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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万大平为首的六七名嵩山弟子齐声道:“是!”同时上前了一步,将刘正风三人围在中间,同时拔剑出鞘。其中一人忽地身形一晃,长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颤声道:“师叔……弟子使不上真力了。”
厅中群雄顿时大惊,纷纷运转内力,继而均是色变。岳不群微微敛目,暗自运起了华山绝学“紫霞神功”,却发觉丹田处仿佛空荡荡地一片,能提起的内力不过十之二三,不由心中骇然,想到:“何时中了敌人暗算,我怎地丝毫不知?莫非当真是刘正风与魔教妖人勾结,想将武林群雄一网打尽?”他心中电转,转首望向刘正风,面上紫气一闪,已是强自提起了剩余的内力,想要全力向刘正风出手了。却见刘正风亦是满面骇色,刘毓和刘芹内力较低,更是已经摇摇欲坠,几欲摔倒,不由又是一怔。思忖之间,群雄已是纷纷跌倒。
曲非烟立在一旁,以袖掩鼻,面色亦是微变。她方才虽暗中使了挥发性的毒药,但那药物只是能使人手足酸软而已,对那些内功高绝之人作用更是极其有限,又哪里有如此威力了?厅中群雄所中之毒明明就是李広佑的“悲酥清风”!幸喜她自上次吃了亏后便配置了“悲酥清风”的解药,当下在舌下压了一粒,才松了口气。只是“悲酥清风”解药的材料寻找不易,她身上也不过还有七粒罢了。当下将自己所配之毒和“悲酥清风”的解药各取出了三份,轻轻弹入了刘正风父子的手心,向三人传音道:“有敌暗算,将解药服下。”此时众人均是惊慌失措,竟是无人留意到她此举。她环目一扫,见众人大多都已倒下,微一沉吟,亦装作无法支持,隐在群雄身后,盘膝而坐。
只听屋外有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冷冷道:“成了,进去罢。”随即衣袂声一响,四道身影齐齐从墙外掠了进来。却是三男一女。为首那名男子身着一翎青袍,另外两名男子一穿白衫,一穿黑衫,三人均戴着斗笠,将帽檐压得极低,容颜亦是隐隐绰绰地看不真切。那女子面罩一层黑纱,虽是瞧不清楚面貌,但看衣着打扮,却似乎年纪甚轻。费彬一眼扫过为首那人,不由大惊失色,道:“任我行,你……你不是死了么?”那人笑了一声,道:“老夫又怎会如此容易便死?”一把将斗笠掀开,只见他四十出头年纪,容貌俊朗,只是脸色极白,似乎甚久未见过阳光一般,却正是任我行。他目中冷光一闪,目光缓缓自岳不群等人面上掠过,笑道:“今日却是收获颇丰……想不到岳掌门、余观主和定逸师太也会亲自来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岳不群面色一沉,缓缓道:“任教主虽已退位,毕竟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又怎能使用这般鬼蜮伎俩?”李広佑哼了一声,道:“甚么鬼蜮伎俩?能杀得了人的便是好法子!”任我行瞥了李広佑一眼,笑道:“当初我身为日月神教教主,教内人才济济,自然无需使此手段,大丈夫不拘小节,若不用此等手段,岂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岳掌门制住?”以他之性格,原也不屑使此手段,可用“悲酥清风”暗算诸人之事却是李広佑一手操纵。李広佑非但是他名义上的岳父,他此次又欠了李広佑一个大恩。况且此计除了不够光明正大之外,亦算是绝妙之极。岳不群面露怒色,却只冷哼了一声,便再不开口,心道:“今日我们被奸人所算,却是凶多吉少了,还好珊儿和冲儿均不在此处……冲儿武功尚未大成,连紫霞功也未练过,又怎能光大我华山派的门楣?今日我五岳剑派元气大伤,恐怕日后江湖上会魔长道消!”心中暗暗叹息。曲非烟自任我行四人进来,目光便紧锁在了那女子身上,过了半晌,只见那女子身躯微不可见地一颤,低声向任我行道:“爹爹,你有没有觉得……”她话音未落,刘正风却骤地身形一闪,顷刻间便跨出了数步,向任我行胸口一掌击下!任我行咦了一声,左手探出扣向刘正风手腕,任我行武功原本远高于刘正风,可两厢力道一交,二人竟是同时退出了半步。任我行面色一凝,只觉得自己功力虽能够如常运转,手足却酸软无力,不由皱紧了眉。曲非烟所配毒药功效虽与“悲酥清风”相近,但配方却全然不同,两者解药自也是不能混用,任我行四人虽然武功均是不凡,又早已服下了“悲酥清风”的解药,却多少还是会被她所下之毒影响。即便以任我行之能,短时间内武功也只能发挥出六成,因此才堪堪与刘正风斗了个不分胜败。便在此刻,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自人群间隙中穿了出来,自任我行身边一绕而过,手中一道绿影递出,直直刺向了那名女子的胸口,那女子一惊,反应却是极快,袖中滑出了两柄短剑,向那道绿影迎了上去,但她功力远不如任我行三人,受到的影响却是更大,方抬起手来,又软软地垂下。任我行面色一变,大声道:“盈盈!”他话音未落,两道人影已是甫触又分,只听见嗤嗤两声轻响,那女子低呼一声,已是被点了穴道。面上的黑纱被劲风一带,飘然落地,露出了一张秀丽之极的玉颜来。任我行见女儿生命无碍,松了口气,冷冷望着那道人影,一字字道:“曲非烟!”曲非烟右手扣着任盈盈腕间要害,向任我行微微躬身,微笑道:“任前辈,好久不见了。”
任盈盈缓缓抬起头来,低声道:“非烟,你……你为甚么……”语声中已带了些哽咽之意。曲非烟暗暗叹了一声,淡淡道:“盈盈,你知我便如我知你,你还是莫要故作此态了。”任盈盈身躯微颤,目光一黯,轻轻道:“自我得知你拜东方不败为师的那日,我便知道总有一天要与你对上,却未料到那一日竟来的如此之快。”东方不败在年轻一辈中的凶名尤胜任我行,任盈盈此言一出,群雄顿时齐齐变色。曲非烟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轻叹道:“我们选择的道路终是不同,师父对于我,便如任前辈对于你。”摇了摇头,向刘正风道:“刘爷爷,趁现在带刘毓和刘芹离开此处!”刘正风迟疑道:“这些朋友都是为我大典而来,我又怎能……”曲非烟哼了一声,道:“方才又有几人帮你说话了?”将两份解药分别弹入了定逸和岳不群手中,向刘正风道:“这样行了罢?还不快走?”
刘正风心中一喜,暗道:“方才也只有岳师兄和定逸师太对我尚抱善意,至于别人我却是管不着啦!”拉起了刘毓和刘芹,自墙头一跃而出。任我行皱了皱眉,只觉得内力渐复,心想:“这毒药却是不能持久!”心中一定,道:“向右使!”那名白衫男子应道:“是!”将斗笠摘下抛在地上,跃过墙头追了出去。虽只是惊鸿一瞥,岳不群却已经看清了他的容颜,心中骇然:“竟然是向问天!那另外一人又是何人?莫非竟是魔教那从未露过面的左使?”扫了一眼手中的药丸,暗道:“虽不知那魔教的妖女安的是什么心思,总之不会比现在情况更差,便拼一次罢。”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定逸怔怔望着曲非烟,神色复杂,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解药服了下去。余沧海原本正盘膝而坐,静心逼毒,见曲非烟给了几人解药,不由心中暗恨,想道:“这女娃儿是想让岳不群和定逸帮她对付任我行!莫非我的武功便在他二人之下了么?为何不将解药给我?”面上顿时隐隐露出了怨毒之色,却不想他若服了解药,恐怕最先便是要从此处逃离,又怎会留下来与任我行拼命?
只听见噗通、噗通,两声,却是费彬与陆柏再支持不住,双双跌坐在地。陆柏盯着曲非烟,终于忍不住道:“这位姑娘,可否给我一份解药?我帮你对付任我行!”他此言一出,群雄顿时放下了面皮,纷纷开口向曲非烟求药,只有几名与日月神教或东方不败有着血海深仇的武林中人仍是默然不语。任我行哼了一声,冷笑道:“这便是自诩正义的正道中人?”转首向曲非烟道:“你当擒住了盈盈,我便拿你无法了么?”曲非烟皱眉道:“你这是何意?”任我行大笑道:“曲长老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你可知道?”曲非烟心中一紧,忖道:“爷爷一向中立,从不参与教内纷争,莫非他们竟对爷爷下了手?”任我行见她神思恍惚,喝道:“还不松手?”右掌一扬,向任盈盈的身躯凌空抓了过去。曲非烟一惊,只觉得任我行的右掌仿佛漩涡一般,堪堪便要将任盈盈扯了过去,慌忙扣紧了任盈盈手腕,皱眉道:“吸星大法?”任我行见并未功成,脸色一沉,道:“莫非你当真不顾曲长老的安危了?”曲非烟心中一凛,方要说话,墙外却忽然有人叹道:“任教主,你又何必吓唬小孩子家?”
曲非烟听得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喜道:“爷爷!”曲洋自墙外跃入,向她微微一笑,道:“非烟,今日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方才我被人所绊,若不是你,恐怕你刘爷爷安危有碍。”扫了倒在地上的费彬陆柏一眼,冷冷哼了一声。曲非烟道:“那刘爷爷……”曲洋笑道:“你刘爷爷一家都已无事,你尽可放心。”
任我行暗道:“若刘正风已然逃离,为何未见到向右使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么?”曲洋瞥了他一眼,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非烟,你安排接应那人当真是个妙人,只缪缪几言,便引得向问天和丁勉斗了起来,若非如此,恐怕我和刘贤弟还不得脱身。”曲非烟忍不住嗤地一笑,心道:“想不到田伯光竟将那哄骗女子的口才用到了这般时候,起初我不过只是想多个帮手,未料到如今却算是无心插柳了。”
岳不群服了解药,闭目调息了半晌,长身站起,扫了曲非烟一眼,道:“承情!”转首望向任我行,缓缓道:“当年我五岳剑派数十名师兄师弟死在你手中,今日我便与你算算总账!”任我行冷笑道:“若是左冷禅前来,或还有与我一战之力,你岳不群恐怕还差了些罢!”岳不群涵养极佳,竟是不怒反笑,道:“行与不行,却要试过才知。”反手将腰间长剑拔出,面上闪过了一抹紫气。任我行笑道:“华山派的紫霞神功?记得我十余年前杀的那名华山派的老头,也是习练紫霞神功的!”岳不群见他辱及先辈,终于心中大怒,低喝一声,长剑陡地折转,向任我行右肩刺去,任我行夷然不惧,径自便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来夺他手中长剑。只闻呛地一声,任我行右手扣在了剑脊之上,岳不群略一使力,便觉得内力源源不断地沿着长剑涌出,不由心中大骇,暗道:“十年之前任我行还需与人肌肤相触,才能使出吸星大法,如今竟是藉由兵刃亦能使出了么?这老贼消失了近十年,功力竟又深了不少!”他“紫霞功”亦已练至了深处,当下面上紫气大盛,丹田中内力一转,硬生生地与那连绵不绝的吸力一抵,将长剑自任我行手中夺了回来,虽只是稍触即分,内力却已流失了不少,顿时觉得一阵虚弱。急急后退了几步,横剑当胸,微微喘息。任我行冷笑道:“你们华山派气宗的弟子,整日价叫嚣甚么‘要习武,先习气’,‘气在剑先’,被我吸星大法一吸尽都成了废人,倒是剑宗的那些家伙还能和我多拼得几招!”
岳不群不由面色骤变。二十五年前华山派分为气宗和剑宗两系,一系号称“气在剑先”,一系号称“剑在气先”,两系整日争斗不休。直至两系在华山玉女峰上论剑,剑宗一系却是败在了气宗手中,剑宗之人多数桀骜不训,比武失败后或横剑自刎,或退出江湖,华山派实力亦是因此大损。此事在武林中所知者缪缪,想不到任我行竟似也知道此事,还在他面前说出了“气宗不及剑宗”这一禁忌之言来。当下厉喝道:“任先生还需口下留德!”任我行还未开口,李広佑已冷笑道:“既是实话,又有甚么不能说?当年我也见过华山派的风清扬,他也是剑宗的罢?他的武功便不知比你高了多少!”跨前一步,两指扬起,如鹰勾般探向岳不群双睛。原本任我行二人正在过招,他人插手,便为偷袭,但李広佑一向行事肆意,又如何会在乎这等小事?
岳不群目光一凛,后退一步,平剑当胸,向李広佑手腕削去,他此招攻人所必救之处,却又并非要害,委实是光明磊落。李広佑大笑道:“好一个‘君子剑’岳掌门!可惜你这堂堂正正的剑法,却是伤不了我!”右手反扣他手腕,左手却径直握住了剑脊,岳不群大惊,心道:“竟能以手迎剑而不损,他那当真是血肉之躯么?”只觉得手中一股大力夺来,心中一凛,紫霞功全力涌出,李広佑笑道:“气宗,气宗!你看看到底是我的内力高,还是你的内力高?”左手倏地向下弯折,只听见铿地一声,岳不群那以百炼精钢所铸的长剑竟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