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与白凤隐擦肩而过时猛地撞了她一下。
“呦呵,谁家小娘子啊这是?怎么着,看上爷了?不然干嘛撞我啊?你们说是不是?”男人色眯眯地盯着白凤隐,故意大声道。
身边一群人连忙跟着起哄,有几个狗腿子模样的人识时务地围住白凤隐,阻断她逃走路线。
白凤隐头不抬,眉毛也不动一下,语气冰冷无情:“滚开。”
“小娘子脾气不小啊,正合爷的胃口。来,让爷看看,你是不是低着头偷笑呢?”男人借着酒劲儿耍起流氓,扬手就朝白凤隐脸上摸去。
春天了,夜晚不再像同天那么冷;筋脉封印解除后她有了一些内力,也能抵御不少酷暑严寒。
可是不知为什么,白凤隐的心寒得寻不到一丝温暖。
这世间,那天命,究竟给了她什么?
她还是个懵懂少女时,她还相信爱情这种该死的东西时,上天让她遇见了容萧夙。从此她背上背叛者的枷锁,迎着世人畏惧目光,听着无数冤魂的咒骂,舍弃一切就只为能够陪在所爱之人身边。
到最后,她得到的只有背叛。
从九幽高塔上跳下那一刻,她在心里烙印下最决绝誓言,余生目标只为向容萧夙复仇。
而在她沉入冥河的瞬间……
她的心凉透,嘲讽着自己,怎么会相信爱情这种东西。
看,这些吃饱喝足的男人们,他们饥饿寒冷之时怎么会想到爱?不过是什么都有了,这才开始想要寻觅一个女人,给自己找点乐子,找点儿尊严。
这冰冷的人世间,绝对不存在什么两情相悦的爱,就算有,那也不会属于被诅咒的她。
一道寒光在喧闹的夜色里扬起,无声,却很刺眼。
凤隐剑很锋利,最适合割断血脉、砍碎骨头,白凤隐握着它时总是很有自信能够将它的凌厉锐器发挥无余。再拔出凤隐剑那一刹,她甚至幻想自己已经听到骨肉被分离切断的声音,又或者,还有扬起的热血会溅到她脸上,驱赶走让她心口剧痛的寒凉。
唯有不爱,才能自保。
唯有无情,才能免伤。
“总算找到你了。”穿过喧嚣吵闹的嗓音忽而在白凤隐耳边响起,平和安宁,带着微微凉爽之意,一瞬将她胸口那股蓬勃燥热熄灭。
穿着精致锦袍的身影贴到她身后,一只手在凤隐剑伤人饮血前落下,看似漫不经心地将凤隐剑推回鞘中。
刹那而起的剑光已经吓到那几个登徒子,这会儿见白凤隐身后还有熟人,且是个看起来十分有钱有势的家伙,不由有几分打怵。
身后的人握住白凤隐的手,语气轻慢,字句之间温柔无比,却总让人感觉有那么几分轻佻。
“呐,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夫人?”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39章 开心果
“夫、夫人?”地痞愣了一下,看看白凤隐,又看看她身后的人,连忙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原来是有妇之夫啊!早说嘛!啧,走了走了!爷对嫁了人的姑娘没兴趣!”
一行恶徒悻悻离去,周围围观百姓一哄而散。
白凤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引发十分糟糕严重。深吸口气,白凤隐转身,诚挚道谢:“多谢了,萧公子。”
恰到时机出现的萧季随意摆摆手:“刚才那一声是我乱叫的,你别介意就行。”
人来人往的夜市上闹出命案,与被人出于好意占一下“便宜”,哪一个更有利白凤隐还是分得清的。不过,萧季怎么会在这里?
“萧公子不会又是碰巧出现吧?”白凤隐意味深长问道。
萧季倒是干脆坦率:“哪有总是巧合这种事?我只是想见见你,让你陪我出去玩,所以在琳琅阁出出进进十几趟了,就这段街市也逛了不下十遍,遇不上才奇怪呢!”
又是玩……
饶是白凤隐心情极其恶劣,遇上萧季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只要不耽误他玩的人,那也只能苦笑以对。
“话说……你怎么穿成这样?翻墙掉水里了吗?”萧季上下打量,纳闷道。
白凤隐低头看看自己,忍不住一声叹息。
刚才发生过什么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记得容定尘吻了她,她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匆匆忙忙披上衣衫跑了出来。烦躁如潮水般退去后,她终于感觉到夜风吹过湿漉衣衫有多么寒冷,这幅模样站在街上,也难怪会有流氓搭讪。
萧季看着她紧皱眉心,忽道:“临街有家不错的绸缎坊,要不要去看看?”
“那就劳烦萧公子破费了,想来这点小钱应该不用我赊账吧?”
“这点小钱白大老板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不还那也不是赖账,而是完全没当回事。”萧季眯起眼睛笑笑,“走吧,再多说几句你要着凉了。”
白凤隐点下头,迎着路人诧异目光走在萧季身侧。
她从不在意世人目光如何,如果连走在她身边的人都不在意,那就更不用在意了。
好在,萧季是个很懂她的人。
绸缎坊内,萧季挑挑选选花了小半个时辰,最终选定一匹价格不菲的上等雪绸,一锭银子丢过去,问也不问就要求老板日出之前交工。绸缎坊老板苦不堪言,好像又不敢得罪萧季,只好咬牙接下生意,给白凤隐找出一身崭新但很普通的袄裙先御寒。
白凤隐站在柜台前瞟了两眼,看清账本上数目后不禁咋舌。
就那么宽一匹雪绸,几个时辰的手工,算给萧季一个不小的折价后居然还要四百多两……
再加上上次他送的红玉烟袋,她欠他的足有五百两,已经不是一句道谢就能偿还的了。
与萧季相识不过几面之缘,白凤隐不太愿意与交情一般的人有太多债务关系,找个借口让萧季陪她回了一趟琳琅阁,悄悄从阁里拿出几张银票揣好。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或者你比较感兴趣的东西?让我破财可不容易,别浪费机会。”走到最繁华一条街市上时,白凤隐提点道。
萧季歪头认真想了想,忽然直直看着她:“除了白姑娘之外,好像没别的了。”
“是要把我清蒸了吃,还是先烤一下?”
“那就要看白姑娘的皮肉嫩到什么程度了。”萧季煞有介事,一本正经道,“普通的肉口感一般,若是用香木炭熏烤再加以香料,可以熏烤风味十足的肉干;若是特别嫩的肉,那么最好的烹调方式就该选择清蒸,而且不能加任何佐料,这样方才能把肉的嫩凸现出来。”
白凤隐连忙摆手:“得得得,别往下说了,瞅你这模样好像真像吃了我似的。”
“南国有食新胎的风俗,昂贵药材中也有紫河车这种奇药,所以说吃人肉完全不是什么罕见奇事。说起来,白姑娘有没有想过尝尝人肉味道?呐,我以前就想过,可是每次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就什么食欲都没有了,注定这辈子要有许多美食品尝不到。”
萧季的见多识广、博古通今白凤隐早有领略,听他又把话题扯远,立刻比划个停止的手势。
“这些闲谈等会儿再说。你看,上次你割爱送我烟袋,这次又给我订做这么贵的衣衫,我不开心时也总是你帮我解闷。既然你没什么想要的东西,那就这样吧……”
白凤隐晃了晃拳头,一眨眼。
“有什么仇人或者讨厌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萧季盯着她的拳头看了半天:“你说打人啊?”
“光是打不够出气,掰断几根手指、打折几根肋骨也行。不过之后你得出点儿银子活动活动关系,把我从牢房里捞出来。”
“别,太残忍了。”萧季连连摇头,“浪费精力还得花银子,还不如让你直接打死呢,免得麻烦。”
白凤隐被他一脸郑重其事开玩笑的样子逗笑,啪地把手落到他肩头:“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和你说上几句话,什么烦心事都忘记了。”
“那要是你永远跟我在一起,还不得乐成傻瓜?”
“那也比被烦心事压死强。”白凤隐长舒口气,轻轻推了他一把,“快,说说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总欠你人情我心里不舒服。”
萧季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外表看上去像是文弱书生,说起话来又像纨绔子弟,真有他有些交往了,又觉得这是个聪明机敏、舌尖生莲偏偏不愿走寻常路的怪人。
却莫名地让人喜欢亲近。
“啊,想到了!”萧季突然一捶掌,眸光闪亮,“前段时间龙记赌坊的老板嘲笑我中看不中用,我一直想去踢了他们的赌坊来着,可是他们打手太多又凶巴巴的,我始终没能如愿。要不,你陪我去龙记赌坊闹一晚上?”
赌坊……
白凤隐没有立刻表态,唇边却缓缓绽开一朵危险笑容。
“反正是要去踢场子,不如趁这机会大赚一笔怎么样?我的赌术可是很好的哦!”
第三卷 乱兮·展风华 第240章 活色生香的赌注
二十三年前,白凤隐第一次来到帝都,第一次知道有赌坊这种东西存在,第一次被蛊术和武功之外的东西吸引。
在某间破旧拥挤的小赌坊里,她输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被容萧夙强拉着才不情不愿离开。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输钱。
她不喜欢失败的感觉,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求自己是胜者,因此之后足有半年的功夫她都在刻苦钻研赌术,终于成了帝都内所有赌坊谈之色变的“银票杀手”。
也成了一个不择不扣的赌徒。
“等下进去后你什么都别管,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自然会有大笔大笔的银子送进你钱袋里。”站在龙记赌坊门口,白凤隐双手叉腰,仰望门牌,一脸势在必得的从容浅笑。
萧季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尽管白凤隐穿着的衣衫十分平常,但有萧季这位一身昂贵饰物、极尽张扬之能的贵公子在后,赌坊的小二并没有阻拦她,反而滔滔不绝为她讲起了赌坊内各处赌局。
白凤隐漫不经心走了一大圈,最后拉了拉萧季衣袖,停步在牌九大桌前。
常在赌场混的人都知道,赌场那些赌具多半都是有猫腻的,唯有牌九最难作弊,不仅需要特别利落的手活,还得有极佳的记忆里。白凤隐选择牌九一来是想躲开赌场做的手脚,二来也是想让萧季跟着她学一学,如果他足够聪明,只凭这一手牌九技巧就不会被人嘲笑中看不中用了。
不过,说起来……萧季笑得时候真的很好看。
白凤隐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她总觉得透过眼眸能够看到很多东西。容萧夙的眼睛是充满锐气与锋芒的,有天子之气,亦有枭雄之气;明御的眼神明亮坚定,虽说是很普通的眼形,却总是奕奕有神;萧季的眼睛有些女气,是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下垂,就像把眼睛笑弯了一样,会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
而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眼睛有两双,一双属于左靖楼,另一双,属于容定尘。
左靖楼和容定尘都是丹凤眼。不同的是,左靖楼的眼睛更加细长,上眼皮平而单薄,无端给人阴冷妖冶之感;容定尘的丹凤眼更加明显,内眼角微微下垂,外眼角略略扬起,再放上一对儿连女人看了都嫉恨的清晰双眼皮与一双卧蚕,总能让女人为他着迷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白姑娘?”萧季微带困惑的呼声打断白凤隐出神。
“码好牌了?行,那就开吧。”迅速回神后,白凤隐从容不迫向掌局人示意。
掌局人瞥了白凤隐一眼,冷哼道:“咱们龙记的规矩是先押注后开牌。二位要向想参与这局,那就请先亮出您们的赌注,银子铜板银票均可,若是有贵重值钱之物也可折价押注。”
白凤隐回头看萧季。
既然是替他出头,那么这金主肯定要由他来做,不然就达不到让他出风头、踢场子的目的。
在白凤隐的“热切”目光注视下,萧季并没有如约定那般爽快地拿出银子,而是低下头与她对视,龇起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纯净笑容。
“我要押上最值钱的赌注。我输了,赌注归你们;若是我赢了,你得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让他给我磕头道歉。”
掌局人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我说这位兄弟,你脑子没病吧?咱们龙记可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没开玩笑,赌注我都准备好了。”
见萧季一脸认真模样,掌局人收起笑容,纳罕道:“你的赌注呢?拿来看看。要是只有几张银票的话,我劝你尽早滚蛋,别等着咱们龙记的哥们儿送你出去。”
白凤隐也没想到萧季会说出这种挑衅的话,暗暗捅了他一下。
“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把最值钱的赌注带来了啊!”萧季嘟囔一声,众目睽睽下突然将白凤隐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桌面上。
所有人都呆住,看猴子一般看向萧季,猝不及防被当成赌注的白凤隐更是错愕不已,坐在桌面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萧季笑容干净,伸开手臂护在白凤隐周围:“这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怎么样,足够分量了吧?”
偌大的龙记赌坊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超这边望来。掌局人愣了好半晌,陡然唾了一口,怒道:“妈的,还真是来搅局的!哥几个,把这小王八羔子给我叉出去!”
“我看谁敢?”白凤隐冷眸一扫,索性大大方方坐在桌上,怀中一叠银票嘭地撂下,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