帮我打探定尘和南岸他们的消息,我来帮你联系舟神医。就当是交换,怎么样?”
“成交。”
卓然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凤隐的伤势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她借想念鸽子的名义给舟不渡写了封信,让舟不渡带上他的医术和珍稀药草前来;她还主动去给窦天斌道谢,却被窦天斌因为些许小疼痛就大喊大叫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
她所表现出的态度,心情,与过去似乎没什么不同。
在舟不渡独自前来,并一边毒舌抱怨一边为窦天斌诊病那晚,卓然破天荒地来找白凤隐,还带着一坛好酒。
“医仙下了针,天斌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转好。”
“所以,这酒算是谢礼?”白凤隐舔了舔嘴唇,恨不得马上扒开牛皮纸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然而,她忍住了,摇摇头把酒坛推还给卓然。
“舟神医说我动了胎气,要好好休养,滴酒不能沾。”
卓然接过酒坛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向白凤隐一敬,而后仰头饮下。
白凤隐关好房门坐在桌边,托着腮看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猜测,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过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表面上,卓然是深受谋权篡位的容萧夙信赖的太监;实际上,他是个什么都不缺的真男人,并且他提供给白凤隐的住所,竟是一座建在山中碧湖之上的亭台楼榭,富贵奢华,美不胜收。
在这座名为洗尘宫的楼阁里,还有许多非聋既哑的年轻女仆,每一个都对卓然毕恭毕敬。
最让白凤隐吃惊的是,洗尘宫有一间屋子,里面放满世间罕见的武学秘籍,仿佛这里就是整个武林最核心之处,是痴迷于武功的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居住在这里的卓然,究竟有什么来头?
“这些都是父母所留,与我无关。我入朝为官,也是为了践行对某人的承诺,匡扶风越国盛世永驻。”
卓然的回答相当于没答,白凤隐却没有继续追问……在她心目中,比容定尘更加冷漠的人只有卓然,他不想回答的事情,再怎么追问也不可能有结果。
这样一个神神秘秘又很强大的人,偏偏把什么都不懂的窦天斌当成宝贝,真是难以理解。想到这里,白凤隐不自觉露出笑容。
“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卓然突然问道。
“什么?”白凤隐反问。
卓然意味深长看她:“你们经历的事情,天斌都告诉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遭受这么多打击之后你还能坚持着。”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这与你为了铲除左靖楼,不惜花费一年多的时间不停追踪他,其实是一回事。”
白凤隐轻轻弹下他手中酒杯,发出清脆悦耳声响。
她浅笑,坚定决然,光华万丈。
“这是我和定尘之间的誓言。同生共死,永不分离。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回到他身边。”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22章 异变
白凤隐的坚决让卓然稍稍沉默,猛地灌了口酒后,面色淡然道:“你想要的消息已经打探到……殒王和颖阳王世子都已经回去,他们都平安无事,不过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白凤隐茫然,“怎么个奇怪法?是多了根犄角,还是少了条狐狸尾巴?”
得知容定尘等人没事,白凤隐的心彻底放下,随口开起了玩笑。只是她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合乎情理。
如果容定尘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就过去,都不见他来寻找她?是因为不知道她在卓然这里吗?
卓然似不经意瞥她一眼:“说不清。到时候自己去看。”
白凤隐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臂。
她浑身的筋骨还没有彻底痊愈,动作大一些都会感受到骨节错位再连之后那种疼痛感,力量和速度也大不如前。但也不是说她只有失去……自从请来莲华上身后,她的内力居然突飞猛进般一夜暴涨,这也是她本该一年半载才能好的重伤,却在短短三个月内几近康复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有舟不渡这个天下第一的医仙在。
平日里性子性子冷淡的舟不渡,在来到洗尘宫第一日,第一眼瞧见虚虚弱弱躺在榻上的白凤隐时,突然之间表现得极其愤怒。白凤隐前所未见地听他骂了句脏话,忍不住躺在榻上傻笑,结果被舟不渡一根针戳进脖子里,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从在圣殿受伤到逐渐痊愈这三个月,她过得看似放松,心里煎熬急切只有自己知道。
容定尘是不是真的活了下来?
左靖楼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傅温娘究竟想怎么样?
与容定尘有关的一切,她都急迫地想要知道。
“对了,窦公子怎么办?也要和我一起回去吗?”白凤隐问道。
卓然摇头:“他留下。这里最安全。”
“那……要不要我帮你们带话给窦老板?”
“我们?谁和谁?”卓然冷然一眼瞥过,“我不留下,送你去帝都。”
白凤隐眨眨眼,发愣:“那怎么好意思?我也不习惯。”
卓然的冷带着几分孤傲,能冷到人骨髓里。即便是习惯了与容定尘相处的她,一样应付不好卓然这种冰冷淡漠又我行我素的人。
“这是天斌的要求。他说,答应过某人尽全力保护你。”
说这话时,卓然的眼神十分认真。
白凤隐不置可否……有卓然护送,显然她是赚到了。
“说起来,当初你突然失踪,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既然你好好的,为什么不回来看看窦公子?哪怕托人给他一个消息也好,总好过他天天捧着你那块破玉,嘟嘟囔囔失魂落魄的。”
卓然抬头,面无表情:“左靖楼知道我在追踪他,他也几次派人想要杀我。”
在这种情况下,与窦天斌冒然联系很可能把他也拖下水,所以卓然才让自己从人间蒸发,以一己之力不停追踪左靖楼,直至腾凰山。
似乎卓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以窦天斌为重。
白凤隐不太理解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但她名表,就如同自己和容定尘的情分一样,那些都是不可断绝的关系。
“卓然。”白凤隐突然开口,难得严肃,“送我到帝都后你就走吧。杀左靖楼的事情交给我,你别再参与了,窦公子禁不起再一次受伤。”
“那是我的事情。”
卓然晃了晃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起身走到门口,稍稍停住脚步。
“你还是不要勉强为好。你与我不同,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会有很多人难过。”
卓然离开,只给白凤隐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白凤隐很想告诉他,其实他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同,受了伤、出了事,一样会有许多人为他心疼……从卓然毅然挺身而出保护夏班和林慕染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他们的朋友。
定下计划的之后,白凤隐努力配合舟不渡的要求,以最快速度调养恢复自己的体力。又半月后,她终于能骑上马,畅快地朝帝都方向疾驰。
如今她已是怀胎近五月之身,小腹隆起清楚可见,本不该如此奔波。只是她实在放不下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帝都,总觉得容定尘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卓然所说的“有些奇怪”,后来她才有所了解。
不光是卓然,就连她写去帝都的信也全部石沉大海,无论是容定尘还是夏班,又或者是风南岸、容萧寂,谁都没有给她半点回复。
好在洗尘宫位置虽偏僻,距离帝都凤落城却不算远,白凤隐和卓然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十天的功夫就已经接近凤落城。
与记忆中不同,以前只有三五个士兵守卫的郭城城门,如今竟然驻扎着一整队的禁军在把守,数量足是过去的几十倍,皇城城门只怕会更多。
当然,这对白凤隐和卓然来说丝毫构不成障碍。
卓然的轻功好到让白凤隐恨不得拜他为师,不过在卓然抱着身怀六甲的她越过城墙、穿过一条条僻静小巷,面不改色把她放在殒王府门口时,来自他身上那种比容定尘冷硬百倍的气息让她乖乖放弃。
卓然很冷,很冷,冷到她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多跟他说话……
殒王府一如既往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门口干净却冷清。白凤隐推开大门,绕过影壁又穿过前堂,直奔容定尘书房走去,卓然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快到书房时,夏班突然从拱门外迎面走来。
“夏班,定尘呢?”白凤隐快步上前,用力拍了下夏班肩头,感慨道,“看你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和南岸会受伤呢。”
夏班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嗖地往后一跳,看怪物似的大量白凤隐,眼神满是警戒提防:“你是什么人?王爷今天应该没有约人见面才对。”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白凤隐哧地一笑,抬脚就要往书房走,“去去去,没工夫跟你闹。定尘在书房吧?”
她把夏班的反应当成是个玩笑,可夏班的举动,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眼看白凤隐要往书房闯,夏班竟然沉下脸色,二话不说提刀一横拦住去路。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