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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锦摇首苦笑道:“当年我尚能与你过上几招,可是如今我却实在是看不透你的深浅……东方教主定是武功大进啦!”转首望了曲非烟一眼,默然片刻,淡淡道:“不知这位是……”东方不败笑道:“这是我的未婚妻。”稍稍一顿,接道:“亦是我的徒儿。”
花玉锦微微一怔,道:“徒儿?”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果然还是……”曲非烟见他神色惨然,心中一动,还未及深想,花玉锦却已长笑一声,道:“今日能将这帮反贼一网打尽,也算是不负皇上所托。”东方不败瞥了岳不群一眼,道:“这人你准备如何处置?”花玉锦冷笑道:“叛逆造反,自是株连九族,还有甚好说?”向东方不败抱拳一礼,带着众兵士径自去了。
曲非烟望着花玉锦的背影,稍稍沉默了一下,道:“那位花公公似乎……”话未说完,东方不败却已伸手揽住了她,截口笑道:“如今五岳剑派已不复存在,我也该去向你爷爷提亲了罢?”
曲非烟微微一怔,抬首望向东方不败含笑的眼眸,终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两人并肩向山下走去。
他人之事,何必去管?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逍遥。
余之卷:凤萧吟
(番一)东方·梅印
我初次见到非烟,是在黑木崖的后堂。
那个梳着环丫小髻的女孩,虽是一派天真之相,却偏偏半点也不像个蒙童。此时我虽留了些心思,却也并未太过在意——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又是个女童,虽是早慧了些许,又能当得甚么?直到起事那晚她毫不在意地咽下我随手赐下的三尸脑神丹,又自承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我才真正留意起了这个胆大果决、聪慧机敏的孩童。
即便她是转世重生也好,又有多少人在此千钧一发、性命交修之际还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见到这般情形,我虽是一向自诩孤傲,却也难免起了少许惜才之心。若不是如此,以我的手段自然不知有多少法子令她永远销声匿迹——那时曲洋既得不到丝毫线索,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孙女是丧于何人之手?
直到现在想起那日的事,我还是有些心中发冷——其实那时,我本是打算杀了她的。仅仅只是一念之差,我和她,险些就此错过。
那时我虽隐隐起了让非烟继承自己衣钵的心思,可那时我一心擒拿任我行,又初练“葵花宝典”不久。整日价为那隐患焦头烂额,又如何能抽身他顾?因此便只随口吩咐了鲍大楚一声,便将此事抛到了一边。
我虽并不是第一次赐下“三尸脑神丹”,但因不谙药理,终究还是出了岔子——那三枚“三尸脑神丹”原本是三年的分量,可不到一年非烟身上的毒便就此发作,上崖之时已几乎毒入脏腑,若再晚得几日必定无救。我虽当即便赐下了解药,但她额心的那三枚印记,却终究还是去不掉了。
凭心而论,她额上的印记着实是不难看的。可对于女孩家来说,额上多了几枚疤痕一般的物事,终究还是有所缺陷的罢?我当时心中究竟是愧疚多些、还是惜才多些?如今我却是记不得了。
那时我尚未习练“乾坤大挪移”,整日心如火灼,对女色更是厌恶得紧,我身边的那些个姬妾,却也不知有多少是暗探、多少是刺客?那名姬妾不遵我命,我自是随手杀了——那时的非烟虽只是个小小的孩童,却自始至终未露半分惧色。
她说,她不怕死。
世上不令我厌恶的人已是不多,这般有趣的孩子又怎能错过?我提出要收她为徒,她怔了怔,仍是答应了下来。我知道她是有些不愿的,不过那又如何?我东方不败想要的东西,从来便没有得不到的。当时我当她是甚么?大概只是个有趣的玩具罢。徒儿甚么的,我从来便是不在乎的。
之后的两三年,为寻得那解除隐患的法门,我整日在外奔波,连少林的七十二绝学也被我翻看了个遍,那些少林绝学号称是达摩所传,和葵花宝典相比倒是各有胜长——可惜那些和尚却似乎并未练得到家。我在少林藏经阁几进几出,竟是全无一人知晓,可惜我在那些堆积成山的武学典籍却中并未寻到一丝半毫的线索。之后的几个门派亦是一无所获,之后,我决定去一趟皇宫。
我一向自负轻功高绝,自以为入皇宫如履平地,却在司礼监旁被花玉锦发现了形迹——谁能料到一个阉人竟会有如此好的武功?比起江湖上的绝顶高手竟是不遑多让!我与他这般在紫禁城顶动起手来,自是惊动了禁军和锦衣卫。待他们聚集起来,万弩齐发,即便我轻功再好,又能有几分生机?按说当时花玉锦拖住我一段时间应是毫无问题,他为何又要放我离去?又为何要遣人在江湖上打听我的身份踪迹?当时我虽不知,之后却也琢磨出了几分道理。按理说他对我怀有这般肮脏的心思,我是应该恼羞成怒的……可偏偏我心中只有怜悯。
毕竟那葵花宝典的吸引力是没有几个习武之人能够抵挡的。若不是之后我凑巧得到了那刻有“乾坤大挪移”的圣火令,又碰巧懂得波斯语,我会不会和花玉锦一般?
我不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对江湖上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失却了兴趣?在非烟远赴开封向平一指求医的那三四年里,她也时常会回黑木崖向我请教武学中的不解之处。她叫我师父,我便也笑吟吟地应了,不知不觉间,教导她武功也越来越尽心。从何时起,我对她的关心不再是虚情假意?我自小并未读过甚么书,自也没正经地学过书法,拿笔远远没有拿剑来的习惯。为甚么我会期待她的来信,还每每认真回复?此时想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眼非烟及笄之年渐近,我索性向教中颁下命令,让教众以少教主相称与她——这教主我既不愿做,早早让与她又有何妨?她年纪尚轻,又无功勋,教中自是有人不服,不过那又如何?尽数杀了便是,我东方不败想做何事,又怎轮得到他人来指手画脚?
非烟自开封医病回来,自是对我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若是常人这般反驳与我,我定会不悦,甚至可能会一怒杀人,可见她如此,我却只觉有趣。之后检查她的武功进度,难免有耳鬓厮磨之时,那时我的真气便有些不稳——对了,我习练“乾坤大挪移”未成,是不能动情、不能近女 色的。非烟的年纪也大啦!不过我的徒儿是甚么时候现出少女的姿态的呢?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她便已长大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将她当作徒儿甚至女儿来看待,自然而然地关心、爱护与她,可为甚么我丹田内会犹如火灼?莫非我对我的徒儿动了欲 念么?
之后向问天逃逸,非烟虽一路追击,却终究还是因曲洋相救之故,被向问天遁去。她要求去杭州处决任我行,我便同意了。正好……我也该趁此机会好好想想。
(番二)东方·定心
自非烟离开之后,我一直心中烦躁,虽是有心想要好好琢磨那乾坤大挪移,以求尽早突破至第二层,却是始终无法静心。又过得数日,我听闻了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心知他是因曲洋之故而如此,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这江湖上又有几个如他这般重情重义之人?能为知己好友做到如此地步,着实是不容易的。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退出的?他们五岳剑派,口中说的是同气连枝,但其间的勾心斗角又哪里少了?抛开衡山派不说,便是如今的五岳派盟主左冷禅,估摸也会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刘正风金盆洗手,曲洋是必定会到场的……非烟不知会不会去?
想到此处,我却是再也定不下心来。终于孤身下崖,向衡山而去。方走到衡阳城旁,便看见向问天与一名嵩山派的弟子斗得正紧。看到这般情形,原本一人一掌杀了也便是了,身旁却忽然有一名男子叫了我一声——却是非烟不久前收下的一名名为田伯光的部下。若是平常……我定是会先动手杀了向问天二人的罢?可听见他说非烟可能遇险,我为甚么要弃了向问天不顾,径自向非烟所在之处而去?
即便之前我还有些犹疑,如今却是真的明白了——在我心中,却不是仅仅将她当作晚辈和徒儿的。这种情感究竟是从何时而始?又从何时开始变质?对我而这一切都不重要——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缅怀往事的人。
看见非烟被李広佑和任我行围攻,我心中不由一阵庆幸——幸好,我还未曾来晚。
听任我行自以为是地说出了我自宫之事,我不禁心感好笑,旋即却又心中一凉。我乾坤大挪移并未大成,若这般放任自己的感情,我恐怕早晚会走火入魔。非烟虽心计武功均是不俗,却毕竟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子,若失了我的护持,恐怕是压制不住那些神教中的长老的罢?更何况……她毕竟只将我当作是师父。若不是如此,她绝不会对任我行所说之事丝毫不在意。
我放走了任我行二人,又命曲洋将护法之职交托与她,并遣她去华山寻找圣火令,她虽然惊愕,却依旧还是应了。待她寻到圣火令,我便可放心地将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交给她了罢——她只不过是我的徒儿……何况现在的我,又能给她甚么?
回转黑木崖后,我命杨莲亭为我寻了一名替身,自此居于幕后,整日闭关,再不现与人前。在这数月之间,我虽是勉强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二层,却时觉气血翻涌,难以自抑——逆天而行,终究还是不成的,或许我真的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罢。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只有自废武功,或是自宫习练,恐怕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非烟回来的时候,我本是不愿现身相见的——但她一向细心,又对我知之甚详,那优伶所扮的替身又怎能瞒得过她?她听杨莲亭说了我自污之事,当即便变了脸色。殊不知此事只是次要,我只是……不敢见她罢了。
看见非烟凄惶的神色,好不容易压制下的内力又翻涌了起来。我不及向她解释,迅速转身离开,孰料她竟跟着我转到了紫荆堂内。我练功之时一向警醒,听见人声便即出手,险些便伤到了她,之后……那时我做了甚么?只知道在我恢复神智之时,我已将非烟揽在了怀中。她只道我走火入魔,险些伤到了她,却不知若我再晚得一步恢复意识……幸好棋差一着,我并未因此而铸成大错。
她用一曲“碧海潮生”抚平了我的内力。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横了横心,索性将一切向她和盘托出了,便连我未曾自宫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不过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又怎听得明白我隐晦的言语?若是非烟未曾发现那圣火令中的秘密,我自是打算就此放弃。可既是得知了“乾坤大挪移”全本的下落,我却……又有些不愿松手了。
我邀她同往塞外,她虽有些惊异,却还是点头同意。一路行来,我虽屡次相试,她却始终懵懵懂懂,在塞外的那夜……甚至还提出与我同塌而眠。十五岁的女儿家,多多少少也应该通些情事了,或许是她始终将我当作师尊,是以才从来不曾怀疑过我的心思罢——莫非我还是太心急了么?
在那木屋之外,我给那名叫陈达海的江湖汉子服下了剥掉外壳的“三尸脑神丹”,既然敢对非烟口出侮辱之言,我又如何会令他那么容易便死?或许我真的是残忍了些罢,那陈达海的死状竟将周遭的人都吓住了——但在那哈萨克女孩拉住她的时候,她说,即便是我杀尽天下之人,她也是要与我并肩而立的。
她说的这句话,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在那迷宫之中,我寻到了“乾坤大挪移”的秘笈,非烟也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思,当时她虽并未给我答案,但在我二人被波斯明教众人围攻之时,她却依旧甘愿与我同生共死——那岂非便是最好的答案了么?我自然知晓她心中的彷徨挣扎,此时我们这师徒的名分,却是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桎梏了。她却也是钻了牛角尖了,即便我们是师徒又如何?我既不是全然的汉人,她亦不是平凡的女子,又何必要管那些师徒义理?若不是见了瓦尔拉齐和李文秀之事,听了那哈萨克小姑娘的话,她或许也不会那么快下定心罢?可以她的性子,既然答应,便是绝不会再行反悔的了。
此次塞外一行,我终究还是得偿所愿。或许之后还会遇见许多阻挠,不过那又如何?只要她与我携手并肩,我们终究是能一直走下去的。
(续一)刘府·遇阻
东方不败和曲非烟二人沿嵩山栈道而下,不多一时便来到了洛阳境内。转入一条小巷,眼见距刘府已是不远。曲非烟忽然放缓了步子,迟疑了一下,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