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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然天认真的听着夜九妖的话，想起那四皇子来，平时的种种画面在他的脑中回放。
“四皇子狠厉决绝，野心极大，做事的风格也是手段强大又迅速。”夜然天想起了楚离笙，最突出的是那双和皇上十分相似的眼睛，一样的狠厉决绝，一样的有野心。
夜九妖点点头，夜然天说的一点都不错，从楚离笙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那不刻意隐藏的野心，让人心惊，也让人觉得危险。
“六皇子为人温和淡雅，实则这样的人最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他是在伪装还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冲出来给你致命一击。”说道楚离寒，夜九妖的语气不由得充满了愤恨与冰寒。
她以前一直一心爱着楚离寒，任性的把一直效忠于皇上的夜然天带到了楚离寒的战线上，助他登上皇位之时，他还是温和的对她说将来她会母仪天下，岂料到，他竟然忍心将她夜家之人全部杀害。
夜然天拧眉看着情绪就些寒冷的夜九妖，一道莫名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
然则他还是在认真的听夜九妖的话的。
“小妖，这六皇子为人极好，在百姓们的心中的地位和太子不相上下。”夜然天委婉的说道，似乎想纠正夜九妖对楚离寒的看法。
“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爹爹，相信我，楚离寒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你想想，身为一个皇子，如果没点心机的话，早就死了！”夜九妖语气低柔，似乎想把夜然天的想法给纠正过来。
夜然天听了这话就愣住了，他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但是如果说楚离寒这样是伪装的话，那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伪装二十年而不被人识破？这该有多大的能耐，当然了，这该有多大的不可能！
“小妖，爹爹不是怀疑你的话，只是，你才回到帝都，你……”夜然天疑惑的说道，视线直直的看着夜九妖。
夜九妖顿了顿，她倒是没有顾虑那么多，就透露了很多她不应该知道的事。
不过夜九妖面不改色的笑了笑，说道：“因为爹爹是右相，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我这个做女儿的得为了全家的幸福，为爹爹盯着点啊。”
“你这孩子！”夜然天听了没有多疑立即就欣慰的笑开，夜九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总算没有白疼她，只是朝廷权势不是一个女子应该涉及的方面，夜然天欣慰之余，有些不满于夜九妖涉及这些事。
“爹爹，你扯开话题了，我们继续说吧。”夜九妖眯着眼睛笑着，然后又说道：“爹爹，你看这皇帝就只有三个儿子，这下太子死了，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不就落在了四皇子或者是六皇子的身上了吗？”
夜然天虽然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但是听着夜九妖说的话十分有理，和他心里所想十分相似，夜然天不由得继续陪着夜九妖说了下去。
“是啊，皇位不会传给外人的，再者两个皇子各有各的优点，都是不错的人选。”夜然天点点头赞同的说道。
“但是四皇子六皇子和太子都是差不多同样优秀的人，太子做事圆滑有分寸，没有被罢免太子之位的理由。”夜九妖紧接着又说道，一点一点仔细的分析着这其中的种种可能性和原因。
“如果太子存在的话，四皇子和六皇子就没有机会继承皇位，将来太子登上皇位，他们也只能做个王爷而已。”夜九妖说道。
夜然天赞成的点点头，觉得夜九妖说的话很有道理。
“现在皇上的身体不怎么好，四皇子和六皇子其中的一个人担心如果皇上哪天就去了的话，皇位就会落在了太子身上，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没有机会让皇上罢免太子，就直接干脆利落的害死太子！”夜九妖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没有丝毫的犹豫。
夜然天心跳猛然加速跳动了一下，让夜然天忍不住的瞳孔微缩。
如此大胆的话从夜九妖的口中说了出来，现在他没有觉得很荒谬，甚至还觉得很有道理。
“小妖，这……”夜然天抿唇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怎么做。
“爹爹，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不知道爹爹你是怎么想的？”夜九妖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上一世，太子死去，四皇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皇位就落在了六皇子的身上，太子和四皇子的事都成了谜，这一世，无论怎么做，夜九妖一定要知道太子的死因，她才好从中做一些能够破坏楚离寒的计划的事。
“小妖，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切可不要到处乱说，知道吗？无论猜测怎么样，都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了再说。”夜然天严肃的叮嘱道，这样的话说出去不是闹着玩的。
夜九妖自然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笑着就乖巧的点点头，一脸认真极了的模样。
夜然天见了这才放下心来。
“爹爹，如果皇帝突然驾崩了，四皇子和六皇子必然会为了皇位而争夺起来，到时候，爹爹你会支持谁？”夜九妖小心翼翼的说道，淡淡的语气状似无心一般。
夜然天没有片刻的思索，立即就张嘴说道：“四皇子太过于狠厉，没有君王该有的仁爱之心，不适合做皇帝，六皇子有些太过于温柔，也不适合做皇帝。”
“如果真要我选的话……我会中立谁也不支持，看最后谁夺得皇位，我便……效忠于谁。”
夜然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夜九妖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夜然天的异样。
明明两个皇子都得不到夜然天的满意，但是为何夜然天还是要一如既往的效忠于帝王呢？无论是新的帝王还是旧的帝王呢？
这让夜九妖不由得就联想到了夜九萧所说的事，夜家欠皇家一个要求，只有夜家完成了这个要求，才能够不受制于皇家。
那么现在夜然天这样做，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特殊的沿传了那么多代人的那个要求呢！
“爹爹，如果在一个迫不得已的条件之下，夜家和皇家只能选一个的话……”夜九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说出了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本就知道夜然天是一个愚忠的人，但是他又很爱她，很爱娘亲和哥哥，很爱夜家，如果两者真的要他择其一的话，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然而情况确实如此，夜然天听了夜九妖的话立即就沉默了。
他在思考，他在纠结，他在烦躁，他犹豫不定，他无法选择。
须臾，夜九妖就站起身来，夜然天已经沉默了，这是最好的回答了，不是吗？看来她应该努力让夜然天对皇家失望了才是。
“爹爹，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夜九妖立即就走出书房，留下拧眉苦恼着的夜然天仍然在不断的纠结着。
回到凌阁，安影正在守在她的房间门口。
夜九妖见了立即就踱步走了过去。
“安影，这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夜九妖有些疲惫的说道，今天陪夜九歌走了一天，她已经感觉到累人了。
“好的，小姐。”安影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提步便离开。
在与夜九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夜九妖顿住了步伐。
她微微扭头对着安影的耳边轻声说道：“把太子死了的消息放出去。”
说罢夜九妖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停留继续迈着步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她的模样分明就和方才那个在书房中笑着点头答应夜然天的那个夜九妖判若两人，如果让夜然天听到了夜九妖的话，恐怕会愤怒的捶胸顿足了吧。
不过可惜啊，他没看到。
就让皇家极力封锁的消息散布出来吧，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毁掉楚离寒那恶心的生辰宴会，才能够不要再见到讨厌的楚离寒，不是吗？
第53章 说法
随之，次日，整个帝都都在纷纷扬扬的传言着太子死了的这件事，流言不知从什么地方而起，总之每个人都在议论着这件让人震惊的大事。
带着疑惑和不解，众说纷纭意见各异，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皇宫中，御书房。
楚莫天此时阴沉的情绪就和冬日里的深夜一样，寒冷而又恐怖，骇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四皇子六皇子，以及左相右相御医以及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都聚在御书房。
除去皇家和处理太子死了的这件事的相关人员知道太子死了之外，其余人都是不知情这件事的。
今日听到风声，有人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太子一直以来不做没有预告的事，这次却莫名其妙的缺朝请假那么久，还不是亲自请的假。
再者太子请假这么几天以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让人的怀疑心渐渐升起。
今日整个帝都都传言着太子死了的这件事，这不由得让站在太子身后的一群臣子们纷纷找上皇帝，愣是要求证此事的真假。
这些臣子中有好几位都是重要的高官，更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一分。
此时，他们追问着太子的事情，弄的楚莫天阴沉着脸色极度不悦。
“皇上，太子的事情，还望皇上能给个说法。”老先生说道，他是帝都名声最大的先生，一生教育出了无数的才子栋梁，他是太子的老师，也是左相的老师，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在楚国也是鼎鼎有名的。
此时，老先生莫儒青正捋着一把白色的胡须看着楚莫天，语气有些急切，更是有几分逼问的味道。
说罢也是，太子是他此生最骄傲的一个学生，也是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十分重视太子。
现在太子莫名其妙的就出事了，他不恼怒才怪。
楚莫天脸色阴沉的扫视着这一帮太子的人，他们今日一起前来，似乎有了气势似得，硬要请求相关原因。
他近日来忙着调查太子的死因，又沉浸在太子死了的悲伤之中，自己早就已经烦躁的无话可说了，现在这消息又传了出去，更是弄的他精力憔悴。
“莫先生，父皇对于二哥的死，已是悲伤欲绝，然而却查不出太子的死因，父皇为了此事更是日夜难免寝食不安，还望莫先生体谅体谅父皇。”楚离笙出声说道。
莫儒青听了微微顿了顿，他知晓楚莫天对于此事也很悲痛，但是一个太子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杀死，还查不出死因来，这岂不是太不像话了吗！
莫儒青扫视了一眼面色淡淡不分喜怒的楚离笙，轻哼了一声，说出的话来也比较平息。
“皇上，此事绝对不可以善罢甘休，臣请求亲自查探。”
他定要查出太子的死因来，然后给太子一个交代，不能让太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楚莫天听了有些烦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是啊，皇上，谁人敢在东宫里杀人，这也太大胆了！”
“皇上，我等请求皇上给大家一个说法，毕竟太子死在了东宫。”
“这必定是谋杀啊，谋杀！太子一直以来好端端的，为人极好做事圆滑，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呢！”
一群衷心于太子的官员们，因为有了莫儒青带头，他们也渐渐把为太子的不公感叹了出来，他们衷心于太子那么多年，眼看太子就要上位，他们的衷心也即将得到回报，现在太子莫名其妙就死了，他们多年来的忠心耿耿岂不是就作废了吗？
“大家安静一下，相信父皇比你们急切不下数倍，毕竟二哥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和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此事的真相的。”楚离寒说道，他眉心微皱有些不悦，脸色有些淡白，略显几分悲痛的味道。
“够了。”楚莫天抬眸看着众人，一声低喝瞬时止住了所有的声音。
大家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楚莫天的神色不说话。
“太子确实死了，是被人谋杀。”楚莫天扫视着方才还说的很厉害，现在却不出一声的众人，有些悲伤的说出了这个事实来。
众人发出一声低呼，左右相视着传递着什么，虽然知道了太子死了的消息，但是那只是传言，现在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他们被震惊住了。
“几日来还查不出死因。”楚莫天又说道。
“皇上，臣请求加入调查太子的死因，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莫儒青又不死心的请求了一遍，说什么都要参与调查太子的事。
楚莫天眉头微拧，一时间没有给出回答，不过他沉默了明显就是不愿意。
楚离寒扫视到楚莫天的神色，顿时出声说道：“各位，这是我们皇家的事，还望各位不要插手，我们自有分寸。”
“哼，太子是楚国的太子，可不是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