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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宇哈哈一笑:“顾总真是个明白人。”
顾雪梅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也觉得好笑,故意装出一副骄傲的样子:“彼此彼此。这年头,谁又比谁傻多少!”
罗晓慧、叶莹和丁云峰、周处长正在罗晓慧办公室说着话,方宏宇推门走了进来,叶莹连忙起身招呼他:“到底是当领导的,干什么都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赶来了。”
方宏宇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乐呵呵地说:“有顾雪梅的宝马车为我送行,当然快了。”
罗晓慧倒是并非不感到意外:“她找你了?”
方宏宇点点头,笑着说:“她终于沉不住气跳出来了。”
罗晓慧也笑了:“好事呀。”说罢给周处长介绍起方宏宇来。
周处长上去朝方宏宇伸出了手,方宏宇满面春风地紧握住周处长的手,热情地说:“谢谢你能配合我们搞清一些问题,水泥集团是国家的企业,你们在那儿干了半辈子了,谁也不希望它不明不白地破产了,更不希望他不明不白地成了某些人的私有财产。”
周处长感慨万分地说:“对,我一定尽其所知地配合你们。”
几个人落座后罗晓慧对周处长说:“周处长,你接着说。”
周处长点点头接着刚才谈到的情况继续说起来:“我们集团本来合格的产品,却当成次品卖给了华耘公司,但顾雪梅委托一个公司转手就高价卖给了高速集团……”
罗晓慧皱着眉头插了一句:“刘光远跟孙立新是什么关系?他们的来往密切吗?”
刘光远和孙立新的来往?周处长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记忆,似乎自己没有发现他们会过面,不过也许当自己不在场时,他们有没有见过面就不得而知了:“这个,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丁云峰愤愤不平地在一旁插话:“那个顾雪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听说他跟范省长的关系很特殊,不然刘光远怎么会把水泥低价买给她呢?”
这种传闻罗晓慧倒是第一次听到,她一头雾水地问丁云峰:“那顾雪梅跟孙立新又是什么关系?”
丁云峰一愣,连连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15。2接到范翔忠要召见自己的消息,洪厅长的心里就一个劲儿的直打鼓,果不其然,他刚进范翔忠的办公室,就被范翔忠劈头盖脸开始训斥起来:“……洪厅长,你的审计厅怎么跟信州特派办搅在了一起?”
洪厅长赶紧拿出事先想好的说词:“范省长,我正想向你汇报……”
不过范翔忠并不想听他的解释,双眼紧盯着洪厅长说:“先斩后奏是吧?”
洪厅长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是这样范省长,他们信州特派办人手不够,请省审计厅帮忙,所以……天下审计是一家嘛。”
范翔忠冷笑着揶揄道:“你说得不错,天下审计是一家,我怎么差点给忘了呢?”
洪厅长听出了不对劲,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说:“范省长,也就是例行审计而已……”
范翔忠猛一拍桌子,把洪厅长吓得一激灵,指着洪厅长的鼻子说范翔忠:“老洪啊老洪,我没想到你居然敢当面骗我。那是例行审计吗?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里审计水泥集团,暗地里冲着高速集团,冲着我范翔忠。”
洪厅长强压着心头的不满,赔着笑脸解释说:“范省长,您,您误会了……”
范翔忠脸色越来越难看,冷笑着说:“误会?我看你是成心跟省委省政府作对。”
这顶大帽子把洪厅长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说:“范省长,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范翔忠站了起来,在洪厅长面前踱着步,冷冷地盯着洪厅长说:“你有什么不敢!我看你比岳歧山胆子还要大。”
范翔忠话里的暗示很明白,想起前任岳厅长的命运,洪厅长就不寒而栗,讷讷地说:“范省长,我……”
范翔忠不再理洪厅长,点燃一只烟不慌不忙的抽了起来,好半天才又开了口:“老洪啊,上任多长时间了?”
洪厅长小心翼翼地回答:“满打满算,还,还不到两个月。”
范翔忠吐出一口烟圈:“别忘了,你不向我汇报,有人向我汇报。”见洪厅长想要张口辩解,又一脸不高兴地训斥起来,“回去好好想想吧。屁股该坐到哪边,该听谁的招呼,想好了再来找我。一句话,别忘了你老洪是信州省的审计厅长,不是他们信州特派办的派出机构。把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守土有责是对你最基本的要求。”
洪厅长还想说话,范翔忠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洪厅长只好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范翔忠的办公室。
洪厅长垂头丧气地向外走着,正好遇上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方宏宇。他也是被一通紧急电话召见来的,意外地是在这里居然遇上了好久不见的洪厅长,而且看起来情绪还非常低落。方宏宇主动出声向洪厅长打招呼,正低头走路的洪厅长抬头见是他,马上知道了将会发生什么事。洪厅长四周瞄了一眼,一把拉住方宏宇走到墙角,低声说:“方特派,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方宏宇抬腕看了看手表:“我有事要找范省长。”
洪厅长一脸沉重地告诉方宏宇,自己刚从范翔忠那里出来,确实有非常紧要的情况要先相互通通气。两人一合计,最好还是先到楼道尽头的洗手间里去谈谈。一关上门,洪厅长就低声说:“方特派,咱们的事露馅了。”
方宏宇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那么快?”
洪厅长沮丧地说:“范省长刚才把我臭骂了一顿。”
方宏宇轻轻拍了拍洪厅长的肩膀说:“洪厅长您放心,我不会让您重蹈岳厅长的覆辙。”
洪厅长摆摆手,面色严峻地问:“方特派,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方宏宇肯定地说:“我不敢打包票,只能说正在接近成功。”
洪厅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多少有了些欣慰:“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方宏宇关心地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洪厅长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办?先到审计点躲躲风头再说。”
方宏宇一脸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洪厅长,让您跟着受累。”
洪厅长摆摆手,一点儿也不把刚才的不快放在上:“方特派,这话可就太见外了。天下审计是一家嘛。”
方宏宇感动地跟着慨叹:“对,对,天下审计是一家。”
两人又聊了几句,临走前洪厅长说:“对了,我听罗晓慧说你没车开了,我明天让给岳厅长开车的那个张师傅开上他的车去给你服务些日子。”
范翔忠将烟头往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摁了几下掐灭掉,戚锋匆匆走了进来,范翔忠有些着急地说:“……小戚啊,再给方宏宇打个电话。”
戚锋正是进来汇报这件事的:“我正要向你报告,他已经来了,说有事找你。”
范翔忠搓了搓手说:“来得正好,你请他进来。”
方宏宇走进范翔忠的办公室,戚锋点点头退了出去,范翔忠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尖刻地讥讽道:“宏宇啊,怎么你这个特派员比我这个省长还忙啊。又是水泥集团,又是高速集团的到处审计,好辛苦呀。”
方宏宇故意装着没听出来,谦虚地说:“老领导说笑话。区区特派办满打满算还不到二百人,可信州省有五千多万……”
范翔忠走到方宏宇身边坐下,故作关切地问:“怎么样,水泥集团的情况还乐观吗?”
方宏宇不动声色回答:“他们早就资不抵债,面临破产……”
范翔忠很有原则地说:“是啊,不瞒你说,省政府拿水泥集团一点辙也没有。去年又投进去两个亿,全都打了水漂。我现在也想通了,再强大的政府也不能包打天下不是?该破产就让它破产去吧。”
方宏宇尽量保持平静:“事实上,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刘光远正在与华耘工程公司老板顾雪梅联手实施破产程序。”
范翔忠并不意外,反倒赞不绝口:“好啊,让民营企业参与国有企业的改制、转轨,符合中央的有关精神。中央很英明啊,及时地做出了让民营企业参与国有企业的改制、转轨。在这方面,东部沿海发达省份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头,我们必须进一步解放思想,迎头赶上才是啊。否则,失去历史性机遇,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方宏宇看了范翔忠一眼,壮着胆子说:“问题是,华耘公司本身……”
仿佛知道方宏宇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范翔忠马上出言堵住了他的口:“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民营企业啊。那可不符合与时俱进的精神啊。我知道,你们审计是国有资产的守护神。用你们审计长的话说,是国有资产的看家狗。所以你们审计人往往把国有资产看得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但是,华耘公司是我省有名的民营企业,你不会手伸的太长了和她也过不去吧?”
外面的秘书办公室里,戚锋正在与顾雪梅通电话:“……顾总猜得不错,方特在范省长的办公室……”
顾雪梅温言软语相求:“那麻烦戚秘书替我打探一下他们聊了些什么。”
戚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顾总。等方特走了,我就去打探。”
在戚锋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顾雪梅突然说:“对了戚秘书,哪天我请你到清江度假村玩玩吧。”
戚锋也信口开起了玩笑:“我哪儿敢啊,孙立新还不把我给剁喽。”
顾雪梅在电话那头大发起娇嗔来:“臭贫,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顾雪梅正在自己的别墅里,躺在孙立新怀里打着电话:“……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动不动就把男人和女人正常的交往扯到那种事上去,……这次又是你家谁买房呀?……行了行了,大姨买完了是二姨,我认识你算倒了霉,好吧,我和我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王总打个招呼,你去找他吧。”说完扣了电话。
孙立新轻轻抚摸着顾雪梅,一脸茫然地问:“梅,你说范省长能拦住方宏宇吗?”
顾雪梅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孙立新的脸颊,信心十足地说:“我觉得肯定能。”
孙立新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说:“不能把我们的命寄托在没有把握的推断上,我得出去一下。”
顾雪梅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孙立新不松手,娇痴地说:“立新,我不让你走嘛。”
孙立新轻轻拍了拍顾雪梅的脸,柔声说:“我也不想走,可是,我得替你和刘光远擦屁股啊。”
顾雪梅不高兴地松开了手:“有那么严重吗?”
“雪梅啊,你还不了解方宏宇,要是让他在水泥集团查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你和刘光远的事就会露馅。搞得不好的话,我们甚至满盘皆输。所以我必须采取非常手段……”孙立新边说边吻了一下顾雪梅,耐心地哄着她:“我办完事就回来,啊,听话。”
看着孙立新穿衣服的背影,顾雪梅突然又冲动地扑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哀求道:“立新,我们结婚吧?”
孙立新身子一僵,有些不快地说:“你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个了?”
顾雪梅把头靠在孙立新的肩膀上,幽幽地吐露了自己的心曲:“其实,我现在才明白,女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最终需要有一个归宿;否则就是事业再辉煌,也是找不到路回家的小鸟,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孙立新转过身来,轻轻地掰开顾雪梅的手,温柔地吻了吻她说:“梅,等这场危机过去后咱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15。3范翔忠与方宏宇的谈话一直在继续,范翔忠说了半天,方宏宇硬是低着一声不吭,顶着不表态,无态之下范翔忠只得问:“宏宇,你今天来专门为华耘公司……”
方宏宇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认真严肃地请求:“是的,我想请范省长制止刘光远和顾雪梅联手实施的对水泥集团的破产重组。”
范翔忠站了起来,在方宏宇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又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为什么呢?这完全是市场行为啊。我虽然是省长,但也不能轻易动用行政权力加以干涉。企业遇到问题不找省长而找市场是历史的巨大进步。我们的政府一直是大政府,什么都管,简直就是包打天下,事实证明与市场经济是相违背的。所以,中央强调政府应该转变职能,不能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我们过去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企业管得太多,管得太具体。而管得太多,管得太具体,国有企业是没有出路的。”
对于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方宏宇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也不得不说出来了:“可是范省长,假如刘光远和顾雪梅有侵吞国有资产的违规行为,您还那样说吗?”
范翔忠顿时一脸窘迫,有些尴尬地说:“那……当然另当别论。”
刘光远的车在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前停了下来,他下车后四周张望了一下,早已等在另一辆车里的白昌明下车迎了上去,有些不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