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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给我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
“不一样到我想要狠狠地……”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不喜欢输,所以我讨厌平等关系。”夏维尔忽然站了起来,虽然没拿出枪,但他的眼神已经很有威慑力了,“那是个意外。”他淡淡地说,“不会再发生。”说完,他提起手提箱在前面带路,“这里不能住了,现在跟我离开。”
所谓讨厌平等关系,意思就是她也没得选择,就算她不愿意她也走不掉,而关于这里为什么不能住的原因,夏格也不想深究,她当务之急是该想想怎么摆脱这个想要和她发生点超亲情关系的父亲。
如果夏维尔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的话,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间豪华的现代化别墅外面,别墅坐落在一所私人庄园里,面积庞大景色宜人,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聂氏集团董事长聂曼容,也就是昨晚发过邮件给夏格的雇主。
“你确定?”夏维尔嘴角噙笑望着夏格。
夏格阴测测笑道:“爸爸对我做不恰当的事情之前,也没经过我的同意不是吗?”
夏格的话仿佛戳到了夏维尔什么奇怪的开关,他嘴唇抿得弧度与往日不同,但他始终都保持微笑,礼仪风度都无可挑剔,没人能知道他真正的底牌和实力如何。
“我进去了。”夏格梳理了一下思路,对他说,“这段日子我会为你人生中所有的不快乐负责。”因为我要不断给你添堵,“等着瞧吧,爸爸。”
夏维尔回到车上望着孤身一人进入庄园的夏格,她身上装着监听器,他即便不进去也可以把她和雇主的对话听得很清楚。
五分钟,两个女人只交谈了五分钟就达成了一致,甚至都没有在对话中提到关于酬金的部分。
十分钟后,夏格回到了车上,夏维尔开着车离开,由始至终都没露面,而妄图探究开车人是谁的人也没办法透过那特制的车玻璃扫描到驾驶座上人的清晰脸孔。
“你居然让我去帮一个破产的女人追杀她的同性恋老公。”夏维尔的表情有些扭曲,“别说了,那不可能,死心吧,直接死心吧。”他态度十分坚决。
夏格淡淡地看向他,只说了一句话:“那所庄园以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归你。”
“……成交。”
那所庄园位于这所城市的中心地段,再加上里面的别墅,市价非常可观。
夏维尔就算再不愿意击杀这样一个太过容易的目标,却也没办法拒绝这笔不错的收入。
君子爱财取之无道,这大概才是他身上最大的弱点。
杀一个骗了可怜女人一辈子积蓄和同性小三私奔的渣男很委屈吗爸爸?夏格在夏维尔看不见的地方阴险地勾起嘴角,为了报答你的不平等待遇,我会让你接到很多比这还要好的工作的,请拭目以待吧,Mr。 X,你这个大变态!!!
两人各怀心事地开始了达成了共识,但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个目标并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对方的身份很神秘,并且似乎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帮手,这个人住在,一片墓地里。
06。 伍德侦探所
会穿越到这个女孩身上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其中最大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夏格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又同名同姓吧。大概她是下下下下下辈子的她?
夏格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黑发,又黑又亮,柔顺浓密。她今年才十八岁,但因为喜欢梳中分,所以显得比真实年龄大两岁。她的眼睛很大,是栗色的,眼角微微上翘,是圆圆的杏仁眼。她的面容精致秀气,皮肤白皙,身材小巧玲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清丽,让人不由被她吸引。
这样的相貌在一个安静懂事的女孩身上是绝配,但在一个热情豪放的女孩身上就有些黯然失色。夏格过去恰好是个过于“活泼”的女孩,但自从脑子受过伤再次醒来之后,她就变成了前者。
这样的她,有点令人苦恼。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停在一条十分僻静的街道,欧式的建筑风格让人有有些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未来社会的区域划分和以前大不相同,很多地名都发生了改变,基本上找不到和过去的相似之处。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目前大部分地区都呈现出各国人混居的状态。
夏格从车上下来,抬眼间便看到了已经站在车外的夏维尔。他倚着车门,手里拿着没抽完的烟,瘦削的身材包裹在一件黑风衣里,看上去彬彬有礼,斯文得体,但这全部都是假象。
她很清楚这个变态的内在是多么麻木不仁冷血自私,就算他披着一张好看的皮。
夏维尔抽完烟随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抬手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子,步伐轻盈优雅地迈上了身旁的台阶。
夏格仰头望去,一张书写着伍德侦探所的棕色木板侧挂在门旁的墙上,看上十分陈旧,挨着门牌的门也同样并不崭新,门的把手上还挂着写有英文“歇业中”的告示牌。
在侦探所门口的台阶两边,有两个小型的花园,花园里种着许多四季常青、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它们生长得十分茂盛却并不整齐,似乎无人打理。
夏维尔走到门外,从旁边窗户外摆着的花里摸出一把钥匙,十分顺利地打开了侦探所的门。
他回头看向夏格,眯着眼睛道:“还站在那里是希望我抱你上来么?”
夏格没理他,沉默地走上台阶和他一起进入侦探所。
夏维尔轻挑嘴角,外表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个可能要长期带在身边的女孩,他还是想要好好相处的,他只是不习惯对人和颜悦色。
他每次跟她说话时都会忍不住言语刻薄,这让他自己也有点头疼。
他真的不想攻击她,但自身存在缺点的人总会让他忍不住说一些不太讨喜的话,很多时候他对夏格其实可以温和一点,但却每次都不由自主地在说出的话后面加上一句“否则杀了你”或者“不然打断你的狗腿”这类的话,这根本不他受控制。
夏格并不知道夏维尔在想些什么,她此刻正十分专注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间侦探所里一片漆黑,只在客厅的办公桌上亮着一盏奇怪的烛灯,烛灯的火光昏黄中带着一缕绯红,几只飞蛾不断地朝火上扑去,执着而勇敢。
夏格望着那些飞蛾不由信心大增,连昆虫都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如此坚持不懈,她又有什么理由退却呢?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如愿以偿地带着巨额财富离开夏维尔。
夏维尔将夏格的心事读得清清楚楚,她将她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他想不知道都难。
“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它们只是渴望 。”夏维尔无情地打击她,绕过她找到开关打开灯,侦探所里顿时明亮起来,他紧接着又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混着灯光照亮了室内。
夏格无语地看向他,栗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鄙视。
夏维尔语气危险道:“小朋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就可惩罚不乖的小孩了。”
夏格不屑地扭头转向一边,心里还没吐槽完他,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摞书和一台电脑从侧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棕发蓝眼,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他鼻子上架着一副单片眼镜,银色的链子垂在他肩膀上,他整个人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和劳累,但性格却随和健谈。
与夏维尔的毫无人性相比,这位伍德先生显得好相处多了,在他给夏维尔叙述他所查到的聂曼容丈夫阿德里安的资料时,夏格一直在瞧瞧观察着他。
他身材纤长,看起来中规中矩,就像一位严厉的教导主任,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沉稳,神情睿智而具有说服力。
夏维尔的余光落在夏格身上,耳朵漫不经心地听着伍德的汇报,他注意到夏格似乎对伍德很感兴趣,便打断了伍德的话将她拉到了他对面,说:“介绍一下,我的女儿,夏格。”
伍德明显被他的话吓到了,愣了半天才难以置信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年轻的父亲。”夏格挣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十分冷淡地说。
夏维尔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闲适地坐到了一旁的实木桌子上,一条腿搭在桌子边,抬起手腕看着表对他们两个人说:“这么有共同语言,你们干脆结婚吧。”
夏格和伍德惊恐地看向夏维尔,夏维尔抬眼将他们来回一扫,恶劣地挑起嘴角道:“我开玩笑的。”
“……您不该这样。”伍德先生十分窘迫地看了一眼夏格,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压低声音说,“这对一个未婚女孩来说是十分不礼貌的玩笑,何况她还是你的女儿。”
“你居然相信这种蠢话?”夏维尔打断了伍德的话,绿色的眸子盯着他,语气里透着轻视,“我以为世界上只有她会相信。”他扫了一眼夏格,意思很明显。
夏格有点搞不懂他指的是哪句话,是让她和伍德结婚那句,还是说他是她父亲那句,于是她就问出了口:“您指的是您说过的哪句蠢话?”
……
夏维尔似乎有些失望,大概是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不明白。
他从桌子上下来站直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伍德刚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转身朝门口走。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羞辱她:“蠢点是人之常情,毕竟聪明人不多了,但蠢到这种程度就具有观赏价值了。”
夏格握拳瞪着他的背影愤愤道:“你好,你全身长满大脑行了吧!”
夏维尔没有回话,径自出门走下台阶回到了车上。
他坐在车里等她出来,双臂环胸漠然凝视着前方。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意无意地 着他坚固的神经,从头到脚,就像是潮汐,或隐或现。
他的性格是那种精明到没有一丝缝隙的严谨与冷酷,或许还有一些自私。他的心仿佛被格式化过一样,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即从来不放在眼里。这都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孤独危险和饥饿贫穷陪伴夏维尔度过了所有的少年时代,他经历过很多别人没有经历过的恐怖事件,他不断地在生与死的威胁中被迫变强,这才成为了今天世界最顶级的一流杀手。
这也是他时至今日拥有如此地位和财富,为什么还那么吝啬的原因。
对于自小便流落在家族之外的人来说,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十分奢侈与鸡肋的东西,只有生命和金钱才是最实际的。
女人果然是个定时炸弹,仅仅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生活就被夏格搞得一团糟,现在就连他的感觉和思想也因为这个小鬼变得匪夷所思,等完成这单生意,他一定要立刻找个男人娶了这颗不管是剪蓝色还是剪红线都会爆炸的炸弹,然后拿着全部酬金跟她永远划清界限。
夏格从屋里回到车上的时间也不过比他迟了三两分钟,在这期间夏维尔就能胡思乱想那么多,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他的思维的确像他说得那样比她活跃的多。
夏格刚刚在车上坐稳,夏维尔便将车行驶了出去,夏格急忙抓紧安全带,睁大眼睛瞪向夏维尔,她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夏维尔将车速稳定在二百四十左右,不再使用轮胎的汽车速度有显著提高,夏格虽然在心理上可以接受这种科技发展的体现,但在生理上还是难以适应,她好像有点晕车。
夏维尔在大概十分钟后将车子停在一座荒废的墓园外面,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在西方缓缓落下,布满枯树的墓园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夏格站在夏维尔身边,本能地朝他靠近了一点,摩挲着手臂问:“我们可以明天白天再来吗?”
“今天只是来踩个点。”夏维尔眯眼扫视着周围,手法熟练地点上烟,微弱的火星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他低头看向夏格,平淡地说,“那个骗了聂女士的阿德里安先生目前就呆在这所墓园深处,据我所知这里面有一条河,我们需要渡过那条河才可以找到他的住处。”
“……我们?”难道不是他自己吗?夏格嘴角抽了一下,靠得他更近了,“那人住在墓地里?”
“你怕什么?”夏维尔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是你接下的这单生意不是么,你当然要去。”
“……我只是同情那位女士的遭遇。”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为了整他。
夏维尔不屑地冷笑一声,扔掉烟头上车,声音冷酷而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