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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翔忠急切地问:“结果呢?”
于然苦笑着摇摇头:“还不知道,……但,我会争取,舅,我有点不自信了。”
范翔忠宠溺地拍拍于然的头:“不自信的时候就不要说出口。”
于然黯然了,强打起精神说:“不行,我今天必须挑明此事,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必须给我这份爱有个交待,要不我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范翔忠想了一下,柔声问道:“然然,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这么多年不见方宏宇了,他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于然点点头后低下了头。
范翔忠长叹一声:“看来你我对他都得有个重新认识的过程呀。”
于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口对范翔忠说:“舅,你对他的不理解和我对他的不理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这话引起了范翔忠的兴趣,他倒很想听听于然对方宏宇的评价:“两个不同的概念?那你是什么概念呢?”
于然站起来,轻轻走到范翔忠身边,把头伏在舅舅的膝上,静静地说:“舅,我会去努力地争取得到这份爱,如果……如果事与愿违,我肯定会很伤心,也肯定会特别特别恨方宏宇,但是,舅,方宏宇永远永远是个好人,你千万别把他看轻了,看坏了。”
于然和罗晓慧离开之后,方宏宇就只好把自己与妻子离婚的消息和盘托出了,一直以来,方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有些伤心,但是没过多入还是平静了下来,她长叹一声对方宏宇道:“过不到一块儿了离了也好,只是苦了孩子了,我以后想见一眼孙子可就难了。”
母亲的明理让方宏宇非常感动,他递上一杯水说:“妈,我明天就把家里的电话让电信局接通国际长途,以后可以天天和你孙子打电话聊天。”
方母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有些感伤地说:“每天打美国长途,那得花多少钱呀?好了,不说这事了,宏宇,然然是个不错的孩子,她那么爱你,这事不能拖,你得尽早给人家个回话,你早点安顿下来,妈也就能早点安心了,妈也挺喜欢这个丫头的。”
见母亲如此喜欢于然,方宏宇也很有些为难,但还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我总觉得和她不合适。”
方母愣了愣,语重心长地说:“你的事你自己定,妈喜欢不喜欢没用,但不管怎么说,你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女人的心是伤不得的。”
方宏宇无奈地说:“我知道,所以这事我得慢慢来。”
15。6刘光远在信州机场候机楼外找到一个磁卡电话,拨通后他捂着话筒压低声音说:“……谢谢你孙总。孙总你放心,我不是用手机而是用磁卡给你打的电话,而且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联络。……还有半小时我就要上飞机了……真没想到,我刘光远会落到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地步。想我刘某人也辉煌过,曾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就是不说这些,我刘光远毕竟也受党多年的教育和培养,怎么就会……”
电话另一边,孙立新拿着电话冷笑道:“亏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就你贪污的钱财不说,单是给国家造成的国有资产的巨大流失,就是枪毙你两回一点也不冤枉。共产党还是手太软,要是我孙立新掌权的话,早就把你们这帮无能而又贪婪之辈绳之以法了。现在终于有点良心发现了不是?你可以回来自首啊,没人拦着你。你要真敢的话,我孙立新佩服你是一条汉子,一定会去监狱看你。……我怕什么?你能咬出我什么事来?你别自找不痛快了,别放着国外的好日子不过自找麻烦,好了,祝你全家团聚并代问你夫人好。”
刘光远悻悻地挂上电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动静,混入了上飞机的人流。
不远处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看见着刘光远进了安检门后拨通了手机:“是我……他登机了。”
孙立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手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合上手机后对白昌明说:“刘光远终于飞走了,你明天要通过各种手段把他潜逃出国的消息到处发布一下,范围越大越好。”
白昌明点点头,兴奋地告诉孙立新另一个好消息:“没问题,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好事,我在岳歧山身边埋的那个雷,如有神助般地到了方宏宇身边。”
孙立新有些不敢相信,又向白昌明确认道:“你是说那个给岳歧山开车的张师傅?”
白昌明点了点头说:“对。”
孙立新得意地狂笑起来,停下来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方宏宇不是岳歧山,你要提醒那个姓张的小心点,往往大祸都出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事上。”
白昌明得意地说:“他的命在我手里握着,他不敢。”
早上一上班,方宏宇就让张师傅开车送他去省委大院,一到就直奔省纪检委书记的办公室。省纪检委庄书记以前就和方宏宇打过交道,见面后热情地说:“哎呀方特派员,你怎么亲自跑来了?叫下面的同志送来不就行了吗?”
自从经过上次三菱车失火事件之后,方宏宇比以前谨慎多了,他拍了拍手里的公文包说:“庄书记,案情重大,我怕中间出差错。”然后伸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大摞材料递给庄书记,为他解释事情的严重性:“鉴于刘光远有重大经济犯罪嫌疑,我郑重建议省纪检委立刻对刘光远采取‘组织措施’。”
庄书记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材料,爽快地说:“刘光远的问题,得请示省委。他毕竟也是厅局级干部,动这一级的干部必须由省委定,这你是清楚的。”
方宏宇着急地说:“但是得快一点。他已经把老婆和孩子送去了国外,一旦走漏风声,他肯定比兔子溜得还快。”
庄书记很清楚案件的严重性,他明确地告诉方宏宇:“方特派员请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向省委报告。另外,你们特派办要是发现什么线索的话,请尽快跟我们纪检委通气。我们纪检委与你们审计毕竟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从本质上说就是一家,应当通力协作发挥‘合力’的作用。方特派员,你说是不是?”
方宏宇知道现在光着急也没有办法,只有寄希望于纪检委能够以尽快的速度办妥这件事:“那是自然。庄书记,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了。”
庄书记笑呵呵地说:“怎么能说是打搅呢?方特派员,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不是?”
15。7杜慧卿正在信州大酒店会议室接待以詹姆斯先生为首的美国爱克森投资公司代表团,面对好几个外国专家,杜慧卿毫不胆怯,侃侃而谈:“……该介绍的情况我都介绍了,包括一些不利的方面。不过,中国有句老话,百闻不如一见。光听我说你们心里肯定还是没有底,你们还是到实地去考察考察吧。至于我们能否合作,怎么合作,等你们实地考察回来以后咱们再具体谈。”
几个美国人交头接耳,纷纷点头,杜慧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孙立新对代表团的各位专家说:“具体的细节,你们跟孙立新先生谈吧。”
孙立新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中英文对照的文件递给了詹姆斯先生:“詹姆斯先生,该说的我们杜董事长都说了。这是我准备的有关材料,你们先看看吧。”
詹姆斯先生接过材料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了其他人,纷纷点头,詹姆斯先生朝杜慧卿和孙立新直竖大拇指,明确肯定地说:“真没想到孙先生,你们准备的这份材料完全符合国际惯例,这使我对今后的合作有了信心。”
孙立新笑着说:“我相信,随着你们对我们公司的深入了解,你们的信心会不断增强,而我们的合作也肯定会很愉快。”
这时白昌明走了进来,他来到杜慧卿身边耳语了几句,杜慧卿听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忙起身向外走去。白昌明跟在后面向外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孙立新,向孙立新使了个眼色暗示了一下什么,孙立新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杜慧卿一出会议室的门就迫不及待地问身后的白昌明:“快说,怎么回事?”
白昌明立刻焦急地汇报起情况来:“高速公路工地全罢工了,民工们全都到省委去了,说是以静坐的形式抗议冻结我们集团账户,发不出工资的事。”
杜慧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向白昌明下达指示:“一定要拦住,要采取各种手段拦住,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嘛。”
白昌明无奈地说:“来不及了,我知道的太晚了,这会儿我估计他们已经赶到省委门口了。”
杜慧卿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忙打开了手机:“范省长您好……好,我马上赶到……。”
合上手机时杜慧卿脸上的汗就流了下来,脸如死灰,喃喃低语道:“你说的没错,咱们集团工地的民工和水泥集团的职工,已经把省委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走,你跟我去。”
杜慧卿走了没几步头一晕忙扶着墙站在了那儿,白昌明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杜厅长,你怎么了?”
杜慧卿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头,硬撑着说:“没事,大概是血压又高了。”
白昌明想了一下建议道:“要不你别去了,让孙总替你去吧。”
杜慧卿摇了摇头说:“这儿谈判的事也很重要呀,别惊动他了,还是我去吧。”
方宏宇、童北海、唐小建、董乐群和叶莹抽空正聚在一起开研讨会,方宏宇正在给审计组的人抽丝剥茧地分析情况:“我一直在画一个图,但图上的这个圆圈怎么也画不圆。”他边说边走到黑板前把孙立新和顾雪梅这两个名字连上一道线,“你们大家看,这是不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圆。”
看着方宏宇将众多复杂的关系理得一清二楚,明确地将孙立新、顾雪梅和水泥集团以及其他相关情况列了出来,这张关系图让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赵宝才没敲门就从外面直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方特,童特,大事不好了。”
方宏宇还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兴奋之中,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冲赵宝才开着玩笑:“何事惊慌?来赵主任,看看我刚才画的圈。”
赵宝才急得不得了,大声说:“别闹了方特,真的出大事了,高速集团各个筑路工地大概有一万民工和水泥集团的职工联合行动,把省委大门给堵了。”
方宏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不敢置信地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赵宝才跺了跺脚,继续汇报自己刚得到的消息:“还说再解决不了问题就去卧轨堵火车,信州可是西南的交通枢纽城市啊。”
方宏宇一把抓住赵宝才,着急地问:“原因呢?理由呢?为什么?”
有人给赵宝才递过来一杯水,他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据说刘光远突然失踪,水泥集团人心惶惶,这两个企业借口咱们审计组在查账期间冻结一切财务往来,结果许多水泥集团的职工和那些筑路民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跟公司要不出来,这不……”
方宏宇愤怒地吼道:“好一个刘光远……怎么就让他跑了呢?这招好狠哪!这是一招杀手锏,想一剑封喉。”
《审计报告》第十六章16。1省委大楼外的广场上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杜慧卿、白昌明、洪厅长、戚秘书等人跟着范翔忠出了省委大楼向大门走去。范翔忠铁青着脸边走边说:“把矛盾激化到这种地步,他方宏宇难辞其咎。”说罢又一指洪厅长:“你们审计厅也是有责任的。”
杜慧卿听到范翔忠把责任全部推到方宏宇头上,有些于心不忍,赶紧替方宏宇说起话来:“恐怕宏宇也是力不从心,难以掌握特派办大局,他和童北海的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
范翔忠依然怒火冲天,冲着洪厅长继续发起脾气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先是逼着何子扬跳楼自杀,又无事生非地挑起股市风波,这次更好,省委的大门居然被堵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呀。”
其他几个人都一言不发,垂着头跟在范翔忠身后来到了大门外静坐的人群面前。
戚锋从维持秩序的警察手里接过一个小喇叭,冲着众人喊:“同志们,范省长来见大家了,大家有什么话尽管说。”
下面很多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喊了起来:“不发工资,让不让人活了……。”
范翔忠堆着笑脸对众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从戚锋手中接过了小喇叭:“同志们,工人兄弟们,我范翔忠今天很感动呀,为什么感动呢?因为你们相信我们省委,相信我们会为你们撑腰为你们说话的,所以你们一有问题就来找我们,这种信任可是无价之宝呀。”
此言一出,下面的情绪马上被安抚住了,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范翔忠又指着身后的杜慧卿和洪厅长说:“我把审计厅厅长和交通厅厅长都给你们请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只管给他们提,他们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这儿就通不过。但有个道理你们也一定要明白,审计部门审计高速集团和水泥集团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