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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深处有人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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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平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把袁飞飞转了过来。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袖子,往上一撸,袁飞飞来不及反应,右臂整个露了出来。

    她胳膊被那人抽过几下,现在还能清楚地看见暗红的巴掌印。

    “呀呀,老爷你轻点!”袁飞飞想抽出手,谁知张平虽没怎么用力,可手掌像个铁箍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出来。袁飞飞抬眼,看见张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她无法,只得编排道:“昨日、昨日同人打架了。”她见张平脸色不善,马上又道:“小架小架,就拉扯了一下,没大事。”

    张平不语,反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何人。】

    袁飞飞道:“街上的,不认得。好像是喝醉了。”她讨好地朝张平笑道,“老爷,所以那天我才回来得有些晚,我可不是贪玩的。”

    张平松开手,出屋。袁飞飞跟在他后面,被他拦住。

    张平烧了一盆热水,取了手巾板凳,要给袁飞飞洗澡。

    袁飞飞躲到后面,说什么都不洗。

    “今天太晚了,明天、过几天再洗!”

    她不敢洗澡,因为肚皮上的伤是最重的,那根本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她怕张平会怪罪。

    “老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就往床上钻,张平坐在小板凳上,长臂一伸,跟提溜鸡崽子一样把袁飞飞拎了回来。他胳膊肘夹着袁飞飞的腰,轻轻一提,另一只手将袁飞飞的鞋子一脱,然后给她放到了热水里站着。

    袁飞飞哇哇大叫:“裤子!裤子都湿了!”

    张平也不在意,他抻着袁飞飞的衣裳领子,往上一拽,小衣服刷地一下被脱了下来。

    袁飞飞反应甚快,马上弯下腰,蹲到水里说啥也不起身。

    张平拍拍她后背,袁飞飞叫道:“自己洗自己洗!”

    张平被她逗乐了,笑了一声,袁飞飞拧着眉头瞪他。“别笑!”

    张平不言语,拉了拉她没反应,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袁飞飞肋骨上轻轻一戳。

    “啊哈哈!”袁飞飞一抽,一下子起来了。

    当然,肚皮上哪块泛着青黑的血印子也露了出来。

    张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袁飞飞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张平抓着她的手,扯到一边,直直看着她肚子上的伤。袁飞飞手腕抖了起来,小声道:“不、不小心摔的。”

    张平的目光从她肚子上转到她眼睛上,袁飞飞本还想再编两句,但看见张平的神情后,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平咬着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袁飞飞。

    “啊——”张平指着袁飞飞肚子上的伤,长长地啊了一声。

    张平的声音很低,有些哑,听着就像透风的筛子,又像上了锈的铁器。这算得上是袁飞飞第一次听见张平的声音,之前虽也出过声,也不过是鼻腔挤出来的笑意。不过,虽然听见了,可袁飞飞一点也不高兴,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里说不出的泛酸。

    张平手指发颤,定定地看着袁飞飞。

    袁飞飞长叹一声。

    “命苦,第三遍了……”

    她泡在水里,将裴芸那事又讲了一遍。张平是自己人,袁飞飞把狗八的事情也说了。

    “老爷你是良民,可能不知道那个病癞子,之前我爹跟他打过交道,他手底下都是些混混,收钱干活。我也跟先生讲了,他说现在还猜不出主谋是谁。”

    张平一语不发,静静地听袁飞飞的话。

    “老爷……我可没有挑事,我是好心救人啊!”袁飞飞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慨叹。“我是想跟老爷学,要当好人,你别怪罪我……”

    张平静了一会,重新挽起袖子,涮好手巾给袁飞飞擦身子。

    今日他下手格外的轻。

    袁飞飞都乐了。

    “哈……好痒,哈哈老爷你使劲点……哈哈哈。”

    张平面色本还有些黑,结果被袁飞飞嬉皮赖脸地一顿笑哈哈之后,莫名其妙地也乐了。他无奈地看着袁飞飞,使劲按了按她的脑子。

    洗过澡,袁飞飞被张平安安稳稳地摆到床上,然后张平取来两罐药瓶,给袁飞飞上药。

    药沫落在袁飞飞的肚子上,疼得她小脸煞白,不过出人意料地她一声都没吭。

    张平微微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袁飞飞咧嘴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直到张平给她上好了药,袁飞飞一直都没出声。

    张平拿起药瓶,临走时又按了袁飞飞脑袋一下。这一下比之之前,好似又有了些别的含义。

    当晚,袁飞飞卸去所有心事,睡得哈喇子流满脸。

    夜晚,静悄悄。

    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从床上坐起,慢慢穿好鞋子,随手披件外袄,出了门。

 第十六章

    高悬的月,冷冷俯视大地。

    崎水城早已陷入沉眠,刚出正月,各家各户的红灯笼摘得差不多了,夜里就格外的阴暗。

    崎水落城已经有近两百年,城镇各处分布已不知不觉形成定势。

    以城中靠南为贵,住有官员和世家大户,而后是东面,住着城中出了名的商贾,再来是西和北,都是以普通百姓为主,崎水城一些闲杂势力也多聚在西北面。

    此时,崎水北郊一个不起眼的小茅屋前,两个人正打瞌睡。

    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睡着不容易,他们捂着破旧的大袄,人缩成一团,手插在腋下。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全然入睡,只是忍着寒冷,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罢了。

    不多时,黑暗中缓缓行来一个人影。

    一直到那人影走到当前了,这两个人才有所察觉。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罩在面前,黑乎乎的,煞是吓人。

    “哎呦,啥这是。”那人叫唤一声,想站起来,可蹲久了,腿麻得很,一时站不起来就在地上嚷嚷。

    “谁啊,黑灯瞎火乱走什么?”

    人影不语,在他面前直直站定。

    那人活动一下腿脚,从地上站起来,踹踹身旁同伴。

    “起了!”

    他身旁的人也醒过来,打着哈欠站起身,同样看着那道人影。

    “谁,报上名来。”

    人影还是没有动静,只是迈开步,就要往小屋里进。

    “哎哎。”看门的两个推搡了人影一下,“什么人,别给哥几个找麻烦。”

    人影肩膀被推了一下,步伐微微一滞,他缓缓抬起脸,月色照耀着一张平凡沉默的脸孔,正是张平。

    张平没有向后退,他比那两个看门人高出不少,现在一语不发地站在他们面前,无形压迫迎面而来。

    那两人也觉得来者非善,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人会意,扭头进了屋子。

    剩下的人与张平对面而立,他侧身挡在门口,不给张平进入的机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做甚。”那人面色不善,又问了几遍,可不管他怎么问,张平都没有反应。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久问无答,那人怒气上头,手握成拳,对着张平的脸就挥了过去。

    张平脖颈平平一仰,躲了过去。

    “狗娘养的!”那人接着又挥了几拳,拳拳朝着张平的头去,张平抬首、侧身、移肩、转腰,一套下来,那人竟是一下都没碰到。

    “妈的!”那人不住骂了一句,自知碰见了硬茬子,也不再出招。他退后两步,等着屋里来人。

    站开了后,他无意瞄到地面,发现张平的脚自从迈出第一步后,自始至终都没挪过地方。

    “……”他提防地盯着张平,后者一脸平淡地站着。

    他只觉得这人瞧着有些面熟,可一时还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几个人,除了刚刚进去的那个,还有三人。他们都穿着破旧的棉袄,头发凌乱,满脸胡渣,其中两个还打着哈欠,显然是刚刚被叫醒的。

    “胡头,就是他。”领道的人一指,众人都看向张平。

    被叫胡头的是个四十几岁的佝偻男子,身子瘦弱,面色灰白,浑身散着烟膏的味道。他眼睛半闭半睁,迷迷糊糊地看过去。

    “小子,你是哪路的,来这是卖活还是买活,若都不是……”

    张平不言不语,又迈一步,胡头眉头一皱。

    “那就是来找茬的了……”胡头轻轻一扬下巴,身旁两人瞬间蹿了出去。一人抡拳瞄上,一人扫腿瞄下,上下齐攻,比刚才那守门的混混不知快了多少。

    张平依旧双唇紧闭,定睛发亮。

    腿法先至,张平平地一跃,就在同时拳法也到,张平不出手,只在半空中扭转腰力,硬生生地反身立于拳腿之间,两腿一探,一脚抵在出腿之人腹部,一脚托在出拳之人背上。

    那两人只觉得一阵大力从张平脚尖袭来,同时听见一声沉喝。

    左一个,右一个,两人在空中画了个圈,被甩出两丈远去。

    同时张平借由这股巧力,刚好转过正身,轻轻落地。

    再迈一步。

    胡头彻底睡醒了。

    “这一手……屈家的浑元路数……”难道是屈家的人,胡头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屈家不会来找他们麻烦,那么——

    胡头忽然想起一人,他豁然抬头,细细地盯着张平。似是想从他眉眼间寻得

    “果然……”胡头拍拍手,招呼那两个人回来。

    “你且在这等着。”他说完,就朝屋里走。

    张平站在后面,没有继续向前走。那几个被他放倒的人都回到屋子口,站成一排守着。

    张平也没妄动,站在夜色里静静等待。

    不多时,胡头重新从屋子里出来,招呼了两声。

    “进来吧。”

    张平步伐沉稳,跟在胡头的后面,进了屋子。

    这房子外面瞧着破烂小巧,可进去之后却能看出是内含乾坤,屋门口有一道挡风,绕到后面,但见屋中什么摆件都没有,只有地上一个半丈宽的地道。地道貌似不深,站在外面还能隐约看见里面透出来的亮光。

    “进去吧。”胡头在张平身后凉凉地说了一句。张平斜眼看了他一下,而后顺着地道的梯子,向下走去。

    胡头跟在张平后面,一道下了去。

    梯子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地窖,空荡荡的,压着几块大石,地窖中间有一个火盆,星星点点地燃着,最里面有几张木头长凳,现在正有几个人趴在上面睡觉。

    张平下来的时候弄出了点动静,地下睡着的人晃动了几下,差点没摔下凳子,打了个机灵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们看着张平,三三两两聚集到地窖中央。

    张平没有看他们,下了梯子后便向地窖最里面走。

    两个人上来好似想拦住他,地窖里传来一句话:“都让开。”那声音低哑,麻麻的,就像是一口痰卡在嗓子眼一样,上不去下不来,听着十分恶心。

    众人听见命令,纷纷让开道,张平走上前。

    在地窖的最深处,坐着一个人,披着厚厚的外衣,缩脖端腔,头上没几根头发,稀稀疏疏,脸上青一块黄一块的全是疙瘩,流着粘稠的脓水,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袁飞飞提过的病癞子。

    张平来到他面前,病癞子睁着一双昏黄的眼睛,慢悠悠道:

    “小哥儿……稀客唷。”

    张平起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隔空扔给病癞子。病癞子接过,打开一看,眯起眼睛思忖起来。

    张平微微颔首,目光深沉,直直看向病癞子。

    病癞子被他这么一瞧,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你莫要这么瞧小老,这又不是小老找人做的。”

    张平皱眉。

    病癞子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哥儿你可瞧准了人才行……”

    张平抬手,指着病癞子手中的那张纸,病癞子阴阴地一咧嘴,道:“十八堂里买卖明朗,进出的是哪些个人小老也不糊涂,没必要骗你。不过——”

    病癞子一顿,张平静等下文。

    病癞子静了片刻,又道:“这人,小老却是识得的。”

    张平上前一步。

    病癞子抬手,五根鸡皮一样包裹着的手指头拦在张平面前,他阴沉地吊起眼皮,笑得滋润。“可是,小哥儿也不能平白知道……”边说,他两根手指一掐,捏了捏。

    张平挑眉,病癞子一脸贪相,道:“你来寻我,不就是要找人么……”

    张平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半吊钱,扔给病癞子。病癞子接过,放在手里仔细数了数。

    “嘿嘿,小哥儿来,来。”他把半吊钱揣进衣怀,招呼张平过去。张平来到他身边,病癞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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