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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见两人这般,不由心中好笑,淡淡问道:“你们可是取到‘辟邪剑谱’了?”两人顿时面色一变,那老者厉声道:“这两人有古怪!”反手拔出腰间单刀,厉叱一声,向曲非烟当头劈下。他见曲非烟年纪较轻,又是女子,却是想先下手为强。
曲非烟右手一抬,方想抽出玉箫迎敌,东方不败已冷笑了一声,衣袖陡然翻起,和那老者手中单刀一抵,那老者只觉得手中兵刃重逾千钧,竟是再难以抓住,方准备撒手后退,手臂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向旁横扫,那一刀竟是直直劈向了身边那中年人的胸口。那中年人大惊失色,挥手挡下此刀,怒道:“大哥,你在做甚么?”
那老者急声道:“兄弟,我这手臂却是不听使唤啦!哎呀,你闪开些!”又向那中年人腰间一刀劈下。
曲非烟见东方不败衣袖始终与那老者左手向抵,而那老者竟是全然无法自控,身不由己地一刀刀向那中年人砍去,不由心中骇然,忖道:“这乾坤大挪移神功竟是神妙如斯!”转首却见东方不败面上阵青阵红,知道这是体内阴阳二气交替之象,寻思道:“这乾坤大挪移虽是厉害,用起来却是颇为不雅了。”思及此处,忍不住抿唇一笑。耳边却忽然听见东方不败传音道:“待我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六层,真气内敛,便不会这般了。”略一抬头,却见东方不败笑吟吟地望向自己,神色轻松,显是犹有余裕,她被人瞧破了心思,不由面上微微一红。
那中年人武功略逊与其兄,又不愿伤及那老者,虽是连连避让,手臂却仍被划伤。那老者见兄弟受伤,面色顿时一片惨然,苦笑道:“我兄弟二人服啦!可否请阁下住手?”东方不败见他认输,亦不再行为难,微微一笑,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衣袖。
那老者甫一能够动弹,便软瘫在地,大口喘气。那中年人急声叫道:“大哥!你怎样?”抢上相扶,竟是全然不以自己臂上伤势为意。那老者喘息半晌,站起身来,向东方不败抱拳苦笑道:“在下是‘白头仙翁’卜沉,这是我兄弟‘秃鹰’沙天江,我们二人都是嵩山派门下客卿……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东方不败瞥了二人一眼,傲然不语。那中年人顿时微露怒意,道:“你——”话未说完便被那老者拦住。曲非烟见那中年人虽屡屡被那老者误伤,却始终不肯抛下同伴逃走,颇为佩服二人义气,不忍见两人尴尬,微一沉吟,道:“他复姓东方……”话音未落,两人已同时失声道:“东方不败!”语声中满是恐惧惊骇之意。
(十七)人心难测
卜沉默然半晌,涩然道:“既是东方教主亲至,我兄弟二人确是输得不冤!”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帛一般的物事来,却是一件袈裟,双手向东方不败递上,道:“这便是我们方才在屋内找到的‘辟邪剑谱’了。”他自知不敌,索性不再作无用的抵抗,竟是主动将剑谱拿了出来。
东方不败微微皱眉,却并不接下。曲非烟忖道:“这件物事还是交给林平之才好。”将那袈裟接了过来,笼在袖中。沙天江大声道:“大哥,你怎么能这般,左掌门待我们兄弟恩重如山——”卜沉苦笑道:“兄弟,我已将至古稀,已是活的够了……但我却不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若死了,弟妹和小侄子失了依靠,又该如何?”
沙天江身躯一震,讷讷道:“大哥……”眼圈竟已微红。卜沉叹了口气,道:“东方教主,你既已得了这辟邪剑谱,可否请你饶了我这兄弟的性命?我兄弟二人今日失了手,亦是无脸再回嵩山啦!若你今天放他离开,日后我这兄弟带着家人隐居山林,再不涉足江湖之事,今日之事也绝不会向他人提起只言片语。”
曲非烟见东方不败始终不发一言,微一思忖,颔首道:“你们走罢,望你们信守方才的承诺。”卜沉心中一喜,抬头望向东方不败,见他负手望月,神色丝毫不动,便似未曾听见曲非烟之言一般,心道:“他这便算是默许了罢?”拉着沙天江向两人一揖,转身匆匆离去了。
曲非烟略一沉吟,道:“方才林平之和岳灵珊被卜沉他们制住,亦不知是否受了伤,不如我进去看看如何?”东方不败摇首笑道:“这般小事,你还需与我商议么?我在这处等着你便是。”
曲非烟点了点头,提气跃过墙头,却见岳灵珊倒伏在院中,昏迷不醒。林平之则是倚在墙边,满面颓然懊丧之色。曲非烟不由暗中叹息,忖道:“他虽是性子坚忍,武功却毕竟太低,这般下去又如何能是岳不群的对手?”缓步走上前去,见林平之依然怔怔发呆,似乎全然未曾留意到自己,叹了口气,道:“林公子,你可受了伤么?”
林平之身躯微震,目光转了过来,讷讷道:“曲……姑娘。”曲非烟点了点头,上前略一探视,见他只是被人点了穴道,却是并未受伤,随手解开了他穴道,扶他站了起来。林平之沉默半晌,道:“你怎地到了此处?”
曲非烟道:“我听得嵩山派的人想要图谋你家的剑法,便赶了过来。”林平之惨然笑道:“剑法的确是有,不过你却已来得晚啦!”曲非烟听他言中之意,竟隐隐像是说她是为了辟邪剑法而来,不由微微皱眉,心中略感不悦。转念却又想到:“他心情不豫之下,言语难免失了偏颇,我也不必与他计较。”从袖中取出那件袈裟,道:“这是我从方才那两人身上取回来的,你收好罢。”
林平之啊了一声,颤声道:“这……这是……”一把将那袈裟夺了过来,匆匆展开,手指竟是微微颤抖。曲非烟见他神情专注之极,心中暗叹了一声,淡淡道:“这剑谱极易惹人觊觎,你最好现在便将其背下后烧去,以免那些江湖中人对你不利。”
林平之抬起头来,喜道:“我知道,我知道!曲姑娘大恩,我实在无以为报……”曲非烟见他神色间一片狂喜,俊秀的容颜竟是显得有几分狰狞,微微敛目,道:“我亦不需你报答,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你好自为之罢。”转身便欲离开。林平之却忽地叫道:“曲姑娘!”
曲非烟怔了一怔,回首道:“还有何事?”林平之忖道:“方才那两人离开已有个许时辰,她既然拿回了这剑谱,不知她有没有看过?她那般聪明,便是整个记下了也有可能……可是我这般直言问出,她定会不悦。”略一迟疑,道:“无事了,曲姑娘保重。”
曲非烟仔细打量林平之神情,见他目中不时闪过一抹阴鸷疑虑之色,目光微黯,心道:“那个待人纯善、待亲甚孝的林平之,我却是再也见不到了。”暗暗摇了摇头,转身掠了出去。
走出巷子,却见东方不败立在石桥之上,手扶栏杆,抬首仰望苍穹,天边一轮明月,莹白如玉。曲非烟看见这样的情景,原本沉重的心情却是不由一宽。提身跃上石桥,笑道:“今日竟然这般好雅致?”东方不败回过头来静静凝注着她,淡淡笑道:“这样的美景,我便是看上一生一世也是看不够的。”
曲非烟见他虽语指夜色,目光却始终不离开自己容颜,不由面上微微一赧。侧身避开了东方不败的目光,与他并肩立在桥上。过了半晌,一艘小船自桥下慢慢飘过,船上却忽地传来一个略略嘶哑的女声道:“掌门和你们定逸师叔已到了龙泉铸剑谷,你们去……”曲非烟怔了一怔,再欲细听之时,那小舟已去得远了。曲非烟略一寻思,道:“方才那似乎是定静师太的声音,不过却似乎中气不足,莫非是受了伤?”
东方不败淡淡道:“她气息难继,何止是受了伤而已?却是心脉已断,命不久矣了。”曲非烟微微一惊,道:“怎会?莫非是左冷禅又派人伏击了恒山派之人么?”东方不败冷笑道:“定静师太既然得知了真相,左冷禅自然是想方设法地要杀了她灭口的,若当真那般也不足为奇。”
曲非烟忖道:“若是如此,也是恒山派的命数。”她经历了方才林平之之事,更是不愿再随意施恩于人,行事亦愈加谨慎,况且恒山派毕竟是敌非友,便是恒山派当真覆灭在即,她也是不会随意出手襄助的。便在这时,却见一名黄衫男子自房顶飞掠而来,容貌甚熟,却是两人曾在黑木崖下见过一面的嵩山派弟子狄修。
此时天色甚暗,狄修目力不及,却是未曾留意到桥上的曲非烟二人。在那向阳巷口张望了几眼,便欲向内走去。曲非烟见他如此,不由哑然失笑,心道:“这狄修也真是走了霉运,上次我们在黑木崖下放了他一次,这次竟又自己撞上了门来。”随手扣了粒石子,向他腿弯弹了出去,狄修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滚倒在地,哎哟连声,大声喝道:“是谁暗算与我!”
曲非烟轻笑一声,道:“狄修,你还识得我们么?”狄修抬首望来,面上顿时一僵,心中暗暗叫苦,勉强笑道:“原来是东方教主……这位想必是令高徒曲姑娘。晚辈眼力不济,竟是一时没看见你们二位,实在是抱歉的很。”心道:“怪不得卜沉和沙天江半晌未归,原来是犯在了这两人的手上。他们两人既然在此,辟邪剑法自然也落在他们手中了……这下可是糟糕之极,不知他们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曲非烟见他面色忽青忽白,不禁心中好笑,忖道:“这狄修是左冷禅的亲传弟子,左冷禅既让他参与谋夺辟邪剑法之事,想来对他也是颇为信任,这人看来也并不是甚么舍生忘死、英勇不屈之辈,或可为我神教所用。”略一思忖,自袖中取出一粒黄色的丹药,弹到狄修手中,淡淡道:“今日之事,便看你如何抉择了。”
狄修颤声道:“这是三……三尸……”曲非烟淡淡一笑,道:“这断筋蚀骨丸只要一年服一次解药,便对身体有益无损,更可令功力大进,便是神教上层也少有人有此福缘。你若服下此药,从今日起,便是教主的亲信了。若是不愿服……”
狄修怔然半晌,苦笑道:“在下……属下自是不会不愿。”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缓缓爬了起来,向两人躬身一揖,道:“属下拜见教主、少教主。”东方不败对这种贪生怕死之人颇为不屑,冷冷道:“今后你便归在少教主手下罢。”狄修见他如此,心中暗暗苦笑,却也只能过来与曲非烟见礼。
曲非烟微微颔首,道:“你既服了药丸,自今日起便是神教属下,当要对教主忠心才好——你在嵩山派亦算是身居重位,可有事要向教主禀报?”狄修忖道:“我既已服了药丸,今生今世再无背叛的可能,不若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出,也可令教主高看我一眼。”微一迟疑,道:“师父……左冷禅探知林家的辟邪剑谱藏在向阳巷……”曲非烟淡淡道:“此事我已知晓,说别的罢。”
狄修忖道:“除此之外,我还有甚么重要消息可以告知他们?是了,那件事他们定然不知!”恭声道:“前几日属下无意间听见左冷禅与一名男子密议,那人对左冷禅说道,东方教主练了一门邪……武功,有大大的隐患。一旦与人动手太长时间,那隐患便会发作。因此想联合我五岳剑派,里应外合,一起攻上黑木崖,不过左冷禅说要考虑一阵子,并未马上答应。”
曲非烟心中一惊,急声道:“你可知那人是谁?”狄修吃吃道:“这……属下只是偶尔路过密室,碰巧听到了只言片语,却是未看到那人的容貌。”
曲非烟心道:“那人既有‘里应外合’之言,想必是神教中人,且身份不低,但他虽知道师父练功出了岔子,却不知道师父已经离开了黑木崖,而如今在位的不过是一名替身,想必这人不会是杨莲亭……莫非是哪位长老不成?”点头道:“你这消息很有用,你先回嵩山罢,若再有甚么讯息,直接送到嵩山下的酒馆便是,解药我亦会按时送去给你。”
狄修心中一凛,忖道:“那酒馆每日都要接待不少嵩山弟子,想不到竟然是日月神教的暗舵,若那掌柜在酒菜中下毒……”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个寒噤,既知日月神教手段厉害,更是不敢再有半分异心,向两人略一躬身,转身便行。曲非烟叹了口气,侧首望向东方不败,意示征询,东方不败淡淡道:“我不过年余未曾亲自处理教务,那些人便不安分啦!此次除去了叛逆,若你想要登位,便再无人胆敢阻挠。”
曲非烟奇道:“莫非你已猜了那叛徒是谁?”东方不败冷冷道:“无论是谁都是一样——便是十名长老齐叛,又有甚么了?杀净了便是。”曲非烟见他目中杀意凛然,神色间满是煞气,轻轻一笑,道:“你又来啦!莫非我们当真能够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将他们杀干净么?不过你说的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