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颈项。
他一向奉行的原则,和她别无二样。
不说,只做。
因为了解,所以无所畏惧。白凤隐迎着他的剑与他眸中冰冷一片霜雪,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傅温娘知道是白凤隐下的毒,心里顿时安稳许多……白凤隐会的,左靖楼基本都会。她下的蛊毒不一定非要她来借,去找左靖楼一样能够根除。
“定尘哥哥,我们走吧,总会有其他办法的。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她说的话哪里能信?”傅温娘不停哀求容定尘,努力想要让他离开。
白凤隐在眼前,这是什么都比不了的巨大危机。
容定尘没动,依稀有几分犹豫……毕竟,他不知道左靖楼的存在,不能确定傅温娘的毒症是不是只有白凤隐才能解除。
“王爷可以不信我,可以转身牵着你的小娇妻离开,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图个清静。”白凤隐挑唇浅笑,风轻云淡道,“前提是王爷有信心找到解除她蛊毒的办法。如果没有,我建议王爷还是顺着我为好。”
如此熟悉的人,白凤隐要捏住他的软肋简直易如反掌。
他对傅温娘的疼惜,与昔日他对她的珍视没什么不同。他会为她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同样也会为傅温娘忍耐妥协。
故人已忘,相见不识。明明还记着他的体贴温存,可他只把她当成疯子、敌人,紧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对她刀兵相向。
她看着难受,却不得不装作满不在乎。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容定尘冷冷质问。
“目的吗?有人觉得王爷在帝都太碍眼,希望王爷离开,仅此而已。”白凤隐故作漫不经心,“王爷应该明白,风头太盛总会招来嫉恨。既然王爷已经拥有想要的,何不退出朝廷、远离帝都,寻一处世外桃源安度余生呢?只要王爷同意离开,解开她中的毒不是难事。”
这种话,当然是胡编乱造的借口。
“你说谎!”傅温娘脱口而出。
容定尘微微惊讶:“温娘?”
傅温娘顿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不再吭声。
如果白凤隐是陌生人,那么她说的话合情合理,整件事不过是有人嫉恨容定尘当了权势财路才请她“出手”的。傅温娘知道内情,知道这借口根本就是编造出来的,但容定尘并不知道,信以为真是该有反应。
她反驳,反而教人怀疑。
白凤隐看着怒不可遏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傅温娘,眯起眼得意冷笑。
知道真相如何?占尽优势如何?背靠左靖楼又如何?她就是要步步紧逼,让傅温娘和左靖楼知道,谁也别想改写她的命运!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34章 妖女
傅温娘害怕暴露真相不敢乱开口,白凤隐想要骗过容定尘就容易得多了。
容定尘执着剑稍作沉默,细细思量过后蓦地收回剑,一脸冷然:“好,我接受。只要你能解去温娘的毒,我会立刻带她远离帝都,再不参与前朝之事。”
“一言为定。”白凤隐挤了下眼,伸出小指。
容定尘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白凤隐一撇嘴:“许诺要勾手指,这都不懂吗?”
片刻前还冷笑着无情要挟,转眼间又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容定尘一时之间竟摸不明白眼前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又是个怎样的人。
“我答应的,自然不会食言。”容定尘试图回避任何肢体接触。
白凤隐才不管他这一套,手悬在半空就是不肯放下,直勾勾盯着他,一脸哀怨。
最终,容定尘还是败于她的坚持之下。
“……这样,可以了么?”伸出小指与白凤隐勾在一起,容定尘敷衍地晃了一下,而后快速放手。
如此短暂的接触,对白凤隐而言也是难能可贵的。
“行,算你过关。”珍惜地收起指间温度藏在背后,白凤隐不动声色道,“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明。她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我也的确能解开。但是要解毒必须有一味药草做引子,并且是其他任何药草都不能代替的。这味药草生长在凶山上,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恐怕难以独自取来,还请王爷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白凤隐!你别得寸进尺!”
傅温娘陡然一声高喝,再忍耐不住满腔怒火。
前往凶山路途遥远而凶险,且不说她有没有能力在途中自保不遭白凤隐毒手,单是让容定尘和白凤隐如此长时间相处,都会让她提心吊胆。
可惜的是,这些话她同样不能对容定尘明说。而她不明说出来,也就没有了阻拦容定尘的借口。
“温娘,别任性,性命是禁不起赌气的。”容定尘劝说的声音温柔无比,却有着不可反驳的力量。
傅温娘紧咬下唇,厌恨目光死死盯着白凤隐。白凤隐却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一团烟雾,挥挥手就会散去。
唯有轻蔑,才是对小人的最强反击。
“凶山我可以与你一起去的,但温娘必须跟在我身边。”容定尘提出相应条件。
白凤隐慨然应允。
她明白,容定尘提出这要求是为了防止有人趁他不在暗害傅温娘。不过对她来说,即便容定尘不提这要求,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傅温娘同行,否则整个计划便失去了意义。
这就是为什么她之前接二连三派人假意刺杀傅温娘的原因之一。
约定达成,以容定尘的性子必然催促立刻上路,傅温娘根本没有机会向外面传达消息。而在启程之后,白凤隐将会时时刻刻既定她的举动,更不可能给她机会与左靖楼联系。
容定尘在傅温娘身边时,他是守护。
白凤隐在傅温娘身边时,她是禁锢。
三个人各怀异心踏上漫漫路途,三匹马和三个大包袱就是他们前往凶山的全部……事实上容定尘最初是按照双份东西准备的,毕竟他和傅温娘已经成婚,同吃同住用同样的东西理所当然。
不过在白凤隐近乎霸道的威胁下,最终容定尘又追加一份行李,并且无可奈何地保证,前往凶山这段路上绝对不与傅温娘发生任何关系。
“这毒厉害着呢,只要她和男人亲热,下场会比死更惨。”白凤隐一脸认真吹牛皮。
不管是真是假,容定尘只能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和傅温娘保持距离,这让傅温娘整个人都变得烦躁而易怒。
去往凶山的路上不能亲热没关系。
真正让傅温娘感到愤怒烦躁的是,成亲至今足有两个月的时间,她和容定尘竟然还没有圆过房!
每到深夜应该熄灯就寝时,容定尘就会找各种借口避开她,不仅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二人就连同床共枕的经历都不曾有。
一个看起来饱受宠溺的王妃,私下里却连该有的生活都不得不到,换做是谁能不愤怒?本就因此感到气愤的傅温娘,在白凤隐一本正经的威胁之下,更没有机会落实她与容定尘的机会了。
她恨不恨,白凤隐根本不管,我行我素扮演着妖女形象,并且乐此不疲……妖女这称号是容定尘封给她的,听着听着竟然觉得莫名地顺耳,白凤隐也就心安理得接受。
只要从容定尘嘴里吐出来的,狗屎也会觉得很香。
前提是,他能吐出狗屎。
从白凤隐所在地去往凶山路途不远不近,大部分道路还算平坦好走,毕竟是裴少卿等人精挑细选、各方面都认真斟酌之后才选定的地点。不过天下大路不可能都是平坦的,这条路途中央仍有一片十分难走的路段。
冰火海。
冰火海并不是真正的大海,而是一片密林与荒漠紧挨的狭长地带,呈环状将凶山地域围绕在内。冰火海最外层是树木茂密繁盛不见天日的风雨林,林中有无数毒虫猛兽,防不胜防;风雨林之后,更加靠近凶山地域的地方是天绝大漠,绵延百里,一望无边,因大漠中时常出现幻象难以走出,也被人称为绝途。
风雨林,天绝大漠,冰火两重天,构成令人望而生畏的冰火海,也是去往凶山地域的必经之路。
走到冰火海边缘时,白凤隐已经开始出现频繁的胎动。她腹中孕育的小生命已经快七个月了,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好好休养避免剧烈活动才对,可她没有那个条件。
如果此时不行动,她害怕在孩子出生后再也等不到父亲。
或许是圆滚滚的肚子与她时不时表现出来的疲惫所致,同行半路,容定尘对她的态度逐渐缓和。他的变化看在傅温娘眼里,总是被有意无意强调成同情、怜悯,试图激怒白凤隐,无奈白凤隐根本不上当。
与容定尘相处这么多年,白凤隐早就改掉容易冲动、感情用事的坏毛病,对于傅温娘那些拙劣手段,她只需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要保持这样下去,到达凶山天机镜前,应该不会有多坎坷。
当白凤隐如此期望时,意料之外的麻烦突然降临。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435章 一厢情愿
还有一天路程就要到达风雨林,白凤隐却因为胎动过于频繁不得不提出暂时休息一晚,次日再赶路。容定尘本有些不情愿,看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像是在说谎,这才勉强答应。
风雨林气候多变,似乎也影响了附近区域,这一晚风声紧俏,小雨微寒。
白凤隐本以为会像平常一样,稍作休息胎动就会有所好转。然而她裹着薄毯从傍晚躺到深夜,胎动带来的腹痛越来越强烈,丝毫没有好转迹象。
那种来自身体内部的阵阵疼痛,远比皮肉伤更加折磨人。白凤隐不愿被傅温娘看到自己虚弱一面,始终咬着牙不吭声佯装熟睡,一动都不敢动,额上豆大的汗珠就没干过。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时间流逝的如同爬行一般缓慢。大概是到子时左右,白凤隐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碰触她,先是脸颊,而后是额头。
她不太确定是容定尘。
记忆里他的手掌总是温暖干燥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凉?不过那种冰凉的感觉很舒服,就好像一道甘泉流淌进炎热火山中。
一声轻轻的倒吸凉气声后,传来的却还是容定尘的声音,清澈,低沉,带着若有若无的担心。
“你在发热,身子烫得很。”
白凤隐有些恍惚。
她在发热,所以才会觉得他的手掌很凉吧?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手掌凉,还是她的心更凉。
病中,理智总是轻而易举被攻陷。身子难受心更难受的白凤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自然更记不住此时应该伪装成让人憎恨的妖女。
下意识摸索到他的手掌,白凤隐呢喃一声转身,面对他时仍迷迷糊糊闭着眼。容定尘有些意外,愣怔间忘记抽回手掌。
只这片刻停顿,他的手再想抽出就不容易了。
白凤隐抱住他的半只手臂,滚烫脸颊紧紧贴在他手上,那种凉爽感觉让她无意中露出惬意满足神情。淡淡的笑,没有任何欲求的孩子般神情,倒映在容定尘眼中如若一幅景致的美人画卷。
天很黑,风声呼号,她裹着薄毯浑身滚热却簌簌发抖,与安宁笑容格格不入。
容定尘失了会儿神,而后摇摇头,用力把手掌抽出。
“我去弄些水来。”
白凤隐仍在浑浑噩噩之中,意识里知道是容定尘在对她说话,知道他又要走开,却丝毫记不得自己身处的处境。
他要走了……
这一走,是不是又会忘了她,又会成为陌路人?
是不是下一次面对面是,他还会面无表情问她,你是谁?
胎动带来的腹痛突然不那么明显了……她心口上那道伤,疼起来足以要了她的命,相较之下腹痛又算得了什么?
“凤隐?凤隐……来,睁开眼睛,不要再睡了……”
呼唤声又一次响起,焦急,担忧,以及……令人心碎的温柔。
在朦胧双眼彻底睁开前,白凤隐凭着直觉张开手臂,死死抱住面前的人。
不想让他再离开。
哪怕一刻也好,做她的支撑,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我说你啊,清醒时也能这么主动该多好,小侄子也不至于那么辛苦了。女人嘛,本来就该我见犹怜才对。”
不同于容定尘嗓音带着几分叹息,同样显得有些凉的手指抚摸着白凤隐额头,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温柔。
白凤隐瞬间清醒,愕然抬头。
容萧寂的笑容从没有过变化,哪怕是在最无情寒冷的夜里,依旧有他独一无二的光芒与温暖。
“萧季……你怎么在这里?”白凤隐用力捏了捏他脸皮。
容萧寂躲开,揉着被捏疼的脸,笑容不改:“清醒了?那就好。来来来,起来喝水。再不给你降降温,恐怕你要把前面那片树林都给烧着了。”
白凤隐小心翼翼捧着肚子坐起,从他手中接过一袋清水,仰头喝了几口。
水很凉,恰到好处地降低了口舌干燥和身上的炽热。
“……等下。”一口气喝到浑身舒爽,白凤隐这才意识到问题,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容萧寂,“回答我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容萧寂笑得更加灿烂:“因为想你了嘛!”
白凤隐二话不说,抓起薄毯抽了过去。
按照计划,为了防止容定尘怀疑,这趟凶山之旅将由她独自完成,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同行。早在长芸郡时,她就特地嘱咐过裴少卿务必看守好容萧寂,因为他是所有人中最执拗也是最“不听话”的一个,我行我素之风比起白凤隐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果,容萧寂还是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