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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各行其是,让辛夷想起她当初在灵堂时的光景。
然而,那时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如今明明和往常一样。
两个身量矮小的丫头。并肩而行,其中一个手中端着托盘担忧的说:“小姐若是再不吃药,该怎么办,夫人也不劝劝她。”
另一个小丫头,神秘兮兮的说 ;:“ ;最近老爷又纳了两个新宠,夫人正闹着。连二小姐都疏于照料。何况是继女。”
“红叶红药姐姐她们全被夫人叫走,也不知为了何事。”
辛夷在她们身后跟着,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私语。
到了一扇紧闭的朱门前,小丫头叩了门,手端着药碗侯在门外。
“进来吧。”
略显无力的声音传来。辛夷这才发现,她竟不知此时是何年月。
待跟着进了门,一个清瘦的女孩儿临窗坐着,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只穿着白色里衣,望着窗外发呆。
“小姐,该喝药了。”
小丫头嗫嚅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
那女孩儿没有回头,只说了句:“放那儿吧,你先出去。”
她声音虽中气不足,话语里却有着不容人置疑的强硬。
小丫头只得放下托盘,退身离开。
等到门重新关上,那女孩儿才回了头。
明亮的光线,折射出无数尘埃,在两人间飞舞着。
辛夷屏住呼吸,愕然发现,眼前面孔竟然和她惊人神似。
女孩儿有着如墨双瞳,细细的柳眉,长的太过单薄,透着两分病气。
她额间贴了一抹红色花钿,衬着瓷白肤色格外显眼。
她就是欢姐儿,辛夷看着她稚嫩的眉眼百感交集。
欢姐儿的鼻子和乔正臣如出一辙,这确实是他们俩的孩子。
想到距离亲生女儿近在咫尺,她却看不到自己,辛夷倍感心酸。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轻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辛夷心跳猛的一紧,吃惊的捂住嘴巴。
她眼神晶亮,死死地盯着欢姐儿,这是真的么?
她竟然能看到自己。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笼罩在欢姐儿心头。她看着呆愣在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她面熟。
等她视线不经意间移到铜镜时,这才发现两人五官,竟有五成相似。
蓦然出现在房中的人,穿着天青色褙子,头发披散在身上。
不过她的脸色红润,不像自己病秧子一样。
“你是谁?”
欢姐儿蹙眉,再次问到。
辛夷看着自己的方才十岁的身体,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如何介绍自己。
说她是欢姐儿的娘亲,显然是无稽之谈。
到底该如何介绍自己,辛夷只是盯着欢姐儿眼睛,一言不发。
被人直盯盯的看着,本该生气。欢姐儿发现,她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看着犹冒热气的药碗,辛夷走过去,试着端起碗。然后走到欢姐儿面前。
欢姐儿眉头一皱,轻咳一声,摇头说:“太苦了,我不喝。”
因为药苦便不喝?辛夷将碗往前又递了一点儿。眼神殷切。
鬼使神差间,欢姐接过了药碗,奇怪的女子冲着她笑了下,明亮的像窗外阳光。
她闭着气,一下子将药全部灌了下去。
笃笃。
敲门声响起,欢姐儿放下碗,视线转向门边。
辛夷站在她身旁,同样看过去。
吱呀一声,门自己打开了。
辛夷紧张的望向门外,一个扎着双丫髻的装扮精致的小女孩儿带着两个大丫头。出现在门口。
她脸颊上两个小酒窝,粉雕玉琢般,看着比欢姐儿更健康。
三人没有一个朝辛夷站的方向看,她安下心来。
“姐姐,你肯吃药了。”
小女孩儿开口。声音如金玉相撞,十分动听。
但是辛夷无端的,对她生出厌恶来。
她眼底的嘲弄实在太明显,天真无邪的面孔根本遮不住。
看到最讨厌的人来了,欢姐儿恹恹的放下碗,对辛夷说:“你先下去吧。”
原本欢姐儿因为病气,比起旁人阴郁许多。此时她对着空气认真说话的样子,吓得来人手脚发麻。
乔锦儿本想来看姐姐热闹,见她阴阳怪气的样子,结巴着问:“你,在跟谁说话?”
欢姐儿伸手指着辛夷,不耐烦的说:“不会用眼睛看么。大白天一惊一乍的。”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乔锦儿收起灿烂的笑脸,皱眉道:“屋里除了我和姐姐,翠鸣翠柳,再无旁人。”
白亮亮的阳光照在身上。辛夷低头看向脚下,她没有影子。
欢姐儿这才料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辛夷,似乎能从她脸上看出花儿来。
今日的乔欢颜似乎不太对劲,乔锦儿本是来看她笑话。
然而她到底年纪小,看欢颜惨白着一张脸,直愣愣的盯着空气,身子不由发软。
她不会是撞邪了吧,乔锦儿后退两步,勉强一笑:“既然姐姐身体不舒服,妹妹就先离开了。”
说完之后,她带着翠鸣翠柳,逃也似的离开。
她们走的匆忙,连门都没带上。
明媚韶光,绿荫如画,欢姐儿站起身,走到门边,接着回头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她额间的花钿,在阳光照耀下,殷红如朱砂。
辛夷抓紧了袖子,眼前情况,她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她是谁?
眼前欢姐儿至少有十岁,和她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若说是前世,她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
脑中迷雾越来越盛,辛夷唇张了几张,无从开口。
欢姐儿头微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是鬼么,我是不是快死了,竟然能在大白天看到鬼。”
提及死亡,她的脸上没有惊惧,有的只是向往。
“听她们说娘亲很亲切和善,不知道等我死了,能不能看到她。”
她的眼神中满是惆怅,辛夷在听到死字时,心狠狠疼了一下。
这是她的欢姐儿,虽然她认不出自己来。
无可言喻的悲凉,弥漫在心田。
欢姐儿眯着眼,晒着阳光,自顾自的说着:“原来鬼也有哑巴,我很想念娘亲,不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爹爹很少提娘亲,小舅舅曾经说,娘亲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
被误认成哑巴,辛夷并没有辩解。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此时,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静静看着欢姐儿,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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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狗咬狗,一嘴毛
一别经年。
对于辛夷来说,才过去了不到两年,欢姐儿却变成了十岁模样。
太过神奇,她掐着手心,传来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诸多不忍爬上心头,辛夷没办法看着曾经疼爱的孩子,朝气蓬勃的年纪,露出这副看破生死的从容。
她才十岁,人生刚刚开始。
不该暮气沉沉,仿佛生无可恋。
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辛夷忽然很想逗她笑。
庭院中,婀娜多姿的柳树迎风摇摆,桃花开得正好。
辛夷提起裙子,走到外面。
当她经过欢姐儿时,她突然伸出手指去捉辛夷衣裳,结果从她身体中穿过。
两人同时愣了,辛夷停下脚步,欢姐儿羞赧的说:“我想试试能不能碰到,你不怕光么?”
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鬼了,辛夷微微一笑,伸出手掌。
欢姐儿不明所以,见她手掌停在半空中,这才恍然大悟般,将掌心贴了过去。
两个人手掌相对,虽然谁也碰不到谁,各自心中却同时生出一样的感觉。
她现在算什么呢,辛夷不明白,是人是鬼?
欢姐儿好奇的看着两人手掌虚拟相接处,眉眼弯弯露出笑意。
辛夷放下手,提着裙子往一旁的桃树走去。
她手摸向树干,没有穿过去,她松了口气。
树很矮,她轻易的爬了上去,折下了一枝开的正艳的桃花。
此时院中岑寂无人,辛夷拿着桃花,往欢姐儿身边走去。
若有旁人看到,便是一枝桃花自个儿飘向了欢姐儿。
手中拿着粉红色桃花,乔欢颜脸上笑意更浓。
她自小体弱多病,看着辛夷手脚伶俐爬树的样子,十分羡慕。
“我叫乔欢颜。小名欢姐儿,你不会说话。唔,我叫你桃花可好,你是不是从桃树里出来的仙子?”
她眼巴巴的望着辛夷。眸中没有一丝恐惧。
辛夷摇摇头,露出牙齿,璨然一笑。
许久以来,头一次见到感觉如此亲切的同龄人,欢姐儿不知不觉话变多了。
两人并肩坐在桃树下,吹着暖暖的春风。
欢姐儿在辛夷的示意下,穿上了大红色的披风,衬得脸色也红润了。
两个人,一人随意说着话,将心中苦恼。对娘亲的思念尽数倒出。
另一人默默听着,偶尔露出悲伤或者抚慰的神情。
辛夷本想告诉欢姐儿她会说话,但是看着她快活的样子,改变了主意。
就这样默默聆听着,也许欢姐儿会更快乐。
她好像有很多话闷在心里。无人诉说。
红叶红药她们回来时,发现喜欢闷在屋里的小姐,破天荒的坐在树下,脸上还挂着笑意。
她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讲话。让几个大丫头十分紧张,生怕小姐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红叶快步上前,扶起欢姐儿,关切的说着。
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
辛夷闪到一旁,看着众人簇拥下的欢姐儿。默默微笑着冲她摆了摆手。
心知桃花身份诡异,欢姐儿频频回首,到底没将她的存在说出。
看着欢姐儿进了屋,辛夷脸上笑意渐渐敛去。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
这么多年了。欢姐儿体弱多病,无人照料。一个人乔府面对着冷漠的爹爹,心怀叵测的继母。
想必她离世之后,辛桂香连面上活都不愿意做了。
可恨,要是她当日早看清这些人的面目,也不必留着孩子在这里受苦。
心中积郁难当,辛夷干脆在院中闲晃起来。
反正,没有人能看到她,趁此倒可以听听小道消息。
能听到一些关于欢姐儿的消息,适时提醒她一下,也不错。
也是古怪,辛夷转悠了一下午,不吃不喝,腹中竟不觉的饥饿。
随即她又笑自己,真要饿了,她难道跑去吃香火不成。
在乔府转悠了一下午,她没少听人咬耳朵。
说辛夷溜墙根儿?非也,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听着旁人窃窃私语。
此时的乔家,与辛夷记忆中的乔家完全不同。
首先,她在时,乔正臣没有妾室,连通房丫头都被她打发了。
而今,乔正臣庶子庶女足有五个,上了籍的小妾足有四位,私下混着的丫头更没数了。
一想到乔正臣当年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辛夷就直犯恶心。
她对那些莺莺燕燕没兴趣,怕的不过是当中有心思歹毒之人,对她的欢姐儿下手。
但这一圈转下来,辛夷发现,乔家宅斗进行的很激烈,战况可观。
辛桂香疲于奔命,收拾了这个小妾,那边又冒出头来,乔正臣又不断在外拈花惹草。
她本就没什么聪明,顾得了西头顾不上东头,平时对欢姐儿有一搭没一搭的。
这让辛夷万分庆幸,她犹记得入殓时,辛桂香狠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