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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
对那家人,她到底还是有所期待的,即使找不回那种相依为伴的亲情,起码当朋友往来,也是好的。韩扬驾车来到请柬所写的地址,竟是一家高档酒店。酒店门口的滚动字幕上写着:韩府夫人于芳女士五十岁寿宴,诚挚欢迎各位亲朋好友莅临!
“亲朋好友!”韩扬低声呢喃着。
“哟!巧啊!”
韩扬回头望去,沈樱庭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站在她身后两米处。
“没想到你也来了。”沈樱庭嘴角微微扬起,神情自若,没有一丝喜悦,也没有一点讶异。
韩扬还没来得及开口和他打招呼,酒店大门内就跑出一个青春洋溢的漂亮女孩,女孩一把挽住沈樱庭的手臂,笑嫣如花:“樱庭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沈樱庭忽略韩扬在场,揉了揉女孩的头顶,温柔的说:“既然等久了,那就赶快进去吧!”
眼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进了酒店,韩扬竟有些失落。缓缓跟在后面,见那两人偶尔互相耳语几句,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自己母亲的生日宴会,韩扬虽受到邀请,却依然如外人般,被排挤在外围。她时不时回头望一眼邻桌的沈樱庭,他正和那个漂亮女孩谈笑风生。韩扬有人脸识别障碍,过了好一阵,才想起那个女孩是韩雅。也就是她的堂妹,之前在韩名的婚礼上,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为什么会和沈樱庭如此亲密呢?
酒宴中途,韩扬心不在焉,酒水撒到衣衫上了,就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回席时,在走廊撞见韩雅踮起脚尖亲吻沈樱庭。以前,她不止一次撞见沈樱庭与女人亲热,比亲吻更甚的事情,她都见过。那时候,她只觉得沈樱庭玩物丧志,不思进取。而看着自己堂妹和沈樱庭亲吻,她竟莫名的揪心。
她没有上前阻止,现在她已不再是沈樱庭的“保姆”,没有资格干涉什么,只静待韩雅离去,才走过去。沈樱庭抬起手背,轻触嘴唇,脸上毫无表情。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不要玩弄她。”韩雅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就与沈樱庭擦肩而过。
“怎么?你吃醋了?”
韩扬停下脚步,强忍着想回头揍他一拳的冲动。
“韩扬, 别老想着‘以后还来得及’,我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你把心伤治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会来不及。 ”
韩扬眉头紧锁,回头怒目而视。沈樱庭扯起一抹笑意,与她四目相对:“ 我给你最真的微笑,你却给我讽刺的玩笑。我希望你明白,这种等待结束了。 ”
韩扬连争辩的时间都没有,沈樱庭就丢下她,独自离开了。他脸上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擦肩而过时,带过的那一丝凉风,让韩扬觉得有些孤独。以往在沈家,她总觉得孤单,却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夹着寒意。
寿宴结束后,韩名搀扶着一脸病态的于芳,站在大门口。见到母亲如此苍老,韩扬心里难过,却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她想装作没有看见他们,微微低下头,从他们面前经过。
“扬儿!”
女人有气无力的呼唤声,触动了韩扬的泪点,眼眶瞬间蓄积满洪流,奔腾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韩名与母亲坐在对面,韩扬抿着嘴唇,眼眶泛红,于芳也泪眼迷离。韩名在桌上扯了纸巾递给母亲,又抬眸望着一言不发的韩扬:“姐姐为什么不回家呢?不是已经获得自由了吗?”
韩扬强装镇定说:“ 过去的一页,能不翻就不去翻,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我早就不是韩家的人了,不是吗? ”
“呜~”于芳听了韩扬的话,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肩膀随着哭声颤抖着。韩名搂住母亲的肩膀安慰她:“妈,别哭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太伤心的。”
母亲确实看起来病态恹恹,韩名结婚的时候,她鬓角不过是有了白发,而如今,白发渐增不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明显身体差了很多。
“你母亲怎么了?”韩扬别扭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她却因多年未曾用女儿的身份称呼过母亲,如今连开口叫句“妈妈”都做不到,感觉那两个字好陌生,甚至觉得比叫阿姨更别扭。
韩名眼眶泛起泪花,小声说:“几个月前,查出妈妈心脏衰竭,医生说是多年心理压力造成的。”
韩扬静静的坐着,听着母亲呜咽哭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扬儿,妈对不起你……”于芳心情一激动,哽咽着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过去,她恨过母亲,怨她为了钱,把自己卖了。此时此刻,她却莫名的觉得心酸,过去那些恨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要保重身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韩扬平静的说完,对他们微微点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韩扬起身离开,于芳哭得更加厉害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望着韩扬的背影,韩名微微簇起眉峰,他知道,如今的韩扬,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姐姐了。
开车回家路上,车窗外飘起雪花,雪花飘洒在挡风玻璃上,便立刻融化,消失不见。韩扬将车停在路边,下车站在路中央。雪,下得这么轻,轻到,让人忘却了呼吸。生命,正在渐行渐远的流逝。也许某一天,她突然想起母亲那双手的温度时,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吧!
她匆忙上车,调头回去,母亲和韩名却早已离开。她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他们,或许,见面之后除了泪水,就没有别的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年下,作为方寒羽的得力助手,韩扬应邀陪同他一起参加沈氏年会,人潮涌动的年会上,多少人看着她挽住方寒羽的手臂而觉得惊讶。作为沈氏总裁的沈樱庭却神色坦然,年会致辞也说得振振有词。想起去年年会上,沈樱庭致辞还有些生涩,如今已经能泰然处之,看来他也是做了很多准备的,时间果然能改变一个人。
“他是你教导出来的,有没有一点自豪感?”身边的方寒羽调侃起韩扬。
“你太看得起我了,沈总靠的是自己的能力。”韩扬嘴上说得淡然,目光却锁定往来与人攀谈的沈樱庭。
见韩扬目光时刻都在沈樱庭身上,方寒羽了然的挑了挑眉,举起酒杯指了指另一头说:“我到那边和几位朋友打招呼,你随意。”
“好。”韩扬松开了挽着方寒羽的手。
方寒羽才离开,韩扬就觉得肩上被人轻拍了两下,转身望去,韩雅就站在身后。见到韩雅第一眼,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厌恶感,明明是自己的堂妹,她却一点都不喜欢韩雅。
“韩扬姐。”韩雅优雅的笑着,嘴角的酒窝看起来略显俏皮可爱。
韩雅穿着得体,气质凛然,一点都不像个还在念大学的学生,绯色一字领长裙,显得她身材窈窕皮肤白皙。作为女人,若论容貌,韩扬已近三十岁,在韩雅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面前自然略逊一筹。
“有事吗?”韩扬淡淡的问了句。
韩雅抬起左手,将滑落的碎发撩至耳后:“姐姐也真是,韩名哥婚礼后,都没回家来过,婶婶很想你呢!”
韩雅所谓的婶婶,就是韩扬的母亲,芝妹曾经也说过,母亲一直觉得愧对她,母亲五十寿宴后的碰面,她也明显感觉到母亲的愧疚悔恨,可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青山园见母亲。
“她身体似乎不太好。”
“岂止不好,简直是差透了。”韩雅瞥瞥嘴,一脸忧虑的说:“医生说,婶婶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了。”
活一天赚一天!是什么意思?是随时都会没命的意思吗?
“其实我们都很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婶婶,这十几年,婶婶没有一天不是活在自责后悔当中。”
“我……”韩扬欲言又止。
“韩雅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支舞呢?”身后传来一个韩扬十分熟悉的声音。两位气质美女同时为沈樱庭回首,众目睽睽下,沈樱庭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望着韩雅,他伸出一只手在韩雅面前,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用拿着糖果哄孩子的语气,仿佛她是不容易得到的珍贵宝物,“我等着你的答复哟!”
韩雅怔怔站着,盯着沈樱庭的眼睛凝视了片刻,脸上生出几分愉悦,她怯生生地伸出一只手,微微下垂着搭在他的手心上。沈樱庭露出早已预料的表情,轻柔地接过软糯的手掌,在柔软细嫩的指背上,落下一个吻。
吻手礼!对心中最至上纯洁的白天鹅,献上自己最忠诚的誓言。
韩扬心中微微一怔,曾经,这样的礼遇只有她能得到,如今也轮到别人享有了。眼看着沈樱庭牵着韩雅优雅的走开,她不愿继续看下去,眼睛却不听使唤的跟着他们的身影移动。
舞池中,韩雅随着沈樱庭翩迁起舞,耀眼夺目,仿佛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英俊绅士的王子拥戴着。想起她也曾这样与沈樱庭共舞,或许也曾有人像现在的她一样羡慕过吧!
看到韩雅被沈樱庭如珍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她才明白,自己是嫉妒的。甚至希望韩雅立刻从视线中消失,她第一次有了沈樱庭被夺走的危机感。
“怎么?看不下去了?那就去阻止啊!”方寒羽从韩扬身后过来,迈前一步,与韩扬并排站在舞池外,微微侧目瞄了一眼韩扬落寞的表情。
“很多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很多东西,不是我要,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不是我留,就能留住的。”韩扬眼中流露出失落。
方寒羽抿了一口酒,笑得很趣味:“如果你永远不付出行动,那么你将永远不会知道结果。”
韩扬没有付诸行动,只静静的看着他们。她知道沈樱庭已经不会在她伤心难过时陪着她了,沈樱庭之前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确,自己如今再做什么,都是多余而已。
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方寒羽先一步离开。韩扬等在会场外,想和韩雅了解一下母亲的状况。
“韩扬姐!”韩雅从会场独自出来。
韩扬见她独自一人,正好可以谈谈。“你有时间吗?”
“嗯……”韩雅犹犹豫豫的说:“待会儿樱庭哥,要送我回家呢!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吧!”
听韩雅提起沈樱庭,还叫得那么亲热,她心里就难受得紧,重重叹了口气说:“沈樱庭对任何女人都没真心过,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吧!”
听了韩扬的话,韩雅扯起嘴角冷笑一声:“韩扬姐,我是看在你是我堂姐的份上,才叫你一声姐姐,请不要拿你姐姐的身份来管我的事,如果你要跟我谈的是这件事,那还是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其实我找你是……”
不等韩扬说完,韩雅就打断她:“我知道,樱庭哥以前喜欢你嘛!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和你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讨论恋爱的地步。你这样连父母兄弟都不管不顾的女人,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
只因一点随口的话,反被韩雅教训了,韩扬更加心烦气躁,伸手抓住正要下楼梯的韩雅:“等一下……”
“嘭嗵噗……”
一切归于平静时,韩扬只觉得额头剧痛传来,热乎乎的粘液如溢出的开水,惊得韩雅说不出话来。血液顺着额头流进眼中,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抬头望了一眼站在台阶上早已吓傻眼的韩雅,幸好台阶只有四五级,她也只是滑下来时额头撞在台阶角上了。
“韩扬。”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靠近,韩扬满脸是血的抬头望着沈樱庭因急躁而略显狰狞的脸。沈樱庭蹲到韩扬面前,拿出亚麻色手帕按住韩扬额头流血的伤口,韩扬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一直在抖,呼吸也变得不规则。
在年会上,他明明冷静优雅,看起来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动容,而此刻,他的那种高贵气质哪里去了?看来理智依然无法战胜感情。
沈樱庭抬头望了一眼韩雅,韩雅慌张的辩解:“我,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她自己摔下去的。”
这种时候,他没有多余心思去考虑其他的,扶起韩扬:“走,去医院。”
韩扬额头的伤口不小,医生说要缝针,韩扬不愿意,她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如果再因为这个伤留点什么疤痕,那以后真的就嫁不掉了。医生拗不过她,只能敷了药,贴上纱布,让她注意保护伤口。因为是伤到头,CT报告要天亮后才出来,两人就在医院等结果。
沈樱庭站在病房窗口点燃一根烟,韩扬眉头微簇,就感觉伤口拉扯着疼,揉了揉伤口周围的皮肤,缓解疼痛。
“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抽烟了?吸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吗?”韩扬担忧的望着他的背影。
沈樱庭转过身,讽刺的笑道:“你忘了,是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