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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提着书箱在后面跟着,也不管汪清直还有刘婆婆在后面叫他们慢点儿慢点儿。
晨光熹微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辛夷与青松拔腿狂奔,带起嗒嗒脚步声。
好不容易学堂的大门出现在眼前,辛夷抹了把额上的汗珠。俯下身子按住膝盖大喘气后,从青松手中接过书箱,提着进入了学堂。
此时的学堂,早就坐满了人。
辛夷大汗淋漓的模样,惹得众人目光诧异,她微微点头,口中说着:“打扰了。”径直往后排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味道,辛夷一路走去。发现前排每个人的桌上都摆着一把栗子。
再一瞧,郑直手里拎着纸袋,仍旧分发着。
看到辛夷进门,他立即热情的迎了上去。抓起一把栗子往她手里塞。
猝不及防间,辛夷手心一热,多了一把喷香的栗子。
大多数人都拒绝了郑直的炒栗子,不过他向来读不懂什么叫客套。无论旁人怎么推辞,都要把栗子搁在人家桌子上。
辛夷腹中空空,栗子的香味不时往鼻子中钻,她咽了下口水道了谢。
接着,她找了个空位,暂且坐了下来。
不料,郑直挨着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笑嘻嘻的说:“你是最后一个来的,栗子刚好发完。”
避之不及的人,竟然成了自己邻座,辛夷环顾四周,想找出个空位。
结果。她悲催的发现,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学堂里还真的没有空位。
悲愤之下,辛夷干脆剥着手里栗子,一个挨着一个往嘴巴里塞。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宁静的学堂,格外清晰。
辛夷是郑直发了这么久栗子。第一个人愿意吃的人,他心情大好,认定了她够朋友。
可恨他辛辛苦苦忙了一早上,方才无人回应。
静下心来,辛夷发现了林然的位置,他在离夫子讲台最近的地方。手握书卷沉吟中。
辛夷将书箱打开,取出了文房四宝,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将手聚在唇边喊着:“林然,林然。”
她在最后。林然在最前,眼见他头也没抬,辛夷的声音不由越来越大。
半个学堂的人都扭头看辛夷,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干扰到旁人了,便拿书遮了半边脸。
等她悄悄移开书后,桌旁多了双黑色的靴子,她视线慢慢上移,林然赫然就在身旁。
辛夷大喜,压低声音说:“我差点迟到了,你来的真早。”
说话时,她的嘴巴还未停止嚼动。
林然俯下身子,往她桌上放了一把扇子,接着同样压低声音说:“夫子最讨厌有人在学堂吃东西,你?”
你字之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身离开。
辛夷张大嘴巴望着林然的背影,再看手心,栗子已经被她吃光,桌上只剩一堆栗子壳。
她慌忙把栗子壳收起来,塞到袖子中,生怕留下什么痕迹。
郑直没听到林然的话,不过夫子快来了,也将桌子理好。
其余人,都把桌子上的栗子,原模原样的收了起来。
杨夫子头戴东坡巾,背着手,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手里一本书也没拿。
辛夷刻意挺直脊梁,目不斜视的望着夫子,其实心头大虚。
夫子原本面色威严,结果,走进学堂没一会儿,肃声到:“谁带了吃的过来?”
他这模样绝不是要表扬人的样子,辛夷矮了身,连郑直这个憨货都哑了声。
不料,此时堂中一清亮声音响起:“夫子,是他二人在吃栗子。”
糟了,辛夷眉头一皱,刚看向打小报告的人,便被夫子严厉的目光锁住。
杨夫子望着二人,喝道:“辛朝,郑直。”
两人匆匆起身,惭愧答到:“在,学生知错了。”
“学堂乃庄严肃穆之地,本该潜心学业,你二人耽于享乐,令人痛心疾首。念及二子年幼,且是初犯,今日便罚站一天。”
“喏。”
难兄难弟齐齐应到。
辛夷这才偷出功夫来,细看举报他们的人,一个长脸书生,年纪比他俩要大上许多。
他毫不在意辛夷与郑直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夫子。
辛夷低下头,暗自磨牙,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还打小报告,简直太没格调了。
同时她也庆幸,仅仅是吃个栗子就在开学第一天被罚站一天,若是她将书箱中的筛子和蛊拿出来。
那画面,夫子会不会一脚把她踹到学堂外。
耽于享乐,再没能比财色迷人眼的了,她拿着赌具上学堂,完全在拿自个儿开玩笑。
万幸,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发生。
辛夷决定了,用掷筛子来吸引莘莘学子,跟大家成为好朋友这一小清新方式。还是暂且搁置吧。
不得不说,杨夫子的确博览群书,胸中有丘壑。
他没有拿书,也没备教案。引经据典,整个学堂鸦雀无声,全着迷于他的讲说之中。
连辛夷和郑直这两个不着调的,此时也沉醉其中。
夫子停下来时,众人犹在沉醉之中,竟不知其何时离开。
过了一会儿,学堂才真正喧闹起来,大家纷纷探讨着刚才所得,交流着收获。
辛夷早就站的双腿发麻,夫子一离开。赶紧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疼的双腿。
开学第一天就被体罚,她还真是命运多舛。
“辛朝,过来,咱们找那臭小子算账。”
正在揉腿的辛夷。被郑直这么一拉,身子趔趄,只听哗啦啦,袖子中的栗子壳全都抖落出来。
一时间,学堂中人笑的前俯后仰,都在看二人笑话。
郑直赶紧松开手,连连道歉:“愚兄不是故意的。冒犯之处多请海涵。”
辛夷心中懊恼,无法言喻,懒得搭理郑直,只得蹲下身子清理着地上栗子壳。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似这般不知圣人教诲的人,仗着一点儿小聪明进了学堂。将来不过虫蠹。”
话说的极重,笑声一时停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郑直和辛夷的反应。
埋首检栗子壳的辛夷抬起头,讲话的果然是刚才举报她的人。
若说方才的确是他二人有错在先,但夫子已经惩罚过他们了。这人又上来挑衅,简直是可忍熟不可忍。
她将栗子壳往中间一聚,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
孰料,横着插过来一只手臂拦住了她,只见郑直撸起袖子跃跃欲试到:“呔,敢骂哥俩儿是虫蠹,小兄弟你站一边儿,让郑直兄教教他什么叫正直。”
看热闹的学子,站了起来,等待着一场斗殴的发生。
辛夷快给郑直的脑回路跪了,一把推开他,高声道:“够了,别再添乱了。”
郑直讷讷的放下袖子,疑惑的说:“你刚才不是要跟他干架?”
那个告状的人,冷哼一声鄙薄到:“乡村野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次没人挡在面前,辛夷快速走了过去,将他手中书抽走,冷笑一声到:“何必拿书遮掩,大丈夫只懂背后告状,夫子已经处罚过我和郑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在这里唧唧歪歪,还要拿本书遮住这副小气刻薄的嘴脸。”
辛夷算是学堂中年纪最小的,这一通话讲下来,噼里啪啦,只说得面前人脸色涨红。
郑直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叫到:“兄弟好样的。”
学堂中对告密的人也有了其它看法,方才郑直一进门就给大家发栗子,虽说热情过了头,但毕竟是好意。
他若是不喜当面说便可,何至于夫子刚问就将两人报了出去。
那人被辛夷数落,面子挂不住,一把抢过书到:“顽童倒是嘴利,且看得意几时。”
一直旁观的林然,此时呵呵一笑。
他在河源县书生心里算是了不得的人物,见他如此,有人忍不住问:“林兄,你笑什么?”
林然年纪虽小,学识过人,哪怕痴长他几岁的人,都要敬他一敬。
整个学堂都在等林然回话,他却悠闲的拿起书,笑到:“我只笑,那树上的猴子,只顾着向上爬,却忘了遮羞。”
如是一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全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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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结梁子不误交朋友
林然的意外插手,使学堂气氛格外诡异。
他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入堂考试中的第一名付心良。
然而,谁人不知,若是林然下场的话,这第一便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所以,付心良虽是第一,地位却十分尴尬。
他出身贫寒,怀着一身傲骨,骤然被同窗取笑,面色不由涨得紫红。
这样一看,偏还真像红脸猴的模样。
有人替自己出头,辛夷心中怒火反而降下,斜了面前人一眼后,退回到自己座位上。
郑直见林然出头,大笑着赞到:“好兄弟,果真讲义气,下次请你吃馄饨。”
一句话,破坏了僵持的气氛。
付心良手握着书,骨节分明,脸色阴沉,在众人一波又一波的笑声中,心里怒火炽盛。
忍了良久后,他啪的一声放下了书,抬头望着林然的背影说:“在下付心良,久闻林兄大名,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裸的战书下来了,学子们全都沸腾了。
开学第一天,第一名对上了天才林然,绝对是一场大戏。
林然身边娃娃脸少年,一手托着腮,悠闲惬意的说着:“林兄,有人下战书哦,你到底应不应。不如,让朱某帮你会一会他。”
他便是朱文,入学时的第二,为人阳光开朗,与付心良完全是两种风格。
两人对峙,比起总带着几分阴郁的付心良,朱文更支持林然多点。
他本就心无城府,示好也是光明磊落。
付心良是认识朱文的,见他站到林然那边,不由冷哼:“捧高踩低,朱文兄倒是做的顺手。”
连名带姓的叫人,他这已是大不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辛夷趴在桌子上。手指轻叩,将大家目光吸引过来后才说:“既然付兄自己都承认了你低林兄高,这比试也就没必要了,对吧?”
对上付心良阴鹜的面孔。辛夷特地笑容明媚,左右晃着脑袋,只把他气得脸色更黑。
原来第一名气度这么小,辛夷算是见识到了。
她真的很想善意的提醒下,太过计较的话,容易短寿哦。
“夫子来了。”
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句,学堂里面陷入静寂,大家打开书本,认真的翻着。
辛夷和郑直迅速站起来,老老实实的默读着书。
古往今来。能让学堂立即安静的不二法门,无外乎这一句夫子来了。
杨夫子出现在门口时,室内或书声琅琅,苦思冥想有之,交流心得有之。他满意的点点头。
他十分注重因材施教,在接下来的授课中,大部分时间在提问学子,根据每个人的回答进行讲授。
当夫子停在身边时,辛夷难得紧张了。
所幸,他没有提出艰涩的问题,她回答的也就轻松。
“辛朝现在提笔。默写出一首诗来。”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辛夷大惊失色,旁边频频有人窥视。
她只得取出笔墨,拿出砚台和纸张,悬起手腕,认真的在纸上默写曾经看过的诗文。
啪的一声。辛夷腰上被戒尺抽了一下。
“身子站正,握笔要直稳,不要太用力。”
方才还勉强写字的辛夷,在夫子的督促下,神经高度紧张。笔端开始颤抖。
“臂安,足开,不要左右摇摆。”
随着夫子愈发严厉,辛夷越写越糟糕。
末了,杨夫子无奈,只得握着她手中毛笔,教着她把一首诗文写完。
如是之后,辛夷战战兢兢的告罪:“学生愚笨,请夫子责罚。”
杨夫子叹息一声,发话:“辛朝,从今日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