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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沉默了片刻,伸手点了任盈盈穴道,径自将药丸放入了她口中,淡淡道:“一枚是断筋蚀骨丸,一枚是十香软筋丸。只是让你们使不出功力,无碍的。”亦不去看她面上的惊骇之色,随手扯下了她腰间的玉佩,挥手示意教众将二人带走。
(六)各怀心思
杨莲亭挥手命五行旗众人退下,向曲非烟躬身道:“多谢少教主现身相救。”曲非烟摇首笑道:“有甚么好谢的?我却是多此一举啦。”掂了掂手中玉佩,轻叹道:“此物虽不是我亲手交给任盈盈的,却也毕竟是我失了计较……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才是。”说罢向杨莲亭施了一礼。
杨莲亭顿时吃了一惊,急声道:“少教主这般,属下如何敢当?”曲非烟直起身来,嫣然一笑,道:“不过只是区区一礼,又有何当不得的?”
杨莲亭沉默片刻,低声道:“少教主,请恕属下直言。这段时间教主既升了我的职司,又命我代掌教务,神教高层中已有了些不好的传闻,若少教主此举被有心之人看见,恐是不好……”说到此处,竟是翻身跪倒,垂首道:“属下自是对教主和少教主忠心不贰,只是人言可畏——还是请少教主撤去属下的职司罢。”
曲非烟见他如此,不由心中惭愧,忖道:“世上之人又并非全是忘恩负义之徒,我因林平之之事而对他心怀疑窦,着实是不该之极了。”淡淡一笑,伸手将他扶起,略一沉吟,道:“杨总管,今日我索性便和你说清楚了罢。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无论是对我也好,对师父也好,都不过是想弃之而不得的责任而已。若你当真有心做……”方说到此处,杨莲亭已骇然截口道:“请少教主慎言!”
曲非烟摇头苦笑,轻叹道:“好,我不说啦!”略略一顿,转了话题道:“嵩山之会已没有几日,你也该带着五行旗教众出发了罢。今次之事若非必要,还是以活擒为主,尽量少伤人命。”杨莲亭方松了口气,笑道:“属下知晓,属下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不会令一名到会者逃离。”略顿了一下,接道:“不知少教主打算如何?”
曲非烟稍一沉吟,道:“师父仍在恒山未归,我与师父会合之后便直接去嵩山罢,你带着五行旗缓缓而行便是。”与杨莲亭告辞,又向恒山转来,方走出数里,便见前方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来,前方那匹上乘的是一名青年公子,后面那匹上乘着的却是一名年轻女子,只听那女子急急叫道:“小林子,小林子,你等我一等!”
曲非烟怔了一下,忖道:“竟是林平之和岳灵珊?他们怎地到了此处?”她不欲与两人相见,见两人骑马行来,便闪身隐到了一旁。只见林平之勒停了奔马,转首望去,道:“我自去报我的仇,你跟来作甚?”语气颇为冷淡。岳灵珊急急道:“小林子,你说你得知了木高峰的下落,想去找他报仇……可是你,你不是……”她似乎想说“你不是他对手”,却又怕伤及林平之自尊,终究未曾把话说完。
林平之冷笑道:“你便这般看不起我么?你觉得平日我练起剑来连你也打不过,必然不是木高峰的对手,是不是?”岳灵珊道:“怎会?小林子你聪明的紧,平日里你都是让着我——”林平之默然片刻,道:“你既看见了我偷偷留书离去,为何不去告诉你爹爹,而要跟着我来?”岳灵珊低声道:“若是我去告诉了爹爹再赶来找你,便来不及啦。万一你……”说到此处,又垂首不语。
林平之望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师姐,其实你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岳灵珊面上一红,笑道:“你干么突然这么说?你既然知道我对你好,这次便听了我的话,随我回去,好不好?”
林平之摇头道:“木高峰那厮一向神出鬼没,这次我无意间听闻了他的下落,又怎能就此放过?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报仇!”岳灵珊吃了一惊,急声道:“可是你……这样罢,你先随我回去,我求爹爹妈妈出手帮你报仇!”林平之听得此言,忽然放声大笑,道:“让师父、师娘帮我报仇?”岳灵珊见他如此,不由略感害怕,低声道:“小林子,你怎么啦?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么?”
林平之哼了一声,道:“前一段时间师父和师娘一起去思过崖上闭关是为了甚么,你可知道?”岳灵珊啊了一声,吞吞吐吐地道:“这件事……”林平之冷冷道:“你不愿对我说么?”岳灵珊低声道:“思过崖上的确留有我华山前辈留下来的绝顶武功。并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爹爹吩咐我不可乱说——便是我也是送饭时偶尔看见才知晓的,其他的师兄们也无一得知此事,又不仅仅是瞒着你一人。”林平之道:“你爹娘如此不信任我,当真是将我当作他们的未来女婿么?”
岳灵珊怔了一下,道:“你为何这般说?爹娘已经答应了这次回到华山便为我们定亲了……”林平之瞥了她一眼,道:“罢了,我实话对你说罢,此次我既然出来了,便不打算再回去了。”
岳灵珊大惊失色,颤声道:“不打算回去?为甚么?”林平之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他们那般瞧不起我,只将我看作了鬼蜮小人……哼,我即便是要报仇,也要堂堂正正!”岳灵珊只觉得他这话说得颇为奇怪,刚欲开口询问。远处却骤地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竟似是有十余骑一同行来。
两人怔了一怔,驱马将道路让开。不过片刻,那数十骑已奔到了近前,马上之人却大多身着黄衫,曲非烟心中一动,忖道:“他们是嵩山派的。”
林、岳二人看见众人身着嵩山派的服饰,亦不由心中一惊。方欲避开,只听见一阵马嘘之声,嵩山派诸人已停了下来。为首那人身着一翎黄衫、神情冷肃,却正是左冷禅,他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笑道:“原来是岳掌门的爱女和高徒。”
(七)诡计伤人
林平之与岳灵珊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抱拳,道:“左师伯。”左冷禅微微颔首,道:“两位在此作甚?岳掌门和岳夫人未曾一起前来么?”
岳灵珊张了张口,方欲回答,林平之已截口笑道:“师父和师娘让我们先行一步探路,他们与各位师兄随后便到。”左冷禅道:“原来如此。”翻身下马,抬头望了两人一眼,忽然笑道:“两位为何不下马相见?莫非师伯我还当不起你们两人的拜见么?”
岳灵珊怔了一下,方欲扶鞍下马,却被林平之一把拉住。林平之扫了左冷禅一眼,淡笑道:“现在天色已然不早,我与师姐还要赶到前方的镇上安排师父他们的住宿事宜,便不下马拜见师伯了,请左师伯见谅。”反手一鞭便欲向马股上抽去。左冷禅长笑一声,倏然探出手去将马鞭握住,缓缓道:“莫非贤侄如此不给在下面子么?”
林平之面色微变,左手剑鞘横扫出去,正抽在岳灵珊所乘马后,那骏马顿时惊嘶一声,向前狂奔而去。左冷禅猝不及防之下,竟未来得及拦截,不由神色一变,冷笑道:“想不到林师侄竟还是个多情种子。”挥了挥手,那数十名嵩山弟子便齐齐拍马向岳灵珊追了过去。
林平之嗤笑一声,道:“当不得左掌门赞誉。”撤手放开了马鞭,瞥了左冷禅一眼,道:“左掌门是想将我和师姐擒下么?”左冷禅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是如此警惕……是了,你既惨遭家变,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戒心。”
林平之面色微沉,道:“左掌门是在讥讽在下么?”左冷禅见他屡屡转首望向岳灵珊离去的方向,笑道:“我那些弟子骑得都是大宛骏马,虽是要花些功夫,却绝不会追不上岳姑娘,林少侠你却是勿须多虑。”林平之沉默了一下,翻身下马,抬首望向左冷禅,冷冷道:“左掌门想要擒下我二人,是想逼迫岳掌门赞同你的五岳并派之举,还是看上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左冷禅抚须笑道:“既然林少侠如此快言快语,老夫便直说了——那并派之事倒也罢了,但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威力无匹,凡是练武之人,又有谁不欲一见?便是那人称‘君子剑’的岳师兄,若不是为了那辟邪剑谱,估计也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林平之面色阵青阵白,沉默了半晌,方才叹道:“这一点我又何尝不知?说句实话,在下这年余在华山派实在是过得憋屈得紧……”顿了一顿,又道:“五岳剑派之中以嵩山派实力最强,便是比起少林武当来也不遑多让,其实我当年本想拜入左掌门门下,只可惜时不我与。若在下当真有幸能拜得名师,便是将辟邪剑法奉上作为拜师之礼,又有何妨了?”左冷禅哈哈大笑,道:“得林少侠这般厚赞,如何敢当?若林少侠真有此心,便是此时转拜我嵩山门下,却也是不妨的。”
林平之道:“左掌门此言可是当真?”左冷禅笑道:“那是自然。若林少侠不弃,左某便禀明嵩山上下,收你做内门弟子如何?”
林平之顿时面露狂喜之色,作势便要向左冷禅拜下。曲非烟见他目光闪烁不定,不由心中一动,忖道:“左冷禅不怀好心,他既知此举是与虎谋皮,为何还要拜入嵩山派门下?”还未及深想,却听见左冷禅狂喝了一声,一脚向伏在地上的林平之身上踢去。林平之却仿佛早有防备一般,一个翻滚便躲了开来。曲非烟抬首望去,却见左冷禅手捂左眼,面上一道鲜血涔涔流下,不由心中一惊。只听林平之冷笑道:“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图谋我家的剑法?你既想看辟邪剑法,我便让你亲自尝尝这剑法的滋味!”
左冷禅面上神色狰狞之极,森然道:“好,林平之,你好得紧。想不到我左冷禅今日竟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下吃了大亏!未料你竟是已练成了辟邪剑法,我却是太过小看了你!”语声中满是怨毒之意。林平之哼了一声,道:“你自忖武功高强,又哪里将我这后学末进放在眼里?只可惜我武功不济,竟是未能将你双目一并刺瞎!”
曲非烟忖道:“原来林平之竟是用针刺瞎了左冷禅的左目。他竟也是用针做武器的么?怪不得师父说他的武功路数和葵花宝典极为相近。只可惜他用的是普通的铁针,若是使用黑血神针,这一下想必便可要了左冷禅的性命。”方想到此处,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响,曲非烟吃了一惊,右袖一翻便欲挥手击去,手腕却骤地被身后那人握住,耳边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笑道:“莫怕,是我。”
曲非烟心中方才一定,转首瞪了东方不败一眼,轻声道:“你来便来了,又何必这般吓我?”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伸手揽住了她,低笑道:“是为夫我错了,下次不敢啦!”曲非烟面上一赧,正欲说话,却又听见林平之笑道:“左掌门可有觉得哪里不妥么?我这针上可是淬了毒的。”
左冷禅所受本不是致命之伤,原本还想上前与林平之动手,听见他此言却不由面色一变,道:“你这般不留余地,莫非便不在乎岳姑娘的安危么?”林平之笑道:“岳姑娘的死活自有她的爹娘和大师兄去操心,又关我甚么事?”身形陡地一闪,右掌向左冷禅前胸直拍而下,指尖却是捻着一根明晃晃的钢针。左冷禅神色一变,沉肩相避,转瞬间两人便战作了一团。曲非烟忖道:“看左冷禅的模样并不似中了毒,想必是林平之故弄玄虚,想令他心存忌惮,无法发挥出全身功力。此时左冷禅既伤且疲,却未必是林平之的对手了。”
(八)吐露实情
东方不败注视着斗成一团的两人,淡淡道:“若左冷禅在此处败亡,嵩山之会恐怕也会无疾而终了罢?你说我们是否该出手救下他呢?”曲非烟沉默半晌,道:“你是打算杀了林平之么?”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道:“我可是未曾说过——我不过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已。”曲非烟瞥了东方不败一眼,道:“莫非事到如今你还在担心我会犹豫不决?若你当真觉得有这个必要,直接杀了便是。”
东方不败听她语声中颇有不悦之意,摇头笑道:“我不过只是顺口一问,你可是恼了?”曲非烟轻轻哼了一声,垂首不语,竟是给他来了个默认。
东方不败不由失笑,伸手勾起了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道:“竟然还和师父闹起脾气来了,真是该打!”曲非烟听到此处,不由嗤地一笑,轻轻伸手将他推开,道:“你现在又自承是我的师父了,那方才自称‘为夫’的又是哪个?当真是耍赖得紧!”
东方不败展颜一笑,正欲开口,却听见林平之和左冷禅同时闷哼了一声,两人后退一步,分跃了开来。左冷禅右脸颊和咽喉上分别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