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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心中一惊,忖道:“风前辈的剑法极高,师父虽身负两门神功,却也未必能够稳胜与他罢?”刚欲出口解释,东方不败却已冷笑道:“哦,照风兄的说法,是准备向我兴师问罪了?”
曲非烟大惊叫道:“师父!”东方不败却抬手制止了她未说出口的话语,抬首与风清扬对视,缓缓道:“二十年前我便有心领教风兄的独孤九剑,孰料一直不曾有机会,这二十余年,风兄想来已将此剑法练至大成了罢?”
风清扬面上全无半分表情,淡淡道:“独孤九剑博大精深,‘练成’二字如何敢当?不过这二十年来,我隐居与华山之上,平日里也无甚要事,剑法倒是精进了不少。”东方不败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倒是想要向风兄请教一番。”
风清扬冷哼一声,道:“我只想知道——嵩山之事究竟是否和你有关?想来你身为一教之主,当是不屑欺瞒我这老头罢?”东方不败沉默片刻,淡淡一笑,道:“不瞒风兄,此事并非我教下的手,不过岳不群如今的下落,本座倒也是知晓的——”风清扬目光一凛,道:“哦,除非我与你过招,否则你便是不会说与我知晓的了,是也不是?”东方不败颔首一笑,道:“不错。”
风清扬摇首叹道:“我曾发过誓,今生绝不主动与他人动手。”话音方落,只听嗤地一声,一根松针从他鬓边划过,在他脸颊上带起了一抹淡淡的血丝,东方不败微笑着收回右手,道:“是我先主动出的手,这便不算你违背誓言了罢?”
曲非烟心中一震,忖道:“师父竟是一心想与风前辈过招,这可如何是好?若他有个损伤……”她亦领教过风清扬的武功,自是知道他剑法卓绝,几能以“通神”二字来形容,想到东方不败或许有落败身亡的可能,一时间竟是心如鼓撞,手足无措。旋即却又想到:“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风前辈配做他的对手了。这个机会师父定然是期盼了许久的,否则以他的骄傲,又怎会用岳不群之事相胁?我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便出言阻止此事?”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垂首不语。
风清扬面色微沉,缓缓抽剑出鞘,道:“我的剑法虽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但与你这般的对手对敌,我却是万万不能留手的——若你坚持要与我一战,今日过后,或是我死,或是你亡,你可知晓?”
东方不败傲然道:“你之生死,我却不知,但败亡之人绝不会是本座!”低头瞥了曲非烟一眼,淡笑道:“你在此处等我片刻。”
曲非烟微微敛目,暗叹一声,心道:“上天入地,奈落黄泉,我总是随了他便了。”嫣然一笑,道:“我在一旁看着着便是,你又何必要撇下我?”东方不败怔了一怔,纤长的手指自她发际一拂而过,微微颔首,转身走到风清扬身旁,道:“风兄,请。”
风清扬抬目望了曲非烟一眼,皱眉道:“她……不是你的徒儿么?你们怎地……”东方不败笑道:“她既是我的徒儿,亦是我未来的妻子,那又如何了?”风清扬面色微变,随即长叹道:“东方教主行事如此洒脱,我不及远矣!”横剑当胸,缓缓道:“请东方教主先行出招!”
东方不败心知独孤九剑乃后发制人之法,当下也不推却,右袖倏地向风清扬咽喉挥出。风清扬见他当先便是毁人性命的杀着,冷笑了一声,竟是不闪不避,径直抬手向他前心刺去,若这般下去,东方不败固是能够击上他的咽喉,却毕竟是比他的剑招要慢了一步。东方不败啧了一声,赞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剑法!”身形微侧,左手金针向前递出。曲非烟见两人招式均是极尽神妙,十余招过去,长剑及衣袖竟是未曾相交,亦不由心中赞叹。她既已下定了决心要与东方不败同生共死,索性不再考虑生死胜败,定睛看起了两人过招来。
过了半晌,只听见铮地一声轻响,东方不败手中银针搭上了风清扬的剑刃,随即将剑尖远远荡了开来。那银针不过寸许,竟能荡开三尺青锋,两人内力高低,当下立判。曲非烟心中一凝,忖道:“论起功力,还是师父要高些。”眼见两人愈斗愈快,两道身形如浮光掠影,以曲非烟的目力亦是几不可见。突听风清扬闷哼一声,向后跃了开来,身形方自落地,便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咽喉处一道鲜血涔涔流下,虽不致命,却也是伤得不轻。曲非烟不由大喜,寻思道:“想是师父赢啦!”抬首望去,却见东方不败负手站立,面上一片冷然,却是看不出喜怒。右袖之上却有一朵血花渐渐绽放开来。随即鲜血自袖间一滴滴垂落,浸湿了干涸的土地。
曲非烟不禁大惊失色,方上前一步,却又退了回来。东方不败定定凝视风清扬半晌,忽地展颜一笑,道:“独孤九剑,名不虚传。这数十年来能让本座受伤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风清扬喘息了几声,苦笑道:“你的葵花宝典想来也是大成啦!”伸手蘸了一下颈项间的鲜血,叹道:“我毕竟还是老了,终归是输了你一招!”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道:“若你再年轻二十岁,我未必是你对手。”风清扬哈哈一笑,道:“二十年前我固然身强体健,剑法却也没有如今这般造诣!”收剑回鞘,摇了摇头,道:“既然我输在了你手中,便也无甚好说了。”
曲非烟见两人罢手,抢步上前挽起东方不败衣袖,仔细检视了半晌,方才松了口气,笑道:“只是皮肉之伤,虽然划得深些,却也无碍。”从怀中取出伤药为东方不败包扎。风清扬抬首望向二人,忽地长笑一声,道:“东方教主却是福分不浅,我老头子可是遇不到这般好事喽!”
曲非烟忍不住面上一赧,心道:“风前辈听闻我二人之事,却并未口出鄙弃之言,我却也是该承他一份人情的。”取出伤药向他递了过去,笑道:“既然风前辈并无大碍,便勿须晚辈代劳了罢?”
风清扬笑道:“不须,不须。”伸手将伤药接过。他经此一战,精神竟似是好了几分,再不如方才的抑郁之态。曲非烟见他精神奕奕,面色红润,稍稍一怔。借着递伤药的功夫,手指在他腕脉上一划而过,旋即低头沉吟了半晌,方缓缓道:“风前辈,嵩山之事实是朝廷所为,您还是莫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风清扬怔了一怔,叹道:“原来如此。既然这般,我倒的确是无从插手啦!只可惜我华山一派……”曲非烟截口道:“如今岳不群既已不在,不若让岳夫人将令狐大哥收归门墙便是,令狐大哥资质不俗,今后华山派必能在他手底发扬光大。”风清扬微一沉吟,笑道:“此事确是可行!”长身站起,向两人微微颔首,径自去了。
曲非烟抬首望向风清扬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东方不败目光一闪,道:“莫非是风兄的身体有甚不妥?”曲非烟沉默半晌,道:“风前辈的确已经油尽灯枯,寿元无多,约莫……不会超过半年了罢。”
东方不败低声道:“可惜,可惜。自此以后,独孤九剑恐怕将成绝响。”曲非烟奇道:“令狐大哥不是也懂得独孤九剑么?”东方不败哼了一声,道:“那算得甚么‘懂得’?不及风清扬的十之一二!没有个数十年的浸淫,又怎能学得独孤九剑的精髓?”
曲非烟见他神色颇为不虞,怔了一下,方欲开口询问,东方不败却已淡淡开口道:“我虽是凭借功力赢了半招,可单论招式,我却是输了风清扬一筹。世间高峰仰止之人数不胜数,之前我却是坐井观天了。”微微一顿,低声道:“我若是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
曲非烟咦了一声,道:“你不是说那第七层心法没有数十年功夫不能成么?又岂是能够一蹴而就的?还是莫要急躁才好。”东方不败不以为意地一笑,道:“那秘籍上说第六层心法最少需二十年才能练成,我还不是数月便完功了么?放心罢,我总是有分寸的。”两人边说边行,不多一时便到了黑木崖之下。
(续四)异变·终局
那些巡视的教众见两人归来,均是齐齐退到路旁,施礼相迎,过不片刻,杨莲亭亦带着几名长老迎下了崖来。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地瞥了众人一眼,道:“非烟,你将那周明志所说之事和杨总管说个明白,让他及早做好准备。”曲非烟点头应下,见东方不败始终心不在焉,忖道:“他似乎还是在想着那乾坤大挪移之事。”将少林方证之事向杨莲亭说了,嘱咐他谨慎戒备,方才随着东方不败一起上了崖。两人走到紫荆堂前,东方不败忽地开口道:“非烟,我……” 曲非烟叹了口气,截口道:“你想闭关练那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吗?”
东方不败略略颔首,目中微露歉然之色,方欲开口,曲非烟却淡笑道:“你既决定了便去罢,只是要小心些,千万莫要急进才好。教中之事有我打理,绝不会出岔子的。”东方不败沉默片刻,展颜一笑,道:“多则一月,少则半月,不管是否练成,我便出关。”曲非烟点了点头,目送着东方不败的背影没入了紫荆堂内,方自转身向大殿走去。如此又过几日,曲非烟正在堂中处理教务,杨莲亭却叩门而入,向她躬身道:“恒山派掌门前来拜见教主,如今教主正在闭关,少教主可要代为接见?”
曲非烟将手中的笔搁下,沉吟道:“恒山派掌门?令狐冲?只有他一人么?”杨莲亭道:“还有一名老僧,似是少林派之人——若少教主不愿见他二人,属下去回了他们便是。”
曲非烟摇首道:“见一面也是无妨。”转念忖道:“若令狐大哥想要见我,又何必和那老僧一同前来?还是有所防范的好。”略一沉吟,道:“你让上官云、王诚二人在殿旁的静室待命。”杨莲亭应下去了,不多时便引着令狐冲和那老僧二人前来。曲非烟扫了那僧人一眼,只觉得他容貌甚是眼熟,却是上次在少林所见到的“方”字辈高僧中的一人,皱眉道:“你是方……”那老僧哈哈一笑,合十道:“老衲方生。”曲非烟点了点头,伸手引两人落座,方才向令狐冲展颜一笑,道:“令狐大哥,你身上隐患可是无妨了?”
令狐冲面上一红,道:“已无妨碍了。”暗自寻思道:“那日我在恒山上被人点倒,醒转后身上隐患便不翼而飞,能做到此点的世上又有几人?我却又多承了她一份人情啦!可这般一来,那件事叫我该如何开口?若师父真是死在了日月神教手底,我又该如何?”想到此处,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曲非烟见他神色古怪,却也不以为意,淡笑道:“不知你们此次到黑木崖来,意欲何为?”
令狐冲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我此次来黑木崖是想向你询问几日前嵩山之事的……”曲非烟忖道:“莫非风前辈没有将此事告知与他们么?”略一沉吟,道:“你是从华山而来的么?路上未曾碰见风前辈吗?”令狐冲怔了一下,道:“风太师叔何时离开了华山?我却是不知。”
方生听得两人对话,不由微微变色,道:“你们所说之人可是风清扬风前辈?”令狐冲啊了一声,心中颇为懊悔,忖道:“风太师叔曾经告诫过我,不得透露出他的行踪,我如此行事,却是太过冒昧了。”向方生略一点头,道:“还请大师不要向他人透露才好。”方生笑道:“老衲只道风前辈已不在人世了……极好,极好!此事老衲不会向他人透露的,请檀越放心。”
曲非烟忖道:“若我将实情告知,令狐大哥年少气盛,说不定便会去铤而走险,我该当如何才好?”一时间却是颇为为难。令狐冲见她神色迟疑,苦笑道:“非烟,不管此事是否与你有关……你照实告诉我便是了。”
曲非烟听他此言,不由略感恼怒,冷笑道:“你既认定此事是我神教所为,为何还敢以身犯险?莫非便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们么?就算你们武功再高,难道便抵敌得了我神教数万教众?”令狐冲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你总是一直将我当作是朋友的。就算你当真想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曲非烟怔了一怔,面色渐缓,暗叹一声,心道:“事到如今他竟还如此信任与我?”摇了摇头,将那日嵩山之事细细向二人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岳不群被花玉锦擒去之事,只是告诉二人岳不群已被人所杀。令狐冲听得此言,想到幼时恩师待已之情,不由潸然泪下,半晌方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忖道:“此事既是朝廷所为,我便是想要为师父报仇,却也是不成的了。”长叹一声,向曲非烟躬身一揖,道:“多谢告知。”略略一顿,迟疑着接道:“还有一事我想询问与你,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