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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升弯下腰,掐了下孙女儿水嫩嫩的脸蛋儿,随手拿起辛夷送的绒花为林蓉戴上。
还有一朵,他放到了林蓉手里。
林蓉好奇的拿着绒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林福升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蔼的说:“这是辛夷姐姐带来的,下次见了记得道谢。”
“嗯,蓉蓉知道啦。”
林蓉甜甜的回答着,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粉色的绒花。
这绒花由上好的绸缎剪成,中间缀着毛茸茸的球球,摸着软软的,着实可爱。
出了村长家门,辛夷将那张写着白露书院的纸仔细叠好,放到了荷包里,这才坐上车朝辛有财家中去。
话说回来,这还是新房子落成后,辛夷头一次上门。
刚下马车,她就瞧见在门口疯跑的长乐,跟他互相追逐嬉戏,有两个叔伯家的孩子,也有生面孔。
不用想,那生面孔,大概就是未来的新娘子的娘家人。
辛夷今日因着要拜访村长,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精美,几个奔跑嬉戏的孩子,一见她下车都楞在了那里。
长乐含着手指歪着头看了会儿,欢快的扑了上来,抱着辛夷的腿一声声喊着:“姐姐,姐姐回来啦。”
半年没见,长乐长高了许多,身子也变得沉甸甸的。
辛夷被他抱着腿,一时哭笑不得,只得拍着他脑袋说:“快该吃饭了,进去吧,乐乐。”
其余孩子看着两人亲热的样子,眼巴巴的跟在后面,却没人敢伸手去拽辛夷。
小孩子天性纯真,喜欢美好的事物,辛夷细心漾养着身子,模样出挑的愈发好,孩子们自然喜欢。
破败不堪的大门,换成了小小的门楼,辛夷只看了眼,也没在意。
记得前世,她翻修老宅时,用了许多心思。
考虑着无论人到了哪里总要留个根,辛夷出了银子将周边邻家的地买下来,盖了宽敞的三进三出的院子。
不止如此,她还在院中加盖了祠堂。
想当年,辛家的宅子落成了,在上何村可是轰动一时。
这几间瓦房要是跟她建的宅子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还没跨过去门槛儿,辛夷就听到慧娘尖利的笑声,直刮得她耳膜听,也不知屋里的人如何忍得。
今儿是辛长平的大日子,也是辛有财家办的头一桩喜事。
在辛老爹的坐镇下,辛家老老少少,除了出家的姑娘,一个不拉的全聚到了这里。
里面人说说笑笑闹成一片,好不热闹。
想着前世疼过的厌过的人,聚了一院子,辛夷顿觉喜感。
她推了门,牵着长乐进一起走进去。
不料,原本闹成一片的院子,忽然安静下来,雅雀无声。
连阿鸡阿狗都应景似的,安分敛了声息。
ps:
谢谢绯玲的打赏!
写书以来第一个执事!鞠躬ing
第一七六章 数落
院里摆着四张桌子,满当当的都是人,表情各异,望向门外。
众人瞩目中,辛夷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她这一身气度,楞让一院子看傻了眼。
辛家三兄并着辛老爹坐了一桌,还有几位脸儿生的,应是长平的岳家。
三家里,年纪大的男孩子又坐了一桌,辛长平双手放在膝上,难得腼腆。
年纪小的孩子只顾疯玩儿,快吃饭了,还不落坐。
慧娘、王氏三妯娌,在灶房里一边忙,一边亲亲热热的聊着天。好像从前的龃龉,从未发生过。
打从辛有财家日子好起来后,三兄弟家来往比先前频繁多了。
人穷志短,没钱时,辛有财有心和弟兄们交好,无奈囊中羞涩,面对冷遇只能无可奈何。
如今有了钱,在两个弟兄面前,他也能挺胸抬头。
辛老爹虽然脾气孤拐,但是看着三个儿子交好,他心中十分满意。
近一两年,老二看着也不像从前那样闷声不吭,窝窝囊囊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有道理。
汪清直夫妇在旁边坐着,他们说客人,今日坐不得主桌。
在乡下,女人本来是上不了桌的。今儿个日子特殊,几家的丫头闹哄哄的坐了一桌子。
辛夷没有犹豫,抬腿往汪清直他们坐席走去。
她人还没走到,一左一右,同时传来声音。
“三妹,坐这儿吧。”
“三丫头,过来一下。”
开口的一个是小怜,另一个则是辛老。,辛夷迟疑了下,朝小怜点头示意,往辛老爹坐的地方走去。
她穿着杏色的衫裙。头上戴着鹅黄色的绒花,唇上点了浅浅的胭脂。行走间衣袂翩翩,如大家闺秀般得体。
辛老爹,将手中烟枪往桌子上磕了磕。抖去烟灰,咂巴着嘴上下打量着辛夷。
不止是他,辛老大还有老三,快一年没见到这个侄女儿。今日一瞧,差点没认出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有财家的丫头,简直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可惜,这么一个丫头,不是他们辛家的孩子。
想到这儿,他们未免羡慕起汪清直老两口的福气来。他们虽然孤寡。膝下有个灵秀的孙女儿,也能聊以自慰了。
从辛夷走过去,也不过几息时间,她调整了下心情,叫了声:“辛爷爷。大伯,小叔。”
辛有财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说什么。
辛老爹则板起脸,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来,训到:“三丫头,进了家门。连爹娘都不认了。难到我辛家亏待了你不成,如今出落得像个大姑娘,怎么愈发不懂事儿了。”
当着这么多人面,辛老爹训斥起辛夷来。
他脾气一直暴躁,从来专权惯了,倒不是为了刻意给辛夷难堪。
然而院子里老老少少这么多人。他如此模样,让给辛夷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在农村,十岁就算是大姑娘了,辛老爹这样训辛夷,十分不合时宜。
辛夷闷声不吭。没有辩解也没反驳。
辛老爹见她腻着不吱声,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将眼袋锅往桌上一拍,吼道:“长辈跟你说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气氛一下僵了,王氏暗自叫苦,今儿可是长平的定亲宴,亲家来这里做客。
两大家子头一次见面,办出这样的难堪来,叫她以后怎么在儿媳妇面前抬头。
公爹啊公爹,您怎么能在亲家面前抖威风呢,王氏心中吩咐。
怕两人闹得更不痛快,王氏赶紧从灶房出来,恭敬的叫了声爹,然后说:“今儿个是平儿大喜的日子,三丫头难得回来一趟,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接着,她又摸了摸辛夷的脑袋说:“不是娘说你,这么久没见你叔伯婶娘还有爷爷,嘴甜点儿陪他们说说话多好。”
王氏说着话,特地看了下香香跟她娘的脸色,见两人没摆出不高兴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汪清直夫妇在旁边坐着,心里不太舒服了。
平日在家,他们老两口将这孩子,当亲孙女儿疼着。
今天到了辛有财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辛长平的岳家来人,不知其中所以然,互相换着眼神儿,小孩子则做出挤眉弄眼的怪状来。
刘婆婆站了起来,走上前,牵着辛夷的手对辛老爹说:“老哥儿,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孙女儿,未免宠得厉害些。您儿孙满堂,自是不知道其中苦楚。夷儿一直很乖巧,只是话少点儿。”
手心被刘婆婆握着,辛夷心中暖暖的,朝着辛老爹一桌人点点头,跟着刘婆婆坐了回去。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也没说。
来参加这个定亲宴,不是她的主意,站在那里听训,也不是她的脾气。
她冲着黄家的脸面,不想让人家姑娘,大好的日子心里添堵,这才忍住没说败兴话。
辛老爹一下子傻了眼,愣了半天,竟无从反驳。
他摆着爷爷的谱来训孩子,如今人家正牌的奶奶出面,明确的说了自家孩子自家疼。
看着辛夷跟着刘婆婆坐到了椅子上,他气咻咻的拿起了烟袋锅,狠狠吸了两口。
辛家三兄弟,脾气不比辛老爹,在外人面前出了丑,浑身不自在。
辛有财拎起酒壶,给桌子上坐着的人,斟了遍酒。
最后举起杯子来,对着长平未来岳丈黄青说:“青兄弟,以后咱两家可就是一家人了,闲了多来家中坐坐。”
黄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我家香香在家娇惯的不成样,以后,还请你们多多照顾。”
隔壁桌上,香香听到爹爹的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不好意思的拧着鞋尖。
她今天来辛家作客。特地换了身簇新的衣服,打扮的光鲜亮丽,辫子上海涂了头油,脸上擦了香粉胭脂。
早听说辛家孩子多。只女孩儿就有四个,为了不被将来的小姑子们比下去,她可着实花了心思。
等到那边话题转到了别处,黄香香才好奇的偷瞧了辛夷一眼。
住在同一个村子上,她也听过许多辛家三丫头的事儿。
在辛三丫默默无闻时,她也曾见过,如今一对比。记忆里那个豆芽菜似的姑娘,跟现在肤色白皙,头发光润的女孩儿,完全不像了。
她暗暗羡慕着辛夷的好运气。在乡下长了这么多年,被亲祖父祖母接走,一下子成了城里人模样。
再看看自己,刚开始的得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她这模样。怎么也赶不上辛夷的,不知道长平会不会嫌弃她。
香香咬着贝齿,胡思乱想着。
女孩子心细,难免会钻了牛角尖儿。
辛夷陪着汪清直夫妇说着话,总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
她四下张望了翻,目光落到了隔壁穿着桃红色衣服,戴着花儿的陌生姑娘头上。
在饭桌上。她听着闲话,也知跟辛家结亲的人家,同住上河村,姓黄名香香。
香香这个名字听着倒不错,比起花儿草啊艳啊丽的强多了。
黄香香见辛夷望向自己,嗖的一下又埋下了头。
这让辛夷哭笑不得。黄香香看她那么久她也没说什么,不过看了她一眼,怎么跟受惊的兔子一样。
不过,由此可见,这黄香香应是个性子软和的。
一院子人都在叽叽喳喳。辛夷也没怎么听她开腔。
长平坐的桌上,堂兄堂弟们已经开始打趣他了。难得的好日子,也没人管着,几人喝上了酒。
趁着旁人不注意,长平偷偷看了自己未来媳妇儿好几眼。
黄香香身材苗条,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在辛长平心里已经能数上美人儿了。
当初爹娘为他找来媒人说亲时,媒人将临近几个村的适龄女孩儿说了个遍,长平心里头一个就是黄香香。
这也难怪,别的村子辛长平听个名字,也辨不出妍媸美丑来。
但是同一个村子里,模样好手又巧脾气温婉的,黄香香算一个。
长平比香香大两岁,早几年,他们也一起玩儿过,长平依稀还记得她的模样。
托媒人去提亲时,长平没抱多大希望。
黄家在村里虽然不是地主,但也能称上富农,历来要比辛家强许多。
哪怕现在辛家盖了新瓦房,家中还有节余,长平照旧有点儿自卑。
没想到媒人去后,黄家并没直接拒绝,言谈间很有余地。
长平自然喜不自胜,回绝了家里帮他多看几家姑娘的意思,一门心思的只想跟黄家结亲。
媒婆来往了三四回,替两家通传着消息,终于要这事儿大致定下。
后来王氏亲自置办了礼物,带着长平到黄家拜访了一趟。
两个年轻人虽未打照脸儿,黄香香躲在门后,偷着看了辛长平的相貌。
在庄稼人眼里,男子得长得结实,才能靠得住,女子需得耕织做饭一把手,才算好姑娘。
长平生就浓眉大眼,膀大腰圆,黄香香心里也不排斥。
今日定亲,才算是两人,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