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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北海阴沉着脸说:“宝才啊,我在想,虽然我们现在手里已经拿到了一些证据,但要让对方完全心服口服,恐怕还差那么一点。”
赵宝才有些不太确定童北海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
童北海站了起来,肯定地说:“我想直接去闯一闯那个渝神公司。”
赵宝才难以置信地盯着童北海,连连摆手否决他的想法:“童特你疯了,那个渝神公司整个一个黑社会。咱们就这样赤手空拳去,太危险了。”
童北海根本不理会他,拎起出门的挎包就准备出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赵宝才一把拉住童北海:“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童北海立刻唬起了脸:“你要搞搞清楚,是我听你还是你听我?”
赵宝才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当然是我听你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请示一下方特。”边说边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走到门口的童北海一听这话,马上不容拒绝地命令道:“给我放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就这样定了,你赶快去改签飞机票吧,实在不行退掉也行。”
唐小建等人想要复印一些有关资料,但财务科里那位胖胖的年轻出纳显得很不乐意:“……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复印,确实是坏了,复印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清楚。你们抄抄号不就完了吗,干吗非要复印?”
董乐群掏出两张一百元悄悄塞到了他的手里:“抄不是太累吗?我们干的也都是苦差,你就给行个方便吧。”
年轻出纳这才揣好钱慢腾腾地打开了复印机,那台复印机确实好久没有使用了,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出纳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叶莹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抹布,亲自动手擦起复印机来了:“别脏了你的手,我们自己来吧。”边说边把手机递给经办人,殷勤地说道:“你不是想打国际长途吗?我这个是全球通,你随便打。”
年轻的出纳马上乐滋滋地走到外面去打手机去了,唐小建、董乐群和叶莹赶紧手脚忙乱地复印起来。
此时,一个小马仔从门口经过,正好看见了叶莹他们在复印材料,他有些好奇地躲在窗外偷窥起来,最后只见叶莹掏出一个大信封把复印好的材料装了进去,他清楚地看到了信封上的几行大字,马上扭头向公司卢经理的办公室跑去。
卢经理正在电脑前玩着游戏,小马仔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卢经理,我觉得有点不对头。”
卢经理头也没抬,慢悠悠地问:“什么不对头。”
小马仔喘着粗气回答着:“他们好像不是国税局的。”
卢经理大吃一惊,马上跳了起来:“不是国税局的?那他们是干什么的?”
小马仔讷讷地说:“他们是国家审计署的。”
卢经理有些不敢置信,急急地问道:“国家审计署?你怎么知道的?”
马仔努力地回忆起刚才自己看到的情况:“他们用我们的复印机复印了好多东西,我看见他们装复印件的信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署驻信州特派员办事处,地址是信州市春华路189 号,邮政编码是6877……”
卢经理脸色一变起身向外走去。
门口,面包车已经发动了,众人都上了车,那个年轻出纳还握着叶莹的手不放:“……叶小姐,咱们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去‘蹦迪’。”
叶莹笑眯眯地说:“那你可得多带些钱呀。”
出纳兴奋地不停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晚上见。”
叶莹突然看见卢经理从楼门里跑出来,连忙甩开出纳的手说:“晚上见。”说完一溜烟儿地上了车,关上门就对司机喊道:“快开车,他们追出来了。”
卢经理连忙冲大门边的门房里喊道:“快关大门——,关大门——。”
看门的听见卢经理的叫声马上冲出门房想关大门,但已经晚了,车从他旁边冲出了大门。
出纳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弄糊涂了:“卢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卢经理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妈猪脑子啊,怎么把内部资料都让他们复印?”
出纳委屈地看着卢经理,结结巴巴地说:“我……你不是说……”
卢经理铁青着脸吼道:“我告诉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他妈找你算账。”
载着唐小建等人的面包车一路急驶,叶莹还不停地往后面望,见没什么车追来时才松了一口气:“真刺激,没想到我们查个帐这么危险,他们肯定是发现我们是信州特派办的了。”
唐小建有些担心地问身边的魏处长:“魏处长,我们一抬腿就走了,这些人不会为难你吧?”
魏处长冷哼一声:“为难我?我还要找他们麻烦呢,又是虚开增值税发票,又是用过期的废票,等你们办完事走了,我再去收拾他们。”
叶莹推了一下身边的董乐群,乐呵呵地说:“傻博士,你又深沉什么了?”
董乐群没说话,唐小建忍不住开口取笑起他来:“董大博士不是深沉,是在吃醋。”
董乐群斜了叶莹一眼,酸溜溜地说:“刚才那个人那么紧地握着你的手不放,你是不是觉得特舒服。”
原来如此呀,叶莹极力忍住笑,一脸陶醉地说:“是,特舒服。”
董乐群还不死心地追问道:“晚上还要和他去玩?”
叶莹睁大眼睛,拼命点着头:“对,去玩,怎么了?”
董乐群长叹一声:“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莹马上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厉声问道:“谁是小人?”
董乐群疼得呲牙裂嘴,忙笑着告饶:“我是我是,我是小人,你是女人,咱俩都难养。”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审计报告》第十七章17。1广西钦州一幢烂尾楼前,没有完工的楼乱七八糟一派萧条,赵宝才站在一边发牢骚:“这哪里是公司办公的地方,……童特你也真是,被他们像耍猴似的支来支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逃难要饭的。”
童北海也是一脸无奈地苦笑道:“有什么办法?你没听叶莹他们编的顺口溜,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仔细一看是审计署特派办的。你过去出差少,比这难受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时两辆小车急驶而来,停在他俩身边后,几个汉子下了车将他俩围了起来。
童北海的目光在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轮留扫了一遍,淡淡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人中间一个像是小头目的男子问道:“听说你们是信州白老板的朋友。”
童北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对,怎么了?”
那个男子粗声粗气地表明了来意:“我们大哥也是白老板的朋友,我们大哥要见见你们。”
“见就见吧,摆这么大的阵式干什么?走。”童北海无所畏惧地说,边说边带头往车上走去,那几个人也随后跟了上来。
童北海和赵宝才被几个汉子带着东拐西弯地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门开后他们俩被推了进去。两人还未回过神来,门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一个满脸横肉、被称为“大哥”的家伙坐在老板椅上,旁边还站着几个马仔。
童北海瞄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问:“你就是他们的什么‘大哥’?”
“大哥”懒洋洋地说:“就算是吧。”
童北海脸色难看极了,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大哥”冷笑道:“我已经给信州的白老板打过电话,他根本就没有你们这两个朋友。”
童北海镇定地说:“我们确实不是白老板直接的朋友,是我们的一个朋友介绍我们去找白老板的。不就是做生意吗?你们既然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不做就是了。我们还不相信你们有完整的手续呢。”
童北海说完与赵宝才故意装出转身要走的模样,却被那两个大汉堵在门口,童北海警惕地回头看着“大哥”,不悦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大哥”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热情地说:“别紧张嘛。刚才于然于总打来电话,说你们是她的朋友。”
童北海和赵宝才相互看了一眼,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哥”邀请他们俩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试探着问:“你们真想做沥青生意?”
童北海神色自若地点点头:“不仅要做,而且数量还特别大。不过,我们是国营公司,要有完整的报关手续和增殖税发票才行,不然没法下账。”
“大哥”这才放下心来,招手叫手下拿来一张详细的价格清单:“不瞒你说,我是正经生意也干,走私的事也做,这要看对什么客户了,比如像于然这种正经的生意人,多大的利润放在那儿她也不会掺和到走私的事里的。你们是要买走私货呢?还是想干正经生意,价格差的很大呀。”
童北海细细瞄了一眼,斟酌了半天才决定下来:“给公家干事,我们没必要担那么大的风险,咱们还是清清白白地来吧。”
“大哥”沉吟了片刻,突然问道:“你们带钱了吗?”
童北海看了赵宝才一样,平静地说:“我们想先看看你们的手续全不全。”
“大哥”呶了呶嘴,一个马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东西递给童北海,“大哥”在一旁解释着,“我们是一条龙服务,这些报关单和增殖税发票绝对都是真的。”
童北海故意装出外行人的模样:“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得找人鉴定鉴定。另外,我们能看看货吗?”
“大哥”想了一下才勉强答应:“当然可以,不过得先交点定金。”
童北海把那叠东西装进包里,站了起来说:“那好,我们马上回宾馆请示大老板。”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哥”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说:“你们难道这样就走?”
童北海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包攫紧了:“那你们还想怎样?”
“大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个男子:“还想怎样?我们弟兄们为了找你们忙乎半天,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童北海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今天出来得急,身上带的钱不多,这点钱弟兄们拿去买烟抽吧。”边说边掏出一叠钱扔到了桌子上。
17。2戚锋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打电话,看见杜慧卿走了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电话站了起来叫道:“杜厅长……”
杜慧卿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戚锋的叫声,径直闯进了范翔忠的办公室,怒气冲冲地对着范翔忠诉起苦来:“范省长,他们信州特派办要干什么呀?这不是存心拆人的台吗?”
范翔忠正在批文件,闻言抬起头来,指着面前的沙发说:“慧卿啊,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坐,坐下慢慢说。”
杜慧卿气得满脸通红,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方宏宇他们一天都没有歇着,一会儿福建,一会儿广西,所谓的撤出审计组休整学习纯粹骗人……我实在没有想到他变得如此不能容人,不能见别人比他强……我杜慧卿没有得罪他啊,他怎么就专门冲我杜慧卿下杀手呢……”
范翔忠是深有同感,叹息着补充道:“慧卿啊,他不仅仅是冲你杜慧卿,也是冲我范翔忠。”
杜慧卿马上哀求道:“范省长,这事你得出面管管,否则他真会得寸进尺没完没了无法无天。”
范翔忠为难地摇摇头:“我又不是没出面,可人家毕竟……我一直自认为看人是八九不离十,可对他方宏宇,不仅看错了,而且也低估了他。现在的关键是,要确保你能顺利的进入省政府班子……”
话还没说完,戚锋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范翔忠停止了话头。
戚锋殷勤地递上茶:“杜厅长,请喝茶。”
范翔忠和气地对秘书吩咐道:“戚锋啊,给我接通宣传部冯部长的电话。”
戚锋顺从地走到办公桌前拨起号来:“冯部长吗?我是戚锋啊,范省长要跟您讲话。”然后把话筒递给了范翔忠,“范省长,电话要通了。”
范翔忠从戚锋手中接过电话:“冯部长吗?我是范翔忠啊。最近我接待了好几个外国投资考察团,都对我省的基础设施建设有浓厚的兴趣。省委常委为此准备专门召开会议研究如何进一步加快我省的道路、尤其是高速公路建设,提出了在现有基础上要再‘提速’的战略新构想。为了实现这个战略新构想,我们的舆论宣传一定要跟上。这就要看你冯老兄的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嘛。……这几年我们省高速公路建设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嘛,比起东部沿海省份一点也不逊色。尤其是我们交通厅的女厅长杜慧卿同志,是我们省难得的实干家嘛……你也有同感,那就不用我多说了。恐怕还不仅是你,全省上上下下都是这样看的。这样好的同志我们不去好好宣传,那肯定是我们的失职,严重失职……老兄你别误会,这不是批评你,更不是什么指示,只是一点个人的感受和一个小小的建议……好,我静候你的佳音……,先这样吧,再见。”
送走杜慧卿之后,范翔忠在办公室里一个人踱着步紧锁眉头地思考着,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