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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人难道不是皇上吗?”风南岸苦笑,手中书信在容萧寂面前一晃,“凤隐来信了,但还是不肯告诉我们她和殒王在哪里,只说过得很好,让我们不要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啊!她可是跟小侄子一起呢!小侄子那个流氓,肯定会欺负我的凤隐。真是的,说什么要避世隐居,连住处都不告诉我们,我很伤心呐,南岸……”
已为丞相的风南岸早就习惯了这个不靠谱的皇帝,一笑置之,暗自怅然。
这年,是奉德二年,容萧寂君临天下的第二个年头,也是白凤隐和容定尘归隐后的第二年。
即便时光已经走过这么遥远的路程,容萧寂还是没有放下那份恋慕,和风南岸一样时时刻刻惦念着已为人妻的白凤隐……有时候风南岸回想,大概这就是容萧寂不肯纳妃的原因吧?
不过好在容萧寂是个明君,在江山和红颜知己之间,他选择了成全,选择了天下苍生。
“多谢皇上。”风南岸突然道谢。
容萧寂一愣,旋即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道:“谢什么啊?真想谢我,那就想办法安慰可能会当上皇后的那位老姑娘吧。”
“户部尚书家那位阿碧姑娘?皇上打算立她为后?”风南岸若有所思,“说起来我一直很不解,皇上为什么会选择她?”
容萧寂闷闷不乐,端起茶杯滋滋啜饮,过了半晌才懒洋洋回答。
“因为她聪明,内敛,有厚德之相。我想啊,反正我是没办法喜欢凤隐之外的女人,大概也不会给她们什么荣宠,那么不如选一个知进退、明事理的来坐皇后的位置。至于长相身材什么的……唔,反正也没得挑,毕竟聪明的女人不多。”
“对阿碧姑娘可不太公平。”
“总不能对谁都公平啊!”容萧寂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眸望向窗外,似是自言自语,“先让她做皇贵妃,适当时候册封为后,就当做弥补好了。”
风南岸叹口气,扶着额略带无奈:“皇上总不能一直这么晾着她。且不说朝臣会不会觉察,没有子嗣延续香火,早晚会成为朝臣们吵闹的又一问题。如何处理,还请皇上三思。”
这问题着实难住了容萧寂,以至于从书房离开后,他破天荒没有寻找可以陪他到处玩闹的人,而是直接前往阿碧暂住的琼玉宫。
冷冷清清的宫殿内,阿碧正百无聊赖地坐着看书,蓦地听得外面小宫女迭声惊呼。哒哒哒一阵急促脚步声过后,容萧寂带着一身杏花香气推门而入。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还得说明白才行。”
容萧寂看着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沉稳女子,搔了搔耳朵,直白得有些可笑。
“我们得要个孩子啊!”
阿碧愣住。
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冒冒失失却不是清俊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站在风越国权力顶端的皇帝,容萧寂。
愣怔过后,她没有如寻常女子那样面红耳赤、心慌气短,反而平静得让容萧寂大感意外。
“传宗接代不就是我的任务吗?皇上需要,随时可以。”
迎着容萧寂错愕目光,阿碧从容不迫起身,将一直穿到成亲次日,几乎就要失去意义的婚服缓缓脱下。
第六卷 番外卷 第493章 容萧寂番外之颇有女人缘的皇帝
那一晚雨疏风骤,直至平明时分才歇了雨水。
一夜未眠的容萧寂轻手轻脚穿衣下榻,走到窗前推开小窗。雨后,杏花微寒,余香犹在,他嗅着丝丝缕缕的淡香,无声长舒口气。
坦白讲,他调戏过的女子可以排队到皇宫门口,主动送上门的更是不在少数,可这的的确确是他第一次与女人有云雨之欢。
可惜的是,并不怎么美妙。
且不说他表现如何,单是阿碧由始至终那种麻木表情就让他足够郁闷的,仿佛自己并不是什么施以恩典宠幸嫔妃的皇帝,而是个欺负弱女子的混蛋。
更糟糕的是,阿碧的平淡表现让他不由想到,莫非自己某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差?
“陛下不必多心,贱妾没有任何不满。”蓦地,一声淡然低于打破沉寂。
容萧夙表情僵硬一瞬,尴尬回头,一脸硬装出的从容笑意:“咦?爱妃这么早就醒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贱妾没有晚起习惯。”
阿碧起身,泰然自若穿上衣衫,对着妆奁绾发,安静得仿佛寝殿中只有容萧寂一个人。
容萧寂吐了吐舌头,一耸肩继续望向窗外。
他发现,阿碧是个很不喜欢说话的女人,有些……冷漠。
榻上,她无悲无喜似的表情就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趣。既不迎合,也不欲拒还休,连半声哄他高兴的低吟都没有,暧昧私语更是一句都没听见。
得入天家享受荣华富贵、凤袍加身,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对如此之大的幸运宠辱不惊?虽说阿碧入宫当晚他故意躲开,可昨晚他不是已经给予补偿了吗?阿碧总不会因为这个仍然怀怨在心吧?
还是说,她性子本就如此淡漠?
阿碧正在对镜梳妆,却仿佛能听见他心声一般。放下玉簪,透过铜镜看着容萧寂背影,阿碧又淡淡启口:“贱妾性格如此,还请陛下见谅。陛下可以召太医询问一番,应当有法子让贱妾怀上龙子更容易些,多少能减少陛下抵触次数。”
阿碧的话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明确……她知道容萧寂是为了延续香火才与她行夫妻之实,因此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建议他去问太医该如何做能减少行房次数,又不耽搁她怀上龙种。
这想法,就连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的容萧寂也忍不出吃惊。
怎么听上去……好像阿碧也不太喜欢他呢?那么她当初何必答应入宫?按他平日里观察,阿碧应当不是个贪慕权势荣华的女人才对。
这份不解和细微不满在容萧寂胸口憋闷足有三个时辰,最终还是一脸不高兴倾诉给风南岸听。
风南岸失声笑道:“我还以为皇上昨晚很尽兴呢,否则怎么会当朝册封她为华妃?只是没想到华妃娘娘如此有个性,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硬生生把皇上的脸皮捅了个窟窿。”
“睡都睡了,总不能连个身份地位都不给人家,这样也好堵住那些聒噪的大臣的嘴……喂,找你来排忧解难的,什么时候你学得跟小侄子一样,只会看我笑话了?”容萧寂撇撇嘴,下巴枕着双臂伏在椅背上,没精打采,“说起来她也真会打击人,我可从没被女人这样嫌弃过。”
“不是经常被凤隐嫌弃吗?”
“凤隐例外嘛!”
容萧寂几次狡辩,总算让风南岸勉强承认他是个“颇有女人缘的皇帝”,但仍对已为华妃的阿碧耿耿于怀。
但是,他又不能老鼠一样躲开,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接连几夜不情不愿的缠绵不温不火持续着,容萧寂每天都派太医到阿碧面前细致诊脉,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某天盼来阿碧已怀上龙种的消息。
那之后,他再没有临幸过琼玉宫,只在小皇子诞下后去了一次,有木有样地慰劳一番。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又将是一轮春夏秋冬。
一整年中,华妃母凭子贵晋升为皇贵妃,后宫也三三两两增了十几个嫔妃,但除了她之外,再没有谁有幸得到皇帝的恩宠。
有人说,皇帝对皇贵妃朱若华情有独钟,眼中心里容不下其他女子。
有人说,皇帝是被皇贵妃彻底败了兴致,看到那样姿容平平的女人就不想再有云雨之事。
有人说,皇帝许是有龙阳之好、短袖之兴,不然哪有放着后宫佳丽却不疼爱的道理?
还有人说,皇帝是在痴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闲言碎语永远是枯燥后宫抹不去的话题。有关容萧寂的那些传闻,自然而言也一句不差落入皇贵妃耳中。
“娘娘怎么不治治那些宫女太监的嘴?还有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嫔妃,整日里都不拿正眼瞧娘娘,再纵容他们这样下去,以后岂不是要把这后宫闹翻天了?”娘家随来的小丫头浣纱抹着眼泪哭哭啼啼。
“自来掌六宫风气的都是皇后。我不过是个皇贵妃,并未得到皇上特别授权,如此干涉后宫之事,岂不是僭越?”阿碧倚窗托腮,翻着书漫不经心道。
浣纱无言以对,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人。
谁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诞下皇子的嫔妃?这等特殊身份,难道还不代表着未来的权势吗?浣纱怎么也不懂,为什么她家娘娘如此懦弱胆小,凡是不争不抢,没一点皇贵妃的样子。
且不说她妃位拔擢却仍居琼玉宫这小地方,只看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其他几位因着关系进来的嫔妃,哪个不必这位皇贵妃更奢侈舒适?而这些,其实只要阿碧动动嘴,皇帝不会不给她。
她越是不争,皇帝就越不把她当回事啊!
而阿碧对浣纱的抱怨,从来都满不在意,一如她对容萧寂的态度,仿佛在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抚养小皇子这一件事。
如她所想,或许她的人生就该这样平静到终结,她给容萧寂一个孩子,给风越国一个皇储,这就够了。
但某件事的突然发生,让她和小皇子,还有容萧寂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奉德二年,皇帝容萧寂突然失踪。
第六卷 番外卷 第494章 容萧寂番外之感情这种事
容萧寂的失踪异常突兀,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有那么些无法言喻的怪异感。
阿碧努力回想最近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想得头都痛了,只想到了两件事。
一是前几天的某个夜晚,许久不曾驾临的容萧寂突然来找她。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让她什么都不要想,马上带襁褓中的儿子离开帝都,去长芸郡寻找九幽庇护。
二是昨日晌午,一连数日不曾露面的容萧寂,突然下令让全城百姓,包括前朝后宫,听什么高僧讲经。
第二件事让阿碧心里忍不住生疑……容萧寂一向不信鬼神,更不喜欢做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事情。请不知哪里来的高僧全城讲经布道,怎么看都不像他会做出的决定。
最重要的是,容萧寂几天没有露面,她相当怀疑,这道命令究竟是不是出自他口中。
而其他或许与此有关的细节,不知为什么,阿碧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记忆里缺失了某些碎片。她唤来浣纱细细问过,同样丢失了某些记忆。
“浣纱,去唤风丞相和夏护卫来,事情有些不对劲。”觉察到异样后,阿碧当机立断做出吩咐。
浣纱被她凝重脸色吓坏,问也不敢多问一句,连忙去找小太监外出传召。
内宫不是男子能轻易进入的地方。阿碧不想惊动外人引来不必要麻烦,因此只让浣纱把二人待到内宫旁侧的御花园中,自己换上一身宫女衣衫,避人耳目前去相见。
她从不主动过问前朝政事,却不代表她对朝廷内外一无所知。她的父亲毕竟是户部尚书,诸如朝中何人为忠臣,谁又是奸佞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她向外人打探。
顺利见到二人后,阿碧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分寸有度,说的话也是精简凝练、条理分明,寥寥几句话便道明来意和怀疑。
风南岸赞许之色毫不遮掩:“难怪皇上会选择皇贵妃娘娘为伴,娘娘的确是能辅弼皇上的贤良聪慧女子。”
阿碧只是淡淡一笑,既不自谦反驳,也不狂妄自大。
“皇上失踪谜团重重,只怕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隐藏其中。如今群龙无首,风越国朝廷无异于一盘散沙,还望二位大人能够多多留意朝中动向,也莫忘替贱妾继续追寻皇上的蛛丝马迹。”
风南岸苦笑:“皇上只留一封书信,说什么宫中无聊至极所以外出游历,将天下交给先帝太子打理……这番举动虽像他性格,微臣却不信皇上会做出这种事。所以,请皇贵妃娘娘务必放心,无论如何,微臣会竭尽全力寻找皇上。”
“那就有劳风丞相了。”
阿碧略一施礼,优雅大度,看得夏班啧啧称奇:“皇贵妃娘娘这不是很和善温柔吗?怎么皇上老实说娘娘冷淡呢?”
风南岸无可奈何地瞥了夏班一眼。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夏班连忙捂住嘴巴,一脸自责。
“夏大人有什么说什么,正是这副耿直性格才会得皇上重用。毕竟忠言逆耳,身为王者需要有耿直人臣来时时提醒。”阿碧不以为意,反倒把二人表扬一通,“父亲也常提起风丞相,每每提及都止不住敬仰赞扬,还说若是朝臣都能像风丞相这般尽职尽责,那必是我风越国的福气。”
风南岸眸中漫过一丝讶色,更是在离宫的路上,对首次私下见面的皇贵妃赞不绝口。
“皇上一向知人善任,唯独册封朱若华为妃这件事让我多少有些想不通。不过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风南岸深吸口气,长长呼出,叹服不尽,“果真是个深明大义又临危不乱的奇女子。倘若皇上心里没有一直牵挂着凤隐,如果他能多把精力放在皇贵妃身上,想来他们二人会是最完美的一对儿。”
夏班撇撇嘴:“光说如果也没用啊!皇上喜欢我们家王妃,众所周知的事情,估计这辈子是戒不掉了。”
“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事,变化总是不期而至。”风南岸笑笑,意味深长。
夏班挠挠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