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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表……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葛纯推了一下发愣的秋芸,示意她速战速决。
秋芸一秒回神,从路过的侍者手里取了两杯香槟,不急不缓地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苏总,先预祝你此次楼盘……”
“有什么事直说吧。”苏拾东打断,这会儿已经将怀表收回到西服口袋里。
秋芸见他面上保持一惯绅士的从容,幽深的眼底却透露着明显的淡漠。
绅士其实不过是一匹极具耐心的狼,一旦撕破伪装,露出的只会是无比凶残的本性。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秋芸看清这个圈子形形色/色的人。
雀跃知道,这类人通常心思深沉,性情难以捉摸,地雷也特别多,一个不小心绝对能炸得你粉身碎骨。
所以秋芸得拿出十足的诚意,在炮火下掏人情:“是这样的,这次宴会,我是代我父亲虞志球来的,其实上次拍卖会只是个误会,我们虞家绝对没有要和苏家作对的意思,为此我诚心向苏总致歉,虞家表示愿意承担您在拍卖会上的所有损失。”
苏拾东终于正眼看向她。
事实上,那次拍卖会后,他并没有为难虞家。
但他不为难,不代表没有人为了讨好苏家而去刁难刁难虞志球。
当然,别人爱做什么,他也管不着。
秋芸见他没有异议,便示意侍应将事先备好的大礼搬上来。
送礼不送贵,但绝对得送对。
秋芸已经事先打听好苏拾东有收藏留声机的爱好:“这款是美国维克多公司1819年生产的纪念款落地式留声机,作为此次典礼的贺礼,希望您会喜欢。”
果然,苏拾东的目光落在了礼盒一眼,秋芸便知道,这份儿礼算是送对了。
苏拾东示意身边的助理手收下贺礼。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见势,也将目光投向了秋芸。
礼收下了就表明苏拾东将不计前嫌,事后势必会传出一些风声,届时也就不会再有人刁难虞家。
“我敬苏总一杯。”秋芸心中大石落下,于是将手上那杯适才未被接纳的香槟再次递给苏拾东,眼睛却不自觉瞥向那个揣着怀表的口袋。
像是中了魔怔般的,她将身体慢慢靠向苏拾东,近得几乎只有一臂之距。
玫瑰香气顷刻萦绕鼻尖,苏拾东轻扫了秋芸一眼,从容不迫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多谢。”
秋芸即刻撤离了身体,低头抿了一口香槟,嘴角上扬的同时,快速将右手拢到了身后。
她自以为成功地瞒天过海,殊不知,两米开外有一双眼睛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毕然望着远处正和苏拾东攀谈的秋芸,见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探入苏拾东的口袋,又快速拢到身后,心底不由浮上一丝玩味。
女孩一袭大红色的收腰鱼尾长裙,将修长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优雅中透露着一丝东方美的古典气质,无疑是在场女眷中尤为醒目的一个。
毕然看着她直起身,面不改色地对苏拾东微微一笑,嘴角边的两个梨涡为明媚的笑容添了几分娇俏。
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苏拾东离开后,葛纯古怪地审视着秋芸:“你刚才该不会……”
“嗯?什么?”秋芸漫不经心地抿着香槟酒,另一只手紧紧攥紧怀表,心跳如雷鼓动。
葛纯又睇了她一眼,“你……是在勾引我小叔么?”
秋芸一口香槟差点箭喷出去:“谁要勾引你小叔了?”
年纪都够当她半个爹了。
葛纯狐疑地觑了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没动这心思。
毕竟苏拾东的身份摆在那儿,今晚的酒会上估计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想勾引他的。
其他人只敢远观,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和冷气场,有贼心没贼胆。
葛纯忽然故作高深地说:“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小叔可是有……”
“小姐。”走过来,恭敬地对葛纯颔了一下首,“老爷有急事找您,请您现在回家。”
葛纯的话被截了一半,点点头,便和秋芸道别退了场。
陈秀祺在秋芸失踪半小时之后,终于在一处会场的偏厅寻到她的踪迹。
此时秋芸正端着满满一盘点心坐在角落的餐桌前吃东西。
陈秀祺一看见她面前摆放的足足够三人份的食物,立马走过去端走盘子。
她压低了声音说:“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身份?哪有人在各种场合跟在自己家一样大吃大喝的?”
秋芸嘴里含着一口椰蓉酥,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差点眼泪掉下来。
她在自己家哪有这机会吃到这么多美食啊?
为了维持她的身材,陈女士对她饮食上的苛待程度已经突破了她这个饿死鬼的底线。
陈秀祺看到秋芸嘴里有一半露在外面的椰蓉酥,刚要伸手去取。
秋芸见她有异动,立刻嚅动嘴唇将剩余的另一半含进嘴里,快速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陈秀祺的表情由目瞪口呆逐渐演变为一脸嫌恶,继而化为悲愤交加。
我天,这还是她原本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儿吗?
两年前,在巴西留学的虞秋芸跑去亚马逊冒险,结果不幸失踪,找回来的时候,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先是胡吃海塞,然后就是失忆。
乍一见,目光呆滞,眼神躲闪,痴痴傻傻。
医生只说是受了强烈刺激导致短暂性失忆。
最后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得出的方案是通过心理催眠来恢复她遗失的记忆,并找出刺激根源。
可是然并卵,除了第一次说了一些稍微有些苗头的话之后,接下来的几次治疗连连碰壁。
秋芸不是说些莫名其妙的废话,就是即兴高歌一曲,有时候又哭又笑……活像一深井冰。
陈秀祺想起秋芸刚回来时拿着智能除尘机器人把玩一整天的情景,对她如今的进步已经老怀安慰了。
这得益于她这个当妈的每日加强度地培养她社交礼仪和素养,才能让她恢复以前的生活习惯。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诡异,经历了失踪一事后,秋芸脑子的潜能不知道是不是被激发了出来,一本书看过一遍就过目不忘,动手和学习能力都超乎寻常的惊人,去年还成功加入了门萨。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有一个臭毛病却很难改。
陈秀祺警觉地瞅了秋芸一眼,发现她已经换了一套礼服:“你刚才离开那么久上哪儿去了?”
秋芸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秀祺见她面部表情僵硬,立刻夺过她的包包开始翻找。
秋芸对她早有提防,知道她一起疑心就会翻自己的包,所以怀表早被她藏在身上了。
可是心里终究发虚得不行,秋芸嗫嚅了一声:“你放心好了,吃了这么多苦头,那个坏毛病早戒了。”
毛病是戒了,但前提是别让她碰到强烈吸引她作案的东西。
而刚才一时心痒窃了人家的表,绝对在秋芸的意料之外,当时就是一时脑抽,完全不受意识支配。
这会儿,秋芸的肠子都快青成两节了。
她原本打算趁乱把表塞回苏拾东口袋里的,可等她一转身,苏大老板就不见踪影了。
所以这会儿只能先在这填饱肚子,等稍后再找机会物归原主。
接下来,秋芸把自己用古董留声机收买了苏大老板的事情告诉了陈秀祺,当然“细节”部分已经被省略。
陈秀祺对此喜不自禁,对她投其所好的明智之举深感欣慰,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就此泡汤,不免又颇为遗憾。
“妈,那个……”秋芸笑得格外狗腿儿,“这留声机是我专门托人去意大利拍回来的,这经费……唉,说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小贵……”
“行,回去找你爸报销去。”陈秀祺心情大好,口气也格外壕爽。
秋芸窃喜。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咱们回去吧。”陈秀祺拉上她就准备走人。
秋芸连忙拖住拉住她:“那个……能不能再等等?”
“还有事?”
秋芸点头。
“什么事,很重要?”
秋芸顿了一下,摇头。
陈秀祺斟酌片刻:“不重要就晚点再说,我约了你王叔叔八点见面,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秋芸的小脸一下子塔拉了下来,晚点就迟了啊……
而且这个约会其实是一场变相的相亲。
陈女士贼心不死,看来今晚势必要攀上一门豪门亲不可。
秋芸这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陈秀祺连拖带拽地往门外拉去。
秋芸暗自着急,频频回头观望酒会会场,却始终不见苏拾东出现。
直到两人走出酒店大门,身后突然“蹭蹭蹭”蹿出来两名黑衣人,一把拦下了秋芸的去路。
“虞小姐,我们老板请你留步。”
秋芸心里猛地一咯噔。
大事不妙!
陈秀祺已经问出口:“你们老板是谁?”
“苏拾东。”
☆、第3章 请君入瓮
苏拾东?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刚才还在为自家女儿没能入苏大老板法眼而惋惜的陈秀祺,这会儿都恨不得亲自将秋芸洗干净送上苏大少爷的床。
“原来是苏总啊,好好,秋芸啊,你赶紧去,别让苏总等着。”陈秀祺笑得像殷勤的王婆,全然已经忘记了另一场约会。
秋芸一听,立马像兔子一样“哧溜”往外蹿。“我还有事,跟你们老板转达一声,下次我一定登门拜……”
话还没说完,被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一个擒拿手逮了回来。
“放开我,我不去……”秋芸朝陈秀祺伸手,差点没哭成狗,“妈,救我,妈……”
这厢,陈秀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
她笑着压了压眼纹,扬声道:“秋芸,要和苏少好好相处哈。”
虞秋芸没有被带回酒会,而是被黑衣人强行按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驶进一所庄园。
客厅内,苏拾东依旧西装笔挺,端坐在沙发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被按在对面沙发上的秋芸,摊开手,语气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拿来。”
秋芸装傻充愣。“拿什么?”
酒劲儿上头的苏拾东明显耐心有限,淡淡吐出一个字:“搜。”
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即刻扑了上来。
秋芸终于慌了神:“等等等一下……”
可这些黑衣人相当具有职业素养,压根儿不听她的话,他们只听从花钱养他们的老板。
四大五粗的几人,个个腕力惊人,钳制得秋芸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就要开始搜她的身。
秋芸急眼了,立刻撒泼地大哭起来:“呜……你们怎么能欺负人啊?这要是被搜身了,我出去还怎么见人啊?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呀,呜呜……”
眼泪说来就来,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仿佛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苦难都让她一人给碰全了。
再加上小姑娘本就长得娇美惹人怜,这么一哭,一下子把一众“敬业”的保镖们的铁石心肠都给哭化了。
这也不怪秋芸随时随地就能飙演技不费力。
她前世偷蒙拐骗,空有一身戏子情操无处使。
今天能发挥所长,像这类撒泼打诨的技能,根本就是小儿登科。
那边,苏拾东已经被吵得头痛欲裂,只得挥手让手下退下。
今晚在酒宴上,他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劲儿上头,真有些不好受。
女佣端上醒酒汤,苏拾东揉了揉眉心,呷了两口,才抬手示意道:“betty。”
贝蒂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开始对秋芸上下其手。
这当众被搜身的场面也不怎么好看。
秋芸脸上尤挂着泪水,楚楚可怜地说:“能不能别在这搜我的身?”
她可不想被一大帮糙老爷们儿观赏“猴子偷桃海底捞月”等等场面。
“带她去里面。”苏拾东摆摆手。
贝蒂很快就带着被搜过身的秋芸出来,结果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从她身上搜到任何东西。
今晚唯一近过苏拾东身的就是秋芸,怀表也是在她离开后没多久发现不见的。
苏拾东自然是不相信这事跟她没关系。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的保镖去请秋芸那时起,秋芸就已经预料到这个下场,情急之下,将已将怀表丢弃。
“苏总,现在我身也已经验完了,您能放我走了吗?”秋芸继续装纯良。
反正对方无凭无据,她也有峙无恐。
苏拾东看着她,沉默两秒,发出最后通牒:“我的耐心有限,希望虞小姐最好配合一点。”
秋芸一脸委屈地说:“你究竟想从我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你的人不是也没找到什么吗?”
演技如火纯青到差点让苏拾东相信,这事的确跟她无关。
不过,很多事情不是仅凭证据才能被证实的。
“很好。”苏拾东的眼睛扫了过来。
这两个字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