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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箫不想回答,只是吞咽唾沫时喉咙那种疼痛沙哑的感觉,让她实在无法抵抗一杯水的诱惑。
“我、我是为了监视你才被左大人选中的,在我去南方之前,唯一任务就是监视你……”
根据白凤隐找回的记忆推断,左靖楼把她当做蛊母已有三四年之久,换言之,在三四年前的时候白凤箫就已经是左靖楼手下,且是为了监视她才会被左靖楼选择。
三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白凤箫是左靖楼的心腹,那么她肯定知道不少关于左靖楼不为人知的秘密。
微微倾斜茶杯让清澈茶水细水长流,白凤隐眸光冰冷欣赏着白凤箫狼狈歪头舔吸茶水的样子,看够后立刻收手,唇边挂上隆冬冰霜。
“第二个问题:左靖楼与巫族有什么渊源?他怎么会蛊术?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蛊母体质?”
几滴茶水解了白凤箫燃眉之急。喉咙稍稍舒坦些后,白凤箫不再那么恐慌,又因刚才自己狼狈模样感到愤怒,更加往死里憎恨白凤隐。
眼珠一转,白凤箫故意装作虚弱小声道:“是因为……所以……从不告诉别人……”
那样近乎呢喃的声音,白凤隐根本听不清楚。不过她没有弯下腰去分辨,而是干干脆脆一脚体在椅子上,直接把椅子连带白凤箫一起踢倒。
“姐姐还在考验我的耐性吗?”夹起一块炭火凑到白凤箫脸颊旁边,白凤隐做出一副惋惜模样,“我见姐姐总是花很多银子去买牡丹露、玫瑰膏,应该很在乎自己的脸蛋儿吧?如果这么漂亮的脸蛋上多一块伤疤……唔,我想那时候姐姐就会明白,一直顶着伤疤被人嘲笑的我是多么没耐心了。”
白凤箫脸色一白,瞬间浑身战栗:“你、你别乱来!你若敢伤我的脸,我保证你不得好死!”
“又吓唬我。”白凤隐吹了吹木炭,火焰燃烧得更旺一些。
透过升腾热气,白凤箫能够清楚地看到白凤箫的眼眸。
那双眼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更没有犹豫和软弱,有的只是决绝果断、冷漠无情。那样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这个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妹妹,绝对是说到做到绝不留情的狠角色。
地面很凉,白凤箫的头上却冒出一层汗珠,脸色十分难看,还偏要挤出生硬笑容:“姐妹一场,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对你下杀手。凤隐,只要你别伤我性命,我保证只要是我知道的问题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吗?”
“好啊,那就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
白白凤箫舔了舔干涩嘴唇,犹豫半天才下决心低道:“其实左大人也有巫族血脉。我曾看他在祠堂内祭拜两个灵位,其中一个灵位是他父亲的,姓氏为苍天的苍。据我所知,只有巫族的人才会有这种古怪姓氏。”
苍碧川紫凤,这是巫族五大家族的姓氏,其中苍碧凤三氏姓氏独特,完全可以看做巫族血脉的标志。
“原来他也是巫族后代,这倒能解释为什么他会蛊术又知晓我身份了。”白凤隐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并未注意到白凤箫被捆住的手腕正悄悄伸向旁侧火盆。
嘣!
麻绳被挣裂的声音传来,白凤隐陡然醒悟,只见白凤箫翻身跃起,手中一道寒光迎面袭来。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14章 不明身份的杀手
平时白凤箫身上看不到任何武器踪影,但关键时刻总能掏出些精巧暗器,这一次也一样。
一只巴掌长的软剑突然袭向白凤隐,薄而锋利的刃口闪着幽蓝光泽,显然淬有剧毒。
白凤隐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翻身躲开。冷笑表情再度出现在白凤箫眼中时,握在她手里的凤隐剑仿佛被赋予了灵动生命,矫若骖龙,气势如虹,一劈一挑间,白凤箫引以为傲的保命暗器嗖地被击飞,黯然掉进火盆里。
唰。
最后一声啸响收尾。
白凤箫眼看白凤隐凌厉一脚朝她腹部踢来,却丝毫没有招架躲闪之力,肚子一阵剧痛,眼前昏花一片,整个人竟飞了起来向后跌去,重重撞到墙壁上后才落地。
那一撞一摔险些要了白凤箫半条命,好不容易忍住强烈的呕吐感晃晃悠悠站起,余光瞥见对面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发出一声短促悲鸣。
那张如花似玉的面颊上多了一道长长伤口,狰狞,丑陋,鲜血长流。
白凤隐把凤隐剑在茶杯中泡了泡,嫌恶地隔着汗巾擦去剑身上血迹,挑眉冷望,语气森然:“打够了吗?要不要再过几招?”
捂住伤口的双手不停渗出殷红血水,白凤箫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别说回答问话,就连发出正常哭声都很困难,被蛊毒封锁的呜咽哀嚎听上去更像是野兽在嘶鸣。
白凤箫是个美人,也很重视自己的容貌。如今自傲的容颜尽毁,也算是最悲惨的结局之一了。
然而白凤隐并不觉得自己应该给予同情。
“论年纪,你比我大上两岁,我不得不叫你姐姐,论阅历,你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要跟我斗还差得太远。”
缓步走到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白凤箫面前,白凤隐屈膝半蹲,凤隐剑轻轻挑起白凤箫下颌。白凤箫战栗目光与她对上,马上又增添一份憎恨,九分畏惧。
“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你这条烂命不值得弄脏我的手。我要你回去告诉左靖楼,我会一点一点扒下他的人皮,让他也尝尝被活生生折磨是个什么味道。还有……”
白凤隐顿了一下,瞳孔一缩,手腕飞快转动,弹指间又在白凤箫另一侧脸上留下深可及骨的可怖伤口。
看着白凤箫彻底崩溃捂着脸匍匐在地上,听着在蛊毒作用下难以名状的古怪哭泣声,嗅着越来越浓重的腥甜味道……自半个月前琳琅阁受困以来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压抑感,总算稍稍缓解。
后撤,起身,收起凤隐剑。
白凤隐悄无声息走到门口,冷漠视线最后停留在白凤箫剧烈颤抖的背上。
“让容萧夙记住,想对付我尽管来。他若再敢用卑鄙手段伤害容定尘,我定会让他后悔三生三世!”
白凤箫的精神已然崩溃,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凤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然,她也没有看到,在白凤隐离开不久后,另一道诡异而丑陋的身影紧随白凤隐而去。
太学隐蔽而奢华的密室内,左靖楼正闭目养神,忽而唇角一勾,笑得冰冷阴鸷。
“逆我者……必死。”
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白府,拿白凤箫出了一通气后,白凤隐从正门大摇大摆离开白家。
身后,一群左靖楼花高价雇佣来的杀手横七竖八躺倒一片。
连累容定尘受伤让她很是恼火,这一次总算能稍微宽宽心,抬头看看阴云密布、大雪纷飞的天,完全不觉得有任何压抑之感,反而感觉那是一种别样的美丽。
她的人生早就没了阳光,即便如此,不还是坚强活着吗?
命,是爹娘给的。
怎么过,那要自己说了算。
一阵阵狂风卷过,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唯有白凤隐披着厚实狐裘逆风而行,在漫天狂舞的白色雪幕中桀骜独立,仿若清冷谪仙。
这样纯洁美丽的雪景里,偏偏有些东西要来碍眼。
白凤隐不动声色,眼尾余光瞥向斜后方鬼鬼祟祟跟随的黑影,一出白府她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并且是个轻功十分了得的人物,只是不知拳脚功夫又如何。
白凤隐有心试探,故意选了一条十分偏僻的小路。
果不其然,那道人影不远不近跟了上来,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即便如此她还是看见了那人样貌,心中不由一惊。
那是个矮而丑陋的男人,或者该说,是个怪物。
大概是发现了白凤隐在故意往偏僻地方走,跟踪者开始加快脚步,不过一会儿就大大缩短距离,与白凤隐之间仅剩下十几步远。
看看周围渺无人烟,白凤隐停下脚步。
“阁下从我还在白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监视了吧?莫非也是左靖楼的走狗?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阁下还真是有副好耐性,居然没有出面为同为走狗的人解围。”
那人没有说话,比普通人要短半截的双腿迅速挪腾,很快就到了白凤隐面前。
三步之距,白凤隐已经能觉察到那人散发出的浓烈杀意。
脸皮撕破到这种地步,看来左靖楼不再打算用各种卑鄙手段来对付她了,为了减少麻烦干脆派人刺杀,而且还找了个相当厉害的高手。
在感觉到距离足够近的瞬间,白凤隐毫无预兆陡然转身,凤隐剑铿然出鞘,握于掌中翻飞起舞。那人倒也不含糊,借助身形矮小的优势腾挪闪转,快似鬼魅的身形根本无从预测,一连十几招下来,白凤隐居然没占到半点便宜。
但也不是说,她没有任何收获。
高手对决只需一瞬,优势什么、破绽在哪里很容易被对方捕捉。白凤隐与那怪人对招后确定,那人虽有一身令人叹为观止的好轻功,拳脚功夫也因极快速度更具杀伤力,却和她一样在内功方面非常欠缺。
撇开丑陋外貌不论,这人身法极好却不懂内功,实在是可惜了。
白凤隐略一走神,那怪人抓住机会毫不犹豫攻了上来,一招一式皆是放弃防御的绝对进攻套路,就好像喝醉了酒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疯子。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对自己性命还算珍惜的白凤隐遇上这种孤注一掷的疯子还真有些没辙,明明拳脚功夫不相上下,却因为要多分出一分精力防御逐渐落入下风。
就在那怪人狠狠一拳挥来,白凤隐被迫格挡的瞬间,一个压得极低,仿佛沉在地狱里的痛苦声音,在她耳边沙哑响起。
“下路……攻……下路……我输……你……跑走……”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15章 百闻不如一见
古古怪怪一声低语后,那人故意露出个破绽向后退去,稍作调整又一次攻来。
白凤隐继续防御反击,心里却越来越惊疑不定,经那人提醒,她发现,那人的破绽果然是在下路,好像是腿脚曾经受过什么伤,有些跛脚,一旦下路被攻击很难迅速做出防御。
不管那人是敌是友,又怀着什么目的悄悄告诉她自己的致命弱点,白凤隐决定按他说的做。
吃亏的架,她可不愿意多打下去。
又三招不痛不痒的交手过去,那人有意无意露出跛脚,白凤隐抓住机会一脚踢去。那人发出一声闷哼,长度远超常人的双臂在地上一支,整个身子跟着向后荡去。
白凤隐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追击,忽然不知哪个方向传出一声变调唿哨。
那古古怪怪的神秘人听到唿哨,毫不恋战掉头就走,在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护佑下飞快融入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这一番遭遇让白凤隐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到琳琅阁对容定尘说明,容定尘也一样猜不透那人来路,最值得怀疑的人当然是左靖楼,但左靖楼已经放出谣言说白凤隐有帝妃之相,又怎会另外派高手来杀她?这不是在给前一个诡计捣乱吗?
两个人加上沈珏讨论了一晚上也没结果,最终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一方面发动九幽去查探那神秘杀手身份,另一方面,白凤隐和容定尘仍同住同行,等待左靖楼诡计的下一步动作。
十多天过去,关于凰星临世的谣言越传越热,且形容得有鼻子有眼、生动形象,就差直接说明这凰星临世、有帝妃之相的女人叫白凤隐。并且,传言已经不仅限于前朝后宫范围内,迅速扩大到市井街坊、茶馆酒肆,就连坊间淌着鼻涕的小孩子都能说上几句。
有些麻烦,该来总是要来的,在此之前白凤隐仍我行我素,照常过日子照常吃饭照常和容定尘抬杠斗嘴。
不过,他开始还手了……
“容定尘!你给我放开!听见没有?信不信我往你饭菜里下毒?”
“随你喜欢,大不了我和你吃同一碗饭、同一盘菜,再用同一副筷子。”
“有能耐你别呼吸!毒死你!”
“死就死,拉着你一起,旁人还会感动地说我们是殉情。”
“……滚!你给我滚远远的!”
一大清早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刻,殒王府内就传来一阵阵咆哮与轻描淡写却威力十足的反驳。
沈珏离老远听见白凤隐和容定尘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忍不住沉沉叹口气,表情木然:“舟神医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变成哑巴?”
“浪费。不如直接毒死。”舟不渡更是一脸淡漠。
夏班跟在后面听得冷汗直流,不时用余光偷偷瞥向身侧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掌心里已经濡湿一片。
“到了。”沈珏停步于容定尘书房外,恭恭敬敬朝夏班身边的男人压低身子鞠躬,“主子就在书房内,白姑娘也在。需要属下在外面守着吗?宗主?”
究竟是该为复仇不惜一切,想尽办法接近容萧夙,还是应该放弃复仇为自己寻找幸福,关于这点白凤隐和容定尘一直无法达成一致。
一大清早,两个人又为这件事开始斗嘴,白凤隐接连翻了三次白眼惹得容定尘不满,率先出手把她拦腰抱起丢到椅子里。
之后,两个人大动干戈,书房又是一片狼藉,而结果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房门被突然推开时,白凤隐正被迫弯腰伏帖在书案上,回头对容定尘怒目而视,容定尘一手攥着两只皓腕,另一手揪住白凤隐鼻子,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