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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人……”青衣丫鬟气喘吁吁,但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停下言语:“老……老爷……有老爷的消息了……”
“什么!”
跪拜的女子骤然僵硬,随后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青衣丫鬟的绣袍。
她刚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她在害怕,害怕那消息会化作天人永隔的悲痛。
青衣丫鬟缓了口气,然后喜悦地说道:“恭喜夫人,刚刚军部来了消息,老爷他安然无恙,而且将会陪同吐蕃部落的颂赞王面圣,马上就要回到长安了咧!”
“夫人……”
几个丫鬟忽然大惊失sè,喜悦的消息刚刚讲完,夫人竟然一头晕倒在了青衣丫鬟的怀中。
“快……我们将夫人送上马车,你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她们虽然有些慌乱,但毕竟都是将相家的丫鬟,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女人昏迷着,但嘴角带着笑容。
不为其它。
只因他还在。
她的全部还在。
。。。。。。
雷与云开始退散,天空逐渐明亮起来,无数人抬起头来,脸上不禁松了一口气,这场暴雨虽然短暂,但却给人一种似乎下了极久的错觉。
小屋内,抱头痛哭的人已经分开,只是两人时不时会互相对视,并傻笑起来。
马厩内,黑马守护在士兵的身前,威风凛凛,如同一尊战神。
马车内,女子清醒了过来,她的笑容已经散去,却忽然失声大哭起来。
“雨停了……”
大宅内,算卦先生望着明朗的天空,对着唐真微微一笑。
“走!陪我摆摊算卦去!”
(这一章我自己很喜欢~昨晚一点写到两点,今天早上又从11点醒来改到现在……哎,自恋便自恋吧,反正至少我喜欢~嘎嘎)
………【第五十九章 【装逼】】………
。。。。。。
申时雨止,得水三尺零四十点。
这场大雨把长安城浇得个外湿里透,如今骄阳重新探出头来,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阳光下,唐真费力地将算卦的桌子旗幡一件件从宅里扛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同时,他不解地向旁人问道:“你明明就算到了今rì的雨情,可昨天打赌的时候为何又说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唐人虽然骄傲,但依旧只是人间的骄傲。他们的道路因山而绕,因水而终,在天地之前,他们的骄傲荡然无存。
作为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算卦先生,他自然不会畏惧天地,自然比唐人更加骄傲。虽然说,他的骄傲已经到了近乎于无耻的程度,但又有谁能否认,无耻难道不是一种比骄傲更加固执的骄傲?
所以,唐真不明白。
他不明白算卦先生明明是这般骄傲甚至无耻,怎会甘心输给那个被他口口声声骂做白痴的白衣秀士?
“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结果,却又不能说出结果……”
算卦先生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就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此刻的他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老袍,头上戴着一顶各种颜sè布头缝成的高冠,像是一朵莲花娇艳yù滴,又像是公鸡的鸡冠,醒目而高调。
只是这般模样到了唐真的眼里,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无论是花枝招展的高冠还是猥琐的脸庞上,都慢慢写着两个字——猥琐。
极其猥琐!
“这就叫做天机不可泄露……?”
唐真在口中重复着算卦先生那个说了等于白说的解释,用极其肯定地语气说道:“我觉得,这不是叫做天机不可泄露……而是……”
“——猪一样的队友!”
算卦先生当即便跳了起来,两撇斑白的小胡子在风中乱舞,他破口大骂道:“你才是猪!”
“明明能赢的赌,你却硬是说了一个错误的答案,下了一个错误的注!本来你的输赢和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你还把我牵扯了进去!”唐真不以为然地抱怨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脸说你不是猪一样的队友?”
“你又知道我们会输?”
算卦先生涨红了脸,反驳道:“头上毛还没长的小屁孩又怎么能懂为师的博大jīng深!”
“博大jīng深?”唐真将手中的桌子放下,喘了口气之后才说道:“要不是刚刚认你当了师傅,我才懒得管那么多!”
他小声抱怨道:“哪有师傅故意输,让徒弟白白挨了耳光还被赶出城去的……”
“这点你自然不用cāo心……为师必定是天底下最负责任的师傅!”
算卦先生的脸越涨越红,声音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大声嚷嚷道:“身为徒儿,你只管安心看戏便是,等一会看为师还吓不死那个白痴!”
“希望如此……”
唐真长叹了口气,反正事到如今自己也算是和这个便宜师傅绑在了一条船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再搭理,低头开始继续工作。
算卦先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唐真满头大汗地将笔、墨、纸、砚、招牌等一件件从宅里搬出来,脸上不禁喜笑眉开。
“真是好徒儿,为师非常满意!”
他摇着脑袋,手中不知从哪抄来了一把折扇,正悠悠地替自己扇着风。
唐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两人既没有经历什么拜师大礼,也没有像那些大门大派师徒之间的拘谨约束。反正是一个当师傅,一个当徒弟,嘴上商量了几句,这事就算这么成了。
整个成为师徒的过程虽然有些荒唐和儿戏,但是很显然在这两个无耻之徒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儿戏这个词语!
桌子一摆,招牌一放,算卦先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算卦摊子再次开张。
一场暴雨刚过,砖缝瓦间的水迹未干,这座雄城冷不防被淋了一身,显然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大街上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有急事的家伙在奔跑走动以外,到处都是一片空荡荡的景象。更别提唐真和算卦先生两人所在的小巷,那些渔民樵夫一见暴雨来袭都闲在了家里,连半个人影都未曾见到。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唐真也知道算卦先生摆摊的目的不是在求客。
既然不是求客,那么便是等人。
就好像那渭水河畔直钩垂钓的姜太公,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和诱惑,摆下一个姿态,等那鱼儿迫不及待地上钩而来。
果然,在一炷香之后,那条鱼儿来了。
从阔步向前的姿态来看,他来得气势汹汹,迫不及待。
“果然是个白痴……见过这么着急的,可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
阳光下,算卦先生头都懒得去转一下,半眯着眼睛自言自语。
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了,但还是落入了唐真的耳朵里。他的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没有继续深想下去。因为算卦先生没有把话说下去,而那条大鱼也已经走进了小巷,走到了两人的身前。
他不由打量着。
一天不见,那人依旧很白。
白sè的遥Х譻è的头巾,白sè的鞋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白sè的扇子,一成不变的装束,一成不变的比天上白云还要白净的白!
他的气势依旧丰姿英伟,依旧耸壑昂霄,依旧如同传说中一出场就能吸引万千眼球的小说主角般光彩照人。
只是,同样是这样的他,今天在唐真的眼里却变得很不一样。
因为他想起了昨rì桌上的那捧灰……
那捧从算卦先生脚底抖落而下的老灰,它是那么的毫不起眼,却将那白衣白袍白鞋白扇还有那张小白脸都染了个淋漓尽致!
唐真看着那已经恢复雪白的白衣秀士,脑子里却浮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画面。
昨天的他,看到这样的白,心里想的是天上纯洁无暇的云彩。
而现在,他的脑海中,正出现着一条在臭水沟里挣扎的鱼。
它垂死之际,那向上翻起的鱼肚皮……
不也是这样的洁白?
至于那丰姿英伟的模样,耸壑昂霄的架势?
君不见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女神,当她谪落凡间,在你胯丨下低吟浅唱,婉转轻啼之后,也只能褪为平凡普通的女人?
早已记住了昨rì的灰头土脸。
眼中哪还会有你装逼的位置?
………【第六十章 【觉悟】】………
。。。。。。
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
泾河龙王从未想过自己会输。
因为他是呼风唤雨的龙族,是整条泾河至高无上的王,又怎会输给低贱卑微的人类?
所以哪怕他收到了天庭的赦令,也只不过是愤怒而已。
当愤怒过后,他冷冷一笑。
就算有了赦令,那又如何?待到行云布雨的时候,真正的时机和权利还不是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将雨延后了一个时辰,又扣了三寸八点。
于是,他赢得了赌约,不费吹灰之力。
他在云端肆意轻狂,龙爪挥舞之间,便是紫电乱舞,一吐一吸之际,漫天骤雨倾盆。
他看到那座雄城在雨中泥泞,在自己身下飘摇,心便开始膨胀起来。
透过浓密的云彩,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蝼蚁们在雨中颤颤巍巍,在雨中慌乱逃窜,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胜利之后,那个算卦先生跪倒在地,苦苦求饶。
那个模样,该是何等的美妙?
于是,当雷雨结束,他按落云头,回到泾河之后便出窍而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也带着对蝼蚁碾压的渴望。
很可惜,他的姿态和渴望,都凝止于踏进小巷中的第一步。
他将目光扫向小巷中,算卦先生偏头斜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而那个光头和尚则是站立在旁,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自己。
他和他的视线于一瞬相接,但却又于一瞬相离。
泾河龙王看着唐真的眼睛,可对方的眼睛却迅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不再看他一眼。那不是害怕的躲闪,只是视线偶然划过的轨迹,纵然对方在这一瞬看到了自己,但结果却是依然选择了无视,并继续无视下去。
他怀着胜利者的姿态,他踏步走来,他要将那些蝼蚁都踩在脚下。
可迎接他的既不是卑微的臣服,也不是怆惶的惊恐。
迎来的,只是彻底的无视。
无视便是最大的耻辱。
他触及了他的逆鳞,他选择勃然大怒!
一道白sè的残影划过,他的骤然而起,白sè的衣袍挥动,发出猎猎作响的颤音,像是绷紧了的寒刃,拥有斩尽一切的锐利。
所有的锐利,斩向了那张清秀却更可恶的脸庞。
他无法在长安城里杀人,但他有一千个能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
。。。。。。
只不过铺前的一眼,唐真便见到了那个白衣秀士。
那人眼中澎湃的yù望一如他身上华丽的袍子,闪烁着无法躲避的明亮光芒。感觉的到,锐利如矛的目光,对胜利,对侮辱,还有,对自己的渴望。
只是,昨rì灰头土脸的形象再次出现,这般锐利的目光却瞬间变得有些可笑。
为了忍住笑,他并未将视线继续停留,而是选择按照原有的轨迹扫视下去。
可无论移开或是停留,当炽热和无视相遇之时,便已然在目光视线中立判胜负。
而这臆想出来的胜负,更是触怒了身前的家伙。
此刻的唐真在注意着白sè的锦袍,心中掂量着这样行头得值多少银两,能让平民百姓生活多久,甚至能换几个姑娘……
正因如此,他自然没有看到龙王的愤怒,也没有看到那斩尽一切的锐利。
不过还好,他有一个自称全天下最为负责的师傅。
“徒儿,准备好了没?”
在龙王还未愤怒的时候,算卦先生的声音便提早传了过来。
“嗯……”
唐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又忽然清醒过来,疑惑道:“准备什么?”
“你别管那么多,按为师说的做便是!”
算卦先生并未开口,声音却在他脑中响起。
唐真不禁迷茫,但当他抬起头,眼前那一道白sè的锋芒却没有给他继续迷茫的机会!
“cāo!”
他骂了一句,但只能骂骂而已。那一瞬间他便发现,那锐利的锋芒来得铺天盖地,竟无处可躲!
“左!”
危急之际,一道喝声在他的脑中响起,唐真听出来这是便宜师傅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随之向左一挪。
微微的左挪,竟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奥妙。虽然激起的风压刮得颊面一阵生疼,虽然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