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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梅笑吟吟的走上台来,她惊人的美丽和明星般的气质为她赢得了更多的掌声。范省长极有风度地把顾雪梅让到讲坛上,当顾雪梅站好的时候,范省长忽然又凑到麦克风前说:“对不起诸位,人说官僚的习惯的确是容易养成的,我刚才说了半天结果忘记了上台的最主要目的,我上来本来是要请大家原谅的,因为我迟到了。”在众人善意地笑声中范翔忠走下了主席台,自然欢送他的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掌声。
在顾雪梅上台的时候,方宏宇无意中观察到了孙立新看顾雪梅的眼神,但他的这个小动作很快就被孙立新觉察到了,第一次孙立新在方宏宇面前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方宏宇故意问道:“孙总和顾经理熟悉吗?”
孙立新假装随意地说:“顾雪梅也算是信州名媛,谁能不认识啊。方特你也认识?”
方宏宇坦然地答道:“在范省长的办公室见过一次而已。”
孙立新努力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一个女人,能够拥有金钱、权势、甚至还有美貌,上帝对她未免太偏爱了。”
方宏宇不动声色地说:“不过有一种说法,讲女人是情感的动物,如果女人拥有爱情,那她就拥有了一切。如果一个女人拥有一切但却没有爱情,那她就是一无所有。”
孙立新马上反问了一句:“这些话都是男人编造出来骗女人的。这一点,方特派你不是深有体会吗?”这话倒是让方宏宇大吃一惊,他能预感到孙立新似乎在暗示他的婚姻,反唇相讥道:“我的体会恐怕没有孙总那么深。”
孙立新破天荒地道起歉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方宏宇没有就这个话题穷追猛打,只是淡淡地说:“有别的意思也没关系。”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论坛已经散场了,与会者纷纷离开了,方宏宇和范翔忠故意落在了众人的后面,二人边走边聊。
方宏宇由衷地赞叹道:“范省长,您刚才讲得真好!下面的同志反映很热烈。”
范翔忠对于自己的演讲水平还是颇有自信的,客套地询问道:“是么?我讲的无非是一般人不敢讲的大实话。是不是有点出格啊?”
方宏宇意味深长地说:“那也要看从什么角度理解。”
范翔忠似乎并不想和他谈这个问题,只是很突兀地问了一句:“宏宇啊,最近然然没去烦你吗?”
方宏宇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范省长显得不经意地说:“你们在高速的审计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方宏宇小心地回答道:“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我会随时向您汇报的。”
“我记得时间……”范翔忠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这是提醒,也有着逼迫的意味,方宏宇不慌不忙地说:“到现在还有九天。范省长我昨天已经让他们撤出了。”
范翔忠有些惊讶,试探着问:“那个老童会听你的吗?”
方宏宇知道现在必须要稳住形势,故意口气强硬地说:“我毕竟是一把手。您不是早对我说过吗,作为一把手有时候就应该有点霸气,该拍板的时候就要拍板。”
范翔忠拍着方宏宇的肩膀连声称赞:“好,好。哎呀宏宇,当初我真不该放你走……”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把方特派调回来做您的秘书长啊。”一个清脆的声音接过了范翔忠的话,随着话音,顾雪梅袅娜地从后面赶上前来,微笑着向二人打招呼。
10。7于然仔细把童霞的简历看了一遍,然后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童霞,微笑着说:“这么说咱俩同岁了,你坐下说。”
童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老总,而且说话还么和气,由于紧张她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我……我习惯站的。”
于然站了起来:“你坐下说嘛,你老站的我也别扭,来,坐下说。”一边说一边拉着童霞坐在了沙发上:“你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果汁。”
老板居然像个服务生般地问自己喝什么,童霞这下子就更紧张了:“不不不,我……我不渴。”
于然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雪糕递给了童霞一个:“我特别爱吃这个牌子的雪糕,要不是怕发胖,我都搞不清我一口气能吃几个。”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于然的笑声让童霞放松了许多,她吃了一口后说:“是好吃。”又吃了一口后忍不住再赞叹道:“真的太好吃了。”
看着童霞一脸满足的表情,于然又笑了起来。
童霞痴痴地看着于然的笑颜,羡慕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你每天都这么高兴吗?”
于然冲她做了个鬼脸:“没心没肺的人每天才高兴呢,谁没有愁的时候?不过他们都说我的哭相也好看。”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
童霞认真地说:“我觉得像你这么……。”说到这里就找不到合适的词了来表达了,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于然又笑了起来:“成功?出色?还是优秀?或者是……你说啥都行,我脸皮厚,经得起骂,经得起夸,荣辱不惊。”
童霞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老老实实地承认:“我不会说话,嘴笨,反正你说的成功出色都是吧,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有什么愁事。”
于然收住了笑,正色道:“宏宇和我说了你的事,我都给你设计好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这事得瞒着你爸,别让他再坏了你的事。”
童霞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于然:“我先给你到最好的电脑培训学校报个名,学费由公司出,你去学电脑,学会以后你来我这儿先干打字、复印的工作,然后再慢慢学习在电脑上设计制作广告,将成为真正的广告制作大师,好吗?”
从于然嘴里描绘的自己的未来真是太美好了,童霞兴奋地拼命点着头:“好,太好了。”
于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听课证递给她:“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上电脑课,学习期间工资照发,一个月两千块,等你以后真的能搞设计了,工资更高。”
童霞犹豫着问:“学习还挣钱呀,这不好吧?”
于然眨了眨眼说:“你是为公司去学习,学好了也是为公司工作,当然要挣钱了。”
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好事吗,童霞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喃喃地说:“我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10。8罗晓慧带的审计小组不声不响地进入了高速集团,安顿好之后,她首先敲响了白昌明办公室的门,询问他有关信州高速虚假上市的情况。
听罗晓慧道明来意之后,白昌明走过去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低声说:“你是想听我说实话还是虚话。”
静静地看着白昌明,罗晓慧淡淡地说:“实话怎么讲,虚话又如何说?”
白昌明两手一摊,滔滔不绝地说:“虚话说,那就是,你们既然认为信州高速有虚假上市的问题那你们就慢慢查,我们呢也积极地、热情地全力配合,查它个五年八年的,虽然查不出个什么结果,但你也尽力了,我们呢,也担了个始终如一、不躲不闪、坦坦荡荡的好名声,现在能冠之以一个不怕审计的清名可不是件易事呀。”
罗晓慧不动声色地说:“你这不是虚话,是实话。”
白昌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摆了摆手说:“不不不,相对于我要讲的实话它确实是虚话。”
罗晓慧依然一脸平静:“那好,那你就说说你的实话吧?”
白昌明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讲实话的人往往会被人怀疑为心里有鬼,我可以说,你也可以听,但你听了就听了,千万别当回事,更别因此而对我有什么看法,否则我不是自找没趣嘛。”
罗晓慧顺着应道:“好,那我就只当是一听。”
“好,罗处长,我实话告诉你,当年信州高速上市的事是我白昌明一手抓的,这个事集团上下,或者说全世界只有我,只有我白昌明一个人心里最清楚,你别说有什么子虚乌有虚报九千万假账的事了,连一份钱的假账都没有,信州高速做为咱们省弟一个上市的股票不但没过,反而有功。我白昌明怎么了,你给我编个理由,我凭什么为什么图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地非要去没事找事的虚报九千万利润,信州高速是我的?不是,它发达了、破产了、大挣大赔了和我有屁的关系,……对不起,请原谅我说了一句赃话,我一提起信州高速上市的事我就来气,我就想骂娘。”白昌明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屁股坐到罗晓慧旁边的沙发上,端起水杯就喝起来。
罗晓慧依然不动声色,好奇地问:“那这是为什么呢?这应该是你的得意之笔呀。”
“得意个屁。”白昌明又激动起来,“呼”地站了起来,踱着步气愤地喊骂着:“我说到哪儿算哪儿,你们今天不审计信州高速我也犯不上得罪人家,人家是什么?是老总,是未来的交通厅厅长,上面有人罩着、下面有人吹着、全省十大企业家,我是什么?人家要踩死我都不用自己抬脚。”
罗晓慧冷冷一笑:“你对你的孙老总成见很大呀。”
白昌明愤愤不平地说:“你去问问他当初给我许的什么愿,什么你要活动的信州高速上了市,那就是咱集团、咱厅里、咱省里的功臣,我立马提你十万的重奖,并上报上级给你个省劳模的名额。可结果呢?”说着又学起了孙立新的口气:“昌明呀,别给集团干了点事就伸手要钱还要什么省劳模的,这可不像个共产党员干的事。结果呢,什么也没落到,白干了。”
罗晓慧没吭气一直等着下文。
白昌明突然悟到了关键的话还没说,忙道:“你看看,一激动就跑了题就忘了要说的实话。罗处长,我说句实话,你呀,查不出个结果来,趁早别费劲,赶快带着你的人打道回府,什么向省委交待呀、给爱克森集团一个回话呀、什么十亿美金会泡汤呀,罗处长,就是一百亿美金和你有什么关系,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你们怎么写调查结果你看着办。你想讨个好,就说平安无事,你不想讨这个好想得罪人,想搅黄那十亿美金落地信州,你就说高速集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烂透了。我确实是实话实说,因为和我没关系,我也就什么都敢说。罗处长,一天忙得费什么劲呀,累不累呀,一个月挣几个钱呀,回去吧。”
罗晓慧哈哈笑了起来。
白昌明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罗晓慧站了起来,好整以暇地说:“你呀,也就是那么一说,我呢,也就是那么一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正是刚才白昌明自己说过的,他点点头说:“这还不明白,就是我啥也没说过,你啥也没听见,你带你的人查帐去吧,我们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罗晓慧点了点头:“好,你如果还有什么实话虚话的想要说,可以来找我。”说完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又回头道:“白经理,你干错行当了。”
白昌明笑着凑上前去问:“那你觉得我该从事什么行当呢?”
罗晓慧冲他勾了勾手指头,等他凑过来后低声说:“你要去当演员,肯定能成为全国……不不不,是成为国际大腕。”说完出门而去。
白昌明很快反应了过来,气地“呸”了一声后狠狠地骂起罗晓慧来,这个臭女人,敢情专门是来寻他白昌明的开心的,那就走着瞧吧。
10。9躺在沙发上午睡的方宏宇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他起身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喊声“请进”后,门开了,童北海走了起来。
方宏宇赶紧搓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老童,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延伸审计宏大证券的事。”
童北海阴着脸,冷冷地说:“还用商量吗?你一个人就能做出任何决定。”
方宏宇苦笑了一下:“老童,还是你带队进入宏大怎么样?”
童北海摇摇头:“免了吧,省得我再给你捅出什么乱子来。”
童北海的态度让方宏宇有些生气,他诚恳地说:“老童,你对我有意见我可以理解,但我不希望你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童北海还是倔犟地说:“方特,你是领导,你如果非要强迫我带队去,那我执行。”
方宏宇沉吟片刻:“好吧,那我就带队去吧。”说罢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说我对你有情绪有意见我承认,而且对你的作法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理解,不瞒你,我给审计署党组和审计长写了封信,你要说是告状信我也不反对,这封信我今天刚刚寄出。”童北海说着把手中的几页纸递了过去:“这是那封信的复印件,我没有背后告人的习惯,给你一份,你慢慢看吧。”
方宏宇大惊之余接过了信:“谢谢,难得你如此坦荡。老童,下午全特派办的大会上我也要宣读一封告状信。”
童北海愣住了,不安地问:“告谁的?”
方宏宇只抛过来一句“暂时保密”就去读信去了。
方宏宇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