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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众人的目光渐渐都集中到我身上,咳了一声,转身问胭脂:“不知胭脂姑娘是否愿意来咱们王府呢?”
厅中众人均是一愣,万万没想到我喝了大半天茶居然冒出这样一句。那胭脂还未做答,刘氏已急急问道:“王妃,您让她进门了么?”
我好笑道:“王爷不是连人都带回来了么?本妃不答应能成么?只要王爷不是强了人家,本妃哪有理由不答应?”
她更急了:“可是她是堂子里出来的……”
翊枫一听,喝道:“香儿,够了,王妃说话你别插嘴。”
她被喝斥后,恨恨然的盯了我一眼,再不说话。
我冷笑的看着翊枫和刘氏二人,翊枫看我不说话,尴尬一笑:“王妃你继续说。”那胭脂见我笑容温软,小心翼翼说道,“奴家自是愿意的,”她悄悄看我一眼,“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不嫌弃,咱们王爷都没说什么,我这当王妃的哪会嫌弃?”我连忙撇清关系,笑话,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讨小老婆。“不知胭脂姑娘本家是哪,可有称呼?”
她没料想我这般好说话,一时更谨慎起来:“奴家打小就被人贩子买到堂子里,也不知道自己祖籍是哪,姓甚名谁。”
“那也没关系,只是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王妃侧妃都是由皇家策封的,如果胭脂姑娘不介意,在王府里做个姨娘罢,咱们王爷也是个疼人的,定不会委屈了姑娘。”我曼声笑语,说到后来,朝翊枫颇有意味一笑。
他呆住,呐呐不能言语。
胭脂也是极聪明的人,立刻跪下瞌头谢恩。
那刘氏口无遮挡的说道:“王妃,您怎的就这么好说话?”我冷冷看过去,触及我目光,吓得一哆嗦,瑟缩不敢开口。
我淡淡说道:“府里也有府里的规矩,这位是刘侧妃,她也是先皇亲口御封的,你怎么着都要给些脸面。每日请安问好是免不了的,”定了定神,挥手示意莺燕二人站到前头,“这莺儿燕儿的,也是王爷的房里人,跟了王爷好几年了,日后多少也得尊一声‘姐姐’。”
胭脂一一点头称是。
“后边右院靠凝香院还有几间院子,本妃看莺儿燕儿也在府上几年了,今儿干脆做个主,也不用在王爷房里伺候了,一人赏间院子住下,胭脂姑娘的院子,就挨着她二人的院子罢。”我一口气安排完毕,对站到一旁的内院总管陈家年吩咐道:“刘总管,几位姨娘的院子里下人丫鬟的安排,你按规矩都妥善安置便是了。”
他走上前喏喏称是,一时间莺燕胭脂均是脸见喜色。
信太妃见戏已做足,大概倦极,吩咐道:“这府上的事也都安排妥当了,我和小王妃还是上岛去了。”
翊枫连忙留道:“趁着今儿热闹,要不娘和伶雪都在这边用餐?”
信太妃示意不用,又带着我回了如意岛,别的都没什么,只是临走前刘氏的眼神,闪得我心里阴嗖嗖的,颇不舒服。
回到如意岛,我的穿越先锋婆婆一脸佩服崇拜的神情:“伶雪,你恐怕是穿越史上第一个帮丈夫左一个右一个讨小老婆的女人。”
我啐了一口:“为老不尊,这不都是为了你们陈氏一族的血脉着想嘛,开枝散叶不是我公公的遗愿么?”
“唉,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是多情还是绝情。”她无奈笑道。
我正容道:“我最大的愿意是与翊枫纵然不能举案齐眉,至少要做到相安无事。”
她深深看着我,眼中怜惜歉疚交织,“我不该阻止你的,或许你和嘉靖能有个美好将来也说不定,我不能将自己的过往痛苦强加还没发生的你的身上。”她晃了晃:“或许,他不是他爹,他不同的……”话未说完,身躯微微一晃。
我连忙奔过去扶住她,急问:“你怎么啦?要不要紧?”她笑叹道:“不知怎么了,近来老是头晕晕的,睡不好,又总是梦到我在21世纪当建设师的事,还有三环的大马路和立交桥。”
我心口骤然抽紧,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你这般情形多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默然良久,缓缓用手拭去我满脸的泪,可那泪水涟涟不绝,她笑了笑,安抚道:“别怕,我早说过我一定会回去的,或许,是回家的门打开了。”
“我已经习惯到了这里,有你们的保护。先是太后,不管她是真心假意,总是没害过我的。再是长公主,她也是一意待我;然后便是你了,都说你凉薄如水,却也是实意为我好,从无隐瞒,我……我有好些的话,都不能对人说,只有你能了解的……”我走过去,伏在她膝头,泪如雨下。“你放我出府散心,我却没关心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
她笑道:“或许我这么些年没回去,就是因为你还没来,我责任未了,如今,如今的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了。”
……
从那天起,我再没离开过如意岛半步,任她赶也不走。她才三十六岁,在21世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然而在这般封建家庭中,小脚颤颤的活了13年,半路上拦了先皇,轰轰烈烈的谈了三年的恋爱,而后又被无情抛弃,或许……或许她回去了也是好的,她仍是自由自在的建设师,热忱的工作,闲暇时上上网,泡泡吧,她回去了……还赶得上的。
“只是心已苍老了十数年,也不知会不会觉得人世沧桑。”她这般戏说。
她的情形时好时坏,好时无一不适,同正常人一样。坏时除了头晕眼花,每梦做21世纪的梦,有时是北京,有时是母校上海复旦,又或是家乡苏州,再无其它。她一再的赶我:“你真准备躲在岛上一辈子?你一直这样,说不定我就陷在这回不去了,还是想吃就吃,想玩便玩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到了次年春季,我在她期待的目送下,也偶尔出去逛逛,但没一时安得下心来。时隔半年出得府来,在绯红期待的目光下,我打听到了去年举子们的情形。那魏进果然得了探花,官拜吏部侍中,正五品,准御前行走。这在大汉朝的新科举子中,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那个闽东第一才子赵俊杰,也是个聪明会读书的,取了个第四名,却被安排了个文林郎的虚职,正七品,听说颇不得意,经常和京中贵族子弟一块喝酒斗鸡,因家底殷厚,倒也没被人白眼瞧了去。我心笑道:他果然上了心。
再不去那一品居,心中也存了一丝侥幸,如果有缘,天涯海角也总会见得着的,何况区区京城?
然而爱热闹的毛病却总是改不了的,仍是哪热闹就钻哪。一时间,伶公子时隔半年重出江湖的消息,再度传遍京城各地。
听说京城贵公子都迷上斗蟋蟀,成天聚在西大街的逐鹿茶楼,赌注甚巨。那逐鹿茶楼,本身就是大附马名下的产业,大附马平日里极风雅的一人,此次应朋友邀约,拿了这间茶楼出来,给贵族少年公子们做战场。我前去观了几场,觉得有趣,回到府里,我撺掇四个暗卫帮衬着整世界寻了二十几只极大极肥的蟋蟀,和信太妃各分十几,在家里摆了个小擂台,杀了个天昏地暗,信太妃对此极有兴趣,几天下来,只余得一只又凶又狠的黑头蟋蟀,端的越战越勇,几番下来,再无敌手。
到了后来,只要其它蟋蟀一放进笼子里,不出两三招,就被或打或吓的仓皇逃窜,拒不应战。
我兴高采烈的唤它为‘大将军’,天成提着个蟋蟀笼子在香榭里转来转去,爱不释手。信太妃见状掩嘴而笑,几日顽得下来,她身体也好似颇有好转,我甚欣慰。
这天吃过早饭,她提议:“你这大将军,几日闲了下来,说不定就战斗力减弱,不如就带着它,上逐鹿茶楼,杀出一片天地来,咱娘俩好歹也靠它赚几个胭脂钱。”
我一听这等好主意,顿时兴致高昂,马上便带上大将军,和绯红、雅棋暗卫一起直奔逐鹿茶楼。
这回不带绿萼自是有道理的,她和绯红一块站着,太过显眼,她为人最是心细,留她照顾信太妃我是极放心的。
这‘大将军’到了逐鹿茶楼,果然是万虫敌。几个回合下来,俨然将‘大将军’一词,诠释得异常完美。三天之内,它的身价一升再升,已由最开始的10两一战晋为2000两一战,并因蟋蟀战斗设有暗局,身价看涨。
有数位贵少商量着期待我转让‘大将军’。出价5000两,身价之高,一时成为蟋蟀界佳话。笑话,我已经靠它赚进白银8650两,和信太妃每天晚饭后关上门两人分帐,数钱数得正过瘾,转让出去不是断了自己的财源么?
但是再笨我也知道,江山自有蟋蟀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将军’再神勇,也敌不过连日数战,激流勇退才是真英雄。这日商量好以5500两出让给都察院左御史公子张*。(抱歉,本王妃只认银子不认人,名字忘了)
这回带上精于算盘的绿萼出门,已近黄昏,这是‘大将军’为本王妃效劳的最后一场荣誉之战,压它一方胜的已有近万两,只见它一进场便全副武装,神赳赳气昂昂的一马当先,全然不给出方出气的机会。
我得意洋洋坦然接受众公子的贺喜,一边喜滋滋的正待收钱,突闻耳边传来熟悉的调笑声:“总算抓到你了!”我一震,缓缓回过头,只见嘉靖帝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眼神复杂,象有很多话要说。
……
待我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逐鹿茶楼的雅座里,我‘呀’的一声,不去管身前笑眸温润,转身问绿萼:“咱们赢了多少?”
绿萼喜滋滋的笑答,也不忌讳:“主子,奴婢算过了,今儿赢了4700两,还有卖‘大将军’的钱,一共是10200两,您和娘娘……”她的话被我咳嗽声打断,对面的男人笑容可掬:“怎么,婆媳俩共同分帐?”我给了个白眼:“要你管。”
看到周围绿萼和朱三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我一下子明白,太过得意忘形了。呐呐的解释:“那个……这个……我不是那意思。”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结结巴巴,语无轮次的紧张表情,也不阻止,突而大笑起来,大笑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狂妄的霸气,仿若咆哮的雄狮。
我一时看得呆住,他笑罢也是静静的盯着我看,只听得店小二走了进来,一脸阿谀媚笑:“伶公子,点心来了!”我回过神,羞得低下头,拿过一块也不知什么点心,胡乱咬了一口,太腻了,看到他仍是满眼笑意的瞧着我,我连忙把点心放回碟子里端茶喝过一口,故做从容一笑:“点心不错。”
“是么?我尝尝看。”
顺手取起我吃剩的那半块点心,就吃了起来。
这亲昵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我哪是对手,蓦然涨红面孔,并无作贼,却无端心虚。
他笑了笑,柔声道:“果真是不错呢!”说罢也是端茶喝过一口。
废话,明明也是觉得腻味,才灌茶呢,敷衍我是吧?
我坐立不安,正待告辞,他婉言相留:“你就这么怕我么?”我当然怕了我,不怕才怪呢,你是大巫我是小巫,我惹不起躲成了吧?
看他静静的看着窗外,我只好陪着乖乖坐好。他终于不再用那般暧昧的语气,平淡的和我闲聊,天南地北的,我这才发现,除去那尊贵的龙袍,他是个很好的聊友,知识面又广,见识不凡,深得我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觉得渐渐热了起来,我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对一旁候着的雅棋说道:“给爷扇扇。”
对面的人好笑道:“还没入夏,就这般怕热了?”笑容未散,突然眼色一凛,朝窗外临空击了一掌,窗外顿时飞身进来一个身影,我一时呆住,原来就是那个周统领,那周统领也来不及行礼,根据他主子的眼色,只顾检查茶水点心,拿过点心看了一下,摇摇头,又拿过茶杯,又看又闻了一会,最后拿起茶壶凝神观察了许久,过了半晌才回道:“回主子,茶水里混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只道不妙,竟觉浑身更热,不由得急道:“不干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红着脸期期艾艾地答道:“是‘一夜春恩’。”
靠,就算是只猪也知道这‘一夜春恩’是什么东东了。
看嘉靖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一愣,脱口而出:“不是我放的。”
眼见他的脸上也渐渐的红了起来,却是从容而笑:“我知道不是你,我是想问你打算怎么办?嗯?一夜……”
我这脸更红,身上更热:“当然是回府了。”
转身回过头去吩咐绿萼:“让侍卫赶快准备驾车。”突然间,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后头环住我,温柔呢喃道:“朕就这么不入你的眼了